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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此一生小说结局是什么【热门2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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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小说田雨结局

全文共 137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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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是都梁创作的长篇小说。下面是小编整理的亮剑小说田结局,希望对你有帮助。

亮剑小说田雨结局:

田雨:李云龙第二任妻子,上尉军衔,出身书香门第却投笔从戎,解放战争时在某战地医院担任护理。后李云龙受伤转到医院,为救活李云龙,田雨主动给其输血。李云龙伤愈后追求田雨成功,二人喜结连理,为李云龙生下李健和李康两个儿子,后又收养赵刚和冯楠的遗孤,赵山,赵高,赵水,赵长。李云龙死后在狱中自杀为李云龙殉情。

小说人物结局具体介绍:

李云龙

曾在红四方面军任团长,八路军是任386旅独立团团长,解放战争时候任中原野战军新二师师长。解放后调任福建省军区某海防军军长。1955年去国防大学学习,毕业后继续担任该军军长授少将衔。组建了中国第一支特种作战军队--梁山分队,该分队曾潜入金门,为解放军炮击金门提供地形坐标。文革期间,他命令使用武力制止两个“红卫兵”的非法武装抢夺x火库。后因为这个事情遭到迫害,在1968年自杀。1978年平反。

田雨

李云龙的妻子,在淮海战役时认识李云龙,是当时解放军医院中少有的美女。结婚后曾去中央军事学院俄语系就读,毕业后分到了福建军区政治处工作。为李云龙生了两个儿子:李健、李康。后又收养了好朋友冯楠的四个孩子:赵山、赵高、赵水、赵清。当自己的丈夫受到迫害的时候挺身而出,一起入狱。当得知丈夫的死讯后自杀徇情。

赵刚

李云龙的生死之交,曾任八路军386旅独立团政委。解放后授少将衔,在北京中央军委政治处工作。坚决抵制左倾错误路线。文革时期,由于不肯参与迫害罗瑞卿将军被免职并造到迫害。最后自杀铭志!1978年平反

冯楠

赵刚的妻子,田雨的好朋友,北京大学讲师。在李云龙夫妇的介绍下与赵刚结婚,对丈夫的工作十分支持。为赵刚生了四个孩子。当丈夫遭到迫害的时候给予丈夫很大帮助,后来拖人将自己的孩子交给李云龙抚养。最后陪伴丈夫一起自杀。

丁伟

曾任八路军129师新一团团长,李云龙的好朋友,解放战争率军队出师东北,在辽沈战役中屡建奇功,解放后进入国防大学学习,毕业后调任边防某军任司令。1958年支持彭德怀遭到迫害,被免去一切职务并下放到某农场改造,此后音讯全无。

孔捷

曾任八路军129师新二团团长,李云龙的好朋友,解放战争的时候参加参加中原反攻,1950年率军入朝,参加抗美援朝战争。1955年进入国防大学学习,毕业后人东北边防某军军长,援助过遭到迫害的李云龙,最后收养了李云龙夫妇和赵刚夫妇的6个孩子并把他们抚养成人。在80年代初离休。

楚云飞

黄浦军校5期学生,抗战时期任晋绥军358团团长,曾与李云龙交往甚厚。1945年入国民政府陆军大学学习,毕业后升任国x党军第89师师长,在淮海战役的时候与李云龙交手,后负伤。于1949年初逃到台湾。1956年任金门守备军副司令,授中将衔。后升为上将。在金门与解放军交手数次。1968年李云龙去世的时,在金门用广播悼念李云龙。改革开放以后来大陆经商并买下李云龙故居做留念。

段鹏

1944年参军,并追随李云龙。是李云龙手下得力干将。解放后被李云龙委托组建中国第一支特种作战部队--梁山分队。在李云龙遭到迫害的时候曾组织营救,但被李云龙拒绝。后来隐姓埋名直到1978年李云龙平反的时候才出现。

田墨轩,沈丹红夫妇

田雨的父母,政协委员。58年的时候遭到迫害,并下放到农场劳动,田墨轩在农场病故。沈丹红被孔捷保护起来,文革结束后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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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胭脂》的小说结局

全文共 164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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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是香港小说及散文女作家亦舒写的一本小说,讲述了围绕母亲葛芬、女儿杨之俊、外孙女陶陶一家三代红颜相依为命展开的一系列情感生活。

母亲葛芬、女儿杨之俊、外孙女陶陶一家三代红颜相依为命。之俊的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对爱情已无所要求。然而叶成秋之子,花花公子叶世球却不请自来,带她走出知足、琐碎的狭窄天地,令她才华大展。这时,陶陶已成明星并且是叶世球的女友;葛芬的旧情人叶成秋也因丧妻而重获自由。沧桑岁月眼看就要成为过去,新的矛盾却不期而至;陶陶的生父欲要个女儿;叶成秋竟向杨之俊提出求婚。封闭太久的之俊面对错乱的现实不知所措。

三个女人的生活轨迹,最终归结到三盒胭脂上去。胭脂红,粉妆玉琢,艳丽无人看,亦可自赏。无论多美的女子,总要独立地走一段路,在人生中,为自己,彻底地,绚烂地绽放一次。

三个女子,包括女主角自己,我相信,都是绝代风华的,女主角杨之俊,35岁,她妈妈葛芬,52岁,她的女儿,18岁。她妈妈在17岁时生下她,她又在17岁时生下她女儿。三代同堂,却是寂寥的女儿国,与外面的男人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当然,现在不走在情路上,不代表不被情路羁绊。

从这本小说,大抵可以知道那时候的上海、香港女子的风貌,作者说得很对,越是文明程度高的城市,女子的地位越高,不必像一般的女子蓬头垢面迎合夫君一家,却又动辄得咎。表面上是住穿用度不靠男人都得体的一家人。女主角是一个很独立的新女性,勤劳、朴实、甚至是清高到自勉、艰苦了。她读成人大学,一边工作一边自学,更厉害的是,她不畏世俗的眼光,独立自主地在17岁那年生下一个女儿,声称没有以此为光耀的把手或者日后要挟荣宠的证据,果真活得潇洒。

不分章节的娓娓道来,似向我们诉说,那时代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无关风月,却又牵动神经线的事情。女主的妈妈葛芬,与一个穷小子相爱,理所当然被父母拆散,转眼嫁与一个纨绔子弟,天有不测风云,纨绔子弟家境中落还另娶他人,昔日穷小子却攀上龙门一飞冲天。葛芬对纨绔子弟杨先生也是有感情的,纨绔子弟缠绵病榻的时候,还念叨着,是那个穷小子抢走了与我门当户对的爱妻。一切,都无从得知,他们互相埋怨着,却又吝啬互相见上一面,互诉衷肠,不过也绝对没有互诉衷肠的必要了,他们误会太深。世间上有太多误会,是无法说清道明的,个中滋味,早在每个人的心里打翻了,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来源与出入。

葛芬与初恋情人叶成秋,几十年来,相交甚笃。应该说是,她们两家相交甚笃。我一早以为是仅仅她们二人,原来叶成秋早就做好了照顾她们家三个女人的打算,因为要承前启后,所以要面面俱圆,只为中间这一个女人,即女主角杨之俊。一看出乎意料之外,细看却在情理之中。成功的男人,身材、精神都保持得宜的男人,欣赏的大抵是比自己小十岁以上,又能干独立却又不苛刻势利,甚至有些小女人姿态或者自卑、自责心理,相貌、身材也得宜的女人。不同年龄的女子擦不同的胭脂,而不同年龄的男人也欣赏不同的胭脂,女人的姿态,绽放到何种程度了,放在他们眼里,最清楚不过。特别是那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或者说穿梭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做生意和交际一样得体的,挑女人一定挑比自己的领带更贴服的。

女人挑胭脂,男人挑女人。似乎在这里上演了一出悲喜剧。女主角以为自己的母亲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的幸福。因为她的初恋情人对女主角说,准备再婚了。她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的母亲终于守得云开,谁知道,他宣布,结婚的对象是她。她错愕,羞愧,无地自容。而叶成秋的儿子——叶世球,著名的花花公子。之前用剧烈的攻势追求她,她都一一地刁难着,考验着,抗拒着,直到一点点地发现他的好,发现他在纨绔子弟这张皮下,除了挑逗女人,还会建筑,还会专注。世人说,专注的男人最吸引女人,无论他平时是浑球还是什么。她终于慢慢地揭开了他一点点的可看之处时,他来了个大翻身,转身追求她的女儿。我相信他本来也是有诚意追求她的,无奈她心中的篱笆太高,高不可攀。可以想象,一个18岁未婚妈妈这么多年来,叫隐忍,还是坚毅,还是百炼成钢,终于把男人拒之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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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麻雀小说的结局

全文共 89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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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易峰、周冬雨等人联袂主演的《麻雀、》即将于2016年6月25日正式登陆湖南卫视金鹰播出剧场火热开播,而对于原著小说《麻雀》中每个人的结局是什么,死了吗,怎么死的?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小编收集了麻雀小说的结局,欢迎阅读。

小说《麻雀》中每个人的结局:

1、李小男惨死。

2、徐碧城继续留在上海战斗。

3、汉奸苏三省被陶大春弄死了。

4、毕忠良逃跑时被徐碧城的炸药毒死。

5、陈深把归零计划转移自己,把车开进黄浦江,大家都以为陈深死了,但快解放前陈深还在用已经牺牲的麻雀(也是宰相)的代号继续战斗,最后是和新的卧底春羊接头时遇到情况就戛然而止了,

小说麻雀故事介绍

《麻雀》讲述了陈深潜伏在汪伪特工总部首领毕忠良身边,通过代号为“麻雀”委派的工作者秘密传递信息,成功“窃取”汪伪政府“归零”计划。

小说《麻雀》早在2014年就已经被买断了电视剧版权,而改编之后的电视剧《麻雀》也将于2016年6月25日在湖南卫视金鹰独播剧场播出,具体播出时间为每周日至周四晚20:00-22:00两集连播,每周五至周日晚19:30-20:10更新一集,并于次日凌晨00:00登陆爱奇艺、腾讯视频、芒果TV、优酷等网络视频播出。

电视剧《麻雀》根据国家一级作家海飞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由“国民校草”李易峰、“军装男神”张若昀、以及“纯爱电影山楂树之恋的谋女郎”周冬雨等领衔主演,李小冉、张鲁一联袂出演。

《麻雀》讲述1940年,抗日战争如火如荼进行,日本人毫无人性地残害中国同胞,汪伪政府与重庆国民政府展开了激烈的争斗。“双面间谍”陈深(李易峰饰)与唐山海(张若昀饰)是一支名为“麻雀”的重庆政府特工队成员。他们潜伏在汪伪政府首领毕忠良的身边,却遇见了资质尚浅的特工徐碧城(周冬雨饰)和外表冒失内心缜密的李小男(阚清子饰)。徐碧城是个追求浪漫情怀的汉中特训班成员,被上线安排作为唐山海的临时妻子。她的存在,对陈深和唐山海而言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这令陈深和唐山海感到无比担忧。然而李小男和徐碧城是截然相反的人。李小男虽外表冒失却心思缜密,平常以一个三流演员的身份来掩盖她的“麻雀”上线的身份。几位特工此次的任务是破坏汪伪政府的“归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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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小说长镜头结局

全文共 1063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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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镜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以下是小说长镜头结局,欢迎阅读。

T市“The-Queen”婚纱店是万嘉帆工作室最美好的衍生物。

辛辰坐在大厅里,随手翻阅着茶几上的杂志。万嘉帆端着两杯茶过来,往辛辰面前一放。

“又是茶?”辛辰蹙了蹙眉。

“你胃不好,这茶有有护胃的功效。”万嘉帆坐下来,轻轻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辛辰的眉心蹙的更加的紧。这语气,分明与凌亦瑾如出一辙。

“谁和你说的这些话?”

“亦瑾啊,她嘱咐我,别让你喝咖啡。”

辛辰抬手揉了揉眉心,又好气又好笑。戒烟戒酒这下连咖啡都该要戒了。这个凌亦瑾……他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她这是关心你的身体。”万嘉帆叹了口气“要是婳婳有亦瑾一半心细就好了。”

辛辰端起茶杯,挑了挑眉。万嘉帆接着说“我倒不是嫌她不关心我,我只是心疼她,对自己的身体也没个紧张样!”

辛辰笑起来,万嘉帆显然还是对机场上童婳婳健步如飞的样子心有余悸的。亦瑾的确比婳婳让人省心的多。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算按部就班的在进行。就是T市的教堂少,有点紧俏。我们算是仓促的,教堂的问题暂时还没解决。”

“T市的奥列格大教堂……”谀

“说起奥列格大教堂我就来气,明明空余着,但是所有者Sampson是个怪脾气,非说预定也要看缘分!”

辛辰点点头,Sampson的脾气怪在英国那会儿就是出来名的。要预定他的地方,起码要和他有一定的交情,像嘉帆这样贸贸然上门,他定是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帮你和Sampson说过了,他同意把教堂租借给你,for-free!”

“真的吗?”万嘉帆有点兴奋的站起来,“你还认识Sampson?”

“我们在英国的时候有过一段交情。”

“可我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

“我也是上飞机前刚刚和他说定的。”

辛辰想起Sampson那带着英伦腔调的中文就觉得好笑。他对辛辰要订教堂的事情显得异常兴奋,隔着手机就在那边欢呼,他说“Ron,你居然要结婚了?”辛辰笑着说不是自己,他顿时显得有点沮丧。但还是很爽快的答应租借,还说看在辛辰的面子上,免费租借!

“真是太谢谢你了。”

辛辰摇摇头,抿了口茶。淡淡的道“就当是我和亦瑾的见面礼!”

亦瑾这会儿正在二楼看着一件一件的婚纱发呆。这些洁白神圣的嫁衣,足以倾尽每一个待嫁女子所有的期盼。

婳婳的手拂过一件大红色的旗袍。立领包肩,金线绣着凤凰的花样,脖颈间纽扣一颗一颗斜至胸前……美而风韵十足。

“可惜了。我这身子穿不了这么好看的旗袍。”她低头望了望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其实并不明显,但是对于完美主义的婳婳,应该不会容许这样的不完美。

“婚纱一样好看。”亦瑾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推了推她“还不快去试试,我迫不及待的想看了。”

婳婳笑着点点头。

不过几分钟的光景,童婳婳由工作人员陪同走出试衣间,亦瑾愣在原地,忘了说话。半晌,她才指着设计别致的婚纱颤抖的说“这是……”

“The-Only!”

唯一的。

童婳婳是万嘉帆的唯一!

婚礼那天是个大晴天。

亦瑾在房间,穿上了米白色的抹胸礼服。她刚往试衣间前一站,拢了拢腰间的束这大花。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镜子里随即出现辛辰的身影。不似新郎的正式,他今天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稳重大气。

他的手伸过来,从后面环住亦瑾。他的下巴轻放在亦瑾的肩膀上,附在她耳边低喃。

“别这么美,会抢了新娘的风头。”

亦瑾笑着回身,替他拢了拢领结“那辛总这么帅,又该怎么办?”

辛辰不说话,慢慢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锁骨。

亦瑾觉得浑身酥软起来,像是一股电流从他的薄唇流向她的全身,她伸手攀住他的脖子。

辛辰顺势把她拢进怀里,深深的吻住她微启的唇瓣……

奥列格大教堂外站满了围观的记者和群众,保安和工作人员在现场维持着秩序。亦瑾一脚跨出车门,踩着柔软的红地毯上,心也跟着要融化了一样。辛辰微微抬了抬自己的臂弯,示意她把手放进去。她挽住他的胳膊,一步一步的走向礼堂。

青铜华盖,问天穹窿。只一眼就无法忽略着大教堂的宏伟,似乎连呼吸都变得神圣起来。

观礼的人很多,不少是娱乐圈分量十足的大腕,万嘉帆在圈内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屋外成群的记者大概也可以说明了这一点。

婚礼进行曲一点一点的在礼堂内回响。身着白纱的童婳婳挽着她父亲的手款款而来。白纱轻扬,蕾丝纷飞。厚重的婚纱裙摆随着

她走路的频率缓慢的一上一下……

万嘉帆一袭白色的西装,微笑的望着迎面走来的美丽新娘。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亦瑾看着嘉帆微微鞠躬,从岳父的手中牵过婳婳的手,顿时泪湿眼角。

辛辰的手伸过来轻轻地圈住她的肩膀,耳边是无论贫穷与富贵的誓言和新郎新娘深情哽咽的“我愿意”!

亦瑾转头看着辛辰,他扬起嘴角把她拥的更紧。

教堂的前面有个巨大的白色凉棚,红毯铺至每一个角落,两边分列着酒席。

鲜花,气球,彩带……处处都是欢乐的气息。

婳婳已经换下了繁复的婚纱,改穿较为轻便的礼服。亦瑾随着新娘和众伴娘入场,辛辰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分外的惹眼,他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又扬了扬手里的香槟。

扔新娘捧花,这个环节是新人结束婚礼前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婳婳转头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捧花,身边的女子个个都蠢蠢欲动起来。亦瑾其实并不想凑这个热闹,今天一天高跟鞋磨得她后跟隐隐作痛,她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哪来的精力去抢捧花?

“来咯!”

婳婳大喊一声。

阳光下的捧花异常夺目,像是一束有弧线的光。

亦瑾仰起头望着那个方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开双手,捧花竟然稳稳地落尽她的怀里。

婳婳转过身来大笑着鼓掌。在场的嘉宾都站起来随着新娘鼓掌,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吹口哨。那声音大的惊起了不远处广场上的一群白鸽。

亦瑾觉得心里的热浪一层一层往外涌。她回过头去寻找辛辰的身影。他淡然的站在人群里,嘴角轻扬,目光炯炯。

他用嘴型郑重的向她念出三个字。

“我爱你!“

*****************************************************************************************

辛辰把车停在主宅门口,整座大宅灯火通明的。似乎从未有过这样温馨的一刻,原来有人等待的感觉,是这样的满足。

他站在门口,还未推门,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轻笑声,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门一推开,就看见Eudora盘腿坐在沙发上,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嘴角轻扬起来“Ron!你回来啦!”

辛辰点点头。走过去,将大衣往沙发上一扔,揉了揉她散乱的金发。

“今天怎么过来了?”

“家齐有事去日本了,我不想待在家里,老爹一逮着我就给我讲大道理。”

辛辰望着Eudora微皱的鼻尖,笑起来。龙老爹总是下意识的想把中国的传统思想灌输给他这个洋媳妇,若是家齐在,到还可以帮忙挡一挡,他不在家,也难怪Eudora一见老爹就想跑。

凌亦瑾从厨房出来,隔热手套套在她的手上有点臃肿,她正端着一锅子的汤,热气腾腾的往上冒。

“吃饭了。”她扭头看着辛辰和Eudora。

心瞬间就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辛辰先站起来,他走过去轻吻她的额头。

亦瑾推了推他的肩膀,往Eudora那边望过去。

“干什么呢?Eudora在呢。”

“亦瑾姐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Eudora伸手佯装遮住了眼睛。

“别装了,过来吃饭。”辛辰笑着揭穿她,松开了圈着亦瑾的手,往桌边走去。

三个人安静的吃饭,辛辰分别往她们的碗里夹了个鸡腿。Eudora笑着看了看亦瑾,把自己的鸡腿也放在了她的碗里“亦瑾姐姐你多吃点,看你瘦的。”

兄妹俩都把目光放在亦瑾身上,辛辰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肉又要往亦瑾的碗里放,亦瑾挪了挪碗,瞪他一眼,三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Eudora吵着一定要自己洗碗,亦瑾也没和她抢,饭后就自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搞笑的综艺节目,Eudora看剩的,她也懒得换台。辛辰半倚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亦瑾刚泡好的茶。

“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过两天就陪你回家过年。”辛辰忽然开口。

电视机中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爆笑声,但是辛辰的话还是稳稳的落进亦瑾的耳朵里。她转头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辛辰笑着站起来,坐到亦瑾的身旁“我早就该去见见你父母。”

“我妈会把你吃了。”亦瑾一脸严肃的看着辛辰。

“不会,都说丈母娘疼女婿。”辛辰自信满满,一脸的笃定“我长得这么帅,她一定是越看越喜欢。”

亦瑾咯咯咯的笑起来,这个男人,脸皮厚起来还真是刀剑不穿。

“走之前得和你妈妈打个招呼。”

辛辰点点头,现在盛玉兰慢慢恢复过来,一天见不到他就惦念的慌。家齐说,过些天他就要把盛玉兰接回家,让她可以和Eudora作伴,还特地给她留了个向阳的房间。辛辰当时就拍拍家齐的肩膀,说“我这个儿子的地位在妈妈心中刚刚转正,怕是就要被你这个未来女婿抢去了风头。”

家齐玩笑着讨饶“大哥别一吃醋就不肯把妹妹嫁给我。”

当然不会。他的妹妹,又怎么可以错过像龙家齐这样的好男人。

Eudora洗完碗,拥着抱枕对着电视机傻笑。亦瑾其实不爱看这样的节目,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Eudora的笑脸。即使经历了世事,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像个孩子,纯洁美好。

Eudora像是感应到亦瑾淡淡的目光,也扭过头开看着她。眼里还不停的涌出笑意。悌

“亦瑾姐姐,你再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啦!”她把头往抱枕上凑了凑,想站起来坐到亦瑾的身边。

辛辰在楼上洗澡,他的外套随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Eudora一动,就勾带起了他的外套。一个钱包掉出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没发出后一点的声响。

Eudora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谀

“你知道我哥哥钱包里的秘密吗?”

亦瑾摇摇头,这个有些陈旧的钱包落入她的眼里,她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悌

Eudora伸手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不动声色的打开钱包,不出意外,一张照片落入眼中。她定定的看着,忽然没了声响。

亦瑾把脑袋凑过去,Eudora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红。

是Eudora的照片,方方正正,正好撑满了那个格子。

“在干什么?”辛辰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像是逮着小偷的警察一般,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什么宝贝了吗?”谀

“苏誉哥……明明说……怎么会……”Eudora语无伦次,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被当场抓住后的紧张。

辛辰看了看还一脸茫然的凌亦瑾,接过Eudora手中的钱包,从表面的那张照片后面又抽出一张来,在亦瑾的眼前晃了晃。

“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这不是……”亦瑾指着照片一时语塞。她高中时的样子赫然在眼前,竟是那么的青涩。“哎……”

她伸手想去抢,辛辰轻轻的躲过,将它收在手心里。

辛辰坐在沙发上,圈住亦瑾的肩膀。他的身上还带着刚刚洗完澡的清爽味道。Eudora在笑,重新坐回沙发上扭头看电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电视。

辛辰重新细细的打量着照片上的女孩子,这些年,他一直把她的照片带在身边。

“拍过吧。”辛辰忽然说,他抬头看着亦瑾,亦瑾也在看着他“别人会以为我有恋童癖的。”

是啊,念了这么久爱了这么久也被打趣了这么久,苏誉那张漏风的嘴……

心里有一层一层的热浪涌出来。也顾不得Eudora在身边,亦瑾紧紧的抓住辛辰的手,那修长温暖的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Eudora终于没忍住,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对璧人。她伸手就把钱包里自己的照片取出来。

“不用放我的照片,放亦瑾姐姐的就好。”

“你不吃醋?”亦瑾笑着问。

“当然不,我只要龙家齐的钱包里有我就好。”她扬了扬手里的照片“明天他一回来我就要把这个塞进去,什么都爱看哥哥的样,这个怎么不学?”

辛辰和亦瑾对视一眼,都宠溺的笑起来。

他们不贪心,都只希望,收到的爱刚刚好,就好。

辛辰的黑色宾利停在家门口的时候,黎玉梅正在睡午觉,听到楼下的声响,她脑袋往窗口一探,看到亦瑾和一个男人站在楼下,正在往后备箱里取东西。

男人微微的仰了仰头,棱角分明的脸落在她的眼里,很眼熟。

这不是相亲那日来搅局的男人么?

呵,凌亦瑾总算肯把人带回来了。

黎玉梅也来不及换拖鞋就匆匆的往楼下赶。

辛辰正站在院子里,四下的打量着这老房子。不,也算不上老,只是陈旧些,说不上为什么,只这屋子却透出浓浓的人情味。这大概就是她和嘉帆一起长大的地方。听亦瑾说起过,黎爸黎妈是重情之人,所以一直舍不得搬走。市区再好的房子,也割舍不了心中这份浓浓的情感。

亦瑾回身去车子上取包,身旁的辛辰忽然站直了身子,她一扭头,就看到妈妈站在门口。

“伯母你好,又见面了。”

“我记得你,辛辰是吧?”

妈妈往前走了几步,根本就没把目光放在亦瑾的身上,满目笑意的看着辛辰。亦瑾却觉得背后汗涔涔的,有种瞬间被遗弃的感觉。

“是的伯母,上次失礼了。”辛辰微扬着嘴角,把手里的一些营养品递过去。

“有心了。”黎玉梅伸手接过了东西。顺带的拍了拍辛辰的肩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走,进屋,外面冷得紧。”

“妈。”亦瑾忍不住开口,这从头到尾的,老妈根本舍不得分一点目光给她。也不问问辛辰和她的关系,拉着人家就要往屋里带,这该是有多喜欢啊。

辛辰笑着冲亦瑾眨了眨眼,一脸的得意。

“妈!”亦瑾又唤一声。

“听到了听到了。”黎玉梅回头看了一眼亦瑾,脸上的笑容深邃“你个丫头,总算干了件让我舒心的事情。”

亦瑾笑,伸手勾住辛辰的手臂。

辛辰轻轻的低下脑袋,凑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看吧,我就说我人见人爱。”

黎玉梅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忽然就没有了方寸。亦瑾在旁边看的百感交集,她真的真的让他们等太久了。

“小辰,爱吃什么,都告诉我,晚上都给你做。”

黎玉梅披上外套,将围巾一圈一圈的绕在脖子上,她看着辛辰,满是宠溺。辛辰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他似乎从不曾,被这样的在意过。

“伯母,你随意就好,不需要顾忌我。”

“妈,他不挑食,我爱吃的他都爱。”

亦瑾话音一落,黎玉梅就白了她一眼,脸上的宠溺却越来越深。“这孩子都不害臊。”

“真的。”亦瑾叫。

“真的。”辛辰附和。

亦瑾不知道辛辰爱吃什么,每回做菜都是按自己的喜好来。他哪一回不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好好!”黎玉梅笑,她已经走到门口了,还不忘扭头回来“小辰,以后你可不能这样惯着她!”

辛辰笑而不语。

亦瑾朝妈妈皱了皱鼻子,心里却是满满的。

凌振华在A大任教几十年了,年前学校希望他给一个研究生班的学生们补课,他就延迟了自己的假期。

亦瑾和辛辰走在A大的小径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暖暖的。校园里很安静,他们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谁也没说话。

他们错过了一段大学时光,幸运的是,此刻,他们还可以这样携手而行。

刚刚辛辰忽然提议要来接爸爸凌振华下班的时候,亦瑾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爸爸,看到辛辰一定也会很惊喜,也许那欣喜还会甚于妈妈,他不常表露自己的情绪,但为这件事,他已经找亦瑾长谈过好几次了。

亦瑾和辛辰从后门悄悄的溜进去,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没人发现他们。凌振华站在讲台上,眼神淡淡的扫过,像是看到他们了又像是没看到。

两人坐定,辛辰压低声调“我们没有书,会不会被老师发现?”

亦瑾白他一眼“辛总,您太入戏了吧。”

辛辰笑起来,揉了揉亦瑾的头发。

凌振华讲的激情澎湃,亦瑾却有点昏昏欲睡了,辛辰倒是一瞬不瞬的听得极其认真。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当初他的成绩那么好而自己却总是不上不下的。

“最后排的那位男同学,请你告诉我这题的答案。”

爸爸的声音似乎近了点,身旁的辛辰淡定的站起来。亦瑾睁开了眼睛,惊觉的坐直了身子。

他们蹭课,被发现了吗?

教室里忽然变得有些嘈杂,很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女生的声音尤为多。

“这个男的不是我们班的吧?”

“怎么这么好看?”

亦瑾伸手扯了下辛辰的袖子,他低头对她挑挑眉。大声的朝凌振华报出一个答案。亦瑾看着爸爸脸上有短暂的惊喜,但是掩饰的很快。

那些入耳的声音更响了点,不少人纷纷回头看过来。

辛辰还站着,身形挺拔,周身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场。他目光坦荡荡的与凌振华对视着。

“请坐吧。”凌振华先移开了目光,扬嘴笑了笑“很好!”

辛辰坐下来,亦瑾长长的舒了口气。“你怎么知道?”

“认真听了就知道,你睡觉自然就不知道。”

亦瑾瘪瘪嘴“听这么认真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

辛辰笑着把头凑过来“未来岳父的课,你说该不该认真听?”

“看来老爸老妈的心都要向着你去了。”

“还吃我的醋?”辛辰看着亦瑾,抚了抚她的耳廓“我的心是你的还不够?”

两堂课很快就过去。凌振华与往常一样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门口的那对男女还静静的坐着,像是在等他。

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女儿身边那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心里自然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喜悦按捺不住。

“最后排的那个小伙子,你是我未来女婿吗?”

教室里还有零星几个人,听到教授忽然发话,都好奇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最后排那个好看的男子扬着嘴角,答道“等待伯父鉴定!”

两个男人都笑起来,把目光移向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上。

幸福不过如此简单!

亦瑾在二楼给辛辰收拾房间。

爸爸从书房里踱出来,换上了家居的灰色毛衣背心和长裤,看起来书卷气息很浓。

她回头,唤一声“爸爸”

凌振华点头应答,脸上的笑意深邃。从今天见到辛辰之后,他脸上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有减退过。

看的出来,他对辛辰很满意。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占据着副驾驶的位置,和辛辰聊了一路的金融市场局势。问答之间,辛辰始终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又礼貌的不显得自我。爸爸越聊越带劲,辛辰又要开车又要和他交流,亦瑾好几次在后面提醒都阻不断爸爸高涨的热情。

辛辰也好几次从后视镜像亦瑾使眼色,示意她没有关系的。

是没关系的,他总是能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

“还特地整理房间干什么?你房里的床不就是按双人的标准买的?”凌振华忍不住出声,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爸爸!”亦瑾蹙起了眉头,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爸爸。这都哪跟哪啊,喜欢辛辰也不带这样的吧。

“哈哈哈……”凌振华笑起来,声音很洪亮,笑得亦瑾的心也变得澄澈清明起来,“玩笑,玩笑。”

他走到亦瑾身后,看她细心的把床上毯子的褶子用手抚平。女儿脸上露出的柔和的神情,他也不曾看到过这样的女儿,明明认真的在做事,眉目里却还是透出丝丝的笑意。这大概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幸福。

“和辛辰认识很久了吗?”

“嗯。”亦瑾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你们早恋?”爸爸佯装皱了皱眉。

“没有,我们没有。”亦瑾否认的极快,心里却细想着,他们这样怎么算都不是早恋吧。

“我猜也不会。”凌振华边说边颔首。“这小伙子看着就不错。”

亦瑾笑,这才见了第一面,就都夸着他的好了。日后指不定怎么疼辛辰呢。

她整理好床铺,站直身子松了松脖颈,回身挽住爸爸的手臂。

“爸爸,吃饭去吧。”

凌振华扭头看了看贴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儿,有些亲昵有些撒娇,忽然感慨万千。

“小瑾。”凌振华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妈和我只希望你幸福,现在有个辛辰,我们总算可以放心了。”

“爸爸。”亦瑾忽然鼻子发酸,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长大之后,能给父母最好的爱,似乎就是让他们看到,身边有个可以相伴终老的人。

“好了,吃饭。”凌振华马上转移了话题,今天的气氛太好,他无意破坏。

楼下厨房一派兵荒马乱。妈妈黎玉梅似乎准备了太多的菜色,反倒自己忙不过来了。

辛辰正站在妈妈身后,端盘子送碗的。两个人配合的倒算默契,时不时就听见妈妈尖着嗓子喊“小辰,快把盘子递给我。”

“小辰,快把火关小一点。”

……

爸爸笑意渐深,扭头看着亦瑾“看来我打杂这活有人接手了。”

“您倒是想的美。”亦瑾仰头看着爸爸,皱了皱鼻子。

“哟,女儿胳膊肘就向着外拐了。”

“爸爸!”

“好好,不取笑你,还不快去给辛辰找个围裙,那金贵的衣服哟,可别让油水给溅了……”

亦瑾边跨楼梯边往客厅里张望。辛辰正陪着爸爸妈妈看电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她别过头,嘴角忍不住扬起来。折腾了一天,她只觉得腰酸背痛的,她急需一个热水澡。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一眼辛辰,他还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像是一点都不觉得累,真是神了……

这个澡一泡差不多就泡了一个小时,亦瑾伸手扯下了头上的毛巾,这才看见自己床上的那个男人。

辛辰手脚舒展平躺着,听到有声响把头仰起来。“再不出来,我就要睡着了。”

亦瑾笑,走过去盘坐在他的身旁,伸手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

“今天累坏了吧?”

“嗯。”辛辰毫不掩饰的点点头。他伸手抓住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是我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的快乐。”

亦瑾有些动容,她忍不住低下头,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蹭在辛辰的脸上凉凉的。

“别诱惑我了。”辛辰发出一声闷哼,沉沉的说“我好累!”

亦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辛辰却忽然一下坐起来,倒是真的把亦瑾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亦瑾略微警惕的看着他。

“什么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辛辰笑,他的头越靠越近,直到呼吸相交缠之时,亦瑾红了半张脸,他才轻轻的说“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发吹干。”

亦瑾瞪着他。

“我没有干点什么,你失望了?”

辛辰笑,转身去取吹风机。

“你不正经。”

“究竟是谁想歪了?”

……好吧。

他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发,一缕一缕的将它理顺。指尖的热气和鼻尖的香气一起氤氲而开,空气香甜香甜的。他很耐心,耐心的像是在完成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期许的平淡幸福。

他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像是在守护珍宝。就当亦瑾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他的吻忽然就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好事做完了,接下来该干点坏事了。”

“你……”

亦瑾的话消弭在他的吻里。

“我今晚睡这里好不好?”

亦瑾想摇头,他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像个霸道的君主。

“小辰……小辰……”屋外适时的响起妈妈的声音。

辛辰和亦瑾皆是一愣,辛辰无奈的看了看亦瑾,起身去开门。

“伯母。”

“小辰啊,天气这么冷,我给你再加床被子,你是喜欢这个花色的?还是这个啊?”妈妈扬了扬手里两个图案繁复的被套,问的很认真。

辛辰有点哭笑不得,她要问他的,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辛辰随意指了一个。

“好。”妈妈笑着把另一个收起来。又拉着辛辰的手“我怕你晚上睡不好,还特地给你热了牛奶,快跟我下去喝。”

辛辰回头看了一眼凌亦瑾,亦瑾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未来丈母娘,也太热情了点,看他能得瑟多久!

亦瑾一晚上睡得极其的踏实。这是一种强烈的安全感,由心底而生。

她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披了外套洗漱完毕就往客房那里走去。不知道辛辰有没有睡着,有没有睡好,她记得他说过自己不择床。

房门虚掩着,她一推就开了。床上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辛辰不在。家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犹疑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爸爸爽朗的笑声。门应声而开,爸爸妈妈和辛辰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皆是笑意吟吟的。亦瑾下意识的低头,发现辛辰的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

他们三个竟撇下了她去逛菜市场了?

“哟,小瑾醒了啊?”爸爸在笑。

“你们怎么不叫我?”她撇了撇嘴。

“小辰说让你睡着。”妈妈接过辛辰手里的菜,往厨房走去“你个丫头,看看人家多体贴。”

亦瑾下意识的去看辛辰,辛辰竟移开了目光,他早已敛起了笑意,脸上表情淡淡的。

他似乎在生气?

“伯父,我去楼上换件衣服。”他说罢,就越过亦瑾,往二楼走去。

亦瑾挑了挑眉,确定了他在生气,还是在生她的气。

“妈妈,辛辰怎么了?”亦瑾没跟着上楼,转身进了厨房。

“什么怎么了?”

“他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

“噢!刚刚在路上遇到小磊了。”妈妈笑起来,“你爸爸那个口无遮拦的,说那是以前和你相亲的。”

所以,辛辰生气了?这个傻瓜!

亦瑾忍着笑意推开辛辰的房门,他正在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听见她推门,他连头都没转。

亦瑾轻轻的走到他身后,紧紧的从后面拥住他,他的身子一僵。

“小气鬼。”

环在他腰间的手被重重的握住,他慢慢转过身来,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拧着眉,没好气的问“凌亦瑾,你究竟和多少人相过亲?”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吃醋的小孩子。

“两个。”亦瑾笑,忍不住还嘴。“相亲怎么了?你还有过女朋友呢!”

“你……”辛辰忽然哑口无言,也跟着笑起来,这个鬼灵精。

亦瑾挣脱肩膀上的禁锢,往前一倾又紧紧的抱住他,她低喃,“不管和多少人相过亲,我只爱过一个人。”

是的,漫长的时光里,过去,现在,未来,她会只爱那个叫辛辰的男人。

辛辰忽然叹了口气,他的语气缓慢悠长“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亦瑾重复。

他将她拥的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带笑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下来“凌亦瑾,你当然是我的。刚刚在菜市场,伯父伯母逢人就说,我是他们的女婿,看你还怎么跑?”

“啊?!”

“怎么?还不乐意了?”辛辰松开她,看着她。

亦瑾望着他深色的眸子,郑重其事的点头“乐意。”

他满足的笑着,重新将她拥进怀里。

“我也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大年三十那天,几个舅舅一家都悉数到场。微微自己开车过来的,说黎希瑞还有事情,要晚点过来。说是晚点晚点,那可是晚的不止一点点,辛辰急得想直接开车去找他了。

黎希瑞的后备箱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纸盒子,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人打开。

辛辰自然是成了那晚的主角,外婆拉着辛辰欢喜的都不肯撒手,几个舅舅也是三句话不离辛辰不离海丰集团,就连笑笑也不忘凑热闹,非要吵着让他抱。

亦瑾看着他穿梭在自己的亲人之间,他的眉宇带着笑意,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又礼貌。

饭桌上,三舅舅还不忘当初和亦瑾玩笑的那句“考酒品。”

辛辰一杯一杯的下肚,好在脸上并没有醉意。

二舅倒是帮着辛辰“老三,你可不能这样,现在就这么灌了,那婚礼上还得怎么灌啊?”

所有人都在笑。

辛辰忽然站起来,脸上的神色严肃有认真。

亦瑾看着他,他也低头看了一眼亦瑾,扬起一抹温暖的笑。

像是意识到辛辰将要说什么,所有人都噤了声。

“今天,趁着伯父伯母和各位长辈都在,我想,请大家见证这一刻。”

辛辰忽然转了身,黎希瑞将辛辰准备好的东西一一交给他。

所有都屏着息,亦瑾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眼里只有辛辰明晃晃的笑意。

他怀抱这一束泰迪公仔,中间最大的公仔手执着玫瑰。他将手心里的钻戒往亦瑾面前一递,顺势单膝跪了下去。

“凌亦瑾,请你嫁给我!”

亦瑾紧紧地盯着辛辰,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她伸手一抹,才惊觉眼泪早已掉了下来。

记忆里那张温暖的笑脸,反反复复,终于和眼前的笑脸重叠在一起。

他正望着她,期待又忐忑。

她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一直点着头……

“得了,别点头了,脖子都要断了。”黎希瑞打趣她。

所有人都笑起来。

“我愿意!”亦瑾俯身吻了吻辛辰。

他笑了,站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她感受到,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大家都鼓起掌来,她靠在辛辰的怀里,看到妈妈早已泪流满面却还是带着笑。

屋外忽然想起了鞭炮和礼花绽放的声音。亦瑾一回头,看见黎凯正俯身将最大的那个礼花点燃。

“嘭”的一声,满世界的星星都亮了……她看到夜幕中出现她和辛辰的名字,中间是紧紧相连的心……

亦瑾惊讶的看着辛辰,辛辰低头轻吻住她的额头。

“你不知道,为这一刻,我准备了多久。”

在一片惊呼声和欢笑声中,她听到自己和辛辰同时开口。

“我爱你!”

“我爱你!”

不管永远有多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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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大汉情缘之云中歌小说结局

全文共 104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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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以西汉时期为背景,讲述了绿衫女孩云歌与公子孟珏、汉昭帝刘弗陵之间发生的传奇爱情故事。2015年9月,《大汉情缘之云中歌》登陆湖南卫视钻石独播剧场播出。

云中歌大结局剧情介绍!云中歌的结局有点虐,云歌和刘弗陵彼此相爱后,刘弗陵准备在刘贺和刘询中选一个继承人,他和云歌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但后来他中了毒,本来孟珏可以治好他,结果云歌被人利用,无意中使用的香味刺激了他的毒,结果刘弗陵去世了。后来云歌就比较惨,被霍成君抓住关起来,被鞭打。后来她发现有了陵哥哥的孩子,充满了新生的力量,却被其他人在利益的驱动下算计,孟珏无奈的灌她喝了堕胎药。

再后来云歌发现了陵哥哥中的毒,她以为是孟珏下的,准备杀了他,但没有下去手,直到许平君告诉她真相,一切都是刘询和霍成君做的,她才知道错怪了孟珏。许平君被霍成君设计陷害,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云歌趁机抓住了刘询,本来要杀死他,但孟珏告诉她,她的陵哥哥在去世前已经知道是刘询做的,但为了国家,他要让刘询活着。为了陵哥哥的心愿,云歌放了刘询,最后在于安的陪伴下,她要陪着心中的陵哥哥去看长安城外的世界,而小妹则在平陵守着与陵哥哥的回忆,守着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该剧改编自桐华所著小说《大汉情缘》系列第二部,即小说《云中歌》。于正表示,因为怕历史人物拿捏不准,本剧对小说的剧情进行了修改,删掉了与上部小说《大漠谣》的故事牵连,删掉了一些历史人物,比如云歌的父亲不再是霍去病,也没有勾弋夫人、赵破奴等人物的戏份,而汉宣帝、霍光的性格也有所调整。

《云中歌》电视剧沿用小说结局,孟珏惨死云歌孤独终老。从这个结局情况来看,云歌最后跟谁都没有在一起,她只带着自己对陵哥哥的思念远走天涯;然后在没有任何的希望简直是绝望的情况下孤独终老。

目前来看,云歌因为没有和刘弗陵相认,把刘病已误认为是刘弗陵,所以慢慢接受了孟珏,但内心最爱的还是刘弗陵。

据悉,云中歌小说结局非常悲惨,刘弗陵的无奈,孟珏的落寞,云歌的孤独;刘弗陵在刘询的暗算之下病死了,被堕胎后早已心念俱灰的云歌嫁给了孟珏;目的只是为了报复;而最后在得知真相的云歌选择放弃报仇,选择远走;孟珏被刘询安排的暗箭杀死。

小说中的云中歌结局中刘弗陵死了,刘病已继位,孟钰被乱箭射死,云歌一个人走遍天涯海角。

而云歌最爱的是刘弗陵,云歌对孟珏也许还有情义 可刘弗陵才是她最初也是最终想在一起的。

刘弗陵早逝后,云歌儿只能带着刘弗陵的未完成的心愿一起踏遍长安城外的世界,也许有一天云歌儿累了想起刘弗陵的时候,会发现刘弗陵一直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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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余罪小说解冰结局

全文共 29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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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播剧《余罪》中大家最关注的还是张一山饰演的余罪,那么《余罪》解冰的结局是什么?解冰最后和安嘉璐在一起了吗?

解冰结局剧透

根据小说看,后面余罪和林警官的接触越来越多于初恋安安,终于最后和林警官结婚了,而且身边还不乏几个红颜知己的陪伴,栗雅芳,肖梦琪,楚慧婕。而对于安安来说她追求感情上的洁癖,所以对她比较一心一意的解冰则是更好的选择,而且与解冰的恋情也持续了好几年,虽然一直留给了余罪机会,但是两人最后还是结婚了。

这位曾经的警校校花,义无返顾地嫁给了初恋情人,而解冰,装了一条假肢的冰山骑士,仍然执著于他的警察梦想,婚后夫妻两人齐齐应聘到警校任职,就像一个轮回,他们携手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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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爵迹小说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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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爵迹》大结局是怎么样的?各个角色结局如何?对此,小编为大家带来了《爵迹》部分角色结局。感兴趣的可以看看。以下是小编整理的资料,欢迎阅读参考。

电影《爵迹》银尘是谁演的最后结局是什么

《爵迹》现任七度王爵,上一任天之使徒银尘由吴亦凡扮演,曾加入韩国sm娱乐公司,担任EXO-M队长。2014年回国后开始涉足演艺圈,这两年连续参演了七部电影,而《爵迹》就是其中一部。早前郭敬明曝出了吴亦凡饰演银尘的定妆照,一头银发,剑眉星目,十分帅气。相信银尘这个角色可以让吴亦凡的人气大增。

《爵迹》男主角银尘,是现任七度王爵,上一任天之使徒。是一个温柔、腹黑,重感情的人。对他的形容:“你是冰雪的王爵,你是末世的苍雪;你是绝望的暗夜,你是甜美的无邪。万千呼唤,你终于赴约。“

银尘个人资料

中 文 名:银尘

其他名称:七度王爵

生 日:8月26日

年 龄:24

性 别:男

血 型:A型

身 高:179cm

体 重:60kg

星 座:处女座

魂 兽:雪刺

魂 器:细长刺剑发光的镜子女神裙摆等

喜 好:看古书,炫耀自己丰富的知识、收集各种遗落的魂器

《爵迹》银尘喜欢谁呢?不管是在小说还是电视剧,这都是观众们非常关注的一个话题,大家都希望银尘和鬼山莲泉是一对,不过看过小说的小伙伴们都表示,看不出来银尘喜欢鬼山莲泉,倒是觉得他喜欢吉尔伽美什和麒零。但也有人提出银尘对麒零仅仅是对使徒的呵护,对吉尔伽美什是单纯的忠诚。

麒零是银尘的使徒(七度使徒)的同时,他的真实身份是零度王爵,也就是白银祭司所制造的完美容器。因为麒零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在驿站中当店小二。但自从遇到了银尘,他的一切都改变了,他开始感受到被人关心的幸福,麒零非常的信赖、喜欢银尘,并且希望可以成为让银尘骄傲的使徒。

银尘虽然表面对麒零冷漠,但实际上十分的关心麒零,对麒零很好,曾为了麒零在天束幽花面前下跪。而且在银尘死的时候,麒零也不惜被白银使踩在脚底,恳求他们让他去救银尘。可见他们之间的羁绊是很深的…在郭敬明小说《临界爵迹2》中银尘的结局是死了,爵迹风津道中吉尔加美什找来没有灵魂的银尘的躯壳,让冰帝(艾欧斯)用摄魂的天赋从原来的银尘的尸体中取出灵魂,植入那个躯壳,使银尘复活。后来银尘用湮灭幻化的那七把巨枪组成黄金骑乘枪阵帮助吉尔加美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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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琅琊榜小说林殊的结局

全文共 87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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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电视剧收官了,说好的林殊不会死的,到最后却死了,而之前爆料的彩蛋呢》也没有了。《琅琊榜》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原著小说都把网友虐得不要不要的。

在原著小说中,梅长苏为景琰分忧,做了出征大渝军队的军师,在服用冰续丹之后三个月,耗尽心血而死,梁王死后景琰当了皇帝。

电视剧《琅琊榜》迎来了收官夜,不少观众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十三年前梅岭的千古奇冤如何筹划雪冤,电视剧最终选择开放式的结局,并未将人物的命运一一表现得很清楚,该剧导演李雪直言:“结局应该是大团圆的。”

昨晚的大结局是“大梁战事突发、四境受敌,朝中无人能领兵出征,本已决定安心静养、逍遥江湖的梅长苏服下激发体力的冰续草,毅然奔赴北境,在最后的三个月里,平定北境狼烟,以林殊的方式在战场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梅长苏终结掉了自己的性命,以林殊的结局赴死,多少人哭成了狗。其实,该剧在制作过程中,大结局曾经出现过一个“彩蛋”。在第一版本的结局“彩蛋”里,战争结束后,琅琊山上、琅琊阁里,梅长苏从屏风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接过了蔺晨递过来的茶。对此,制片方表示,他们没有想让梅长苏活着,那个彩蛋就算放到结尾,也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前传内容,一是蔺晨Y Y的场景。该剧制片人侯鸿亮说:“这一段彩蛋,有可能被观众解读为梅长苏还活着了。最后,我们还是觉得这样不对,如果梅长苏还活着,那么之前周遭人及观众对他的痛惜,以及他死后霓凰、景琰等人对他的悼念和追忆,则都成了笑话。他前面所有的牺牲,震撼力都会被削弱。所以,我们最终还是把那个可能引起误解的镜头剪掉了,让电视台重新换了片子,让梅长苏求仁得仁。”

说到底,这还是一部步步惊险的政斗戏,里面环环相扣的朝堂争斗总是让人担心得捏一把冷汗。先是斗太子、斗誉王、斗谢玉、斗夏江,斗到最后斗皇帝,每一步都惊险万分,一步走错便满盘皆输,尤其是前期梅长苏假意辅佐誉王压倒太子,实则借力打力,让他们两败俱伤,观众每次都害怕誉王会察觉梅长苏的真实意图,而谢玉、夏江这几个老狐狸就更加难缠,连斗倒了还时时准备反咬一口,至于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多疑皇帝,就更不用说难度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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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小说谋杀似水年华结局

全文共 487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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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谋杀年华》是2011年8月1日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图书,作者是蔡骏。以下是小编整理小说谋杀似水年华结局,以供参考。

寂静无声的特需病房,盛世华虚弱地闭上眼睛,可能再度昏睡了过去。没有人再敢说话吵醒他,大家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好,气氛异常沉闷而尴尬。

即便涵养一流的盛太太,也无法坐下去了,她低头走出病房,大概是想一个人独处。

这个年过五旬美丽优雅的女人,终于露出衰老的疲态,独自走出医院电梯,走出略显清冷的大楼,来到雪花飞舞的夜空下。

远处的高架桥灯光闪耀,马路对面的餐厅生意正好,街边有年轻男女们走过,还有叫卖十块钱一束玫瑰的小女孩。

盛太太在雪地里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身后的足迹,也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比她年轻二十多岁,悄悄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小麦,你怎么下来了?”

她皱起眉头后退了一小步,田小麦却往前靠近她一小步。

两个女人面对着面,小麦在风雪中用力深呼吸着,近到彼此能感觉对方呵出的热气。

她嗅到死神的气味。

终于,田小麦对自己点了点头,确认了所有的判断。

“伯母,我已经知道了——是谁杀死了慕容老师和钱灵!”

“谁?”

盛太太的这声“谁”问得异常平静,似乎她也猜了出来。

“就在我面前。”

小麦说完这句话,发现盛太太的目光颤抖了一下:“我?”

“是。”

“小麦,请你别开这种玩笑!”

盛太太的表情异常严肃,这时盛赞也来到雪地中,他狂怒地大吼道:“小麦,你发疯了?你是不是和我家有仇?”

田小麦已把盛赞当做空气了,继续说:“伯母,您把自己隐藏得非常好,只是有一点您没办法隐藏干净——那就是您身上的气味!”

“香水?”

“是。”小麦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当我坐在你们车里,坐在您的身边,闻着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香水,却想起十年前——是我最早发现了慕容老师的尸体,我闻到她丝巾上也有相似的气味。”

“这又能说明什么?”

“虽然相隔十年,但只要我恢复了记忆,就不可能遗忘那气味。发现慕容老师的清晨,是我最深刻的记忆。十年后,钱灵死去的那天,我再次从绕着她脖子的丝巾上,问到了同样特别的气味。虽然,这时我已闻到过您身上的香水,却完全没意识到竟是丝巾上的气味。那天,跟你们全家去度假村的路上,您向我展示了心爱的香水,告诉我那是各种珍贵香料混杂的普罗旺斯格拉斯城的薰衣草香水——这隐藏触动了我的记忆。当时,我才会想起聚斯金德的《香水》——您也许忽略了这本书的副书名:一个谋杀犯的故事!”

盛太太镇定自若,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是的,我身上的香水很特别,而且也确实用了十几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气味。”

“没错,就是这种气味,独一无二,永不磨灭!这种气味的记忆,将永远藏在人的鼻子和大脑里——伯母,您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您肯定在作案前,仔细清除过身上的香水味。然而,如果一个人长年累月的使用同一种香水,这种气味会渗透到皮肤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彻底清除干净!而您因为习惯这种气味,所以并不会感觉到这一点。”

这句话则让盛太太哑口无言。但她摇了摇头:“这证明不了什么。”

雪粒积满小麦的头发,又慢慢融化下来。她从容不迫地说:“香水碰上丝巾这种东西,最容易保留气味,哪怕只有一点点味道。当凶手站在慕容老师和钱灵背后,用丝巾将她们勒死,被害人脖子上的丝巾,就是头发和衣服,一定会剧烈摩擦到凶手的头发,脖子和胸口,又是女人身上保留香水气味最多的地方!”

盛太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乌黑的长发,轻描淡写地回答:“嗯,好像有点道理。”

“就像十年前,慕容老师死后的那个清晨,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我仍然闻到丝巾上残留的香水。是的,那两条杀人的丝巾,它们在说话,说您就是凶手!”

秋收是通过眼睛辨认出了第一个凶手,小麦却是通过鼻子抓到了第二个凶手。

“胡说!”这回轮到盛赞跳出来,“你知道要把一个人掐死,需要多大的臂力吗?像我妈妈这样年纪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到呢?”

“对不起,你知道Esfahan丝巾的柔韧性有多好吗?这种天然蚕丝制成的顶级丝巾就是最佳的绞杀工具!何况,上个周末在度假村,盛太太您还说过,您年轻时候是知识青年,在西北农村插队落户,经常像男人一样下地干活,胳膊变得极有力量。您现在身材保持得这么好,无疑是常年坚持锻炼的结果,我相信您的臂力绝不会小!再加上一条合适的丝巾,足够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杀死一个女人!”

“够了!”盛太太摇摇头说:“小麦,你说来说去还是气味!气味——算是证据吗?”

“当然不算,就算让我出庭作证,也无法证明我的嗅觉是正确的。其实,我也无法通过气味来确定伯母就是凶手。当我把您身上的普罗旺斯薰衣草香水,与慕容老师跟钱灵遇害时丝巾里的气味联系起来,我仍然不敢怀疑到您——在我的眼里,伯母您是那么高贵美丽,怎么可能是一个谋杀犯?而且,您也丝毫没有杀人动机。难道是报复钱灵甩掉了您的儿子?难道是当年慕容老师教过您儿子语文就起了杀机?实在想不到一个合理的杀人理由!但刚才我病房,您的丈夫坦白了与慕容老师和钱灵的私情后,您的杀人动机终于完全地符合逻辑了。盛先生在为自己澄清的时候,我悄悄注意到了伯母您——你们的眼神有交流,他知道您就是凶手,只是不愿当场说出来罢了。”

一粒雪落到盛太太的眼里,她的嘴唇有些发紫:“眼神?算是证据吗?”

“当然不算!不过,伯母,您有像盛先生一样的不在现场证明吗?”

“没有。”

“还是不要绕圈子了吧!”小麦说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警方已证实过了,他们提取到了1995年,2000年,2010年三桩命案的凶手指纹,只要与伯母您的指纹对比一下,就能证明您是不是清白的了!”

说到这里,盛太太的脸色已经变了,她满脸苍白地注视着小麦的眼睛,直到低下头来。

“好吧,我承认!”

这句淡淡地回答,让盛赞跳了起来:“不!妈妈!不是这样的!”

盛太太严厉地对儿子说:“你别插嘴!”

灯光下呼啸的雪风,并未模糊小麦的视线,她似乎看到了慕容老师和钱灵,看到她们挣扎在丝巾的绞索内。

“谢谢!”小麦柔声说。

“其实,1995年,我已发现丈夫不忠的秘密。只是,我一直深爱这个男人,我不希望因为别的女人,而与我的丈夫分开,再让我的儿子受到伤害。我只是在等待,等待我的丈夫处理好他的问题,后来,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死了,我知道肯定是我的丈夫所为。凶器就是条紫色丝巾,我不会告发他,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他继续好好过日子。”

盛赞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妈妈,这都是真的?”

“是。”盛太太抚摸儿子苍白的脸,“2000年,我发现你爸爸无法克服男人的弱点,勾搭上了那个姓慕容的女老师。我像从前一样,等待他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但一直等不到他真正的行为。我决定代替他完成——那个大于的夜晚,我悄悄等在南明路的公交车站附近,我看到那个女人也系着紫色丝巾,还有个少年陪伴在身边。等到那少年离开,车站那儿只剩下女老师一个人。趁着四下无人的雨夜,我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背后,抓住丝巾用尽全力把她勒死。我担心尸体在车站很快会被发现,就拖到附近的废弃工厂。”

田小麦的目光变得犀利与冷酷:“可惜,大于并未洗去丝巾沾染的你的气味。”

“钱灵也是被我杀死的!半年前,我发现了我的丈夫和她的私情。他已经五十五岁了,却还像年轻时一样。我给了他改正错误的机会,但他同样迟迟没有动手,只能由我亲自出马了。那晚,我趁着他去北京出差,凌晨三点来到钱灵的住所。钱灵给过他一把钥匙,但他平时不用,一直锁在他的保险箱里。我的丈夫并不知道,我早就破解了他的保险箱密码。保险箱里的钥匙自然落到了我手里。没想到她那么晚还没睡觉,人正好在卫生间里。我看到桌上有条紫色丝巾——与之前我看到你系得那条一模一样,再次看到这条丝巾,它就像对我施了咒一样,让我想起了杀人的老办法,那一刻,这也是让你给我最解恨的办法。我躲在房间的角落,等到钱灵毫无防备地出来,就用丝巾从背后缠住她的脖子,好不容易才把她勒死!我到底是老了啊。”

“你再次留下了香水的气味。”

“我已经非常小心了,提前两天没用香水,特意换上一套新衣服,却还是留下了气味。”盛太太真是不动声色,到现在连一丝后悔的表情都没有,“杀死钱灵以后,我拿走了她的手机,为销毁她与我丈夫交往的证据。我看过她手机里的短信——但我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发现慕容老师尸体的人。直到今晚,我也从没想到你竟然接触过那两条杀人的丝巾,更没想到你会把丝巾上残留的气味牢牢记住!即便我对你的丝巾心怀芥蒂,却对你的鼻子毫无防备。”

小麦拼命压抑剧烈的心跳,以免对方发现自己的激动:“所以,你毫不介意让我了解你的普罗旺斯格拉斯城的薰衣草香水!却阴差阳错地被我发现了杀人丝巾里气味的秘密!”

“对,我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我只是觉得我可以控制住局势,我不会惧怕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姑娘。最重要的是,我想既然盛赞这么喜欢你,还是不要出面公开反对你们,以免他恨我一辈子。”

盛太太说罢看了看儿子,盛赞追悔莫及地喊道:“妈妈,我想从前爸爸说的没错——不要去警察的女儿做媳妇!这女人太可怕了!”

田小麦异常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种家族的智商和情商总是一代不如一代,他连他父亲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从前对盛赞的一往情深,恐怕只是所以女人们共有的帅哥痴迷症吧。

她从新看着盛太太的眼睛,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想过要做我的婆婆?”

“其实——”盛太太苦笑着摇头,“小麦,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谢谢,伯母,您终于说出真心话。”

“当你第一次系着那条紫色丝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有了不详的第六感,我对你所有的殷勤和喜欢都是假装出来的——我已经假装了那么多年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装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发现这两个我最爱的男人,竟然那么喜欢你,迷恋你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说实话我的心底非常嫉妒。”

田小麦庆幸自己还能活到今晚:“对,嫉妒心已经让你杀死了两个女人,说不定以后我会成为第三个。”

“没错,你是在我的计划里——下个月的某一天,你还没有成为我的儿媳妇,大家会发现你神秘地死了,脖子上依然缠着那条紫色丝巾。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有那条丝巾?人们会联想到钱灵的死,认为是你们以前的关系惹上的麻烦。当然,也有人会怀疑盛赞,因为他与你们两个死去的女人都谈过恋爱,但我肯定会给他安排好不在现场的证明,但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只要你死了的话!”

盛太太平静地说完这些冷酷的话,仰头对着飞雪的夜空冷笑起来。

听着这不寒而栗的笑声,就连盛赞也头皮发麻地抓住她说:“妈妈!你没有杀过任何人!全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我要带你去接受精神鉴定!”

田小麦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动不动地站在雪中,她刚让自己躲过了一场劫难——要不是靠着记忆力惊人的鼻子,下个月她就会像许碧真,慕容老师,钱灵一样,被紫色丝巾无情地杀死,化作又一具美丽的尸体。

忽然,看着盛太太微笑的双眼,小麦感到一阵深深的恶心,有什么要从胃里翻腾出来。

转头看着外面的世界,路边广告牌上不断闪过“merrychristmas”,还有赶着麋鹿的圣诞老人。

盛太太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看着雪花融化在手掌心。

“小麦,我会去见警察的。”

说罢,盛太太沿着来时的足迹,穿过医院大楼门口的那片积雪。

盛赞也低头跟在母亲身边,耿耿于怀地回头看了要买一眼。

田小麦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雪地里,痴痴地看着他们母子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医院大楼里,警官老王正在等待他们。

一粒冰冷的雪落到唇上。

她从包里小心地取出一张纸条,灯光照亮一行潦草的字——

我心里难受你

这行来自十年前的字,被埋入“坟墓”迟到了十年的字,渐渐被雪水打湿化开,就像一封出土的古代书信,一遇到空气就迅速化为乌有。六个平淡无常的简体汉字,也像六只蝴蝶张开翅膀飞舞起来。直到中间那两个字完全消失在雪夜深处。

没有了中间的“里”和“难”,只剩下“我心受你”。

我心受你

田小麦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合起来就是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一个少年对自己写下的誓言——

我爱你

迟到了十年,还算不算晚呢?

又一滴眼泪,热热的眼泪,融化了纸上的雪粒,也融化了中间剩下的“心”和“受”。

终于,她高高地扬起头,穿过茫茫无边的黑夜,穿过平安夜的风雪,看着医院的第十八层楼,想象某扇窗户里是手术室,想象那个男人已安全苏醒。

他睁开眼睛,回到了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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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九洲海上牧云记小说结局

全文共 370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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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风和叶回到北陆之时,正是暴雨之夜。

他回望自己的部下,只剩最后两千余骑了。

“当年……我对你们说,男儿志在天下,不能死于家园。你们相信了我……我们六万骑出征东陆,攻破帝都天启……你们真TM的是好样的……好样的啊……”硕风和叶抿紧嘴唇,“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们……如果战败了……会怎么样……”他长叹了一声,抬天望着黑暗的天空,雨水狂泻在他的脸上,他忽然摘下头盔,狠狠往地上一掼,“你们以为……战败了,不过是一死!可是不对!”他口中喷出的热气在雨水中凝结,“我没有带着你们一起死,我把你们带回了北陆,我把你们带回来……回来承受耻辱,承受嘲笑,你们的父亲会抽打你们,你们的母亲会哀哭你们没有带回你们兄弟的尸首。这一切都比死还要难以忍受!”他望了望眼前的最后的两千骑兵,“但是……我不会死,你们也不能死!我们要活着,不管背负多么大的耻辱,我们做错了吗?没有!我们是瀚北八部的光荣,我们用六万人打败了东陆几十万人,我们攻取了帝都……但我们还是太弱了,我们没有力量守住我们所攻下的土地,因为我们的草原太穷困了,因为我们北陆悍族还没有真正统一起来,我要你们背负着马鞭去见你们的父兄,请求他们责打你们,就象我将要去做的一样。但是你要告诉他们,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一听到号角,你就会再骑上战马出征,而且还会带上你最小的兄弟,你刚学会射箭的长子,我们终会卷——土——重——来!”到了最后,他已然是在竭力狂吼,这声音盖过了暴雨的声响,盖过了厉鬼的哀鸣。两千骑士齐齐拔刀,冷雨打在他们的铁盔上,刀锋上,只是让他们更热血沸腾。

“卷土重来!卷土重来!卷土重来!”“王子殿下,你看!”忽然一名骑将挥刀前指。

硕风狂叶回过头,前面是一片黑茫茫,雨夜中什么也看不见。

仔细看时,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光影在闪着,象是暴雨中仅存的火苗。

可是突然那一个光点变成了两个,象是有人用它点燃了第二根火把。

两个变成了四个,四个变成了八个……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好几处这样的火光从点变成群,迅速蔓延开来,象是油在草野上泼过,无数的火把正不断点亮着周围新的火把,黑暗中,一支无边无际的大军轮廓正在显现出来。

“是他们……是我们八部的人!”有将领兴奋的吼着。

“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却有人冷冷的说,“别忘了,我们当初跟随了二殿下,就相当于背弃了我们的部族。我们也曾立誓说过决不回来。”硕风和叶缓缓策马,向那片越来越广大的火光走去。

“殿下,不要去!”将领们都急吼着,催马要挡在硕风和叶的前面,却被硕风和叶挥手拦住了。

他独自孤马走向那大阵,还有两里……一里……如果有骑射冲出一轮箭雨,他就会栽倒在北陆的草地上。

当他离大阵只有半里的时候,突然阵中传来了齐声的呼吼。

“速沁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索达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和术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克剌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龙格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赫兰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丹尧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右金部迎接二殿下回到北陆故土!”冷傲的笑意那一瞬间又回到了硕风和叶脸上,他忽然猛的一催马,于大阵之前横掠而过,高呼:“只要纳莫罕大河的水不干!我硕风和叶就一定会带再破天启!”他奔过的地方,黑暗中的火把就亮起来,随着他的狂奔,象是整个北陆草原被燃着了,狂野的呐喊从北响到南,三十万铁骑正在汇聚。

穆如寒江回到了天启城中。

未平皇帝竟也在战场上失踪了。他莫非也死于阵前了么?诸侯连营破了,硕风和叶退了,宛州军败了,连牧云笙也不见了。突然之间,这天启城空空荡荡,再没有了争夺者。

他此刻站在帝国的荣耀的最中央,太华殿上,却和站在殇州雪山上一样孤独。

穆如寒江缓缓的转身,看见大殿门口同样孤单站立的影子。

他走下皇位前的玉阶,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执起她的手。

“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只剩下你,肯陪在我的身边了。”苏语凝望着他的眼睛:“当年……你答应过……有你在……就不会再让我受委屈。”“是的……我答应过……”将军身经百战,此刻却流泪。上天从他身边夺走了所有的东西,亲人、家园、只剩下一个当年年少轻狂的誓言,却难得有一个人帮他记住,天天的念,时时的念。不论他去了多远,这个人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他为了复仇,可以毁去一切,这个人却从来不会怀疑他说过的话。

“苏语凝,”他轻轻的拥住了她,“做我的皇后吧。”苏语凝伏在他怀中,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可是,她却轻轻摇了摇头。

“当年,硕梓郡守纪庆纲逼我与假未平皇帝成婚,我为了拒婚,发了一个誓,只有有人得到三样大端至宝龙渊剑、鹤雪翎、牧云珠,用它们来迎娶我,我才出嫁,不然……就死于断心草下。”“断心草?”穆如寒江痛心道,“你怎么这么傻……”“我那时候……怎么知道……你……还会重回到我的身边……”苏语凝紧紧握住他的臂膀,仿佛心已经开始被绞碎。

突然穆如寒江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对着殿口喊到:“什么人?”殿前光道中的那个影子笑了起来:“龙渊剑、鹤雪翎、牧云珠,这三件宝贝并非世上不存在的,而且若是有这三样珍奇在手,得到的又何止是女人,而是整个天下,连大端朝的铁骑都不曾踏足过的天下。”“你是谁?你知道这三样东西的下落?”“未来的陛下,你也知道的。您难道不知牧云珠在何处吗?而得到了牧云珠,也就自然得到了鹤雪翎的秘密,如果再寻得开启龙渊之剑,那么,前人所不曾到达的世界将在你面前畅开。”那影子慢慢走近,显出他的面目:“在下路然轻,只要我们一同打败未平皇帝和他身边的那个小魅灵,我们就能掌握天下的命运。但是如果我们做不到,世间就要陷于灾难了。”“灾难?”“那魅灵心中被烙着不可抗拒的使命。要毁掉这片大地,把它改变成另一个样子。一个可怖的天象,辰月之变终会来临,那时暗月距大地只有数百里,海水会吞没一切,万物都失去重量。你们现在对天下的争夺,完全是毫无意义。”“辰月之变?怎么阻止?”“也许无法阻止……本来在七百年前,它就该来了。但当时的英雄们凭着周密的星术计算和牺牲的力量阻止了它。这颗牧云珠中,记载着关于这一切的记忆。但现在……星辰引力间的平衡已经到了尽头,积蓄了千百年的力量将爆发出来,而带来整个天海间的震荡。而她的使命,则是维护这一切的发生,并化生出新的生灵。”“谁?谁给她的使命?”“我不知道是谁造就了牧云珠,也不知道是谁把那些记忆和奥秘封存在了珠中。”“那么……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穆如寒江问。

“按推算,最多七年吧。”“七年……”4牧云笙一直向海中沉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穿破了海面,下面是浩渺的云山。

再穿破云雾,他看见了,那巍峨的皇城,他出生的地方。

“小笙儿醒啦……”她们欣喜的喊着,“小笙儿,来玩捉迷藏哦。”这些熟悉的面孔,她们原来都还在,原来那一场血火不过是场梦,她们从来不曾离开过他。

他欣喜的笑着,追着她们的脚步,穿过重重光影的纱幕,向外走去。

可身影一晃,一个稚气的孩子从他身边跑过,奔向那花园中的女孩们。他金冠玉带,目光纯静,却似在何处见过。

“小笙儿……捉得到我,便许你帮我画一张画哦。”她们围住那孩子欢笑着。

牧云笙在一旁呆呆看着这一切,那孩子却注意到了他,走近前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小笙儿?”他低下身去,扶住那孩子,“你未来……会成为一位皇帝,但你登位之时,就是天下血火降临之时。”“你是谁?却凭什么来预言我的命运?”那孩子眼神倔强,“我不要做什么皇帝,我只要和她们在一起,永远这样。”“没有永远的……你将来会遇见一个人,她让你懂得什么是你真正要寻找的,你会为了她,甘愿抛弃一切。”“她在哪?”少年愣了愣,伸手探入怀中。怀中的珠儿竟不知何处去了。他一惊,才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就在珠境之中。

他继续向前走去,天空变得越来越可怖,象是鲜血在漫流。

“那灵鬼,你在哪里。”“你救不了她。”那空中的鲜红扭转狰狞着,“纵然你有强大的法力,但我已与她的灵魂锁绑在一处,你杀死我,也就会同时杀死她。”“没有任何一种可能么?”少年低下头,缓缓的说。

“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你的自由换取她的自由。让我游入你的魂魄之中,她才能清醒。你选择吧。”“那我会再也感觉不到自己么?”“不,你仍然是你。但我会教给你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残忍,打碎你那些可笑的仁义与同情,为了你的志向把任何阻挡你的人碾碎。我也因为这些仇恨而有了力量的源泉。”“那她呢?”“我解开对她的心锁,却解不开她的宿命。她告诉过你吧,她不过是被人或是神造出的一颗种子,要倾覆这个天下,她将来会成为世人所痛恨的灾祸象征,维护她的人,也会被愤怒一同吞没。”牧云笙摇摇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天下世人都恨我,但我不会退后。”少年缓缓抬头:“现在,给我你的冷血,而给她以自由吧。”5战马嘶鸣,火流翻涌,穆如寒江的踏火骑军正在向这里进发。大雨忽然倾盆而下,雨水与火焰相激撞,腾起白色烟雾,象无数魂灵直冲天际。

他们只有七年的时间,七年之内,有一个人必须被打败。男人总是为了一些女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而战争,比如天下、家族和荣耀。可有时他们心中深藏的秘密,却连最爱他的女子也不会得知。不论世上存在过的多少英雄,最后却终能只有一个胜利者。而黄沙之下,总有相拥的白骨,没有人会记得曾经的风华绝代和年少轻狂。

这个时代,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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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温故一九四二小说结局

全文共 256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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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温故一九四二》讲述了一个关于饥饿的故事。1942年,河南大旱,灾民3000万,河南成了母亲煮食自己婴儿的地方。关于饥饿,有“我姥娘”“我花生二舅”的记忆,也有美国《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的考察,共同记录了一个民族最不应该忘却的一次灾难。以下是小编整理温故一九四二小说结局,以供参考。

蝗灾发生于一九四三年秋天。关于蝗灾的描写,我知道主编《百年灾害史》的朋友另有安排,我这篇《温故一九四二》,重点不在蝗虫。关于蝗虫,中国历史上有更大规模的阵仗;另一位我所敬重的朋友,正在描写它们。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们的提及,因为我们分别描写的是不同年代的蝗虫。他写的是一九二七年的山东的蝗虫,我写的是一九四三年生活在我故乡的蝗虫,蝗灾相似,蝗虫不同。据俺姥娘说,一九四三年的蝗虫个大,有绿色的(我想是年轻的),有黄色的(我想是长辈),成群结队,遮天蔽日,像后来发生的太平洋战争或诺曼底登陆时的轰炸机机群一样,老远就听到“嗡嗡”的声音,说俯冲,大家都俯冲,覆盖了一块庄稼地;一个时辰,这块庄稼地就没有了。一九四三年的春天,风打麦,颗粒无收;秋天又遇到蝗虫,灾民的生活,就可想而知了。蝗虫来了,人死了,正在继续一批一批地死去。据俺爹俺姥娘讲,蝗虫不吃绿豆,不吃红薯,不吃花生,不吃豇豆,吃豆子、玉米、高粱。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命,我故乡还无死光的难民,与蝗虫展开了大战。政府我们没办法,它的盘剥和压榨往往通过一架疯狂运转的机器,何况他们有枪;但蝗虫我们可以面对面地与它作战,且没有谋反的嫌疑。这是蝗虫与政府的区别。怎么搏斗?三种办法:一、把床单子绑在竹竿上挥舞,驱赶蚂蚱。但这是损人利己的做法,你把蚂蚱赶走,蚂蚱不在你这块田里,就跑到了别人田里;何况你今天赶走,明天就又来了。

二、田与田之间挖大沟,阻挡蚂蚱的前进。蚂蚱吃完这块地,向另一块转移时,要经过大沟,这时就用舂米的碓子砸蚂蚱,把它们砸成烂泥;或用火烧;这种做法有些残忍,但消灭蝗虫较彻底;我想被乡亲们杵死的蚂蚱,也一定像当年饿死的乡亲一样多。

三、求神。我姥娘就到牛进宝的姑姑所设的香坛去烧过香,求神保护她的东家的土地不受蚂蚱的侵害。但据资料表明,乡亲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蚂蚱太多,靠布单子,靠沟,靠神,都没有解决问题,蝗虫照样吃了他们的大部分庄稼。灾民在一九四二年是灾民,到一九四三年仍是灾民。

自然的暴君,又开始摇撼河南农民的生命线,旱灾烧死了他们的麦子,蝗虫吃了他们的高粱,冰雹打死了他们的荞麦,最后的希望又随着一棵棵垂毙的秋苗枯焦,把他们赶上死亡的路途。那时的河南人,十之八九困于饥饿中。

照此下去,我想我故乡的河南人,总有一天会被饿死光。这是我们和我们的政府不愿意看到的。后来事实证明,河南人没有全部被饿死,很多人还流传下来,繁衍生息,五十年后,俨然又是在人口上的中国第二大省。当时为什么没有死绝呢?是政府又采取什么措施了吗?不是。是蝗虫又自动飞走了吗?不是。那是什么?是日本人来了———一九四三年,日本人开进了河南灾区,这救了我的乡亲们的命。日本人在中国犯了滔天罪行,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但在一九四三年冬至一九四四年春的河南灾区,却是这些杀人如麻的侵略者,救了我不少乡亲们的命。他们给我们发放了不少军粮。我们吃了皇军的军粮,生命得以维持和壮大。当然,日本发军粮的动机绝对是坏的,心不是好心,有战略意图,有政治阴谋,为了收买民心,为了占我们的土地,沦落我们河山,奸淫我们的妻女,但他们救了我们的命;话说回来,我们自己的政府,对待我们的灾民,就没有战略意图和政治阴谋吗?他们对我们撒手不管。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生存,有奶就是娘,吃了日本的粮,是卖国,是汉奸,这个国又有什么不可以卖的呢?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你们为了同日军作战,为了同共产党作战,为了同盟国,为了东南亚战争,为了史迪威,对我们横征暴敛,我们回过头就支持日军,支持侵略者侵略我们。所以,当时我的乡亲们,我的亲戚朋友,为日军带路的,给日军支前的,抬担架的,甚至加入队伍、帮助日军去解除中国军队武装的,不计其数。五十年后,就是追查汉奸,汉奸那么多,遍地都是,我们都是汉奸的后代,你如何追查呢?据资料记载,在河南战役的几个星期中,大约有五万名中国士兵被自己的同胞缴了械。我们完整地看一下资料:

一九四四年春天,日军决定在河南省进行大扫荡,以此为他们在南方进行一次更大规模的攻势做准备。河南战区名义上的司令官是一位目光炯炯的人物,名叫蒋鼎文。在河南省内,他最拿手的好戏是在他的辖区内恐吓行政官员。他曾责骂河南省主席,使这位主席在恐慌之中与他合作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剥夺了农民手中最后一点粮食。日军进攻河南时使用的兵力大约为六万人。日军于四月中旬发起攻击,势如破竹地突破了中国军队的防线。这些在灾荒之年蹂躏糟蹋农民的中国军队,由于多年的懒散,它本身也处于病态,而且士气非常低落。由于前线的需要,也是为了军官们自己的私利,军队开始强行征用农民的耕牛以补充运输工具。河南是小麦种植区,耕牛是农民的主要生产资料,强行征牛是农民不堪忍受的。

农民们一直等待着这个时机。连续几个月以来,他们在灾荒和军队残忍的敲诈勒索之下,忍着痛苦的折磨。现在,他们不再忍受了。他们用猎qiang、大刀和铁耙把自己武装起来。开始时他们只是缴单个士兵的武器,最后发展到整连整连地解除军队的武装。据估计,在河南战役的几个星期中,大约有五万名中国士兵被自己的同胞缴械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中国军队能维持三个月,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农村处于武装的状态,抵抗毫无希望。三个星期内,日军就占领了他们的全部目标,通往南方的铁路也落入日军之手,三十万中国军队被歼灭了。

日本为什么用六万军队,就可以一举歼灭三十万中国军队?在于他们发放军粮,依靠了民众。民众是广大而存在的。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四年春,我们就是帮助了日本侵略者。汉奸乎?人民乎?白修德在战役之前采访一位中国军官,指责他们横征暴敛时,这位军官说:“老百姓死了,土地还是中国人的;可是如果当兵的饿死了,日本人就会接管这个国家。”这话我想对委员长的心思。当这问题摆在我们这些行将饿死的灾民面前时,问题就变成:是宁肯饿死当中国鬼呢?还是不饿死当亡国奴呢?我们选择了后者。

这是我温故一九四二,所得到的最后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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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1:小说晚秋的结局是什么

全文共 148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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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 这部电影,是要献给那些相信爱情会突然造访的人。虽然影片有一些小瑕疵,情节过渡略显突兀,一些蒙太奇的停顿与开始也突然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一部很有美感的电影。下面是小说晚秋的结局是什么,欢迎参考阅读!

命中注定的美

爱情也许就美在随意的不定性。那么不经意间,一个陌生人就恣意地闯入了你的世界并且在你心中长出漫天漫地的网,他的过和未来与你的开始交织在一起,以一种宿命的方式怒放出爱情的模样。安娜和勋第一次在公车上邂逅,如果这是一种偶然,那第二次在街道上的重逢也许就是神的安排。爱情,不需要逻辑,没有因为所以。爱就爱了,游戏不游戏也罢。像勋说的,起码他让她笑了。她的严冬开始融化,照入了一丝春天明媚的光。

无能为力的美

安娜和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命运的desperado。虽然过那么锈迹斑斑,可是在他们身上仍能找到一种叫澄澈的东西,那对纯真爱情的向往。安娜对生命爱的如此认真,认真到可以付出所有代价和激情。可是纯真,在假面的现实中难免要付出代价。初恋情人不负责的一句“跟我走”,丈夫的疑心和暴戾把天使的羽翼变成了一根根利剑,安娜的翅膀成了自己的茧蛹。

母亲的葬礼上,勋和安娜的初恋情人在醋意中发生口角。勋用一句玩笑话“谁叫他用了我的叉子”敷衍,其实安娜也了然,但还是冲着那个在爱情面前落跑的胆小鬼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用他的叉子,叉子是他的,不是你的!”泪流满面的安娜在入狱7年后,终于把心底沉寂多年的委屈在那人面前发泄出来。如果浪漫能两个人分享而孤独却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一开始就要许下不能兑现的承诺,为什么要轻易地来扰乱她的一池春水?一个人如此单薄,单薄到无法抵抗任何打着爱情名义的横冲直撞。当初是谁,拿着撒旦的尖叉,挟持了谁的爱情?

安娜和勋三天邂逅,第一天的约会留在了西雅图的日与夜。鸭嘴车驶过陆地和海水,穿过朦胧的雾气,把他们送到了游乐场。在碰碰车场外,他们为一对情侣“配音”,其实是不是在对对方说着一直想说的话?那对情侣,是不是他们的缩影?嘴里说的话,四散消逝的人和景,从白天跨越过黄昏直达星空满载的夜晚,他们像上了时间链条的八音盒木偶。一切都被命运操纵着,无能为力,却用心舞动着每一个细节,仿佛只要一不留意,就要错过可能的美好。安娜和勋,是不是也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八音盒中?被看不见的绳索束缚着?要挣脱悲伤的细线吗?要再一次相信等待的承诺吗?命运的木偶挣脱了枷锁,会粉身碎骨吗?这一切都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不要问什么是喜欢,也不想永远是如何短暂。只要现在在你身旁,就随着这风,溅起浪花,又何妨?

模糊不清的美

坐在地铁口,她用他听不懂的言语倾诉着那段不堪回首。他听不懂又怎样呢,好或者坏,现在看来都被模糊掉了界限。偌大的世界,人和人之间星罗棋布着奇妙的交集,也许现在我们都看不到,也许它就在未来,很近的未来。当初在车上的第一次相遇,她到底对他微笑了吗?是或者否,谁在乎呢?起码现在,他们的心走得很近。哪怕明天,就要别离。

“等你出来了,我们就在这里重逢。”又是勋的一个承诺。勋和安娜之间,那连接两个世界的手表仿佛从一开始就在倒数着他们的时间,逆时针或者顺时针,无从得知。两年后,又是深秋,keystone café奶白色的窗纱仿佛还带着那年的岁月感。熟悉的阳光,不再是陌生的你,此刻,在哪里?安娜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的角落。这一次,她不再逃避。可是,那句“你好吗,好久不见”,是对谁说的话,勋,还是自己?只有命运知道答案。

等什么,又怎样?晚秋不晚,往昔不再,又何妨?不管你在地球何处游荡,我还是会期望你在我身旁。谢谢你,曾经,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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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2:凰权小说大结局

全文共 69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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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老皇帝的是宁弈,要杀宁弈皇帝的先是凤知微,当然这是局,她的目的并不在此。我认为你说的是再后面的的黑衣人吧?那应该是顾小呆,应该是要宁弈去找凤知微,因为在此之前宁弈问凤知微怎样才能再一起,凤知微的意思是要赎罪才能在一起。这又要说到为什么要赎罪?因为凤知微不停脚步要复国的原因是她娘火凤将军是遗言,有此遗言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凤晧其实是她亲儿子,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拿他的命布一个这样的局。所以在凤知微知道山上根本就没有所以的秋明缨孩子的骨灰时,才会这么激动。只不过是血浮屠宗主当年的一个欺骗。 由此我们再联想回来,如果没有这个欺骗,就不会坚定了秋明缨的复国决心,就不会逼知微立誓,也不会有后来的与宁弈公争天下,更不会有因此带来的百姓伤亡以及他们爱或不爱的那些人的死去。 因此凤知微认为自己也许是罪人,如果她还和宁弈在一起享福,就良心不安。所以他们没在一起。 当宁弈问凤知微如何赎罪时,她好像是回答死亡。所以在前面女帝和宁弈(主要是他叫什么帝我忘了,也许是你说的凤翔帝?)最后一场对决中她好像是掉下城墙死掉了。 后来顾小呆来刺杀宁弈,就是你问的杀宁弈的人,他只不过是给宁弈一个“死亡”的机会而已,凤知微“死”了,宁弈也“死”了,他们都赎了自己的罪,所以他们才在一起,也就是在番外中。 当然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凤知微是没有死的,大结局最后的一幕在他们又相遇了。 ps:这里是吐槽,这样的男女主角在一起比那些玛丽苏文的各种狗血要好上几万倍啊,老大的文的布局不是盖的,仔细看应该能找到各种主线复线的。好了,我答完了,打字打到手软。由于我是看实体书的,不知道和网络的有没有什么差别,就这样了。老大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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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3:琅琊榜小说各人物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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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最近热播的《琅琊榜》掀起了观众的讨论热潮,下面我们来看看《琅琊榜》小说里各人物结局吧!

我总是喜欢看一些过去喜欢的电视剧,我再次把《琅琊榜》一分钟不差地全剧看完了一遍。不得不说,第二次虽然已经知道了剧情的发展还是觉得很好看,依旧是我们国家少有的良心剧作。并不是因为胡歌饰我的偶像我才这样赞扬这部剧的,因为看到这部剧的反响就知道了。

对于电视剧制作团队方面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他们的团队非常的好,这是圈内人评价的。但是演员们的演技那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角色演绎得活里活现。

梅长苏,他的经历和饰演者胡歌本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他经历了“脱皮削骨”的蜕变,胡歌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胡歌把梅长苏这一角色诠释得非常到位。儿时的梅长苏也就是林殊几乎和胡歌以前演的角色一样,是个放荡不羁的英雄。然而经历了赤焰军那一次大战之后,他失去自己的容颜和矫健的身体。蜕变成为一个极具有智慧的谋士,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会觉得梅长苏有时候还挺“狡猾”的,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国家那都是智慧,而并非我之前肤浅了解到的东西。

整部剧中有两个地方戳中了我的哭点。第一个是梅长苏说:“这个李逍遥是个江湖人”。那一瞬间把我带回了《仙剑奇侠传》的时候,十年前的胡歌是御风而行的李逍遥,戏如人生,不管是胡歌还是梅长苏都已经作别了仗剑江湖的少年。我会感到对过去的怀念和遗憾,也或许是怀念当时的自己,所以没忍住眼泪往下流。另一个哭点就是最后一集霓凰郡主看信的时候,刘涛的演技太好了,情绪发挥得十分恰当,想到梅长苏和霓凰郡主挺让人伤心,霓凰郡主苦苦等待着林殊的归来,终于等到了蜕变后的梅长苏,可是还没团聚多久就永久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在我看来,霓凰在剧中几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情的角色,还挺让人心疼的。另一个悲情角色还有靖王,靖王是最没有心机的皇子,他不为权位,一心向上只为能帮儿时兄弟林殊报仇,知道最后才得以和林殊相认。

《琅琊榜》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搞笑的戏份,多的只是让人思考的脱俗情节。可能以后我会看多次,也会觉得《琅琊榜》很有观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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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4:锦绣未央小说人物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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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未央》李常茹跟拓跋余什么关系 最后怎么死的

李常茹是李府中二房的嫡小姐,同时也是李未央和李长乐的妹妹。因为在李府中,当家的人是李府长房,所以长房的大小姐李长乐是李府中最受追捧的人。李长乐在众人的逢迎中长大,所以比较嚣张跋扈,对于李常茹这个妹妹很不客气。

因为李长乐姿容出众,但是李常茹却是平凡的容貌,所以她十分讨厌李长乐。再加上李常茹从小就在李长乐的打击下长大,所以深恨这个姐姐。她外表纯洁单纯,天真善良,但是内心却是阴险狡诈,狠毒异常。她知道自己不能与李长乐抗衡,就在李未央出现后,挑拨两人关系,想要渔翁得利。

李常茹一直喜欢拓跋余,但是拓跋余对她一直很冷淡。直到李未央出现后,拓跋余爱上了李未央,这让李常茹接受不了,因爱生恨,对李未央恨得咬牙切齿。李常茹这个人物是一个心比天高,但命比纸薄的形象。她自视过高,用的手段也是阴狠毒辣。

在电视剧《锦绣未央》中,第一女主和第一男主是李未央和拓跋浚,第二女主和第二男主则是李常茹和拓跋余。前一对两人相爱,后一对则是女方痴恋而男方却喜欢女主。那么《锦绣未央》李常茹和拓跋余这两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经历呢?

因为李府在北魏的地位很高,是世家大族,所以李府中孩子很多都是和北魏的皇子公主一起长大的,李常茹和拓跋余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在童年到青春期的这段时间里,李常茹一直默默地暗恋着拓跋余,但是拓跋余却一直表现出冷漠无情的状态。而李常茹一直没有放弃这段爱情,直到李未央的出现。

拓跋余在见到李未央后,被她的聪明才智吸引,原本只是想利用李未央在登上皇位。但是在相处中,却发现李未央可以让自己摆脱幽闭症,逐渐地他就真得爱上了李未央。李常茹在痴恋拓跋余多年后未果,却被初来乍到的李未央捷足先登,所以因爱深恨,十分厌恶李未央。

而李未央因为心有所爱,所以想要与拓跋余保持距离。这三人就一直保持着李常茹追求拓跋余,拓跋余追求李未央,而李未央一直躲避的状态。李常茹看到拓跋余追求李未央本就心生怨恨,再看到李未央还拒绝,就更加憎恨李未央,所以她不断地挑拨李长乐针对李未央,想要通过李长乐来了解李未央。

《锦绣未央》李常茹和拓跋余都是爱而不得的人物,结局也十分可悲。

锦绣未央李常茹结局是什么?小说结局悲惨

《锦绣未央》即将播出,剧中的三位女主,李未央,李常茹和李长乐这三人是勾心斗角最厉害的三个,其中李未央以智谋出众,李长乐以容貌著称,而李常茹综合实力处于中间。由于李未央和李常茹两人上演了姐妹翻脸的戏码,让很多观众好奇《锦绣未央》李常茹结局。

李常茹在李府中一直深受李长乐的欺负,虽然她本身颇有能力,但还是斗不过老谋深算的蒋柔,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忍受李长乐的欺辱。当李未央出现时,李常茹看到了李未央身上的聪明才智。在看到李未央被李长乐欺负的时候,她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所以她接近李未央,并且与李未央成为好友,两人联手打击蒋柔母女。

开始的时候这两人的感情是很好的,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一直恋慕着的拓跋余喜欢上了李未央。从那时起,李常茹对李未央的感情就变了,她越来越嫉妒李未央,到最后她对李未央的恨意甚至还超过了李长乐。那么《锦绣未央》李常茹结局如何呢?她到底有没有和拓跋余在一起呢?她与李未央的姐妹情有没有挽回呢?

在电视剧后期,李常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不顾当初与李未央的姐妹之谊,多次出手陷害背叛李未央。最后她再也没有能力与李未央斗时,她选择了亲手杀死李未央。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拓跋余替李未央挡了一刀。李常茹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后,悔恨不已。在拓跋余死了几月之后自尽身亡。

在《锦绣未央》这部电视剧中,女一号李未央从李府后院斗到了北魏王朝,期间还涉及到了柔然和北凉等国家,其中的艰辛不为人道。在李府后院中,她遇到的对手有李长乐、蒋柔和李常茹等人。其中李常茹是最防不胜防的人,因为其外表具有较大的欺骗性,在加上她善于伪装,差一点就骗过了李未央。下面这张照片就是《锦绣未央》李常茹剧照。

在这张《锦绣未央》李常茹剧照中,李常茹身穿蓝色的外衣,内里搭配的是深蓝的衣服,在妆容上较为清新淡然,而其头饰选用的则是绿蓝交加的饰品,耳环选用的也是蓝色,脖子中挂着的是由珍珠所做的项链。从李常茹的整体外表装扮中可以看出的是一个清新淡雅,气质脱俗,与世无争的邻家女孩形象。再加上李常茹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端庄温柔,与人为善的女子。

李常茹就是善于通过这样的装扮来伪装自己,让所有看到她的人第一看都会以为这个女孩是个单纯没有心计的人。但事实上,在单纯的外表之下,李常茹有着一个蛇蝎之心。她嫉恨李长乐,所以想要通过李未央来压制李长乐。但在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喜欢李未央时,她又开始将自己的仇恨全部加诸在李未央身上。

总体而言,李常茹这个人物是一个十分可悲的人物形象。她自视甚高,但是容貌比不过李长乐,计谋比不过李未央,最终沦为这两人的陪衬。

在《锦绣未央》这部剧中,李常茹是一个反派人物。她外表单纯美好,天真纯洁,但事实上内心却是无比的狠辣,可以说是比李长乐更甚。因为李长乐是被家人纵容而心性变坏,其实本身是没有什么能力,几乎都是依靠其母亲。但是李常茹自己就非常工于心计,她憎恨李长乐,却一直表现出以李长乐为首的样子,实则处处挑拨李长乐和李未央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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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5:小说的原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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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开始深度追思琅嬅。

苏绿筠犯下大错,未得抬旗,死后未葬入帝陵。

金玉妍得以抬旗,葬帝陵。

如懿断发忤逆,皇帝夺其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四份册宝,圈禁。形同废后。

如懿离世,入葬妃陵。永璟无爵。

忻嫔戴湄若失宠,后又接连生女复宠,最后因母体虚弱离世,封忻贵妃。

巴林艳拂、陆璎珞因抚育令妃的儿子得以封颖贵妃、庆恭皇贵妃,

和卓香见入宫从入宫后隆宠不断,由容贵人升至容妃。

遁贵妃、惇妃与令妃争宠,或者为令妃党,

愉妃失子,永琪封亲王,后海兰病殁,追封愉贵妃。

婉妃陈婉茵凭借高龄和资历封为婉贵妃,

令妃逆袭,追封皇后,其子永琰登基,是为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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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6:苏染染追夫记小说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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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苏染染追夫记》是云葭编著的一本书籍,该书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下面是yjbs作文网小编为您收集整理的资料,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苏染染追夫记》网络剧以一场「江湖恩怨」作为故事切入点,通过讲述美丽不可方物,拥有举世瞩目财富的“剧宠”苏染染背负着久治不愈的“剧毒身躯”和丧失了部分记忆的感情前史,以及被“逃婚”的“命运叛变”,让她颜面无存的羞耻之辱,义愤填膺,踏上“暗礁险滩、危机四伏”的情感复仇“追夫”之路的历程作为核心,以苏染染突破万难,展开新的人生作为结语,描写了苏染染的情感心路历程的传奇故事。

内容简介:

那个“冰山脸”说什么?“我是不会娶你的,还望苏小姐早早断了念想。”她堂堂相府千金、公主的宝贝、皇上的外甥女、蜀山新一代女侠竟然被这个说话冻死人的木头连逃两次婚?完了,完了,淑女也疯狂了。

为报逃婚大仇,她只得踏上漫漫追夫路。好不容易易容来到洛阳,哪成想还是躲不过蜀山里外的熟人们:逃跑的夫君秦浪、冤家路窄的楼暄、蜀山女神、臭嘴巴的苏南……什么什么,竟然还有销声匿迹几十年的魔教余孽逝水红颜?我的苍天哪,真是要人命啊!就在京城陷入一片惶恐之时,皇帝舅舅却还来乱点一下鸳鸯谱,更让人咂舌的是她自已在三年前竟然还有一次私定终身的情缘?这可真是乱了套了……

图书目录:

第一章 逼婚是万万行不通的

第二章 秦二公子是冰山

第三章 出嫁还是出家

第四章 冤家还真是路窄

第五章 逃婚与被逃婚

第六章 神仙姐姐还是清纯玉女

第七章 风云客栈的风云际会

第八章 解释就是掩饰

第九章 坚决不换房间

第十章 真假玉蝴蝶

第十一章 记不记得三年前

第十二章 逝水红颜

第十三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十四章 月黑风高出走夜

第十五章 祸越闯越大

第十六章 乱七八糟的鸳鸯谱

第十七章 最伟大的事

第十八章 叶倾天逼婚

第十九章 岳府的寿宴

第二十章 又见逝水红颜

第二十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二十二章 苏十小姐惊才绝艳

第二十三章 楼家堡惊魂夜

第二十四章 逝水红颜的庐山真面目

第二十五章 红杏栽到墙门外

番外一 微雨燕双飞(梁添番外)

番外二 花落知何处(杜瑶冰番外)

番外三 蜀山八卦剧场

《苏染染追夫记》基本信息介绍

中文名 苏染染追夫记

其它译名 日边红杏倚云栽

出品公司 乐视网

拍摄地点 横店

发行公司 壹加传媒

首播时间 2016年

导 演 戴维

主 演 尹淇,金浩,于果,孙玮伦

集 数 50

类 型 喜剧, 爱情, 动作,武侠

制片人 孙合彬

在线播放平台 乐视

原 著 云葭

影视音乐 磁力音乐旗下海雷影视音乐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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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7:小说《原来你还在这里》的结局

全文共 134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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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所有人都有爱的权利。就算是平凡如莫郁华,还是会爱上高高在上的周子翼——“一身的白,衣裤鞋子纤尘不染,如同由天而降……”除了好看外,这个男人还有一个“本省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的父亲”。

她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从此以后痴心不渝;

毕业那天,鼓足所有勇气的告白,“即使他将我视为洪水猛兽落荒而逃,即使从此沦为一个笑柄,但是我没有后悔……”

其实,这个社会里的饮食男女,更多苦恼的是:他/她不爱我,或者他/她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我们真的要佩服这个女孩子,就算她再怎样的绝望,就算她明明知道这是一份不可能的爱情,可是他还是成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爱是隐蔽而无望的,她无法去克制自己的感情:“理智明明让我远离他,感情偏偏背道而驰。”

平凡人的爱情,不一定都可以变成童话,但平凡人不平凡的心灵,却可以成为永远的童话。当他不爱你,请学会坦然放弃,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他最开心的时刻里,他却会缄默,没头没脑地问一句:“都柏林有没有下雪?”

而她,早已成全了自己,不再有任何遗憾!

都柏林的风景,很美……

——-beijingxieying

“两个人的巧合

总有个人坚持

回到原来的路

住同一个城市”

有人说《原来》太童话,讲诉的不是成年人的故事。我只想说,但愿成年人的现实故事里一直一直都有童话。但愿我们能为爱坚持,我们。

——陪我看声音开花

一个并不浪漫的故事,一个并不天真的女孩,一个并不温馨的童话……

可是真实地爱上了这个故事

因为我们是人,所以自私。于是当时过境迁,再次相逢。不能化作天使保护你,于是成为魔鬼折磨你。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看着你的不幸福,才能让自己的伤痛缓和,得到些许安慰。如果我曾用尽全力去争取,那此刻的绝望亦是刻骨铭心,离开也许不是放弃,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或者,在等一个奇迹。你在等我……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走失,还好,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也许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多年前温暖的笑靥。

我们一起走着,仿佛回到了过去。

终于相信这并不是梦呓,而是真实的……

原来你还在这里。

——左手幸福

喜欢程铮这样的男子,孩子气,但是认定既不放的对爱的执着,却是难得的忠诚。喜欢他们两个一冷一热的交锋,爱的不同表示,既是误解也觉得可爱。喜欢作者的手法,清淡的一点点地描述着爱的过程。

在爱里,有时候,我们要放下自以为的莫明其妙的自尊,因为敏感的人很容易把自己对自己的放弃归结到别人身上,苏韵锦就是这样,一再地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才会有不断的错过。要想别人读懂你的心,就先要把自己的心放开。放下那些无谓的矜持,自然的生活才是最美妙的。

原文的结局是这样的---

韵锦含笑看了程铮一眼,对阿太说:“阿太,我和程铮又在一起了。”

阿太继续择菜,一副不以为怪的模样,“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两人都是一愣,然后默默握紧对方的手,“是的,阿太,您说得对”

“想起我和你们太外公年轻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一转眼五十年,再也没有人跟我斗气了……”

阿太还在絮絮叨叨,太阳的暖意让韵锦有困意,她放心地将头靠在程铮的肩膀上。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走失,还好,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结局应该算好吧,起码韵锦和程铮在一起了,只是韵锦不能再怀孕成了最大的遗憾。其实还有一个番外的,是讲莫郁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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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8:鹿鼎记小说大结局

全文共 1825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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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又问:“今儿早上你去银杏胡同,可好玩吗?”

韦小宝一怔,道:“银杏胡同?”随即想起,天地会群豪落脚的巷子口头,有两棵大银杏树,看来这条巷子就叫银杏胡同,皇帝连胡同的名字都也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这一下更是全身冷汗,双腿酸软,当即跪倒,磕头道:“皇上明见万里。总而言之,奴才对你是一片忠心。”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反贼逼你来害我,你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你跟我很讲义气,可是……可是小桂子,你一生一世,就始终这样脚踏两只船吗?”

韦小宝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明鉴:那天地会的总舵主,奴才是决计不干的。皇上放一百二十个心。”

康熙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出神半晌,缓缓的道:“我做中国皇帝,虽然说不上什么尧舜禹汤,可是爱惜百姓,励精图治,明朝的皇帝中有那一个比我更加好的?现下三藩已平,台湾已取,罗刹又不敢来犯边界,从此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天地会的反贼定要规复朱明,难道百姓们在姓朱的皇帝治下,日子会过得比今日好些吗?”

韦小宝心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道:“奴才听打凤阳花鼓的人唱歌儿,说什么 ‘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田地,小户人家卖儿郎。’现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上鸟生鱼汤,朱皇帝跟您差了十万八千里,拍马也追不上。”

康熙微微一笑,道:“你起来罢。”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说道:“父皇是满洲人,我亲生母后孝康皇后是汉军旗人,我有一半是汉人。我对天下百姓一视同仁,决没丝毫亏待了汉人,为什么他们这样恨我,非杀了我不可?”

韦小宝道:“这些反贼大逆不道,胡涂得紧,皇上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康熙摇了摇头,脸上忽有凄凉寂寞之意,过了好一会,说道:“满洲人有好有坏,汉人也有好有坏。世上的坏人多得很,杀是杀不尽的,要感化他们走上正途,我也没这么大本事。唉,做皇帝嘛,那也难得很。”向韦小宝凝视半晌,道:“你去罢!”

韦小宝磕头辞出,只觉全身凉飕飕地,原来刚才吓得全身是汗,内衣裤都浸湿了,出得宫门,才吁出一口长气,寻思:“天地会的兄弟中又混进了奸细。杀了一个风际中,另外又出了一个。否则的话,他们要我来行刺皇上,他又怎会知道?可不知是谁做了奸细?”回到府中,坐下细细思索,寻不到半点端倪。

又想:“皇上责成我查明冯锡范的下落,瞧皇上的神气,是怀疑我做了手脚,只不过不大拿得准。这件事又怎生搪塞过去?刚才双儿在银杏胡同说到我法场换子,相救茅大哥,幸好我事先没跟她说是用冯锡范换的,否则这老实丫头必定顺口说了出来,那奸细去禀报了皇上,我这一等鹿鼎公如不降十七廿八级,我可真不姓韦了。”

东想西想,甚感烦恼。又觉以前进宫,和康熙说说笑笑,两个儿都是开心得很,现下大家年纪大了,皇上的威严日甚,自己许多胡说八道的话,吓得再说不出口,这个抚远大将军、一等鹿鼎公的大官,做来也没什么趣味,倒不如小时候在丽春院做小厮逍遥快活。

心道:“天地会众弟兄逼我行刺皇上,皇上逼我去剿灭天地会。皇上说道:‘小桂子,你一生一世,就脚踩两只船么?’他奶奶的,老子不干了!什么船都不踩了!”心中一出现 “老子不干了”这五个字,突然之间,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从怀里摸出骰子,向桌上掷过了出去,嘴里喝道:“要是不干的好,掷一个满堂红!”四粒骰子滚将出去,三粒红色朝天,第四粒却是六点,黑得不能再黑。他掷骰之时,本已做了手脚,仍是没成。他骂了一句:“他妈的!”拿起骰子掷,直到第八把上,这才掷成四粒全红,欣然说道:“原来老天要我给皇上干七件大事,这才不干。”

心想:“七件大事早已干过了。杀鳌拜是第一件,救老皇爷是第二件,五台山挡在皇上身前相救驾是第三件,救太后是第四件,第五件大事是联络蒙古、西藏,第六件破神龙教,第七捉吴应熊,第八件举荐张勇、赵良栋他们破吴三桂,第九件攻克雅克萨……太多了,太多了,小事不算,大事刚好七件,不多不少。”这时也懒得去计算那七件才算大事,总而言之:“老子不干了!”“一不做官,二不造反,那么老子去干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上回去扬州最开心。

一想到回扬州,不由得心花怒放,大叫一声:“来人哪!”吩咐亲兵取来酒菜,自斟自饮,盘算该当如何,方无后患,要康熙既不会派人来抓,天地会又不会硬逼自己一同造反。要公主陪着自己去扬州花天酒地,她一定不干,不过要去扬州开妓院,只怕苏荃、阿珂、方怡、沐剑屏、曾柔她们也不答应。“好,咱们走一步,算一步,老子几百万两银子的家产,不开家妓院也饿不死我,只是没这么好玩罢了。”

当晚府中家宴,七位夫人见他笑眯眯的兴致极高,谈笑风生,一反近日来愁眉不展的情状,都要问:“什么事这样开心?”韦小宝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公主问:“皇帝哥哥升了你的官吗?”曾柔问:“赌钱大赢了?”双儿问:“天地会的事没麻烦了吗?”阿珂道:“呸,这家伙定是又看中了谁家的姑娘,想娶来做第八房夫人。”韦小宝只是摇头。

众夫人问得紧了,韦小宝说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你们一定要问,只好说了出来。”七位夫人停箸倾听。韦小宝正色道:“我做了大官,封了公爵,一字不识,实在太也不成样子。打从明儿起,我要读书做文章,考状元做翰林了。”

七位夫人面面相觑,跟着哄堂大笑。大家知道这位夫君杀人放火、偷抢拐骗,什么事都干,天下唯一有一件事是决计不干的,那就是读书识字。

次日一早,顺天府来拜,说道奉到上官谕示,得悉皇上委派韦公爷查究忠诚伯冯锡范失踪一事,特地前来侍候,听取进止。

韦小宝皱起眉头,问道:“你顺天府衙门捕快公差很多,这些天来查到了什么线索?”

那知府道:“回公爷:冯锡范失踪,事情十分蹊跷,卑职连日督率捕快,明查暗访,没得到丝毫线索,实在着急得不得了。今日得知皇上特旨,钦命韦公爷主持,卑职可比连升三级还要高兴。韦公爷是本朝第一位英明能干大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不论多么棘手的大事一到公爷手里,立刻迎刃而解。卑职得能侍候公爷办这件案子,那真是祖宗积德。卑职衙门里人人额手称庆,都说这下子可好了,我们大树底下好遮荫。韦公爷出马,连罗刹鬼子也给打得落荒而逃,还怕查不到冯伯爷的下落么?”韦小宝听这知府谀词潮涌,说得十分好听,其实却是将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肩头,心想:“那冯锡范的尸首不知藏在那里,今晚可得用化尸粉化了,别让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只要没证据,谁也赖不到我头上。其实这尸首早该化了,这几天太忙,没想到这件事。但皇上面前又怎生交代?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使,我小桂子不是吹牛,可从来没有一件不能交差的。”

那知府又道:“忠诚伯夫人天天派人到卑职衙门来,坐在衙门里不走,等着要人。卑职当真难以应付。昨天冯府又来报案,说伯爷的一名小妾叫什么香兰的,跟着一名马夫逃走了,卷去了不少金银首饰。倘若忠诚伯再不现身,只怕家里的妾侍婢仆,要走得一个也不剩了。”

韦小宝哼了一声,道:“这冯锡范不知躲在那里风流快活,你多派人手,到各处窑子里查查。他吃喝嫖赌的不回家,小老婆跟人逃走了,也算活该。”那知府道:“是,是。按理说,冯伯爷倘若在花街柳巷玩耍,这许多日子下来,也该回去了。”韦小宝道:“那也难说得很。冯锡范这家伙是个老色鬼,可不像老兄这么正人君子,逛窑子只逛一天半晚。”那知府忙陪笑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正在这时,忠诚伯冯夫人差了他兄弟送了八色礼物来,说要向韦公爷磕头,多谢韦公爷出力查案。韦小宝吩咐挡驾小见,礼物也不收。

亲兵回报:“回大人:冯家的来人好生无礼,临去时不住冷笑,说什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又说皇上已知道了这件事,终究会水落石出,旁人别想只手遮天,瞒过了圣明天子。回大人:这人胆敢到咱们门前撒野,小的当时就想给他几个耳括子。”当日法场换人,这名亲兵也曾参与其事,听得冯府来人说话厉害,似乎已猜到了内情,不由得心中发毛。

韦小宝做贼心虚,不由得脸色微变,心想:“这般闹下去,只怕西洋镜非拆穿不可。你奶奶,冯锡范自己出给老子杀了,难道老子还怕你一个死鬼的老婆?”

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登时笑容满面,向那知府道:“贵府不忙走,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回入内堂,叫来亲兵队长,吩咐如此如此。那队长应命而去。

韦小宝回到大厅,说道:“皇上差我干这件事,咱们做奴才的,自当尽心竭力,报答圣主。咱们这就到冯家大院去踏勘踏勘。”那知府一愕,心想:“忠诚伯失踪,他家里有什么好踏勘的?”口中连声答应。韦小宝道:“这椿案子十分棘手,咱们把冯家的大小人等一个仔细盘问,说不定会有些眉目。”那知府道:“是,公爷所见极是。卑职愚蠢的紧,始终见不及此。”

其实以他小小一个知府,又怎敢去忠诚伯府详加查问?同时顺天府衙门中自上至下,人人都知冯锡范是抚远大将军韦公爷的死对头,此人失踪,十之八九是韦公爷派人害死了。韦公爷是当朝第一大红人,兵权印把子,那一个胆边生毛,敢去老虎头上拍苍蝇?办理这件案子,谁也不会认真,只盼能拖延日子,最后不了不之。这时那知府心想:“韦公爷害死了冯伯爵,还要去为难他的家人。那冯夫人也真太不识相,派人上门来胡说八道,也难怪韦公爷生气。”

韦小宝会同顺天府知府,坐了八人大轿,来到忠诚伯府,只见数百名亲兵早已四下团团围住。进入府中,亲兵队长上前禀道:“回大人:冯家家人男女一共七十九口,都在西厅侍候大人问话。”韦小宝点点心。那队长又道:“回大人:公堂设在东厅。”

韦小宝来到东厅,见审堂的公案已经摆好,于是居中坐下,要知府在下首坐着相陪。

亲兵带了一个年轻女子过来,约莫二十三四年纪,生得姿首不恶,袅袅娜娜的在公堂前跪下。韦小宝问道:“你是谁?”那女子道:“贱妾是伯爵大人的第五房小妾。”韦小宝笑道:“请起,请起,你向跪下可不敢当。”那女子迟疑不敢起身。韦小宝站起身来,笑道: “你不起来我可要向你下跪了。”那女子嫣然一笑,站了起来。韦小宝这才坐下。

那知府心想:“韦公爷对冯家的人倒不凶恶,只不过色迷迷的太不庄重。”

韦小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道:“我叫菊芳。”韦小宝鼻子嗅了几下,笑道:“好名字!怪不得你一进来,这里就是一股菊花香。”菊芳又是一笑,娇声道:“公爷取笑了。”韦小宝摇头摆脑的向她瞧了半晌,问道:“听说贵府逃走了一个姨娘?”菊芳道:“是啊。她叫兰香。哼,这贱*好不要脸。”韦小宝道:“老公忽然不见了,跟了第二个男人,嗯,倒也情有可原,未可……未可……”转头问知府道:“未可什么非哪?”那知府道:“回公爷:是未可厚非。”

韦小宝哈哈一笑,道:“对了,未可厚非。菊芳姐姐,你怎么又不逃啊?”知府听了,登时皱起眉头,心想:“这可越来越不成话了,怎么把‘姐姐’二字都叫了出来?”

菊芳低下头去,却向韦小宝抛了个媚眼。

韦小宝大乐,宛然是逛窑子的风光,笑问:“你会不会唱‘十……’”话到口边,总算缩得快,转头吩咐亲兵:“赏这位菊芳姑娘二十两银子。”几名亲兵齐声答应,叫道:“大人有赏。谢赏!”菊芳盈盈万福,媚声道:“多谢大爷!”原来她本是堂子妓*出身,人家一赏钱,她习惯成自然,把“公爷”叫成了“大爷”。

韦小宝逐一叫了冯家的家人来盘问,都是女的,年轻貌美的胡调一番,老丑的则骂上一顿,说她们没好好侍候伯爵,以至他出门去风流快活,不肯回家。

问得小半个时辰,亲兵队长走进屋来,往韦小宝身后一站。韦小宝又胡乱问了两个人,站起身来,说道:“咱们各处瞧瞧。”带着知府、顺天府的文案、捕快头目、亲兵,一间间厅堂、房间查将过去。

查到第三进西偏房里,众亲兵照例翻箱倒笼的搜查。一名亲兵突然“啊”的一声,从箱子底下摸准出一柄刀子来,刀上有不少干了的血渍。他一膝半跪,双手举刀,说道:“回大人:查到凶器一把。”

韦小宝嗯了一声,道:“再查。”对知府道:“老兄你瞧瞧,刀上是不是血渍?”知府过刀来,凑近嗅了嗅,果然隐隐有血腥气,说道:“回公爷:好像是血。”韦小宝道:“这刀的刀头有个洞,那是什么刀啊?”顺天府的一名文案仔细看了一会,道:“回公爷:这是切草料的铡刀,是马厩里用的。”韦小宝点头道:“原来如此。”

亲兵队长吩咐下属,去挑一担水来,泼在地下。韦小宝问道:“这干什么?”那队长道:“回大人:倘若那儿掘动过,泥土不实便会很快渗水进去。”话犹未了,床底下的水迅速渗入土中。众亲兵齐声欢呼,抬开床来,拿了鹤嘴锄和铁铲掘土,片刻之间,掘了一具尸首出来。

那具尸首并无脑袋,已然腐臭,显是死去多日,身上穿的是伯爵公服,那知府一见,便叫了起来:“这……这是冯爵爷!”

韦小宝问道:“是冯锡范么?你怎么认得?”那知府道:“是,是。须得找到了脑袋,方能定案。”转身问身边的捕快头目:“这是什么人住的屋子?”

那头目道:“小人立刻去问。”去西厅叫了一名冯家人来一问,原来这房间本是逃走的兰香所在。那捕快头目道:“启禀公爷,启禀府台大人:凶刀是马厩里用的铡刀,拐带兰香卷逃的是本府的马夫邢四,待小人去马厩查查。”

众人到马厩中去一搜,果然在马槽之下的土中掘出了一个人头。请了冯夫人来认尸,确是冯锡范无疑。当下仵作验定:冯锡范为人刀伤、身首异处而死。

这时冯府家人都要从西厅中放了出来,府中哭声震天,人人痛骂邢四和兰香狠心害主。消息传了出去,不到大半日,北京城里到处已说得沸沸扬扬。

那知府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心想若不是韦爵爷迅速破案,只怕自己的前程大大有碍,没口的称谢之余,一面行下海公文,捉拿“戗主逃亡”的邢四和兰香,一面申报上司。

只有那捕快头儿心中犯疑,见尸身断处切得整齐,似是快刀所断,不像是用切草料的铡刀切的,又见藏尸和藏头处的泥土甚为新鲜,显是刚才翻动过的,不是已埋了十多天的模样。但韦公爷给他破了一个大案,上头的犒赏丰厚,冯府又给了他不少银子,要他尽快结案,别让冯府亲人到衙门里出丑露乖,他便有天大的疑心,又怎敢吐露半句?只是自个儿寻思:“在冯府查案之时,韦公爷的亲兵把守各处,谁也不许走动,他们要移尸栽证,那是容易之极。别说要在地下埋一具尸首,就是埋上百儿八十的,那也不是难事。”

韦小宝拿了顺天府知府的公文去见康熙,禀报破案的详情。

康熙微微一笑,说道:“小桂子,你破案的本事不小,人家都称赞你是包龙图转世哪。”韦小宝道:“那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奴才碰巧破获而已。”康熙哼了一声,向他瞪了一眼,冷冷的道:“移花接木的事,跟我的洪福可拉不上干系。”

韦小宝吓了一跳,心想:“皇上怎么又知道了?”一转念间,立即明白:“我的亲兵队里,皇上当然也派下了密探。”正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康熙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了结,那也很好,也免了外面的物议。只不过你这般大胆妄为,我可真拿你没法子了。”

韦小宝心中一宽,知道皇帝又饶过自己这一遭,当即跪下连连磕头。

康熙道:“方今四海升平,兵革不兴,你这抚远大将军的衔头,可以去了。”

韦小宝道:“是,是。”知道这是皇帝惩罚自己的胡闹,又道:“奴才这一等鹿鼎公,也可以降一降级。”康熙道:“好,就降为二等公罢。”韦小宝道:“奴才胡闹得紧,心中不安,请皇上降为三等的好了。”

康熙哈哈大笑,说道:“他妈的,你居然会心中不安,日头从西方出了。”

韦小宝听得“他妈的”三字一出口,知道皇帝怒气已消,站起身来,说道:“奴才良心虽然不多,有总是还有些的。”

康熙点点头,说道:“就是瞧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否则的话,我早已砍下你的脑袋,去埋在你夫人阿珂、双儿的床底下了。”韦小宝急道:“这个万万不可。”康熙问道: “有什么不可?”韦小宝道:“阿珂和双儿,那是决计不会跟了马夫逃走的。”

康熙笑道:“不跟马夫逃走,便跟……”说到这里,便即住口,心想再说下去,未免轻薄无聊,何况韦小宝虽然无法无天,终究对自己忠心,君臣之间说笑可以,却不能出言侮辱。一时难以转口,便不去理他,低头翻阅案头的奏章。

韦小宝垂手站在旁侍候,只见康熙眉头微蹙,深有忧色,心想:“皇上也时时不快活。皇帝虽然威风厉害,当真做上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玩。”

康熙翻阅了一会奏章,抬起头来,叹了一口长气。韦小宝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差奴才去办罢。奴才将功赎罪,报主龙恩。”康熙道:“这一件事,就不能差你了。施琅上奏,说道台湾台风为灾,平地水深四尺,百姓房屋损坏,家破人亡,灾情很重。”

韦小宝见他说话时泪光莹然,心想咱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不能不帮他一个忙,说道: “奴才倒有个法子。”康熙道:“什么法子?”韦小宝道:“不瞒皇上说,奴才在台湾做官的时候,发了一笔小财,最近又向一个台湾财主讨了一批旧债。奴才双手捧着皇上恩赐的破后翻新金饭碗,这一辈子是不会讨饭的了,钱多了也没用,不如献出来,请皇上抚恤台湾的灾民罢。”

康熙微微一笑,说道:“受灾人数很多,你这点小财,也管不了什么用。我即刻下旨,宫里裁减宫女太监,减衣减膳,让内务府筹划筹划,省他四五十万两银子去救济灾民。”

韦小宝道:“奴才该万死,真正乖乖不得了。”康熙问道:“什么?”韦小宝道:“奴才做官贪污,在台湾贪了一百万两银子。最近这笔债,是向郑克(土爽)讨还的,又有一百万两……”康熙吃了一惊,说道:“有这么多?”韦小宝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 “小桂子该死!”

康熙却笑了起来,说道:“你要钱的本事可高明得很哪,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韦小宝又道:“小桂子该死!”脸上却有得色,心道:“做官的人伸手拿到钱,怎能让你做皇帝的知道?你在我手下之人之中派了探子,只能查到我敢不敢造反。你妹夫右手收钱,左手入袋,连你大妹子也不知道,你这大舅子就万万查不到了。”他嘴里自称“奴才”,心中却自居“妹夫”。

康熙沉吟半晌,道:“你这番忠君爱民之心,倒也难得。这样罢,你捐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出来,我再省五十万两,咱们君臣凑乎凑乎,弄个二百万两。台湾灾民约有一万几千户,每家分得一百多两,那也丰裕得很了。”

韦小宝一时冲动,慷慨捐输,心中正感肉痛,已在后悔,听得康熙给他省了五十万两,登时大喜,忙道:“是,是。皇上爱民如子,老天爷保佑皇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康熙为了台湾灾重,这半天来一直心中难受,这时凭空得了这一大笔钱,甚为是高兴,微微笑道:“也保佑你升官发财,多福多寿。”

韦小宝笑道:“多谢万岁爷金口。奴才升官发财,多福多寿,全凭皇上恩赐。再说,奴才这两笔钱,本来都是台湾人的,士还给了台湾的老百姓,也不过是完璧归……归台而已。”康熙哈哈大笑,说道:“完璧归赵的成语,他妈的给你改成了完璧归台。”韦小宝道:“是,是完璧归赵,奴才一时想不起这个‘赵’字来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百家姓上姓赵的排名第一,难怪他们这么发达,原来完璧什么的,都归了他赵家的。”

康熙更是好笑,心想此人“不学有术”,也教不了他许多,笑道:“很是,很是。有句成语,叫做‘韦编三绝’,说你韦家的人读书用功,学问很好。你们姓韦的,可也了不起得很哪。”韦小宝道:“奴才的学问可差劲得很了,对不起老祖宗。”(按:“韦编三绝”中的“韦”字,是指穿连竹简的皮条,康熙故意歪解,拿来韦小宝开玩笑。)

康熙道:“这次去台湾赈灾的事……”本想顺理成章,就派了他去,转念一想:“此人捐了这大笔银子出来,不过跟我讲义气,未必真有什么爱民之心,只怕一出宫门,立刻就后悔了。他到台湾,散了二百万两银子赈灾,多半要收回本钱,以免损失,说不定还要加一加二,作为利息。”他是韦小宝的知己,当即改口道:“……很容易办,不用你亲自去。小桂子,你的一等鹿鼎公,也不用降级了。咱们外甥点灯笼,照舅罢。”

韦小宝跪下谢恩,磕过了头,站起身来,说道:“奴才捐这点银子,不过是完璧归…… 归赵钱孙李,皇上就当是功劳。皇上减膳减衣,那才是真正省出来的,才叫不容易呢。”

康熙摇头道:“不对。我宫里的一切使用,每一两银子都是来自老百姓。百姓供养我锦衣玉食。我君临万民,就当尽心竭力,为百姓办事。你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我食民之禄,就当忠民之事。古书上说:‘四海困穷,则天禄永终。’如果百姓穷困,那就是皇帝不好,上天震怒,我这皇帝也就做不成了。”韦小宝道:“那是决计不会的,万万不会的。”

康熙道:“你做大臣,出于我的恩典。我做皇帝,出于上天的恩典。你办事不忠,我砍你的脑袋。我做不好皇帝,上天也会另外换一个人来做。‘尚书’有云:‘皇天后土,改厥元子。’‘元子’就是皇帝,皇帝不好,上天会撵了他的。”韦小宝道:“是,是。你叫做小玄子,原来玄子就是皇帝。”康熙道:“这个‘玄’字跟那个‘元’字不同。”

韦小宝道:“是,是。”心想:“圆子汤团,都差不多。”反正他什么‘元’字‘玄’ 字都不识,也不用费神分辨了。

康熙从桌上拿来起一本书来,说道:“浙江巡抚进呈了一本书,叫做‘明夷待访录’,是一个浙江人黄黎洲新近做的。浙江巡抚奏称书中有很多大逆不道的言语,要严加查办。我刚才一看了这书,却觉得很有道理,已批示浙江巡抚不必多事。”说着翻开书来,说道: “他书中说,为君乃以‘一人奉天下’,非为‘天下奉一人’这意思说得很好。他又说: ‘天子所是未必是,天子所非未必非。’这也很对。人孰无过?天子也是人,那有一做了皇帝,就‘什么都是对、永远不会错’之理?”康熙说了一会,见韦小宝虽然连声称是,脸上却尽是迷惘之色,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我跟这小流氓说大道理,他那里理会得?再说下去,只怕他要呵欠连连了。”于是左手一挥,道:“你去罢。”右手仍拿着那本书,口中诵读:“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皆出于我手,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亦无不可。使天下人不敢自私,不敢苟同。以我之大私,这天下之大公。始而惭焉,久而安焉,视天下为莫大产业,传之子孙,受享无穷。”

韦小宝听得莫名其妙,但皇帝正在读书,又连连赞好,岂可不侍候捧场?见康熙放下书来,便问:“皇上,不知这书里说的是什么?有什么好?”

康熙道:“叫天下的人不可自私,不可自利,只有他皇帝一人可以自私自利,而他皇帝的大私,却居然说是天下的大公。这做皇帝的起初心中也觉不对,有些儿惭愧,到得后来,习惯成自然,竟以为自己很对,旁人都错了。”

韦小宝道:“这人说的是坏皇帝,像皇上这样鸟生鱼汤,他说的就不对了。”康熙道: “嘿嘿!做皇帝的,人人都自以为是鸟生鱼汤,那一个是自认桀纣昏君的?何况每个昏君身边,一定有许多歌功颂德的无耻大臣,把昏君都捧成了鸟生鱼汤。”韦小宝笑道:“幸亏皇上是货真价实、划一不二的鸟生鱼汤,否则的话,奴才可成了无耻大臣啦。”

康熙左足在地下一顿,笑道:“你有耻的很,滚你的蛋罢!”

韦小宝道:“皇上,奴才向你求个恩典,请皇上准奴才的假,回扬州去瞧瞧我娘。”

康熙微笑道:“你有这番孝心,那是应该的。再说,‘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原该回去风光风光才是。你早去早回,把娘接到北京来住罢。我吩咐人写旨,给你娘一品太夫人的诰封。你死了的老子叫什么名字,去呈报了吏部,一并追赠官职。这件事上次你回扬州,就该办了,刚好碰到吴三桂造反,耽搁了下来。”他想韦小宝多半不知他父亲的名字如何写法,这时也不必查问。康熙虽然英明,这件事却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韦小宝固然不知父亲的名字如何写法,其实连父亲是谁也不知道。

韦小宝谢了恩,出得宫门,回去府中取了一百五十万两银票,到户部银库缴纳;去兵部缴了“抚远大将军”兵符印信;又请苏荃替自己父亲取了个名字,连祖宗三代,一并由小老婆取名,缮写清楚,交了给吏部专管封赠、袭荫、土司职事的“验封司”郎中。

诸事办妥,收拾起行。韦小宝在朝中人缘既好,又是圣眷方隆,王公大臣送行宴会,自有种种热闹。他临行时才想起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捐得肉痛,又派亲兵去向郑克(土爽)讨了一万多两个银子的‘旧欠’,这才出京。

从旱路到了通州,转车换船,自运河向南,经天津、临清、渡黄河、经济宁。这一日将到淮阴,官船泊在泗阳集过夜。

韦小宝在舟中和七个夫人用过晚膳后坐着闲谈。苏荃说道:“小宝,明儿咱们就到淮阴了。古时候有一个人,爵封淮阴侯……”韦小宝道:“嗯,他的官没我大。”苏荃微笑道: “那倒不然。他封过王,封的是齐王。后来皇帝怕他造反,削了他的王爵,改为淮阴侯。这人姓韩名信,大大的有名。”韦小宝一拍大腿,道:“那我知道了‘萧何月下追韩信’、 ‘十面埋伏,霸王别姬’,那些戏文里都是有的。”苏荃道:“正是。这人本事很大,功劳也很大,连楚霸王那样的英雄,都败在他手里。只可惜下场不好,给皇帝和皇后杀了。”韦小宝叹道:“可惜!可惜!皇帝为什么杀他?他要造反吗?”苏荃摇头道:“没有,他没造反。皇帝忌他本事了得,生怕他造反。”韦小宝道:“幸亏我本事有限得紧,皇上什么都强过我的,因此不会忌我。我只有一件事强过皇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是万万不及。”

阿珂问道:“你那一件事强过皇帝了?”韦小宝道:“我有七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天下再也找不出第八个这样美貌的女子来。皇上洪福齐天,我韦小宝是艳福齐天。咱君二人各齐各的,各有所齐。”他厚了脸皮胡吹,七个夫人笑声不绝。

方怡笑道:“皇帝是洪福齐天,你是艳福大圣。”韦小宝道:“对,我是水帘洞里的美猴王,率领一批猴婆子、猴子孙孙,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正说笑间,舱外家人朗声说道:“启禀公爷,有客人求见。”丫环拿进四张拜帖。苏荃接过来看了,轻声道:“客人是顾炎武、查继佐、黄黎洲、吕留良四位。”韦小宝道:“顾先生他们,那是非见不可的。”吩咐家人在大船船舱中奉茶,当即换了衣衫,过去相见。

顾、查、黄三人当年在扬州为吴之荣所捕,险些性命不保,幸得韦小宝相救。那吕留良却是初会,他身后跟着两个二十来的年轻人,是吕留良的儿子吕葆中、吕毅中。行礼相见后,分宾主坐上,吕葆中、吕毅中站在父亲的背后。

顾炎武低声道:“韦香主,我们几个这次前来拜访,有一件大事相商。泗阳集上耳目众多,言谈不便。可否请你吩咐将座舟驶出数里,泊于偏僻无人之处,然后再谈?”

顾炎武当年在河间府杀龟大会之中,曾被推为各路英雄的总军师,在江湖上声誉甚隆,韦小宝对他一向佩服,当即答应,回去向苏荃等人说了。

苏荃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的座船跟着一起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接应。”

韦小宝想到要跟着顾炎武等到“僻静无人之处”,心下有些惴惴,有七个夫人随后保驾,就稳妥多了,连声叫好,吩咐船夫将两艘船向南驶去,说是要在运河中风景清雅的所在饮酒赏月,韦公爷雅兴来时,说不定要做几首好诗,其余从舟仍泊在泗阳集等候。

韦小宝回到大船中陪客。两舟南航七八里,眼见两岸平野空阔,皓月在天,四望无人,韦小宝吩咐下锚停泊,叫大船上的舟子和侍从都到后舟中去,以免碍了韦公爷和六位才子的诗兴。

待舟中更无旁人,顾炎武等这才再申谢当年相救的大德。韦小宝谦逊一番,跟着说起吴六奇和陈近南先后遭害的经过,众人相对唏嘘不已。

顾炎武道:“江湖上流言纷纷,都说韦香主贪图富贵,戗师求荣。黄兄、查兄、和兄弟几人,却知决计不确。想我们三人和韦香主素不相识,韦香主竟肯干冒奇险,杀了吴之荣那厮,救得我们性命,以这般义薄云天的性情,怎能去杀害恩师?”

查继佐道:“我们听江湖上朋友说起此事的时候,总是竭力为韦香主分辩。他们却说,鞑子皇帝圣旨中都要这样说,难道还有假的?可是韦香主身在曹营心在汉,种种作为也不能跟外人明言。自来英雄豪杰,均须任劳任怨。以周公大圣大贤,尚有管蔡之流言,何况旁人?韦香主也不必放在心上。”韦小宝听不懂他说什么周公管蔡,只有唯唯诺诺。

吕留良道:“韦香主苦心孤诣,谋干大事,原也不必在这时求天下人谅解。只要最后做了惊逃诏地的大事业出来,大家自会明白先前是错怪了你。”

韦小宝心想:“我会有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业做出来?啊哟,不好,他们又是来劝我行刺皇上,怎么跟他们来个推三阻四、推五阻六才好?我得先把门给闩上了。”说道:“兄弟本事是没有的,学问更加没有了,做出事来,总是两面不讨好。兄弟灰心的很,这次是告老还乡,以后是什么事都不干了。”

吕毅中见他年纪比自己还小着几岁,居然说什么“告老还乡”,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顾炎武等也都觉得好笑,相顾莞尔。

黄黎洲微笑道:“韦香主英雄年少,前程不可限量。无知之徒的一时误会,那也不必计较。”韦小宝道:“这个较是要计一计的,黄先生,你做了一部好书,叫做明……明什么花花绿绿的?”黄黎洲大为奇怪:“这人目不识丁,怎会知道我这部书?”说道:“是‘明夷待访录’。”韦小宝道:“是了,是了。你这部书中,有很多是骂明朝皇帝的,是不是?”

黄黎洲等都吃了一惊,均想:“连这人都要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大大的文字狱。”

顾炎武道:“也不是骂皇帝。黄兄这部著作见解精辟,说明为君之道,该当如何?”

韦小宝道:“是啊。皇上这些日子中天逃诹黄先生的这部书,不住赞你做得好,括括叫,说不定要请你去做状元,做宰相。”黄黎洲道:“韦香主取笑了,那有此事?”韦小宝于是将康熙如何大赞“明夷待访录”一事说了,众人这才放心。黄黎洲道:“原来鞑子皇帝倒也能分辨是非。”

韦小宝乘机说道:“是啊。小皇帝说,他虽然不是鸟生鱼汤,但跟明朝那些皇帝比较,也不见得差劲了。说不定还好些。他做皇帝,天下百姓的日子,就过得比明朝的时候好。兄弟没学问,没见识,也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对不对。”

顾查黄吕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想起了明朝各朝的皇帝,自开国的明太祖直至末代的崇祯,若不是残忍暴虐,便是昏庸糊涂,有那一个及得上康熙?他四人是当代大儒,熟知史事,不愿抹煞了良心说话,不由得都默默点头。

韦小宝道:“所以啊。皇帝是好的,天地会众兄弟也是好的。皇帝要我去灭了天地会,我决计不干。天地会众兄弟要我去行刺皇帝,我也决计不干。结果两边都怪我,兄弟左思=右想,决定要告老还乡了。”

顾炎武道:“韦香主,我们这次来,不是要你行刺皇帝。”韦小宝喜道:“那好得很,只是不是行刺皇帝,别的事情兄弟义不容辞。不知四位老先生、两位小先生有什么吩咐?”

顾炎武推开船窗,向外眺望,但见四下里一片寂静,回过头来,说道:“我们来劝韦香主自己做皇帝!”

乒乓一声,韦小宝手里的茶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他大吃一惊,说道:“这……这不是开玩笑吗?”

查继佐道:“决不是开玩笑。我们几人计议了几个月,都觉大明气数已尽,天下百姓已不归心于前明。实在是前明的历朝皇帝把百姓杀得太苦,人人思之痛恨。可是鞑子占了我们汉家江山,要天下汉人雉头结辫,改服夷狄衣冠,这口气总是咽不下去。韦香主手绾兵符,又得鞑子皇帝信任,只要高举义旗,自立为帝,天下百姓一定望风景从。”

韦小宝兀自惊魂不定,连连摇手,道:“我……我没这个福分,也做不来皇帝。”

顾炎武道:“韦香主为人仗义,福泽更是深厚之极。环顾天下,若不你来做皇帝,汉人之中更没有第二人有这个福气了。”

吕留良道:“我们汉人比满人多出百倍,一百人打他一个,那有不胜之理?当日吴三桂起事,只因他是断送大明江山的大汉奸,天下汉人个个对他切齿痛恨,这才不能成功。韦香主天与人归,最近平了罗刹,为中国立下不世奇功,声望之隆,如日中天。只要韦香主一点头,我们便去联络江湖好汉,共图大事。”

韦小宝心中怦怦乱跳,他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人来劝他做皇帝,呆了半晌,才道:“我是小流氓出身,拿手的本事只是骂人赌钱,做了将军大官,别人心里已然不服,那里还能做皇帝?这真命天子,是要天大福气的。我的八字不对,算命先生算过了,我要是做皇帝,那就活不了三天。”

吕毅中听他胡说八道,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查继佐道:“韦香主的八字是什么?我们去找一个高明的算命先生推算推算。”他知道韦小宝无甚知识,要晓以大义,他只讲小义,不讲大义;要晓以大势,他也只明小势,不明大势。但如买通一个算命先生,说他是真命天子,命中注定要坐龙庭,说不定他反而相信了。

那知韦小宝道:“我的生辰八字,只有我娘知道,到了扬州,我这就去问去。”

众人知他言不由衷,只是推托。

吕留良道:“凡英雄豪杰多不拘细行。汉高祖豁达大度,韦香主更加随便得多。”他心中是说:“你是小流氓出身,那也不要紧。汉高祖是大流氓出身,他骂人赌钱,比你还要胡闹,可是终于成了汉朝的开国之王。”

韦小宝只是摇手,说道:“大家是好朋友,我跟你们说老实话。”一面说,一面摸摸自己的脑袋,又道:“我这吃饭家伙,还想留下来吃他妈的几十年饭。这家伙上面还生了一对眼睛,要用来看戏看美女,生了一对耳朵,要用来听说书、听曲子。我如想做皇帝,这家伙多半保不住,这一给砍下来,什么都是一塌糊涂了,再说,做皇帝也没什么开心。台湾打一阵大风,他要发愁;云南有人造反,他又伤脑筋。做皇帝的差使又辛苦又不好玩,我是万万不干的。”

顾炎武等面面相觑,心想这话本也不错,他既胸无大志,又不肯为国为民挺身而出,如何说得他动。实是一件难事。

过了半晌,顾炎武道:“这件大事,一时之间倒也不易拿定主意……”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蹄声隐隐,有数十骑马沿着西巡河岸自北而来,夜深人静,听来加倍清晰。

黄黎洲道:“深夜之中,怎么有大队人马?”吕留良道:“是巡夜的官兵?”查继佐摇头道:“不会。官兵巡夜都是慢吞吞的,那会如此快马奔驰。莫非是江湖的豪客?”

说话之间,只听得东边岸上也有数十骑马奔来。运河河面不宽。苏荃和双儿跃上船头。苏荃道:“相公,来人只怕不怀好意,大伙儿都坐在一起罢。”

韦小宝道:“好!顾先生他们都是老先生,看来不像是好色之徒。大家都进来罢,给他们看看也不要紧的。”

顾炎武等心下都道:“胡说八道!”均觉不便和韦小宝的内眷相见,都走到了后梢。公主、阿珂等七个人抱了儿女,入了前舱。

只听得东西两边河堤上响起嘘溜溜的竹哨之声,此应彼和。韦小宝喜道:“是天地会的哨子。”两岸数十匹马驰到官船之侧,西岸有人长声叫道:“韦小宝出来!”

韦小宝低声骂道:“他妈的,这般没上没下的,韦香主也不叫一声。”正要走向船头,苏荃一把拉住,道:“且慢,待我问问清楚。”走到舱口,问道:那一路英雄好汉要找韦相公?”向两岸望去,见马上乘客都是青布包头,手执兵刃。

西岸为首一人道:“我们是天地会的。”苏荃低声道:“天地会见面的切口怎么说?” 韦小宝走到舱口,朗声说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马上那人说道:“这是天地会的旧诗。自从韦小宝叛会降敌,害师求荣,会里的切口尽数改了。韦小宝惊道:“你是谁?怎地说这等话?”那人道:“你便是韦小宝么?”韦小宝料想抵赖不得,便道:“我是韦小宝。”那人道:“便跟你说了也不打紧。我是天地会宏化堂座下,姓舒。”韦小宝道:“原来是舒大哥,这中间实有许多误会。贵堂李堂主是在附近吗?”那姓舒的恨恨的道:“你罪恶滔天,李香主给你活活气死了。”

西岸众人大声叫道:“韦小宝叛会降敌,害师求荣,舒大哥不必跟他多说。今日咱们把他碎尸万段,替陈总舵主和李香主报仇。”东岸众人一听,跟着也大声呼喊。

突然间呼的一声,有人掷了一块飞蝗石过来。韦小宝急忙缩入船舱,暗暗叫苦,心想: “原来宏化堂的李堂主死了,这些兄弟不分青红皂白的动蛮,那便如何是好?”只听得船篷上噼噼啪啪之声大作,两边暗器不住打到。总算官船停在运河中心,相距两岸均远,有些暗器又打入了河中,就是打到了船篷上的,力道也已甚弱。

韦小宝道:“这是‘草船借箭’,我……我是鲁肃,只有吓得发抖的份儿。有那一个诸葛……诸葛亮,快……快想个计策。”

顾炎武等人和船夫都在船梢,见暗器纷纷射到,都躲入了船舱。突然间火光闪动,几枝火箭射上了船篷,船篷登时着火焚烧。

韦小宝叫道:“啊哟,乖乖不得了,火烧韦小宝。”

苏荃大声叫道:“顾炎武先生便在这里,你们不得无礼。”她想顾炎武先生在江湖上声望甚隆,料想天地会人众不敢得罪了他。可是两岸人声嘈杂,她的叫声都给淹没了。

韦小宝道:“众位娘子,咱们一起来叫‘顾炎武先生在这里!’一、二、三!”

七个夫人跟着韦小宝齐声大叫:“顾炎武先生在这里!”

叫到第三遍,岸上人声慢慢静了下来,暗器也即停发。那姓舒的纵声问道:“顾炎武先生在船上吗?”

顾炎武站到船头,拱手道:“兄弟顾炎武在此。”

那姓舒的“啊哟”一声,忙发令道:“会水的弟兄快跳下河去,拖船近岸。”只听得扑通、扑通之声不绝,十余名会众跳入运河,将官船又推又拉的移到西岸。这时船夫上火势已烧得甚旺。双儿拉着韦小宝抢先跳到岸上去,余人纷纷上岸。天地会会众手执兵刃,四下围住。那姓舒的向顾炎武抱拳躬身,说道:“在下天地会宏化堂舒化龙,拜见顾先生。“顾炎武拱手还礼。会中一名老者躬身道:“当年河间府杀龟大会,天下英雄推举顾先生为总军师,在下曾见过顾先生一面。众兄弟可鲁莽了。还请恕罪。”

韦小宝笑道:“你们做事本来也太鲁莽。”那老者厉声道:“我是跟顾先生说,谁跟你这小子说话?”一伸手,便往韦小宝胸口抓去。苏荃左手一格,反手擒拿,已扭住了他手腕,借势一推,那老者站立不定,向外直摔出去。两名天地会的会众急忙抢上前扶住。

顾炎武叫道:“大家有话好说,别动武,别动武!”

这时官船舱内也已着火,火光照得岸上众人面目都要清清楚楚。苏荃心想自己和双儿武功高强,要护丈夫突围当非难事,天地会会众要对付的只是韦小宝一人,只须他能脱身,这些江湖汉子不会去为难妇女孩子,当下和双儿分别站韦小宝的左右,看定了三匹马,一待说僵,立时便动手抢马。

顾炎武拉住舒化龙的手,说声“舒大哥,请借一步说话。”两人走了数丈。舒化龙听顾炎武说了几句话,便大声招呼了六七人过去,看样子这一批人的首领,那被苏荃摔跌的老者也在其内,余下四十余人仍是将韦小宝等团团围着。

韦小宝道:“我船里值钱的东西着实不少,你们一把火烧了,嘿嘿,宏化堂赔起上来,可要破大财啦。”众人有的举刀威吓,有的出言咒骂。韦小宝也不理会,料想顾炎武必能向舒化龙等说明真相。

果然舒化龙等宏化堂的首领听顾炎武解释后,才知其中原委甚多,韦小宝在朝廷做大官,虽仍不为众人谅解,但总舵主陈近南既不是他所杀,心中的愤恨也都消了。

众人一起过来。舒化龙抱拳道:“韦香主,刚才之事,我们是误会了你,若不是顾先生开导,大伙儿险些得罪。”

韦小宝笑道:“当真要得罪我,那也不容易罢。”说着斜身一闪,施展“神行百变”功夫,左一冲,右一穿,两三个起落已在宏化堂众人包围圈外五六丈之遥,一跃上了一匹马的马背。

舒化龙等等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他轻身功夫竟然如此神妙莫测,这人武功这般高强,难怪他小小年纪,便做了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自来明师出高徒,总舵主的嫡传弟子,果然非同小可。宏化堂那老者武功甚强,众兄弟素来佩服,却被苏荃一扭一推,全无招余地,险些摔了个跟头,看来其余六个少妇个个都是高手,己方人数虽多,当真动手,只怕还要闹个灰头土脸。

韦小宝笑道:“我这可要失陪了!”一提马缰,纵马便奔,但见他向西奔出十余丈,倏地跃下马来,冲向西北,左穿右插,不知如何,竟又回了人圈,笑吟吟的站在当地,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进来的。

天地会会众相顾骇然。舒化龙抱拳道:“韦香主武功了得,佩服,佩服。”

韦小宝抱拳笑道:“献丑,献丑。”

舒化龙道:“顾先生适才言道,韦香主身在曹营心在汉,要干一件惊逃诏地的大事,为天下汉人扬眉吐气。韦香主当真举事的时候,我们宏化堂的兄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只要韦香主有什么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韦小宝道:“是,是。”

舒化龙见他神色间淡淡的,突然右手伸出食指,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左眼,登时鲜血长流,众人齐声惊呼。

韦小宝、顾炎武等都惊问:“舒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舒化龙昂首道:“兄弟冒犯了韦香主,犯了本会‘不敬长上’的戒条,本该戳瞎了这对招子,惩戒我有眼无珠。可是兄弟要留下另一只眼睛,来瞧瞧韦香主到底怎样干涉;这番惊逃诏地的大事。”

那老者森然道:“倘若顾先生和大伙儿都要受了骗,韦香主只说不做,始终贪图富贵,做他的大官,那便怎样?”舒化龙道:“那韦香主也只好挖出自己的眼珠子,来赔给我就是。”左手一挥,众人纷纷退开,上马而去。

那老者回头叫道:“韦香主,你回家去问你娘,你老子是汉人还是满人。为人不可忘了自己的祖宗。”竹哨声响起,东岸群豪也纵马向南。片刻之间,两岸人马退得干干净净,河中那艘官船兀自燃烧未熄。

顾炎武叹道:“这些兄弟们,对韦香主还有见疑之意。他们是草莽豪杰,说话行事不免粗野,可是一番忠义之心,却也令人起敬。韦香主,我们要说的话,都已说完了,只盼你别忘了是大汉的子孙。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拱了拱手,和黄、查、吕诸人作别而去。

韦小宝惘然站在河岸,秋风吹来,颇有凉意,官船上火势渐小,偶然发出些爆裂之声,火头旺了一阵,又小了下去。他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苏荃道:“好在还有一艘船,咱们先泗阳集,慢慢儿的从长计议。”

韦小宝道:“那老头儿叫我回家问问我娘,我老子是汉人还是满人,嘿嘿,这话倒也不错。”

苏荃劝道:“这种粗人的胡言,何必放在心上?咱们上船罢。”

韦小宝站着不动,心中一片混乱,低下头来见到地下几滴血迹,是舒化龙自坏左眼时流下来的,突然大叫:“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七个夫人都吓了一跳韦双双在母亲怀中本已睡熟,给他这么大声呼叫,一惊而醒,哭了起来。

韦小宝大声道:“皇帝逼我去打天地会,天地会逼我去打皇帝。老子脚踏两头船,两面不讨好。一边要砍我的脑筋,一边要挖我眼珠子。一个人有几颗脑筋,几双眼睛?你来砍,我来挖,老子自己还有得剩么?不干了,老子说什么也不干了!”

苏荃见他自己神情失常,软语劝道:“在朝里做官,整日价提心吊胆,没什么好玩。天地会的香主也没什么好当的。你决心不干,那是再好不过。”

韦小宝喜道:“你们也都要劝我不干了?”苏荃、方怡、阿珂、曾柔、沐剑屏、双儿六人一齐点头,只有建宁公主道:“你还只做到公爵,怎么就想不做官了?总得封了王,做了首辅大学士,出将入相,那才好告老啊。再说,你这时要辞官,皇帝哥哥也一定不准。”

韦小宝怒道:“我一不做官,就不受皇帝管。他不过是我大舅子,他妈的,谁再罗里罗嗦,我连这大舅子也不要了。”

不要皇帝做大舅子,就是不要公主做老婆,公主吓得那敢再说。

韦小宝见七个夫人更无异言,登时兴高采烈,说道:“宏化堂烧了我的座船,当真烧得好、烧得妙、烧得刮刮叫。咱们悄悄躲了起来,地方官申报朝廷,定是说我给匪人烧死了,我这大舅子从此就再也不会来找我。”苏荃等一起鼓掌,只有公主默然不语。

当下八人商议定当。韦小宝、公主、双儿三人改了装束,前赴淮阴客店等候。苏荃率领同方怡、阿珂、沐剑屏、曾柔四人,回去泗阳集余船中携取金银细软、各项要物,然后散布谣言,说道韦公爷的官船黑夜中遇到股匪袭击,船毁人亡。但那几名船夫见到韦小宝没死,大是后患,依苏荃说,就此杀人灭口,弃尸河边,那就更加像了几分。沐剑屏心中不忍,坚持不可杀害无辜。

苏荃道:“好,剑屏妹子良心好,老天爷保佑你多生几个胖儿子。小宝,我提剑杀你,你逃到树林之中,大声呼叫,假装给我杀了。”

韦小宝笑道:“你这泼婆娘,想谋杀亲夫么?”高声大叫:“杀人哪,杀人哪!”拔足飞奔,兜了几个圈子,逃向树林。苏荃提剑赶入林中。

只听得韦小宝大叫:“救命,救命!救……”叫了这个‘救’字,倏然更无声息。沐剑屏明知是假,但听韦小宝叫得凄厉,不禁心中怦怦乱跳,低声问道:“双儿妹子,是……是假的,是不是?”

双儿道:“别怕,自……自然是假的。”可是她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害怕。

只见苏荃从林中提剑出来,叫道:“把众船夫都杀了。”

众船夫一直蹲在岸边,见到天地会放火烧船、苏荃行凶杀了韦公爷,早已在簌簌发抖,见到苏荃提剑来杀,当即四散没命价奔逃,顷刻间走得无影无踪。

双儿挂念韦小宝,飞步奔入林中,只见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双儿这一下吓得魂不附体,心想怎么真的将他杀死了,扑将过去,叫道:“相公,相公!”只见韦小宝身子僵直,心中更慌,忙伸手去扶。韦小宝突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叫道:“大功告成,亲个子邬!”

夫妻八人依计而行,取了财物,改装到了扬州,接了母亲后,一家人同去云南,自此隐姓埋名,在大理城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韦小宝闲居无聊之际,想起雅克萨城鹿鼎山下尚有巨大宝藏未曾发掘,自觉富甲天下,心满意足,只是念着康熙的交情,才不忍去断他龙脉。

康熙熟知韦小宝的性格本事,料想他决不致轻易为匪人所害,何况又寻不见尸首,此后不断派人明查暗访,迄无结果。

后世史家记述康熙六次下江南,主旨在视察黄河河工。但为什么他以前从来不到江南,韦小宝一失踪,当年就下江南?巡视河工,何须直到杭州?何以每次均在扬州停留甚久?又何以每次均派大批御前侍卫前往扬州各处妓院、赌场、茶馆、酒店查问韦小宝其人?查问不得要领,何以郁郁不乐?后人考证,“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之祖父曹寅,原为御前侍卫,曾为韦小宝的部属,后被康熙派为苏州织造,命其长驻江南繁华之地,就近寻访韦小宝云。

那日韦小宝到了扬州,带了夫人儿女,去丽春院见娘。母子相见,自是不胜之喜。韦春芳见七个媳妇个个如花似玉,心想:“小宝这小贼挑女人的眼力倒不错,他来开院子,一定发大财。”

韦小宝将母亲拉入房中,问道:“我的老子倒底是谁?”韦春芳瞪眼道:“我怎么知道?”韦小宝皱眉道:“你肚子里有我之前,接过什么客人?”韦春芳道:“那时你娘我标致得很,每天有好几个客人,我怎么记得这许多?”

韦小宝道:“这些客人都是汉人罢?”韦春芳道:“汉人自然有,满洲官也有,还有蒙古的武官呢。”

韦小宝道:“外国鬼子没有罢?”韦春芳怒道:“你当你妈是烂婊*吗?连外国鬼子也接?辣块妈妈,罗刹鬼、红毛鬼子到丽春院来,老娘用大扫帚拍了出去。”韦小宝这才放心,道:“那很好!”韦春芳抬起了头,回忆往事,道:“那时候有个回子,常来找我,他相貌很俊,我心里常说,我家小宝的鼻子得好,有点儿像他。”韦小宝道:“汉满蒙回都有,有没有西藏人?”

韦春芳大是得意,道:“怎么没有?那个西藏喇嘛,上床前一定要念经,一面念经,眼珠子就骨溜溜的瞧着我。你一双眼睛贼忒嘻嘻的,真像那个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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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9:美人蹄小说结局

全文共 121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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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蹄小说是讲什么的?美人蹄小说结局是什么?下面是小编整理的相关内容,快来看看吧!

美人蹄小说结局

美人蹄讲述的是一个拥有一双天使般玉足的美丽善良女孩,原本过着平淡的普通人生活。然而一次无意的邂逅,使她一步步卷入一桩巨大的阴谋,引来杀身之祸。残忍的杀手,掷金如土的恋足癖巨富,两个游走在都市的记者,友谊与爱情,金钱与欲望,邪恶与贪念,恋足癖患者匪夷所思的举止,痛苦的挣扎,身不由已的言行,诡异的行动……在这个五光十色的繁花都市一一上演。然而,当这位拥有天天使玉足的女孩经过种种坎坷与磨难,终于获得全国美体大赛桂冠。

书籍鉴赏

《美人蹄》中国第一部恋足小说

由著名畅销书作家亦农创作完成的中国第一部美腿恋足长篇小说《美人蹄》于2009年3月由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发行。

《美人蹄》是畅销书作家亦农在成功推出《石佛镇》、《手机索魂》等多部长篇恐怖悬疑小说后,另辟蹊径精心创作的一部“都市言情加悬疑传奇式”美腿恋足小说。《美人蹄》融言情、悬疑、传奇于一体,把时下相关热点搜索内容做有机的融合,诸如“人肉搜索”、“艳照门”、“美体美足”、“恋足”等。情节跌宕起伏,松紧适度,令读者沉浸其中,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美人蹄》突出情感描写,在用笔上涉及到女孩美体美足等相关内容,高潮部分融入西部惊悚悬疑影视的悬疑火暴情节,注重人物刻画,故事环环相扣,动感与画面冲击力非常强。

作者介绍

亦农,原名唐哲。1971年出生,畅销书作家,现居北京。

1988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石佛镇》、《北京记者》、《血纸人》、《蛇咒》、《黑皮鼠》、《浴室别恋》以及小小说集《因为有爱》、《好爸爸教出好作文——作家爸爸的作文经》等十余部畅销书。作品曾入选各种选本,并被译成英文,远销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及香港和台湾地区,先后获2005年香港“雨林”20本好书奖,2008年澳大利亚圣米诺基金会“泛艾美”文学奖。《因为有爱》获2009年冰心儿童图书奖,《桐桐的点点狗》获2010年《小说选刊》长篇小说大奖。

亦农有二十余年小说创作的经历,为他打下了扎实的文学功底,他又深谙当前商业文学创作的特点及规律,这部他精心创作的长篇小说《美人蹄》,结构布局合理,细节处又处理得精确到位,雅俗共赏。一经出版,就迅速攀升至多家畅销书排行榜之首。

网上盛传当代四大恋足作家:第一,金庸,代表作《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第二,贾平凹,代表作《废都》;第三,亦农,代表作《美人蹄》。第四,冯骥才,代表作《三寸金莲》。

媒体评论: 2008《石佛镇》,“中国版吸血鬼”、“本土最恐怖小说”;

2009《美人蹄》,令他饱受非议,几近辍笔;

2009《因为有爱》,亦农二十年小小说精选集,小小说的经典读本;

2010《北京记者》,潜伏八年,沉默四载。中国打假作家第一人。

2010《血纸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最好的抗战题材长篇恐怖小说。

2010《好爸爸教出好作文》风靡校园,“最实用小学生写作辅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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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0:白夜行小说结局是什么

全文共 589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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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口有圣诞老人发送卡片,店内持续播放着改编为古典曲风的圣诞歌曲。圣诞节、年底再加上开业优惠等因素交互作用,店内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来客几乎都是年轻女子,笹垣想,真像是成群昆虫围绕着花朵。

筱冢雪穗经营的“RY”大阪一店今天盛大开业。这里和东京的店面不同,“RY”占了整栋大楼,卖场里不仅有服装,还有饰品、包与鞋子的专卖楼层。笸垣不懂,但据说店内全是高档名牌。社会上各处正饱受泡沫经济破灭之苦,这里却采取反其道而行的营销手法。

一楼通往二楼的扶梯旁有个喝咖啡的空间,顾客可在此休息片刻。一个小时前,笹垣便坐在靠边的桌旁俯瞰一楼。天黑后客流丝毫未见减少。他也排了很久的队才得以进入,现在入口依然大排长龙。生怕遭店员白眼,笹垣点了第二杯咖啡。

和他隔桌相对而坐的是一对年轻人。在旁人看来,应该是一对年轻夫妻和其中一位的父亲。年轻男子小声对他说:“还是没有现身。”

“嗯。”笹垣微微点头,眼睛仍望着楼下。

这对年轻人都是大阪警察本部的警官,男方还是搜查一科的垣看看钟,营业时间即将结束。“现在还不知道。”他喃喃自语。

他们在这里等的自然是桐原亮司。一旦发现他,便要立刻捉拿。现阶段尚无法逮捕,但必须先将他拘押。已从警察岗位退休的笸垣对他了解至深,来此协助办案,这是搜查一科科长古贺安排的。

桐原涉嫌谋杀。

当笹垣在筱冢家看到仙人掌盆栽里的玻璃碎片,一个念头便从他脑猴闪过,那便是松浦勇寿时的打扮。有好几个人供称“他经常戴着绿色镜片的雷朋太阳镜”。

笹垣托古贺调查玻璃碎片。他的直觉是正确的,那的确是雷朋的镜片,而且上面残留的一小块指纹,也与从松浦房间采得的本人指纹极为近似,一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盆栽里为何会有松浦的太阳镜碎片?依照推测,应该是仙人掌原主人唐泽礼子将土放进花盆时,镜片便已混在土中。那么,那些土又来自何方?如果不是购买园艺专用土壤,采用自家庭院的土当是最合理的推测。

但要采掘唐泽家的庭院需要搜查证♀靠如此薄弱的证据,实在难以判断应否作出如此大胆的决定。最后,搜查一科科长古贺毅然同意。目前唐泽家无人居住虽是一大因素,但笹垣解释为古贺相信退休老警察的执著。

搜索于昨日进行。唐泽家庭院最靠墙葱裸露的土壤。搜查老手几乎毫不犹豫地从彼处动手挖掘。

开挖约两个小时后,发现了一具白骨。尸身上衣物全无,已死亡七八年。大阪府警已寻求科学搜查研究所协助确认死者身份。方法有好几种,至少要证明是否为松浦勇应该不难。

笹垣确信死者便是松浦,因为他得知白骨的右手小指上戴着一只白金戒指。松浦手上戴着那只戒指的模样,回想起来如在昨日。

而且尸体右手上还握有另一项证据——化为白骨的手指上缠着几根人类毛发,推测应是打斗之际,从对方头上扯断。

问题是能否判断那是桐原亮司的头发。一般情况下,可依毛发的颜色、光泽、软硬、粗细、髓质指数、黑色素颗粒的分布状态、血型等要素辨识毛发的所有人。但这次发现的毛发掉落于多年前,能得出何种程度的判断尚不得而知,但古贺对此早已作好准备。

“要是真的不行,就拜托科学警察研究所。”他这么说。

古贺打算进行DNA鉴定。用DNA的排列异同进行身份辨识的方法,近一两年已在几起案件中用。警察厅计划在未来四年内将此系统导入全国各级警政部门,但目前仍由科学警察研究所独家包办。

笹垣不得不承认时代变了。当铺命案已过去十九年,岁月让一切都变了样,连办案手法也不例外。但关键在于找出桐原亮司。如果无法逮捕他,空有证据也毫无意义。

笹垣提议对筱冢雪穗展开监视,因为虾虎鱼就在枪虾身边。他至今仍如此坚信。

“雪穗精品店开业当天,桐原一定会现身。在大阪开店对他们两人有特殊意义,再说,雪穗在东京也有店要照顾,不能炒大阪,他们一定不会错过开业之日。”笹垣向古贺极流张。

古贺认同了这位退休警察的意见。今天从开店起,便由好几组调查人员轮番上阵,且不时更换地点,持续监视“RY”垣一早便与调查人员同行,约一个小时前,他还待在对面的咖啡馆。但桐原完全没有现身的迹象,他便来到店里。

“桐原现在还用秋吉雄一这个名字吗?”年轻警察低声问道。

“不知道,可能已经改了。”回话后,笹垣想着不相关的另一件事——秋吉雄一这个假名。他一直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终于在不久前弄清了原委。

这个名字是他从少年时代的菊池文彦口中听说的。菊池文彦因强暴案方怀疑,是桐原亮司的证词还他清白。但是,当初为什么他会遭到怀疑呢?

因为有人向警方报告,现场遗落的钥匙圈为菊池文彦所有。菊池说,那个“叛徒”就叫秋吉雄一。

桐原为什么选这个名字作为假名?个中原因恐怕只有问他本人才知道,但笹垣自有看法。

桐原多半自知自己的生存建立在背叛一切的基础上,他才带着几分自虐的想法,自称秋吉雄一。但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桐原陷害菊池的理由,笹垣可说有全盘解开的把握。菊池手中的那张照片对桐原极为不利。据说照片里拍到桐原弥生子与松浦勇幽会的情景。若菊池将照片拿给警方,会造成什么影响?调查可能因此重新展开。桐原担心失去命案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既然弥生子与松浦泌私会,那么桐原便是一人独处。从客观的角度考虑,警方不可能怀疑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但他仍希望隐瞒此事。

昨晚和桐原弥生子碰面后,笹垣更加相信自己的推理。那天,桐原亮司独自待在二楼,但他并非一直待在那里。在那片住宅密集的区域,正如小偷能轻易由二楼入内行窃一般,要从二楼外出实在不难。亮司自屋顶攀缘而下,又循原路返回。

其间他做了什么?

店内开始播放营业即将结束的广播,人潮随即改变了流向。

“看来是不行了。”男警察说,女警也带着抑郁的表情环顾四周。

警方拟定的步骤,是若未发现桐原亮司,今日便要侦讯筱冢雪穗。但笸垣反对这么做,他不认为雪穗会透露任何有助于案情大白的信息。她必定会露出足以骗过任何人的惊讶表情,说:“我娘家院子里发现白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怎么回事?”她这么搪塞,警方怎么办?七年前松浦遇害时正值新年,唐泽礼子应邀前往雪穗家,这一点已得到高宫诚的证明。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雪穗与桐原间有所关联。

“笹垣先生,你看……”女警悄悄指了指。

往那个方向一看,笹垣不禁瞪大了眼睛。雪穗正缓步在店里走动,她穿着一袭纯白套装,脸上露出堪称完美的微笑。那已超越了美貌,是她身上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四周的客人和店员的目光。有人在经过后还回头观望,有人看着她窃窃私语,还有人憧憬地望着她。

“真是女王。”年轻警察低声说。

然而,在笹垣眼里,女王般的雪穗却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叠在一起:在那间老旧公寓遇到的她,那个对一切无所依恃、不肯打开心扉的女孩。9ib.t

“如果能早点知道那件事……”昨晚他向弥生子说的那句话又在他脑中回响。

弥生子是在五年前向他提起那件事的,当时她醉得相当厉害。正因如此,才会毫不隐瞒。

“现在我才敢说,我老公那方面根本就不行。其实,他本来不是那样,是后来慢慢变了。他不碰女人,却去碰那些……要怎么说?走偏锋。那叫恋童癖是不是?对小女孩有兴趣。还去向有门路的人买了一大堆那类怪照片。那些照片?他一死,我马上就处理掉了,这还用说吗?”

她接下来的话更令笹垣惊愕。

“有一次,松浦跟我说过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说,老板好像在买小女孩。我问他买小女孩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就是出钱叫年龄很小的小女孩跟他上床。我吓了一跳,说竟然有那种店。松浦笑我,说老板娘以前分明是那一行出身的,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年头,父母都靠卖女儿来过日子了。”

听到这些,笹垣脑猴刮起了一阵风暴,一切思绪都混乱了。但在风暴过后,过去漆黑一片的东西,如今如拨云见日般清晰可见。

弥生子还没有说完:“不久,我老公开始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跑去问认识的律师,要领养别人的孩子当养女要办哪些手续?当我拿这件事质问他,他就大发脾气,说跟我无关。这样还不够,还说要跟我离婚。我想,那时他的脑袋大概就有问题了。”

笹垣认为,这是关键所在。

桐原洋介经常前往西本母女的公寓,目的并不在于西本文代,他看上的是西本雪穗。想必他曾多次买过她的身体,那老公寓里的房间便是用来进行这种丑恶交易的地方。

这时,笹垣理所当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嫖客是否只有桐原洋介一人?

死于车祸的寺崎忠夫又如何?专案组将他视为西本文代的情人,但没人能够断定寺崎没有与桐原洋介相同的癖好。

遗憾的是如今这些都无法证明了。即使当时尚另有嫖客,也已无从追查。

能够确定的只有桐原洋介。

桐原洋介的一百万元,果真是向西本文代提出的交易金额,但那笔钱不是要她当情妇,而是领养她女儿的代价。想必是在数度买春后,他希望将她女儿据为己有。

洋介离开后,文代独自在公园荡秋千。她心里有什么样的思绪在摇摆呢?

洋介和文代谈完后,便前往图书馆,迎接俘获了自己的心的美少女。

接下来的经过,笹垣能够在脑猴清楚地复原:桐原洋介带着女孩进入那栋大楼。女孩曾经抵抗吗?笹垣推测可能没有。洋介一定是这样对她说的:我已经付了一百万给你妈妈……

连要想象在那个尘埃遍布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都令人厌恶。然而,如果有人看到那副光景又当如何?

笹垣不相信亮司当时是在通风管中玩耍,从自家二楼离开的他应是走向图书馆。他可能经常这样和雪穗碰面,向她展示自己拿手的剪纸。唯有那家图书馆,才是他们两颗幼小心灵的休憩之所。

但那天,亮司却在图书馆旁看到了奇异的景象:父亲和雪穗走在一起。他尾随他们进了那栋大楼。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男孩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不安。要窥伺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他不假思索地爬进通风管。于是,他可能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

那一瞬间,在男孩心中,父亲只是一头丑恶的野兽。他的肉体一定被悲伤与憎恶支配了。至今,笹垣仍记得桐原洋介所受的伤,那也是男孩心头的伤。

杀了父亲后,亮司让雪穗先行逃走。在门后堆放砖块,应该是小孩子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做法,希望借此多少延迟命案被发现的时间。随后,他再度钻进通风管。一想到他是迸何种心情在通风管中爬行,笹垣心如刀割。

事后,他们两人如何协调约定不得而知垣推测,多半没有协调约定这回事,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灵魂。结果,雪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则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风管中徘徊。

亮司杀松浦的直接动机,应该是因为松浦握有他的不在场证明的秘密。松浦或许是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亮司可能犯下弑父之罪,他极可能向亮司暗示此事,要挟他参与那次仿冒游戏软件的行动。

但笹垣认为亮司杀松浦还有一个动机。因为没人能够断定桐原洋介的恋童癖不是肇始于弥生子的红杏出墙。在那个二楼的密室中,亮司必然被迫无数次见识母亲与松浦间的丑态。都是那个男人害我的父母发了狂——他如此认定毫不为奇。

“笹垣先生,我们走吧。”

警察的招呼声让笹垣回过神来,四下一看,咖啡馆里已没有其他客人了。没有出现……

心里感到一阵失落。笸垣觉得,如果今天没有在这里找到桐原,恐怕就再也抓不到他了,但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走吧,他无奈地支撑起沉重的身躯。

走出咖啡馆,三人一同搭上扶梯。客人三三两两离去。店员们似乎为开业第一天的优惠活动圆满落幕而心满意足。在店面发卡片的圣诞老人正搭乘上行的扶梯,他看来也带着一身愉快的疲惫。

下了扶梯,笹垣扫视店内一周,不见雪穗的踪影,此时她怕已开始计算今天的营业额了吧。

“辛苦了。”走出店门前,男警察悄声说。

“哪里。”笹垣说着,微微点头。以后就只能交给他们了,交给年轻的一辈。

笹垣和其他客人一起离开商店。假扮情侣的警察迅速离开,走向在其他地点监视的同事。也许接下来他们便要去找雪穗问话。w?b?nt

笹垣拉拢外套,迈开脚步。走在他前面的是一对母女,她们似乎也刚从“RY”出来。

“收到一个很棒的礼物,回去要给爸爸看哦。”母亲对孩子说道。

“好。”点头回答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轻飘飘地晃动。一瞬间,笹垣圆睁双眼。

女孩拿着一张红色的纸,剪成一只漂亮的麋鹿轮廓。

“这个……这从哪里来?”笹垣从身后抓住小女孩的手。

母亲露出恐惧的神情,想保护自己的女儿。“有、有什么事?”

小女孩似乎随时会放声大哭,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

“啊!对不起。请问……这是哪里来的?”笹垣指着小女孩手里的剪纸。

“哪里来的……送的。”

“哪里送的?”

“店里。”

“店里谁送的?”

“圣诞老公公。”小女孩回答。

笹垣立刻转身,不顾因寒气而疼痛的膝盖,全力狂奔。

店门已经开始关闭,警察们还在附近没有离开。他们看到笹垣的模样,都变了脸色。“怎么?”其中一人问道。

“圣诞老人!”笹垣大喊,“就是他!”

警察们立刻醒悟,强行打开正要关上的玻璃门,闯入店内,无视阻止他们的店员,踩着停止运作的扶梯往上冲。

笹垣原本准备跟在他们身后冲进去,但脑子里随即冒出一个念头。他拐进建筑物旁的小巷。

真蠢!我真是太蠢了!我追踪他多少年了?他不总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守护雪穗吗?

绕到建筑物后面,笹垣看到一道装设了铁质扶手的楼梯,上方有一扇门。他爬上楼梯,打开门。

眼前站着一个男子,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对方似乎也因为突然有人出现而大吃一惊。

这真是一段奇异的时间,笹垣立刻明白眼前这人就是桐原亮司。但他纹丝不动,也没出声,大脑的一角在冷静地判断:这家伙也在想我是谁。

然而,这段时间大概连一秒钟都不到。那人一个转身,朝反方向疾奔。

“站住!”笹垣紧迫不舍。

穿过走廊就是卖场。警察们的身影出现了,桐原在陈列着箱包的货架间全力冲刺。“就是他!”笹垣大喊。

警察们一齐上前追赶。这里是二楼,桐原正跑向业已停止的扶梯,笹垣相信他已无法脱身。

但桐原并没有跑上扶梯,而是停下脚步,毫不迟疑地翻身跳往一楼。

耳边传来店员的尖叫,巨大的声响接踵而至,好像撞坏了什么东西。警察们沿扶梯飞奔而下。

笹垣也到达扶梯。心脏快吃不消了,他按着疼痛的胸口,缓缓下楼。

巨大的圣诞树已倒下,旁边就是桐原亮司。他整个人呈大字形,一动不动。

有一名警察靠近,想拉他起来,但随即停止动作,回头望向笹垣。

“怎么了?”笹垣问。对方没有回答垣走近,想让桐原的脸部朝上。这时,尖叫声再度响起。

有东西扎在桐原胸口,由于鲜血涌出难以辨识,但笹垣一看便知。那是桐原视若珍宝的剪刀,那把改变他人生的剪刀!

“快送医院!”有人喊道,奔跑的脚步声再度传来垣明白这些都是徒劳,他早已看惯尸体了。

忽觉周围有人,笹垣抬起头来。雪穗就站在身边,如雪般白皙的脸庞正俯向桐原。

“这人……是谁?”笹垣看着她的眼睛。

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用临时工都由店长全权负责。”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女子便从旁出现。她脸色铁青,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是店长滨本。”

警察们开始采取行动。有人采取保护现场的措施,有人准备对店长展开侦讯,还有人搭着笹垣的肩,请他离开尸体。

笹垣脚步蹒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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