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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开花作文汇总20篇

需要写关于桃树的作文吗?那么作文内容应该怎么写呢?下面就和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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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桃树700字

全文共 96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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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过桃树吗?下文为大家整理了作文桃树700字,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作文桃树700字篇一:

我奶奶家的花园里有几棵桃树。

春天,万物复苏。桃树也萌发了新芽,接着,桃花在雨露的滋润下开放了。远远望去,一片粉红,好像彩霞。一阵春风夹着浓郁的桃花香气,沁人心脾。这时,你便会情不自禁地赞美:“桃花真美呀!”花开十几天便凋谢了,上面结满了豆大的桃子。过了十几天了,它变得有枣儿那么大了,上面长满了茸毛,摸上去舒服极了。

这时,树叶也长出来了。远远望去,一片碧绿,像起伏的波涛。又过了十几天,我发现桃子与以前大小不同了,颜色变成了淡绿,长的比鸡蛋还要大。最令人注目的,是桃柄上尖的地方有了条长长的小沟。

端午节到了,桃子快熟了。它身上的毛比以前稀疏多了,那条小沟比以前要大些了。

盼呀,盼呀,桃子终于成熟了,红润润,远远望去,像一个个报信使者,向人们报告它已经成熟了的骄傲。我又看了看它那条长长的小沟。哎哟,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了,似乎要把桃子剖开。

奶奶忙着摘桃子。我呢?在一旁看,一馋起来,便拿起一只吃起来。吃到口里,酸酸的,甜甜的,但也不避开石榴的味道。

我爱桃子,我更爱奶奶家的桃树。

作文桃树700字篇二:

阳春三月,我和爸爸妈妈到图书馆去看桃花。

远远看去,土坡上,凉亭边,小河旁,到处开满了桃花。一朵朵,一簇簇绚丽多彩,红的像火,粉的如霞,白的似雪。像蝴蝶在翩翩起舞,美丽极了。

我走近一棵桃树仔细观察,桃树有一人多高,枝干粗糙弯曲,苍劲有力,细细长长的叶子,嫩嫩的,绿绿的,叶面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绿叶托起了满天的云霞,密密层层的花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你挨着我,我挤着你,热热闹闹地拥在一起,仿佛是亲密无间的小伙伴。每朵花有五个花瓣,长圆形,硬币大小,有的是白蕊,有的是红蕊,每个花蕊都探出那顽皮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世界。一阵微风吹过,无数花瓣悄悄从枝头飘下,落在人们的肩头上,难怪大家都说桃花象征好运,象征美丽。

六、七月份的时候,桃花全都凋谢了,桃树的叶子越发显得绿了,而桃树也开始结果了。一开始果子有玻璃球大小,青青的,硬硬的,藏在叶子底下,很难发现。慢慢地,果子变大了,变成了黄色。过了一段时间,桃子越来越大,泛起红晕,渐渐的桃子成熟了,来游玩的人都抢着摘桃子吃,咬上一口,脆脆的,甜甜的。

我非常喜欢桃树,它既漂亮,还可以让我们吃到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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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爱在细微处开花作文500字

全文共 46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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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并不是一个全方面的男人。

打我出生起,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妈妈亲自下厨的,爸爸从不沾边。

可是,我念三年级时,妈妈被调到异地工作后,爸爸在家里是又当爹又当妈。一到吃饭这个点,要么出去下馆子,要么在家稀饭配肉松……

也许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称职,只吃不做的爸爸不得不在周末时请教妈妈,学会为他亲爱的女儿做碗面汤。

爸爸学面汤的过程很辛苦,也挺让我佩服的!在几次切菜时总会不小心割出几滴血来后,就可以威风凛凛地有模有样地为我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面汤。渐渐地,爸爸身上那全方面的能力被这热气腾腾的面汤,一点点地唤醒了,爸爸开始对面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接着,每天晚上的面汤像翻书一样一页一页地呈现出光彩,爸爸的天赋也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每逢补完课后,一回家,餐桌上总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汤……

有一次,我忍不住地问他:“爸爸,你每天都给我做面汤吃,那你的手……”

“没关系,不要紧!”爸爸一副轻松的笑容,“一切为了我的宝贝女儿!”

可每次吃饭的时候,看见他手上的旧伤新伤,真叫人心疼!

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爱是在细小的生活中开花,我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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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关于桃树的

全文共 66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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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到来,门前的小桃树,争先恐后的绽放开那粉红的桃花。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也浮现了很多美好的画面。

记得那年我五岁,我特爱吃桃子。阿公为了满足我的愿望,便带着我在门前栽种桃树。

阿公拿着桃核,提着一壶水,我拿着小锄头,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后面。我们在门前找了一块空地,便决定在那里种下我们的“爱心桃子”。阿公用他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而我便“捉”住那小锄头嘿这嘿这的挖地。我使出浑身力气,无奈那土太干了,锄头在地上“跳舞”。阿公在地上撒了点儿水,干土变稀土了,顿时好挖多了,可稀泥总是不听使唤的往我脸上“跑”。好不容易挖了一个不大的“家”,我便将那桃核放了进去,然后开始给它盖房顶了。边盖还边说:“小桃子你要快点长大呀,千万不要死了,我还等着吃桃子呢!”回到家,阿公帮我洗我的小爪爪,一下就看见我那泥巴脸,笑呵呵地说:“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呀?”听见以后,我笑着用手擦着我的脸蛋儿……

在这以后,我每天都去看小桃子。一直不停地问阿公:“小桃子为什么还不出来?它死了吗?”阿公总是说:“再等等。”过了几天阿公跟我说小桃子冒芽了,听见以后我高兴的叫起来,飞一般的冲出家门。后来小桃子越长越大,枝叶越来越茂盛,阿公带着我给它修剪枝叶,施肥浇水,它和我一起成长。过了好长时间,它终于结果了,我每天都在盼着他成熟。可是还没等到我再来尝尝就被过路的人全部摘来吃完了。我委屈地跑到阿公跟前哭诉:“我都没有吃到,就被他们摘完了。”阿公擦着我的小脸安慰我:“还多着呢,不哭不哭!”

现在小桃树早已长成大桃树了,可阿公却不能够看见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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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开花的桂树让我不再孤单初三作文

全文共 74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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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着桂花香的泥土气息,盈满了整个田野,一群活泼的孩子玩着笑着,醉在这迷人的芳香中。

记得第一次漫步田野,本来一颗天真的心长满了杂乱无章的小草。我怀着烦躁的心情踢着石块,游走在田地后的园子里,这里有几棵开满了花的桂花。树下哼着小曲,自娱自乐,那是记忆中的你。一头乌黑竖直的短发,整齐细密的牙齿和轻快矫健的身影。看到我如此闷闷不乐,你哼着小曲向我漫步走来,开朗活泼的你立马和我熟悉起来。教室里、田野上、桂树下,都能见到我俩快乐的身影。九月的桂花香带走了心中的烦躁与孤单,也带来了一个活泼的朋友——你。

金色的童年承载了无数如花般美好的回忆,时光却抹不去你和我之间发生的故事。记得那时,我和你是学习上的“脑残队友”,不知不觉有了相同的爱好。我们在桂花树下玩,和你的小伙伴一起在野地里撒欢,棕色的厚实土地留下了一串串活泼的脚印。玩累了,在桂花树下开始了我们的“无聊会谈”,一边歇息,一边聊聊做了哪道脑残题……。蕴藏暗香的桂树萦绕而来,两个小伙伴浸在桂花香的世界中。

碎屑的流年含了很多童年时的眼泪,而你,如桂花一样,熏香了我平淡的忧伤。

放学之后,我因老师犀利尖锐的批评,心中的伤感如一汪溪泉盈涌而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找到同样被训的你,没想到,你却一个“厚脸皮”,开心地对我笑道“没什么了”,又带我去桂树下玩。我的鼻子充满着酸涩,而桂花香气扑鼻,使我们两人深感美好和温暖。你哼起了小曲,调皮地说:“咱下次能行。”脸上的笑容如盛开的桂花一般灿烂。丝丝缕缕的馨香沁人心脾,温暖了我的心田。

境迁的岁月流转,童年渐渐从指尖消逝,你不得不挥挥手与我告别,与我们的童年告别。但在逝去的金色童年中,你是消除不去的快乐和怀念,也是刻在我心中永恒的美好回忆。

你似那童年美丽的桂花树,让孤单的我有了花一般美好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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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桃树上的身影作文500字

全文共 52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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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月光又一次从圆圆的苹果,变成了弯弯的香蕉,时间过得真快呀!

桃树又开花了,还记得在我上幼儿园大班时,每逢到了桃树结果实的时候,我便会拿着一个大篮子,缠着妈妈说:“妈妈,怎么还不去姥爷家摘桃呢?"看着我那可怜的眼神,妈妈总是笑着说:“马上就去。”我听了便笑不拢嘴,拿着篮子,像一只小哈巴狗一样欢快的跑了出去。

来到姥爷家时,我已累的满头大汗啦,不过一看到姥爷,就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猛扑上去,拉着姥爷的手说:“姥爷,我可以去摘桃了吗?"姥爷拍拍我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得先吃完饭才能哦!"这时我的肚子好像能听懂人话一样,发出悦耳的咕咕声,连忙走进屋里,就在这时小狗“闪电"突然蹿出来,把我给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让人啼笑皆非。

吃过午饭,趁着老妈正和姥姥和姥爷唠的热闹的时候,我悄悄地爬上了桃树去玩耍,一会儿在上边钻来钻去,一会儿摘个桃子尝尝,好不开心。

玩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没意思。突然,"闪电"向我走来,我想了个鬼点子,我跳下来把“闪电"抱到了桃树上,谁知刚放上去,它便像一只不识水性的鸡一样,立刻一跳,跳到了树下,只见它惊慌失措,灰溜溜的跑走了。

这棵桃树,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多的乐趣,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那样我就可以再去姥爷家赏桃花,摘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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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开花的苹果树_300字

全文共 30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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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的院子里曾经有一颗苹果树,那是很多年前父亲种下的我还记的拿住苹果树第一次开花,我们一家人都很兴奋,没事就在树下转转,不时仰望枝叶间盛开。那时我还小,不知道南方不宜种苹果树。以为凡是果树只要开花,理所当然地就要结果。所以我想班上要好的同学许愿,到了秋天请他们来家里吃苹果,平时我我很难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因此,在家里,我比谁都在意那棵苹果树每天都要仔细的看上几回。然而我的在意并未换回期待的回报,雪白的苹果花残了,有的落了,夏天还没完原本满树苹果花落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碧绿的叶子仍在枝头茂盛着。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难受,仅有的机会就无情的剥夺了,还有我许的愿也没法实现如果同学问起我无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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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让梦想开花九年级主题

全文共 66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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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过去,思索现在,其实梦想依然在,只是实现的方式不同而已。不管是曾经奋斗,还是如今奔波,结果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活,而记忆只不过是人生路上不可或缺的润滑剂,我们依然奔波在现实的最前线。

每前进一步,其实那只是我们对当前现实的不满与思考,期望前进能给我们带来现实中不曾拥有的。多年前在一起奋斗的松林兄、三哥、志国、还有展望,还有哪些记不起名字的兄弟姐妹,都不外如是。如今天南海北,各有成就,随失缺联系,但我想他们也如我一样,心中默愿。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不同的阶段不断的相识相遇不同的人,从而衍生出不同的人生情感。而相识相遇就是一场缘分,我们也知道它并不会像爱情一样,每次都一定会开花结果,也许便应了那句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一花一世界,各有各的历程。

有时候想想而已,人生的道路千万条,你能说那条对那条错。再多的经历也是生活,鸡有鸡道,鸭有鸭路,不同的选择不同的人生。包工头有包工头的理想,博士有博士的活法儿,不能因为他们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博士就比包工头过的好。

还记得有位同学说的好,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兄弟,天南地北的,走到那个城市能喝杯酒,聊聊曾经,怀念下过去,纪念下曾经拥有的岁月。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兄弟姐妹又聚集过几回?

人生百态,忙碌一成不变,多少希翼终成奢望。

人终究是活在当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不是泯灭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短短几十年,两头掐中间去,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又有多少,可历史依然,一辈辈传承,自然与不自然依然回归,都在履行自己的使命。

人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唯有奋斗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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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广场上的桃树作文450字

全文共 47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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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在我家附近广场上的一棵桃花树开花啦。

桃花树的枝像巨人的手臂一样张开,好像是要跟我拥抱似的。桃花的枝很粗糙,我用手摸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帮它洗澡,它似乎在不停地说:“真舒服!再给我多搓一会儿吧。”真像个调皮的小朋友。

远远看去,桃树的叶子像一只只绿色的小船,上面躺着只小蚂蚁,好像在太阳下面睡大觉呢!一阵微风吹来,叶子好像在树枝上荡秋千呢!我用手摸一摸叶子,光溜溜地,真舒服!

桃树上开的粉色小花最引人注目了,远远望去,像给桃树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走近点看,它有五片粉色的花瓣,好像小虫子的滑滑梯。里面黄色的花芯,就像一颗黄色的纽扣。我好奇地闻一闻桃花的香味,可是没有闻到。于是,我又仔细一闻,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像是走进了满是桃花的世界,我把桃花摘了几朵装进透明的袋子,远远看去,就像在袋子上画了几朵粉红色的桃花,可我还是觉得长在树上的桃花是最好看的。

又过了一些日子,桃树的果实悄悄的挂满枝头,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圆形,还有的是冰凉的。我摘下来准备品尝一下,真甜啊,真是爽口爽心!

我经常站在广场上欣赏桃树,欣赏桃树鲜艳的花朵,欣赏它绿油油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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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坚强的桃树小学生日记

全文共 45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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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24日星期六晴

昨天晚上爸爸说:“外面窗台上这盆桃树好象还活着哩,花都要开了”。我们都有点不相信,因为当时我已经睡觉了,就没有去看,今天我早早起床后就迫不急待地去观察,这盆桃树确实还活着。人们都说松柏坚强,我看桃树才是最坚强的哩!

这盆桃树确实生命力强,去年夏、秋两季都雨水多,加上管理不善,这盆桃树生了病,叶子凋零了,树干上流了很多胶,看起来完全干枯了,所以就没有再照管它,就连冬天其它花盆都搬进家里了,也没有把它往屋子里搬,其实已经完全放弃了。但是它却凭着顽强的生命力,熬过了冬天,终于迎来了春天。

今天,它鲜红的花蕾已经开始绽放,也许明天或后天就会舒展开自己的花瓣了。

爸爸说:“桃树是最经不起旱涝灾害的树种,在根本没人照管,已经完全放弃了的情况下还熬过了冬天,现在到了春天又可以开花了,你经后在生活、学习和将来的工作中肯定要遇到不少困难,有困难的时候就要想一想这盆桃树,它在这种条件下都能生存下来,你还有啥克服不了的困难哩”!

爸爸的话使我深受启发,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一定要学习桃树,坚强不屈,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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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有关桃树的

全文共 28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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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寒风刺骨的冬天已经离我们远去,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向我们走来时,她所到之处,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小草从土里悄悄地探出了它可爱的小脑袋,花儿张开了美丽的笑脸,桃花宝宝也急切地从睡梦中醒来,“爬”到了树上,看到了眼前的美景,情不自禁地笑红了粉嘟嘟的小脸蛋。人们沉浸在这香气扑鼻的桃花香里,做什么事情心情都很顺畅。

当夏姑娘穿着薄薄的裙衫来到我们身边时,桃花宝宝开始“睡觉”了,小桃子必须开始“工作”了,不然的话,桃树爷爷就会丢弃它了。

秋姑娘用她的魔杖轻轻一点,桃子变得又大又红,正像一个个胖娃娃的脸蛋。冬姑娘到来时,它们都下班了,只有桃树枝在那里巡逻。

这真是变化万千的桃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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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顽强的杨桃树作文600字

全文共 58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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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经历了许多风雨,见证一代代人成长。它,一直用那顽强的生命力支撑着。它是谁?它便是爷爷后院里那棵高大挺拔的杨桃树

杨桃树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我常在它身上顽皮地爬来爬去。记得那年的秋天,暴风雨降临我的家乡。爸爸把爷爷接到城里后,家乡的一切便再没人打理了。“呼——呼”窗外的风越吹越大,哗哗啦啦的雨水直拍打着地面,就像儿时玩的鞭炮一样。狂风和暴雨交织在一块,吹打着整片大地。听说楼下门外的玻璃灯也被这狂风暴雨打碎,显得一片狼藉。不久,这狂风暴雨才消停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推开窗,一眼望去,我不禁惊叹道:“哇,小区的植物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连那棵从我出生开始就耸立在那儿的大树也斜了一半。我不禁担心起家乡那棵杨桃树来。

待暴风雨过后,爸爸把我们带回家乡。到达了家乡,我迫不及待地冲下车。我一推门进去,直冲爷爷后院。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映入眼帘是一片狼藉。全部的花草受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都一一倒下,唯独那棵40多年的杨桃树还依然毫发无伤的耸立在那儿。我不禁热泪盈眶,心想:一棵老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已经渐渐衰弱,变得憔悴。可它还一直凭着自己的生命力,顽强地生长,这是多么令人赞叹的精神。

杨桃树的精神,就像我的爷爷。虽然老了,已不再健康,常年被病痛折磨着。但从不说一句疼。这就是那棵杨桃树顽强不屈的精神。

啊!杨桃树那顽强的精神,永远在人们心中。让我们学习那杨桃树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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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1:心灵是一棵会开花的树

全文共 76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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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人的心灵是一棵,你书不是觉得奇怪?

真的,心灵是一棵树。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从你走进茫茫人海,从你孩提时睁开蒙昧的眼睛那一刻开始,这棵树就已经悄悄地发芽、生根,悄悄地长出绿叶、伸展开枝桠,在你的心里形成一片只属于你自己的绿荫。

你也许不知道,其实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无数次看见这样的花在自己身边开放。

当你在万籁俱寂的夜间突然听到一曲为你想起的美妙音乐。

当你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遇到一间为你开着的小屋,物理正燃烧着熊熊的炉火。

当你在十字路口徘徊,有人微笑的走过来给你善意的指引。

当你的身体因寒冷和孤寂而颤抖,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向你伸来。

当你发现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用清澈的目光默默凝视着你。

我无法一一列举各种各样的“当你”——当你欢乐,当你迷茫,当你为世界的壮阔和奇丽发出惊奇的赞叹,当你被人间的真情和温馨深深地感动。

当你的灵魂和感情受到震撼、受到感动,不管这种震撼和感动如电闪雷鸣般强烈,还是像微风一样轻轻从你心头掠过。

每逢这样的时刻,便是你观赏到心灵之花向你怒放的时刻。没当这样的时刻,你的心灵只树也在悄悄的发芽、长叶,在想辽阔的空间伸展自由的枝干。没有一个画家能用画笔描绘出这样的景象,没有一个诗人能用诗句表达出这样的过程。这是一个无声无形的过程,但是它所引起的变化,却悠悠长长,绵延不绝,改变着生命的历史,丰富着人生色彩。

你相信吗,你的心灵一定会开一次花,一定的。也许是灿烂的一大片,也许只是孤零零的一朵;也许是举世无双的,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你的心灵之花也许开得很长,长开不败;也许只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谁也无法预报心灵之花开放的时辰,更无法醒你描述他们怒放时的奇妙景象。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花,每时每刻都在人间开放。有人在向世界奉献爱心的时刻,就是花开的时刻。

愿你的心灵悄悄地开花

愿我们的世界成为一个心花怒放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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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2:龙应台散文:满山遍野的茶树开花

全文共 2021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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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喂──你今天怎么样?

牙齿痛。不能吃东西。

有没有出去走路?睡得好不好?

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一片旷野的。天很黑,没有星,辨别不出东西南北。没有任何一点尘世的灯光能让你感觉村子的存在。夜晚的草丛里应该有虫鸣,侧耳听,却是一片死寂。你在等,看是不是会听见一双翅膀的振动,或者蚯蚓的腹部爬过草叶的窣窣声,也没有。夜雾凉凉的,试探着伸手往虚空里一抓,只感觉手臂冰冷。

一般的平原,在尽处总有森林,森林黝黑的棱线在夜空里起伏,和天空就组成有暗示意义的构图,但是今天这旷野静寂得多么蹊跷,声音消失了,线条消失了,天空的黑,像一洼不见底的深潭。范围不知有多大,延伸不知有多远,这旷野,究竟有没有边?

眼睛熟悉了黑暗,张开眼,看见的还是黑暗。于是把视线收回,开始用其它的感官去探索自己存在的位置。张开皮肤上的汗毛,等风。风,倒真的细细微微过来了。风呼吸你仰起的脸颊。紧闭着眼努力谛听:风是否也吹过远处一片玉米田,那无数的绿色*阔叶在风里晃荡翻转,刷刷作响,声音会随着风的波动传来?那么玉米田至少和你同一个世代同一个空间,那么你至少不是无所依附幽荡在虚无大气之中?

可是一股森森的-阴-冷从脚边缭绕浮起,你不敢将脚伸出即使是一步──你强烈地感觉自己处在一种倾斜的边缘,深渊的临界,旷野不是平面延伸出去而是陡然削面直下,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甚至退路在哪里,是否在身后,也很怀疑,突然之间,觉得地,在下陷……

你一震,醒来的时候,仍旧闭着眼,感觉光刺激着眼睑,但是神智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自己是在生命的哪一段──二十岁?四十岁?做什么工作,跟什么人在一起?开始隐约觉得,右边,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条河,是,在一个有河的城里。你慢慢微调自己的知觉,可是,自己住过不只一个有河的城市──河,从哪里来?

意识,自遥远、遥远处一点一点回来,像一粒星子从光年以外,回来得很──慢。睁开眼睛,向有光的方向望去,看见窗上有防盗铁条,铁条外一株芒果树,上面挂满了青皮的芒果。一只长尾大鸟从窗前掠过,翅膀闪动的声音让你听见,好像默片突然有了配音。

你认得了。

2

喂──今天怎么样?做了什么?

在写字。礼拜天回不回来吃饭?

不行呢,我有事。

你说,「不要再开了吧?」

他背对者你,好像没听见。抱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水壶,水的重量压得他把腰弯下来。几盆芦荟长得肥厚油亮,瘦瘦的香椿长出了茂盛的叶子。到花市去买百合,却看见这株孤伶伶不起眼的小树,细细的树杆上长了几片营养不良的叶子,被放在一大片惊红骇紫的玫瑰和菊花旁边,无人理会。花农在一块硬纸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香椿」。花市人声鼎沸,人磨着人,你在人流中突然停住脚步,凝视那两个字。小的时候,母亲讲到香椿脸上就有一种特别的光彩,好像整个故乡的回忆都浓缩在一个植物的气味里。原来它就长这样,长得真不怎么样。百合花不买了,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桃园,一路捧着香椿。

「不要再开了吧?」

他仍旧把背对着你,阳台外强烈的阳光射进来,使他的头发一圈亮,身影却是一片黑,像轮廓剪影。

他始终弯着身子在浇花。

八十岁的人,每天开车出去,买菜,看朋友,帮儿子跑腿,到邮局领个挂号包裹。每几个月就兴致勃勃地嚷着要开车带母亲去环岛。动不动就说要开车到台北来看你,你害怕,他却兴高采烈,「走建国高架,没有问题。我是很注意的,你放心好了。」没法放心,你坐他的车,两手紧抓着手环不放,全身紧绷,而且常常闭住气,免得失声惊叫。他确实很小心,整个上半身几乎贴在驾驶盘上,脖子努力往前伸,全神贯注,开得很慢,慢到一个程度,该走时他还在打量前后来车;人家以为他不走了,他却突然往前冲。一冲就撞上前面的摩托车,菜篮子里的蕃茄滚了出来,被车子碾成浆。

再过一阵子,听说是撞上了电线杆。母亲在那头说,「吓死哩人喽。他把油门当做煞车你相不相信!」车头撞扁了,一修就是八万块。又过了几个月,电话又来了;他的车突然紧急煞车,为了闪避前面的砂石卡车。电话那一头不是「吓死哩人喽」的母亲;母亲在医院里。煞车的力道太猛,她的整个手臂给扭断了。

他把汽车钥匙交给你,然后是行车执照。黄昏的光影透过纱门薄薄洒在木质地板上,客厅的灯没开,室内显得昏暗,如此的安静,你竟然听见墙上电钟窣窣行走的声音。哥哥弟弟说,你去,你去办这件事。我们都不敢跟他开口。他,只听女儿的。

「你要出门就叫出租车,好吗?」你说,「再怎么坐车,也坐不到八万块的。」

他没说话。

你把钥匙和行车执照放在一个大信封里,用舌头舔一下,封死。

「好吗?」你大声地再问,一定要从他嘴里听到他的承诺。

他轻轻地说,「好。」缩进沙发里,不再作声。

你走出门的时候,长长舒了口气,对自己有一种满意,好像刚刚让一个骁勇善战又无恶不做的游击队长和平缴械。

「礼拜天可不可以去同学会?」他突然在后面大声对你说,隔着正在徐徐关上的铁门。铁门「匡当」一声关上,你想他可能没听见你的回答。

3

喂──吃过饭了吗?

吃不下。

不管吃不吃得下,都要吃啊。

妈,我要告诉你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在朋友家,大概有十来个好朋友聚在一起聊天。快毕业了,大家都特别珍惜这最后的半年。我们看了一个光盘,吃了叫来的「披萨」,杯盘狼藉,然后三三两两坐着躺着说笑。这时候,我接到老爸的电话──他劈头就大骂:他妈的你怎么把车开走了?

自从拿到了驾照之后,我就一直在开家里那辆小吉普车,那是我们家多出来的一辆车。我就说,没人说我不可以开啊,他就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晚上不准开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经验不足,晚上不准开车?我就说,可是我跟朋友的约会在梅县,十公里路又没巴士,你要我怎么来?他就更生气地吼,把车马上给我开回家。我很火,我说,那你自己来梅县把车开回去。

他一直在咆哮,我真受不了。

当然,我必须承认,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还没告诉过你,两个月前我出了一个小车祸。我倒车的时候擦撞了一辆路旁停着的车,我们赔了几千块钱。他因此就对我很不放心。我本来就很受不了他坐在我旁边看我开车,两个眼睛盯着我每一个动作,没有一个动作他是满意的。现在可好了,我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我是小心的。我不解的是,奇怪,难道他没经过这个阶段吗?难道他一生下来就会开车上路吗?他年轻的时候甚至还翻过车──车子冲出公路,整个翻过来。他没有年轻过吗?

我的整个晚上都泡汤了,心情坏到极点。我觉得,成年人不记得年轻是怎么回事,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秘书塞过来第二张纸条:再不出发要彻底迟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你匆忙地键入「回复」:

原谅他,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我要赶去议会,晚上谈。

议会里,一片硝烟戾气。言词被当作武器耍用,但都是狼牙棒、重锤铁链之类的钝器,极少深藏不漏但杀人不见血、不吐皮的剑术或柔道。你在抽屉里放一本心经,一本柏拉图谈苏格拉底,一本庄子;你一边闪躲语言的钝器锤击,一边拉开抽屉看经文美丽的字: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生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深呼吸,你深深呼吸,眼睛看这些藏着秘密的美丽的字,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你就可以一苇渡过。可是粗暴的语言、强制的音量,像裂开的钢丝在对脆弱的神经施以鞭刑。这时候,电话响起,你一把抢过来,或许急迫等候的数据已经送到,你急促不耐地说「喂」──那一头,他的湖南乡音悠悠然说,「小珍,我是爸爸──」慢条斯理的,是那种要细细跟你聊一整个下午倾诉的语调,你像狗一样对着话筒吠出一声,「怎么样?」他显然被吓了回去,短短地说,「这个礼拜天、可不可以、同我去参加同学会?」

你停止呼吸片刻──不行,要精神崩溃了,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生香味触法──然后把气徐徐吐出,调节一下心跳。好像躲在战壕里注视从头上呼啸而来的炮火,你觉得口喉干裂,说不出话来。「几个老同学,宪兵学校十八期的,特别希望见到我的女儿,我们一年才见一次面。你能不能陪爸爸去吃饭?」

4

喂──今天好吗?

好啊。

有出去吗?为什么不叫出租车?你可不可以不要省钱?

牵着妈妈的手,逛街。「这么多人──」她很抗拒。

「你就是要习惯跟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妈妈,你已经窝在家里几年了,见到什么都怕。你要出来练习练习,重新习惯外面的世界。不然,你会老得更快,退缩得更快。」你说,她更紧地抓着你的手。

地铁站里的手扶电梯「嚓嚓嚓嚓」地滚动,你才发现那速度有多快;你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紧抓她的手,站在入口,如临深渊,看准了不会踩空的一阶,赶忙带她踏上。「嚓嚓嚓嚓」像一列上了刺刀、跑步中的军队。地铁站里万人钻动,每个人都在奔忙赶路,她不停地说,「这么多人,这么多人。。。」

坐下来喝杯凉茶,你说,「去杭州老家好吗?」

「不去,」她说,「他们都死了,去干什么呢?」

「那个表妹也死了吗?」

「死了。她还比我小三岁。都死了。」

那个「都」字,包括一起长大的兄弟姊妹,包括情同姊妹的丫头,包括扎辫子时的同学,包括所有唤她小名的同代同龄人。

「那么去看看苏堤白堤,看看桃红柳绿,还可以吃香椿炒蛋,不是很好吗?」

她淡淡地看着你,眼睛竟然亮得像透明的玻璃珠,「你爸爸走了,这些,你说有什么意思吗?」

那么我们去香港,去深圳。我们去买衣服?

你开始留意商店,有没有,专门卖适合八十岁妇人的衣服?有没有,专门想吸引这个年龄层的商店?有没有,在书店里,一整排大字体书,告诉你八十岁的人要如何穿,如何吃,如何运动,如何交友,如何与孤独相处,如何面对失去,如何准备。。。自己的告别?有没有电影光盘,一整排列出,主题都是八十岁人的悲欢离合,是的,八十岁女性*的内心世界,她的情和欲、她的爱和悔、她的时光退不去的缠绵、她和时光的拔河?有没有这样的商店、这样的商品,你可以买回去,晚上和她共享?

经过鞋店,她停下脚,认真地看着橱窗里的鞋。你鼓励她买双鞋,然后发现,她指着一双俏丽的高跟鞋。

「妈,你年纪大,有跟的鞋不能穿了,会跌倒。老人家不能跌倒。」

「喔──」

她又拿起一只鞋,而且有点不舍地抚摸尖尖的镶着金边的鞋头。

「妈,」你说,「这也是有跟的,不能啦。」

她将鞋放下。

你挑了一双平底圆头软垫的鞋,捧到她面前。

她坚决地摇头,说,「难看。」那不屑的表情,你很久没看到过了,也因此让你忽然记得,是啊,她曾经多么爱美。皮肤细细白白的杭州姑娘和你并肩立在梳妆镜前,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看着你,说,「女儿,你看我六十五岁了,还不难看吧?」

「不难看。你比我还好看呢──老妖精。」

她像小姑娘一样笑,「女儿,给你买了一样东西。」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盒子,放在你手里,,「你一定要吃。」

你看那粉红色*的纸盒,画着一个娇娆裸露的女人,脸上一种暧昧的幸福。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正对你瞇瞇微笑,带着她所有的慈爱。「仙桃丸」,是隆-乳-的药。

「你那里太平了嘛!」她说。

你想脱口而出「神经病啊你」,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问,「那你。。。你吃这个啊?」

又回到人流里,你开始看人。你在找,这满街的人,有多少是她的同代人?睁大眼睛看,密切地看。没有,走过一百个人也不见得看见一个八十岁的人走在其中。想到自己到西门町的感觉,在那里,五十岁的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是异类,或者说,满街都是「非我族类」。那么她呢?不只一个西门町,对她,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陌生人占领,是不是一种江山变色*,一种被迫流亡,一种没发觉已经来到的放逐?一种秘密进行的决绝的众叛亲离?

经过电影院,你仔细看那上演中和即将放映的片子──有没有,不是打打砸砸,不是同性*恋或革命,不是外星毁灭计划或情仇谋杀,而是既简单又深沈,能让八十岁的人不觉得自己被世界「Delete」掉的片子?有没有?

「回去吧。」她突然说。

「不行,」你一直牵着她的手,现在,你转过头来注视她,「一定要给你买到一件你喜欢的衣服和鞋子我们才回去。」

「都死了。」

「谁?谁都死了?」

「我那些同学,还有同乡,周保英,赵淑兰,余叶飞,还有我名字想不起来的。。。」

为什么,你问她,为什么,在红尘滚滚的香港闹街上,突然想起这个?

「就是如此,」她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一直就是如此。」

一群中学女生叽叽喳喳、推来挤去地闹着,在一个卖串烧的小摊前。一个个儿特别高的正在统筹,数着谁要吃什么,该付多少钱。有人讲了什么话,引起一阵夸张的爆笑和推挤。你很惊讶:香港竟还有女学生制服是蓝色*的-阴-丹士林旗袍,脚上穿着白袜布鞋。

5

喂──吃过饭吗?

听见吗?听见我说话吗?

我说,你─吃─过─饭─吗?是不是听筒拿倒了你?

「你的假牙呢?」

她拿下了假牙,两颊瘪下来,嘴唇缩皱成一团。原来,任何没了牙齿的人,都长得一样:像一个放得太久没吃的苹果,布上一层灰还塌下来皱成一团,愈皱愈缩。而且不管男的女的,牙齿卸下来以后,长像都变得一样。

她很腼腼地,像一个被发现偷了钱的小孩,将假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摊在手心,让你检查。

玛丽亚在一旁说,「她用稻子去砍假牙。」

你傻了。

「她说,」玛丽亚的国语有印度尼西亚腔,「假牙痛,不俗服,所依就拿剪刀去锉,还拿稻子去砍。假牙不好,她要修假牙。」玛丽亚气气的,有点当面告状的意思。

你说,「把假牙交给我,我来处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温驯地将假牙放在你手里。

「假牙不舒服的话,要医生去修,自己不能动手的。好吗?」

她已经走到阳台,兀自坐在白色*的铁椅上,面朝着浅蓝色*的大海;从室内看出去,她的身影是黑的,阳光照亮了一圈她的头发,像个完美的轮廓剪影。

她走路那么轻,说话那么弱,对你是新鲜的事。记忆中,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她总是那个笑得最大声,动作最夸张的一个。少女时代,你还常因为她太「放肆」、太「野」,而觉得「挺丢脸的,这样的妈。」她笑,是笑得前仰后阖,笑得直拍自己的大腿,笑得把脚悬空乱踢,像个「疯婆子」一样。也因为她的「野」,你和她说话有一种特殊的自由。那一年,她拿了你新出的小说过来,边摇头边说,「小珍啊,你这一本书,我是一个朋友都不敢送地。」

「嗄,为什么?」

她打开书,指着其中一页,说,「喏,你自己读读看──」

街口,和往常一样,坐着三两个流浪汉。。。其中一个头发脏成一团的人岔开腿歪坐在地上。裤子显然已没有拉炼,我不得不瞥见他的毛发和阳*具。。。。马匹经过眼前,滚动着一股气味,是干草和马汗的混合吧?倒有点像男人下体毛发的气味,说不上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你──怎么会写这种东西?」她想想,又认真地说,「你怎么知道『辣里』──『辣里』是什么气味?」杭州音,「那」是「辣」。

你也很认真地回答,「妈,你不知道『那里』──『那里』是什么气味?」

她笑了,大笑,笑得呛到了,断断续续说,「神经病!我喇里晓得『辣里』有什么气味。」

你等她笑停了,很严肃地看着她,「妈,你到七十岁了还不知道『辣里』什么气味,确实有点糟。」你执起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别慌,现在还来得及。」

「要死了──」她笑着骂你,而且像小女生一样拍打你;很大声地笑,很凶悍地拍打。

6

喂──今天好吗?什么痛?

脚痛,忍不住吃了鸡,又痛风了。

不是知道不能吃鸡吗?妈妈不是不准你吃吗?你偷吃的是吧?

即使是八十岁,还是看得出阶级。那被尊称「将军」的,腰杆儿挺直地坐在上位,人们不停地去向他敬酒;敬酒的人站着,可能还拄着拐杖,他坐着。脸上和别人一样,满布黑班,但是眉宇间毕竟有几分矜持。尊严,大概就是你如何坚持别人怎么看你吧。

接到你电话你已上路,他就摸着扶手下了楼来,站在饭店门口守候。远远看见你的座车,他就高举一只手臂,指挥司机的动线。下车时你告诉司机,「把公文带回府,两点准时来接。」话没说完,他已经牵着你的手,准备上楼。你曾经很婉转地对他说,「我四十岁了,你不必牵我的手过街。」他说「好」,到了过街,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后来你又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已经五十岁了,你真的不必牵我的手过街。」他说「好」,到了过街,照牵不误。他的手,肥肥短短厚厚的。

然后有一天,一个个儿很高、腿很长很瘦的年轻人,就在那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很认真地对你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你真的应该克制一下要牵我手过街的反射冲动。」

你当场楞在那里,然后眼泪巴巴流下,止不住地流。儿子觉得丢脸极了,大步窜过街到了对岸,两手抄在裤袋里,盯自己的脚尖。你被拥挤的车流堵在大街中线,隔着一重又一重的车顶远远看着儿子阳光下的头发,泛出一点光。你曾经怎样爱亲吻那小男孩的头发啊。他有那种圣诞卡片上常画的穿著睡衣跪着祈祷的小男孩的头型,天使般的脸颊,闻起来有肥皂清香的头发,贴着你的肩膀睡着时,你的手环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感觉无比的踏实。

「受伤」的感觉逐渐克服,你噙住眼泪,浮起一股淡淡的荒凉感。你环顾周遭,一片红尘喧嚣,却好像看见无边无际的淡漠的空旷,来者恒来,去者恒去,没有什么东西是抓得住、留得下的;原来,所有喧嚣的红尘都是因风滚动的蓬草,往一个方向,旷野的尽头奔去。原来所有自己的当下啊,都是别人的过去。你恋恋不舍的,他急急摆脱。你急急摆脱的,别人又恋恋不舍。生命的延续,是留恋和摆脱的永远的移交程序。

既然来了,你就准备好要顺从到底。司机把你在座车里批完的公文放进一个提袋,将车开走。你像绵羊一样让他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上楼去。

他很兴奋。这是第一次,你出现在他的同学面前。「将军」站起来和你敬酒,「团长」要你一本签名的书,「陈叔叔」要和你讨论资治通鉴以及今天的权力局势。一圈酒敬下来,你问他,「怎么潘叔叔今天没来?」

潘叔叔曾是英雄,在共军围城的紧急中还救了一城的父老。

「中风了,」他说,「脸都歪了。也不能走路。」

一个老人危危颤颤地被人扶着过来敬酒,你站起来,想听懂老人说什么,但是口齿含混,你完全听不懂。

他夹了一块鸡肉,搁在你碗里──你曾经多么痛恨这湖南乡下的饮食习惯,一定要夹菜给别人,强迫进食,才算周到。他在咕哝咕哝说什么,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刚刚那个人。「当年是我们学校的的才子,会写诗,会唱歌,也很能带兵。现在很可怜,听说儿子还打他,打了跌在地上,骨头都跌断了。老同学也不晓得要怎么帮忙。」你再看那「才子」一眼,他已在右边一张桌子坐下,吃着东西,弓着背,头勾得很低,几乎碰到眼前的饭碗。

有人拿了一本「湖南文献」过来,说,「局长,这里有我的一首诗,请你指教。」你赶忙站起来,恭敬地接过杂志。他双手举着酒杯,说,「王柏学长的诗,那还用说吗?小女只有学习的份,哪里谈得上指教呢?」他的志得意满,实在掩藏不住。每一个谦虚的词,都是最夸张的炫耀。你忍耐着。

王柏走了,他又夹了一块蹄膀肉到你满得不能再满的碗里,说,「你记不记得『滕王阁序』?」

「记得。」

「他也叫王勃」

7

喂──今天好吗?

……

今天好吗?你听见吗?

他念诗,用湘楚的古音悠扬吟哦: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他考你背诵: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他要你写毛笔字,「肘子提起来,坐端正,腰挺直」: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直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致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你问,「野马」是什么?「尘埃」是什么?是「野马」奔腾所以引起「尘埃」,还是「野马」就是「尘埃」?他说,那指的是生命,生命不论如何辉煌跃动,都只是大地之气而已,如野马,如尘埃。但是没有关系,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懂。

他要你朗诵「陈情表」。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没多问,也没反叛,因为,十二岁的你,多么喜欢字: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茕茕独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他坐在一张破藤椅中,穿着一件白色*汗衫,汗衫洗得稀薄了,你想「褴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天热,陈旧的电风扇在墙角吹,嘎拉嘎拉好像随时会解体散落。他用浓重的衡山乡音吟一句,你用标准国语跟一句。念到「茕茕独立,形影相吊」,他长叹一声,说,「可怜可悯啊,真是可怜可悯啊。」

然后,他突然要你把那只鞋从抽屉里取出来给他。

其实不是鞋,是布。布,剪成脚的形状,一层一层迭起来,一针一针缝进去,缝成一片厚厚的布鞋底。原来或许有什么花色*已不可知,你看它只是一片褪色*的洗白。太多次,他告诉你这「一只鞋底」的来历,你早已没兴趣。反正就是炮火已经打到什么江什么城了,火车已经不通了,他最后一次到衡山脚下去看他的母亲,他说「爱己」──湖南话称奶奶「爱己」,你「爱己」正在茶林里捡柴火。临别时,在泥泞的黄土路上,「爱己」塞了这只鞋底进他怀里,眼泪涟涟地说,买不起布,攒下来的碎布只够缝一只鞋底。「儿啊,你要穿着它回来。」

他掏出手帕,那种方格子的绵布手帕,折迭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那藤椅里,开始擦眼睛,眼泪还是滴在那只灰白的布鞋底上。

你推算一下,自己十二岁,那年他才四十六岁,比现在的你还年轻。离那战争的恐慌、国家的分裂、生离和死别之大恸,才十四年。穿着布鞋回家看娘的念头,恐怕还很逼真强烈。你记得,报纸上每天都有「寻人启事」,妻子找丈夫,父亲寻子女;三天两头有人卧轨自杀,报导一概称为「无名尸体一具」。

他是不是很想跟你说话呢,在他命你取鞋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你幼稚兼不耐的眼神,就静默了呢?

白天的他,穿着深黑的呢料警官制服,英气勃勃地巡街。熟人聚集的时候,总会有人问母亲当年是否因为他如此英俊而嫁给他,母亲就斜眼睨着他,带几分得意,「不错啊,他是穿着长统靴,骑着马来到杭州的。到了我家的绸布庄,假装买东西,跟我说话……」他在一旁笑,「那个时候,想嫁给我的杭州小姐很多呢……」

乡下的街道充满了生活。商店里林林琅琅的东西满到街上来,小贩当街烧烤的鱿鱼串、老婆婆晒太阳的长条板凳、大婶婆编了一半的渔网渔具、卖冬瓜茶和青草茶的大桶,挤挤挨挨占据着村里唯一的马路。有时候,几头黑毛猪摇摇摆摆过来,当街就软软趴下来晒太阳。客运巴士进村时,就被堵在路中。你看见他率领着几个警员,吆喝着人们将东西靠边。时不时有人请他进去喝杯凉茶。你不知道他怎么和乡民沟通,他的闽南语不可能有人听懂,他的国语也常让人笑话。他的湖南音,你听着,却不屑学。你学得是一口标准国语,那种参加演讲比赛的国语。

晚上,他独自坐在日式宿舍的榻榻米上,一边读报,一边听「四郎探母」,总是在那几句跟唱:「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浅水龙,困在了沙滩……」。弦乐过门的时候,他就「得得了啷当」跟着哼伴奏,交迭的腿一晃一晃打着节拍。「四郎探母」简直就是你整个成长的背景音乐,熟习它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但是你要等候四十年,才明白它的意思。

或者,当爱己将鞋塞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是极其不耐的?要过数十年,白山黑水涉尽,无路可回头时,他也才明白过来?

你要两个在异国生长的孩子去亲近他,去讨他欢心。两兄弟说,「但是,我们跟他没有话说啊。而且,他不太说话了。」是啊,确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走路的步子慢了,一向挺得直直的背脊有点儿弯了,话,越来越少,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奇怪,何时开始的?显然有一段时候了,你竟然没发现。

这样,你说,你们两个去比赛,谁的话题能让「也爷」把话盒子打开,谁就赢。一百块。老大懂得多,一连抛出几个题目想引他说话,他都以单音节回答,「嗯」。「好」。「不错」。你提示老大,「问他的家乡有什么。」老大问了,他说,

「有……油茶,开白色*的花,茶花。」

「还有呢?」

「还有……蜥蜴。」

「什么?蜥蜴?」两个孩子都竖起了耳朵,「什么样的蜥蜴?变色*龙吗?」

「灰色*的,」他说,「可是背上有一条蓝色*,很鲜的蓝色*条纹。」

他又不说话了,不管孩子怎么问。

你对老二使一个眼色*,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问他,问他小时候跟他妈怎么样──」老二就用脆脆的童音说,「也爷,你小时候跟你妈怎样啊?」

「我妈妈?」本来低着头吃菜的他,突然抬起头来,很精神。「我告诉你们听啊──」他放下了筷子。

孩子们瞅着你偷笑,脚在桌子底下踹来踹去。

「有一天,我从学校回家,下很大的雪──从学校回家要走两个小时山路。雪很白,把我眼睛刺花了,看不见。到家是又冷又饿,我的妈妈端给我一碗白米饭──」他站了起来,用身体及动作示意他和妈妈的位置。孩子们笑翻了,老大压低声音抗议,「不行,一百块要跟我分,妈妈帮你作弊的──」

「我接过妈妈手里的饭碗,想要把碗放在桌上,可是眼睛花了,没有想到,没放到桌上,『空』的一声碗打到地上破掉了,饭也洒在地上了。」

老二正要回踢哥哥,被他哥哥严厉地「嘘」了一声要他安静;「也爷」正流着眼泪,哽咽地说,「我妈妈好伤心喔。她不知道我眼花,她以为我嫌没有菜,只有饭,生气把碗打了。她自己一整天冻得手都是紫青色*的,只能吃稀饭,干饭留给我吃,结果呢,我把唯一的一碗饭打在地上。她是抱头痛哭啊……」

他泣不成声,说,「我对不起我妈──」

孩子们瞅着你,小声说,「你好坏。都是你。」

你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说,「爸爸,你教孩子们念诗好不好?」

他擦着眼角,又高兴起来,「好啊,就教他们『白日依山尽』吧?」

8

喂──今天好不好?

我说,你今天好─不─好?

妈,他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他怎么了?

「老师要我做一个报告,介绍老子。妈,你知道老子吗?」

你惊讶。十三岁的欧洲小孩,老师要他们懂老子?

「知道啊。妈妈的床头就有他的书。」

「嗄?怎么这么巧?」孩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在电话理低沈得像牛蛙在水底发闷的那种声音,「那老子是真正的有名喽?!」

「对啊,」你伸手去拿「道德经」,「三千年来都是畅销作家啊。」

「难怪啊,在德文网络上我已经找到八千多条跟『老子』有关联的……」

你趴在床上,胸前压着枕头,一手抓着话筒,开始用中文辅以德语对孩子解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

每天的「万里通话」要结束了,孩子突然说,「喝牛奶了没有?」

「嗯?」你没会意,他又说,「刷了牙吗?」

你说,「还没──」他打断你:「功课作了吗?有没有吃维他命?电视有没有看太多?衣服穿得够不够?」

你听得愣住了,他说,「没交什么坏朋友吧?」

电话里有一段故意的留白,你忽然明白了,大声地抗议:「你很坏。你在教训妈。」

孩子不怀好意地嘿嘿地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每天打电话就是这样问我的,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有多可笑了吧?」

你一时答不出话来,他乘胜追击说,「我不是小小孩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搞懂啊?」

你结结巴巴地,「妈妈很难调整──」

他说,「你看你看,譬如说,你对我还在用第三人称称自己,『妈妈要出门了』,『妈妈回来了』……喂,你什么时候停止用第三人称跟我说话啊?我早就不是你的 Baby 了。」

你跟他「认错」,答应要「检讨」,「改进」。「还有,」他说,「在别人面前,不可以再叫我的-乳-名了。」

你放下电话,你坐在那床沿发怔,觉得彷佛有件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件蛮重大的事情,但一时也想不清楚发生的究竟是件什么事,也理不清心里的一种慌慌的感觉。你干脆不想了,走到浴室里去刷牙,满嘴泡沫时,一抬头看见镜里的自己,太久没有细看这张脸,现在看起来有点陌生。你发现,嘴角两侧的笑纹很深,而且往下延伸,脸颊上的肉下垂,于是在嘴角两侧就形成两个微微鼓起的小袋。你盯着这张脸看,心想,可好,这跟老虎的脸有点像了。继续刷牙。

终于等到了一个走得开的礼拜天,赶去桃园看他。你吓了一跳,他坐在矮矮的沙发里,头低低地勾着,好像脖子撑不住头的重量。你唤他,他勉强地将头抬起,看你,那眼神是混浊涣散的。你楞了一下,然后记起买来的衣服,你把衣服一件一件摊开。

你去桃园的街上找他可以穿的衣服。大多是女人,年轻少女的衣服。百货店里的男人衣服也太「现代」了。他是那种一套衣服不穿到彻底破烂不认为应该买新衣服的人。出门时,却又一贯地穿戴整齐,白衬衣,领带端正,深色*毕挺的西装,仅有的一套,穿了二十年也不愿意多买一套。

你在街上走了很久,然后突然在一条窄巷前停下来。那其实连巷都称不上,是楼与楼之间的一条缝,缝里有一个摊子,堆得满满的,挂着蓝色*的棉袄、毛背心、卫生衣卫生裤。一个戴着棉帽的老头,坐在一张凳子上,缩着脖子摩擦着手,一副惊冷怕冻的模样。你不敢相信,这是童年熟悉的镜头──外省老乡卖棉袄棉裤棉衣。

带着浓厚东北腔的老乡钻进「缝」里拿出了你指名要的东西:棉袜,棉裤,贴身的内衣,白衬衫,褚红色*的羊毛背心,深蓝色*的羊毛罩衫,宝蓝色*棉袄,灰色*的棉帽,褐色*的围巾,毛织手套。全都包好了,你想了想,问他,「有没有棉布鞋啊?黑色*的?」

老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双黑布鞋。你拿了一只放在手掌上看,它真像一艘湘江上看到的乌蓬船,如果「爱己」的鞋垫完成了,大概就是这样一只鞋吧。

你和母亲将买来的衣服一件一件、一层一层为他穿上,折腾了半天。最后穿上棉鞋。他微笑了,点头说,「很好。合脚。」

你要陪他出去散步,发现他无法从沙发里站立起来。

从医院里回来,他的身体向右边微微倾斜,口涎也就从右边的嘴角流出。他必须由你用两只手臂去拉,才能从沙发起身。他的腿不听脑的指挥,所以脚步怎么想都迈不出去。他的手,发抖。

在客厅里,面对着他站好,你用双手拉起他的双手,说,「来,跟着我走。左──」

他极其艰难地推出一只脚,「右──」另一只脚,却无法动弹。

「再来一次,一……二……左……右……」

他显然用尽了力气,脸都涨红了,可是寸步维艰。你等着,等他脑里的指令到达他的脚底,突然听见街上叫卖「肉粽」苍老的唱声,从远而近。黄昏的光,又照亮了柚木地板。母亲忧愁地坐在一旁,盯着你看。你又听见那钟在窣窣行走的声音。麻将桌仍在那钟下,牌仍摊开在桌上,但是,乱七八糟堆在那里,像垮掉的城墙。

「这样,」你回过神来,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们念诗来走路。准备走喽,开始!白─日─依─山─尽……」

他竟然真的动了,一个字一个节拍,他往前,你倒退着走,「黄─河─入─海─流……」

千辛万苦,你们走到了纱窗边,「转弯──」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在一旁兴奋地鼓起掌来,「走了,走了,他能走啊。」你用眼角看她,几乎是披头散发的,还穿着早晨的睡衣。

「转弯──月─落─乌─啼─霜─满─天,再来,江─枫─渔─火──」

他专心地盯着自己的脚,你引他向前而自己倒退着走;是啊,孩子的手肥肥嫩嫩的,手臂一节一节的肉,园圆的脸庞仰望着你,开心地笑,你往后退,「来,跟妈妈走,板凳歪歪──上面─坐个──乖乖,乖乖出来──赛跑──上面坐个──小鸟──小鸟出来──撒尿──」他咯咯笑,短短肥肥的腿,有点跟不上。

「来,最后一遍。爸爸你慢慢来,开步喽,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催──转弯,儿童相见──不相识……」

9

喂──今天怎么样?

今天好一点,可是一整天,他眼睛都是闭起来的。

他有说话吗?

你虎着脸瞪着玛丽亚,「你是怎么帮他洗脸的呢?帕子一抹就算了?」

你手里拿着一只细棉花棒,沾水,用手指拨开他的眼皮,然后用棉花棒清他的眼角里侧。「一直说他眼睛不打开,」你在发怒,「你就看不出是因为长期的眼屎没洗净,把眼睛糊住了吗?」

清洗过后,他睁开眼睛。母亲在一旁笑了,「开眼了,开眼了。」

眼睑仍有点红肿,但是眼睛睁开了,看着你,带着点清澄的笑意。你坐下来,握着他的手,心里在颤抖。兄弟们每天打电话问候,但是透过电话不可能看见他的眼睛。你也看过他好多次,为什么在这「好多次」里都没发觉他的眼睛愈来愈小,最后被自己的眼屎糊住了?你,你们,什么时候,曾经专注地注视过他?他老了,所以背勾偻了,理所当然。牙不能咬了,理所当然。脚不能走了,理所当然。突然不说话了,理所当然。你们从他身边走过,陪他吃一顿饭,扶着他坐下,跟他说再见的每一个当下,曾经注视过他吗?

那么「老」的意思,就是失去了人的注视?

你突然回头去看她,她的头发枯黄,像一撮冬天的干草,横七竖八顶在头上。眼睛里带着病态的焦虑──她,倒是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强烈、燃烧、带点发狂似地注视着他,嘴里喃喃地说,「同我说话,你同我说话。我一个人怎么活,你同我说话呀。」

底下有人在打篮球,球蹦在地面的声音一拍一拍传上来,特别显得单调。天色*暗了,你将灯打开。

手机也打开,二十四小时打开,放在家里的床头,放在旅馆的夜灯旁,放在成堆的红色*急件公文边,放在行李的外层,静音之后放在会议进行的麦克风旁,走路时放在手可伸到的口袋里。夜里,手机的小灯在黑暗中一闪一灭,一闪一灭,像急诊室里的警告灯。

你推着他的轮椅到外面透气。医院像个大公园,植了一列一列的树,开出了黄心白瓣的鸡蛋花,香气弥漫花径。穿着白衣大挂的弟弟刚刚赶去处理一个自杀的病人,你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在一株龙眼树后消失。是痛苦看得太多了,使得他习惯面对痛苦不动声色*?是做为儿子和做为医生有角色*的冲突,使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而对父亲的衰败不动声色*?你在病房里,在父亲的病榻边,看自己的兄弟与医师讨论自己父亲的病情,那神情,一贯的职业的冷静。你心里在问:他看见什么?在每天「处理」痛苦,每天「处理」死亡的人眼里,「父亲病重」这件事,会因为他的职业而变轻了,还是,会把他已经视为寻常的痛苦,变重了?无法问,但是你看见他的白发。你心目中「年幼」的弟弟,神情凝重,听着病历,额头上一撮白发。

「回想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说,「他的急遽退化,是从我们不让他开车之后开始的。」

你怔住了,久久不能说话;揉揉干涩的眼睛,太累了。

拾起一朵仍然鲜艳但是已经颓然坠地的鸡蛋花,凑到他鼻尖,说,「你闻。」他抬不起头来,你亦不知他是否仍有嗅觉,你把花搁在他毛毯覆盖的腿上,就在这个时候,你发现,稀黄流质的屎,已经从他裤管流出,湿了他的棉袜。

在浴室里,你用一块温毛巾,擦他的身体。本该最丰满的臀部,在他身上萎缩得像两片皱巴巴的扇子,只有皮,没有肉。全身的肉,都干了。黄|色*的稀屎沾到你衣服上,擦不掉。

让他重新躺好,把被子盖上,你轻轻在他耳边说,「我要回台北了,下午有会。三点的飞机。过几天再飞来高雄看你好不好?」

你去抱一抱妈妈,亲亲她的头,她没反应,木木地坐着床边。你转身提起行李,走到病房门口,却听见哭泣声,父亲突然像小孩一样地放声痛哭,哭得很伤心。

喇嘛要你写下他的名字和生辰,以便为他祝福,然后你们面对面席地而坐。你专注地看着喇嘛──他比你还年轻,他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你有点不安,明显地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你低着头,不知从哪里说起,然后决定很直接地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我们都没有宗教信仰,也没真正接触过宗教。我觉得他心里有恐惧,但是我没有『语言』可以安慰他或支持他。我想知道,您建议我做什么?」

你带着几本书,一个香袋离开;昨晚的梦里,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你滑进深不可测的黑洞,不,你不想马上回到办公室里去,你沿着河堤走。艳丽无比的绯红色*紫荆花在风里摇曳,阳光照出飘在空气里的细细花絮,公园里有孩子在嬉闹。你很专心地走,走着走着,到了一片荒野河岸,芦草杂生,野藤乱爬,你立在河岸上眺望,竟不知这是这个城市里的什么地方。

10

喂──今天怎么样?

喂──今天怎么样?

喂──今天……

是最后的时刻了吗?是要分手的时刻了吗?

老天,你为什么没教过我这生死的一课?你什么都教了我,却竟然略过这最基本、最重大的第一课?

他的喉咙有一个洞,插着管子。他的手臂上、胸上,一条一条管线连着机器,机器撑着他的心脏跳动,使得他急促而规律地呼吸。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神一片空茫。他看不见你们,但是你想,他一定听得见,一定听得见。你紧紧握着他的手,亲亲他的额头,凑进他的耳……

没有,你没有学到那个生命的语言──来不及了。你仍旧只能用你们之间熟悉的语言,你说,爸爸,大家都在这里了,你放下吧,放下吧。不就是尘埃野马吗?不就是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吗?在河的对岸等候你的,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爱己』吗?你不是说,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你不是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去吧,带着我们所有的爱,带着我们最深的感恩,上路吧,父亲你上路吧。

他的嘴不能言语,他的眼睛不能传神,他的手不能动弹,他的心跳愈来愈微弱,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够和你们感应的密码,但是你天打雷劈地肯定:他心中不舍,他心中留恋,他想触摸、想拥抱、想流泪、想爱……

你告诉自己:注视他,注视他,注视他的离去,因为你要记得他此生此世最后的容貌。

佛经的颂声响起,人们将他裹在一条黄|色*的缎巾里。你坐在他的身旁。八个小时,人们说,颂八个小时的经不断,让他的魂安下来。他躺在你面前,黄巾盖着他的脸。是的,这是一具尸体,但是,你感觉他是那么的亲爱,你想伸手去握他的手,给他一点温暖;你想站起来再去亲亲他的脸颊、摸一下他的额头测测体温;你希望他翻个身、咳嗽一下;你想再度拥抱他瘦弱的肩膀,给他一点力量,但是你不动。你看见血水逐渐渗透了缎巾,印出深色*的斑点。到第六个小时,你开始闻到淡淡的气味。你认真地辨识这个气味,将它牢牢记住。你注视。

对面坐着从各地赶来助颂的人们,披着黑色*的架裟,神情肃穆。你想到:这些人,大概都经历过你此刻所经历的吧?是这个经历,促使他们赶来,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不认识的遗体,送别?死亡,是一个秘密会社的暗语吗?因为经验了死亡,所以可以一言不发就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吗?

八个小时过后,缎巾揭开,你看见了他的脸。「不要怕,」有人说,「一定很庄严的,」他显得丰满,眼睛闭着,是那种,你所熟悉的,晚上读古文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人来问,是否为他穿上「寿衣」。你说,不,他要穿你们为他准备好的远行的衣裳:棉袜,棉裤,贴身的内衣,白衬衫,褚红色*的羊毛背心,深蓝色*的羊毛罩衫,宝蓝色*棉袄,灰色*的棉帽,褐色*的围巾,毛织手套,还有,那双黑色*的棉鞋。

从冰柜里取出,解冻,你再看见他,缩了,脸,整个瘪下去,已是一张干枯的死人的脸。你用无限的深情,注视这张腐坏的脸。手套,因为手指僵硬,弄了很久才戴上。你摸摸他的脚,棉鞋也有点松了,你将它穿好。你环着母亲的腰,说,「妈,你看,他穿得暖暖的走。」她衰弱得只能勉强站着,没说话。

11

喂──今天做了什么?

你是谁?

我是谁?妈妈,你听不出我是谁?

你大量地逛街,享受秋天的阳光大把大把瀑洒在脸上、在眼睫毛之间的灿亮温暖的感觉。你不去中环,那儿全是行色*匆匆、衣冠楚楚的人。你不去铜锣湾,那儿挤满了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不满十八岁的人。你在上环的老街老巷里穿梭。一个脑后梳着发髻的老奶奶坐在书报摊上打着盹,头低低垂在胸前。一个老头坐在骑楼里做针线,你凑进去看,是一件西装,他正在一针一线地缝边。一个背都驼了的老婆婆低头在一只垃圾箱里翻找东西。一对老夫妻蹲在人行道上做工。你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有七十多岁了吧?老太太在一张榻榻米大的铝板上画线,准备切割;老先生手里高举着槌子,一槌一槌敲打着铝片折迭处。把人行道当工厂,两个老人在手制铝箱。

你在楼梯街的一节台阶坐下,怔怔地想,人,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就是到北极、到非洲沙漠、到美洲丛林,到最神秘的百慕达三角,到最遥远最罕无人迹的冰山、到地球的天涯海角,你总有个去处啊。你到了那里,要放下行李,要挪动你的身体,要找杯水喝。你有一个东西叫做「身体」,「身体」无论如何要有个地方放置;一个登记的地址,一串数字组成的号码,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杯还有点温度的茶杯,半截抽过的香烟,丢在垃圾桶里擤过鼻涕的卫生纸,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撕纸,一根掉落在枕头上的头发,一个私章,一张剪过的车票,一张黏在玻璃垫下已久的照片,怎么也撕不下来,总而言之,一个「在」。

然后,无论你去了哪里,去了多久,你他妈的总要回来,不是吗?

你望着大街──这满街可都是人啊,但是,但是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总该有个交代、有个留言、有个什么解释吧?就是半夜里被秘密警察带走了,你也能要求一个「说法」吧?对一个人的下落,你怎么可以……什么讯息都没有的消失呢?

「空」──「空」怎么能算「存在」呢?

几个孩子在推挤嘻笑,开始比赛爬楼梯街。你站起来,让出空间,继续走,继续看,继续寻找。你停在一家参药行前面,细看那千奇百怪的东西。你走进一家古董店,里面卖的全是清朝的各种木器:洗脚盆、抽屉、化妆盒、米箱、饭桶……你在一对雕花木橱前细细看那花的雕工。木橱的两扇门上写着对联,你唤那看店的小姐,「这对联,你们装错了。」小姐很不好意思地,将两扇门对调了。

渐渐要天黑了,你走进一家美容院。

「洗头?」

小姐把灰色*的袍子围在你脖子上,带你走到水池边的躺椅,要你躺下。你累极了,躺下来,头往后仰,然后闭上眼睛。一闭眼,父亲的身体和你的身体重迭,父亲的脸和你的脸重迭,你从他的眼睛望出去,又从天花板往下看见平躺的自己:喉间有一个洞,还插着管子;胸上手上连着管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而空洞,你漂在死亡的水面上,正要沈没的一剎那……受不了压力了你突然睁开眼睛,看见黑色*的水管布满整个天花板。

「不要动,」一双手从后面把你按下,「还没完。」

你试图放松,将紧绷的肩头放下,眼睛再度闭上……

现在临终中-阴-已降临在我身上

我将放弃一切攀缘、欲|望和执着

毫不散乱地进入教法的清晰觉察中

并把我的意识射入本觉的虚空中

当我离开这个血肉和合的躯体时

我将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因此,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灵的陌生边界区,一个无人的荒地,在它的一边。当我们终于从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体中获得解脱时,一生的业相就整个结束了,但未来可能会产生的业却还没有开始结晶。

你洗脸,刷牙,擦-乳-液,梳头发,剪指甲。到厨房里,煎了两个蛋,烤了一片面包,一面吃早点,一面摊开报纸:伊拉克战事,苏丹战事,北韩核子危机,温室效应,煤矿爆炸,蓝绿对决,夫妻烧炭自杀……你走到阳台,看见一只孤单的老鹰在空中遨翔,速度很慢,风大猎猎地撑开它的翅膀,海面的落日挥霍无度地染红了海水。

睡前,你关了手机。

11

喂──今天好不好?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要注意一下,我觉得她最近讲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月亮升到海面上的时候,你坐到计算机前,开始写:

我们的父亲,出生在一九一八年的冬天。

然后脑子一片空白,写不下去。你停下来,漫游似地想,一九一八年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战刚刚结束,俄国刚发生了革命,段祺瑞向日本借款,「欣然同意」将山东交给日本。日本大举进兵海参威。两千万人因流感而死,中国有全村全县死光的。那,是一个怎样的冬天啊。

我们不知道,这个出生在南岳衡山脚下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湖南的冬天,很冷;下着大雪。孩子的家,家徒四壁。

我们不知道,七岁的父亲是怎么上学的。他怎么能够孤独地走两个小时的山路而不害怕?回到家时,天都黑了。

我们不知道,十六岁、稚气未脱的父亲是怎么向他的母亲辞别的;独生子,从此天涯漂泊,再也回不了头。

我们不知道,当他带着宪兵连在兵荒马乱中维持秩序,当敌人的炮火节节逼近时,他怎么还会在夜里读古文、念唐诗?

我们不知道,在一九五零年夏天,当他的船离开烽火焦黑的海南岛时,他是否已有预感,从此见不到那喊着他小名的母亲;是否已有预感,要等候四十年才能重新找回他留在家乡的长子?

我们不知道,当他,和我们的母亲,在往后的日子里,必须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将四个孩子养大成*人,当他们为我们的学费必须低声下气向邻居借贷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脆弱过?是不是曾经想放弃?

我们记得父亲在灯下教我们背诵「陈情表」。念到高龄祖母无人奉养时,他自己流下眼泪。我们记得父亲在灯下教我们背诵「出师表」。他的眼睛总是湿的。

我们记得,当我们的母亲生病时,他如何在旁奉汤奉药,寸步不离。

我们记得他如何教我们堂堂正正做人,君子不欺暗室。我们记得他如何退回人们藏在礼盒底的红包,又如何将自己口袋里最后一迭微薄的钱给了比他更窘迫的朋友。

我们记得他的暴躁,我们记得他的固执,但是我们更记得他的温暖、他的仁厚。他的眼睛毫不迟疑地告诉你:父亲的爱,没有条件,没有尽头。

他和我们坚韧无比的母亲,在贫穷和战乱的狂风暴雨中撑起一面巨大的伞;撑着伞的手也许因为暴雨的重荷而颤抖,但是我们在伞下安全地长大,长大到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背诵「陈情表」,他其实是在教我们对人心存仁爱;背诵「出师表」,他其实是在教我们对社会心存责任。

兄弟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仁爱处人、忠诚处事,但是那撑着伞的人,要我们辞别,而且是永别。

人生本来就是旅程。夫妻、父子、父女一场,情再深,义再厚,也是电光石火,青草叶上一点露水,只是,在我们心中,有万分不舍:那撑伞的人啊,自己是离乱时代的孤儿,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儿女的感恩、妻子的思念,他已惘然。我们只好相信:蜡烛烧完了,烛光,在我们心里,陪着我们,继续旅程。

在一条我们看不见、但是与我们的旅途平行的路上,爸爸,请慢慢走。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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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喂──今天好吗?心经写了吗?

太久没写字,很多字都不认得了。

试试看,你试试看。

这是他十六岁时离开的山沟沟里的家乡。「爱己」要他挑着两个罗筐到市场买菜,市场里刚好有人在招少年兵,他放下扁担就跟着走了。今天你们带他回来,刚好是七十年后。

两个人在门前挖井。一个人在地面上,接地面下那个人挖出来的泥土,泥土用一个辘轳拉上来,倾倒到一只竹畚箕里,两个满了,他就用扁担挑走。很重,他摇摇晃晃地走,肩头被扁担压出两条肉的深沟。地面下那个人,太深太黑了,看不见,只隐隐听见他咳嗽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缺水,」挑土的人气喘喘地说,「两个多月了。没水喝了。」

「你们两个人,」你问,「一天挣多少钱?」

「九十块,两个人分。」

「挖井危险啊,」你说,「有时会碰到沼气。」

那人笑笑,露出缺牙,「没办法啊。」

灰扑扑的客运车卷起一股尘土而来,停住,一个人背着一个花圈下了车。花圈都是纸扎的,金碧辉煌,艳丽无比,但是轻,背起来像个巨大的纸风车。乡人穿着洗得灰白的蓝布挂,破旧的鞋子布满尘土。

他的照片放在厅堂中央,苍蝇到处飞舞,黏在挽联上,猛一看以为是小楷。

大哥,那被历史绑架了的长子,唤你。「族长们,」他说,「要和你说话。」

你跟着他走到屋后,空地上已经围坐着一圈乡人。母亲也坐着,冰冷着脸。

像公审一样,一张小凳子,等着你去坐下。

女人蹲在地上洗菜,本来大声喧嚣的,现在安静下来。一种尴尬又紧张的气氛,连狗都不叫了。看起来辈份最高的乡人清清喉咙,吸了口烟,开始说话:「我们明白你们不想铺张的意思,但是我们认为既然回到家乡安葬,我们还是有我们的习俗同规矩。我们是要三天三夜的。不能没有道士道场,不能没有花鼓队,而且,家乡的习俗,儿女不能亲手埋了父母的,那骨灰要由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抬到山上去,要雇人的。不这么做就是违背家族传统。」

十几张脸孔,极其严肃地对着你,讨一个道理。十几张脸孔,黝黑的、劳苦的、满是生活磨难的脸孔,对着你。这些人,你心里说,都是他的族人。如果他十六岁那年没走,他就是这些人的伙伴了。

母亲寒着脸,说,「他也可以不回来。」你赶忙握紧她的手。

你极尽温柔地解释,佛事已在岛上做过,父亲一生反对繁文缛节,若要铺张,是违背他的意愿,你不敢相从。花鼓若是湘楚风俗,当然尊重。至于雇别人送上山,「对不起,作儿女的不舍得。我们要亲自捧着父亲的骨灰,用自己的手带他入土。」

「最后一次接触父亲的机会,我们不会以任何理由给任何别人代劳。」

你清朗地注视他们的眼睛,想从那古老的眼睛里看见父亲的神情。

这一天清晨,是他上山的日子。天灰灰的,竟然有点湿润的雨意。乡人奔走相告,苦旱之后,如望云霓。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你一滴眼泪都不掉。但是当司仪用湘音唱起「上──香」,你震惊了。那是他与「爱己」说话的声音,那是他教你念「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腔调,那是他的湘楚之音。当司仪长长地唱「拜──」时,你深深跪下,眼泪决堤。是,千古以来,他们就一定是以这样悲怆的楚音招魂的: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归来归来,往恐危身些……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土伯九约,其角觺觺些……归来归来,恐自遗灭些……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们面面相觑时,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在这里,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司仪的每一个音,都像父亲念「陈情表」的音,婉转凄楚,每一个音都重创你。此时此刻,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四郎探母」泪下,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他是真的回到家了。

花鼓队都是面带沧桑的中年妇女,一身素白,立在风中,衣袂飘扬。由远而近传来唢吶的声音,混着锣鼓。走得够近了,你看清了乐师,是十来个老人,戴着蓝布帽,穿着农民的蓝布挂,勾偻着背,铿锵铿锵吹打而来。那最老的,他们指给你看,是他的儿时玩伴。十六岁那年两个人一起去了市场,一个走了,一个回来。

天空飘起微微雨丝,湿润的空气混了泥土的气息。花鼓队开始上路,兄长捧着骨灰坛,你扶着母亲,两公里的路她坚持用走的。从很远就可以看见田埂上有人在奔跑,从红砖砌成的农舍跑出,往大路奔来,手里环抱着一大卷沉重的鞭炮。队伍经过田埂与大路的接口时,她也已跑到了路口,点起鞭炮,霹哩啪啦的炮声激起一阵浓烟。长孙在路口对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女跪下深深一拜。你远远看见,下一个田埂上又有人在奔跑。每一个路口都响起一阵明亮的炮声,一阵烟雾弥漫。两公里的路,此起彼落的鞭炮夹杂着「咚咚」鼓声,竟像是一种喜庆。到最后一个路口,鞭炮震耳响起,长孙跪在泥土中向村人行礼,在烟雾弥漫中,你终于知晓:对这山沟里的人而言,今天,村里走失的那个十六岁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七十年的天翻地覆、物换星移, 不过是一个下午去市场买菜的时间。

满山遍野茶树,盛开着花,满山遍野一片白花。你们扶着母亲走下山。她的鞋子裹了一层黄泥。「擦擦好吗?」兄弟问。「不要。」她的眼光看着远处的祝融山峰;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下山的路上你折了一支茶花,用手帕包起。泥土路上一只细长的蜥蜴正经过,你站到一边让路给牠,看着牠静静爬过,背上有一条火焰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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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3:一棵小桃树作文600字

全文共 43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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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前有一棵桃树,非常好看!

它一年四季都很勇敢。永远不会被大风大雨击垮。

有一次,我下楼玩一阵大风吹过,我急忙跑向附近的一个楼道门口。大风把地上的一些小垃圾吹上了天,我不禁把衣领拢了拢。我心想,风一定会把桃树的花苞刮落的。过了一会儿,风停了。我走出楼道门,看见桃树的花苞没有被刮落,反而桃树上的花苞开了!我走过去看到有的桃花是三片花瓣,有的桃花是四片花瓣,有的桃花是五片花瓣。花瓣里面就是花蕊了!花蕊黄黄的,闻起来甜甜的,桃花的味道淡淡的。

我刚想摘一朵花,就看到树坑里立着一块牌子:不要摘我,我怕疼。我摸摸叶子,和桃花,说:“我不摘你了!”一阵风吹过,桃树的树枝摇了起来,就像桃树向我友好的挥了挥手。

我看到有些小孩儿在那棵树下玩耍。还有的小孩嚷着妈妈摘一朵桃花。那阿姨并没有摘桃花,只是耐心的告诉她的孩子:“宝宝,摘桃花桃树会疼的,就像捏你的胳膊你也会疼的,对不?”那个小朋友说:“嗯,我不摘了,你就不捏我了吧,嘻嘻!”

这阵风刮的可真管用呀!我真喜欢这棵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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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4:描写春天果树开花的优美段落

全文共 222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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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天百花盛开,家乡的山坡上的果园里开满了花,有美丽的苹果花,粉红的桃花,漂亮的梨花……

2. 春天到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有活力。果园里的桃花、梨花、杏花都竞相开放真是一个花的世界,空气中也弥漫着花的芬香。

3. 春天的乡村,果园里的果树已经开花了,清香袅袅,风一吹,白色,黄色,粉色的小花飘飘悠悠到草地上,草地上就又多了一些美丽的小花,十分漂亮。

4. 春天,细雨如丝。一颗颗脐橙树贪婪地吮吸甘露,一片片叶子在雨中高兴的欢笑。清明节后,大概脐橙已经开花了。洁白的小花摇摇摆动;突然一阵风吹来,山谷里的花香传遍了整个果园,特别香。

5. 果园里梨花开了,像一大片雪压倒了树枝。花园里结香花开满了枝头,金黄的花朵从远处一看,像金树开花。

6. 金黄的油菜花从高处一看,像铺了一地的金子,蜜蜂出来采蜜了,蝴蝶在花朵上跳着欢快的舞蹈,好像在迎接春天的到来!

7. 看,果园里杏花开了,就像一个个小风车,风一吹,就随风飘动;桃花也开了,红红的更好看,她们像许多脸红的小姑娘,金黄色的`花蕊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清香,吸引了不少蜜蜂和蝴蝶。桃花把一股股诱人的清香洒满果园,真香啊!

8. 这个果园在坝美的城郊,春天一到百花齐放,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轻歌燕舞,春暖花开,小鸟唱这美妙,像一个个歌唱家,给春天增添了几份生机,一片片叶子落就像几个仙女从天而降。

9. 果树也天花了,有桃花,有樱花,有梨花,有杏花,有香蕉花等。它们温暖的阳光里,在春风的吹拂中争芳斗艳,看谁开的花最美。

10. 每年春天放假,我都回乡下外婆家,因为外婆家的果园太美了。刚进村口,就能闻到远远飘来柑果花的清香。每当这时我都忍不住深深呼吸几口气。

11. 春天的果园很美。来到果园,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果树花。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粉红色的桃花缀满了没长叶子的枝条。

12. 俗话说“鲜花还需绿叶衬”,但这时我觉得没有绿叶的这些鲜花更美;更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平常吃的酸溜溜的梅子树的花也是那么的美;柚子树的花朵是最大的;柑果树的花一串串的……花多得我数不清,花美得让我陶醉!

13. 春天的果园很香。果园的香让人迷醉。

14. 每次刚进村口就闻其香,现在身临果园,更让我大饱鼻福。“好香啊!”桃花的香味扑进鼻子里,啊!多么熟悉的味道啊,原来是我家沐浴露的清香……其实我们日常生活用的香水,洗洁精,香皂,饮料等的香味也是从果树花里提取出来的。

15. 我把果园里的花都闻了一遍,真香啊!还引来了很多蜜蜂和蝴蝶。

16. 我发现春天的早晨最美丽的,露珠们象孩子们一样,调皮地在花瓣中滚来滚去。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开始翩翩起舞。果园里的桃花,杏花,梨花……更是争妍斗艳,芬芳吐香。我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啊!是如此新鲜。

17. 我们在果园里挖野菜。春天最先长出来的原来是这些芨芨草。柳树还没有发芽,果树也是光秃秃的,就只有地上的小草长得满处都是。这边一颗,那边一丛,绿油油的,真可爱。

18. 花儿迎着春天的到来,散发着香气。吸引了许多的蜂儿来到果园,围着花儿翩翩起舞。

19. 春天到了,果园里的果树长出嫩绿的芽,一片茂盛,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20. 春天的景色已经够美的了,黄绿的小草钻出地面,嫩绿的叶子挂满树枝,果园里的花开满了一树。即使这么美,春雪姑娘还是从天而降给春天这幅优美的图画又加了几笔。

21. 门前小河对岸,有许多果园,其中有一片属于我家的。果园里种满了龙眼树、芒果树、荔枝树、黄皮树……春天,芒果树合荔枝树开出了花儿。一阵风吹来,远远望去,那黄的花、红的花,随风在舞动,像进的红的宝塔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22. 冬眠的动物苏醒了,也加入到春天的聚会之中了。果园里,麻雀喳喳地叫着,朗诵着一首动听的诗。

23. 我很想去看一看果园里丰收的景象,但妈妈说太远了。但我能想象到那一个个红红的苹果,金黄色的橘子,果园就跟春天的花园一样,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24. 每到春天的时候,果园里就开满了红红的、白白的、黄黄的鲜花,就像给村子编织了一个美丽的大花环。

25. 东营的春天是红色的,每当春天来临,万物生机勃勃,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蝴蝶,蜜蜂也在花丛中紧张的忙碌。

26. 一阵春风吹过,飘来淡淡清香,嗅着倾向寻去,原来是果园里的果树开花了,那洁白的梨花,艳红的桃花高高地站在枝头上炫耀着自己。

27. 春天来到了果园里,所有果树都开花了,你看,桃花多红呀!

28. 春天来到果园里,桃花开了,像一个个美丽的小精灵挂在枝头。一阵微风吹过,桃花花瓣从树上往下落,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飞在空中。雪白的梨花开满枝头,李子花开满山岗,真是百花齐放。

29. 春天,走在果园,远远望去是一排排、一行行整齐的苹果树,苹果树被农民伯伯修剪的非常年轻,个个精神抖擞。清明刚过,苹果树就发芽开出粉红色的小花朵,整个园子都装扮的特别美丽。树下有农民伯伯给果树浇水,施肥的身影。

30. 春天,人们都开始在果园里忙活了,人们都开始种各种各样的果树,有樱桃树、苹果树、桃树、杏树、枣树……每天种树的人们都早去晚归,全是为了村里的人们可以吃上美味的果实。

31. 春天,梨花开了,远看果园里整个山坡犹如白雪皑皑,近看一株株苹果树像一把把白色的大伞。一簇簇梨花像聚在一起的白蝴蝶,洁白无瑕的五个花瓣围着紫红色的花蕊,在嫩绿的树叶映衬下,漂亮极了。

32. 一开春,苹果树露出了小嫩芽,从远处看,像一树的小星星。再过几天,树上就像长了“草”似的,又像很多小草在草坪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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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5:描写夏天的桃树

全文共 49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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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有一座大山,叫大青山,那里有片片果林:梨林,杏林,桃林,葡萄林,苹果林……我最喜欢的是桃林。

春天,桃花遍地开放,一片明艳。从远处看,整个大青山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桃子。桃花的花骨朵儿立在枝头,就像一个个握得很紧的小拳头,饱胀的就像马上要破裂似的;有的桃花半开半合,像一把把小扇子,迎着风摇头晃脑;有的桃花已经完全舒展开了,像一个个小小的、粉色的小玉盘,好像在向人们展示着无比的魅力。桃花没有玫瑰花多情,但香味却比月季浓得多,如果你在桃花盛开的时候从山脚下经过,那浓郁的花香会让你流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过了些日子,桃树的叶柄根部会长出一个小疙瘩,它就是未成熟的小桃子。

夏天,“小疙瘩”不见了,因为它已经长大了——那就是桃子,水灵灵的大桃子,谁看了都会“咕咚咕咚”地咽口水的。你摸一摸,外面的皮毛茸茸的,但是不要把毛弄到身上,那样会让你钻心地痒。如果桃子熟透了,你不小心一碰,皮就脱落了。里面的果肉啊,白里带着黄,黄里透着红……像吃了把?你吃上一口,哇噻!多甜啊!这时候的你准会希望就呆在这里了,一直到桃子下市再回家。

大青山啊,我爱你!是你孕育了一片片果林,给我们一个芳香、甜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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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6:给梦想一个开花的机会

全文共 96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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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骆驼默默留下一串坚实的印记,风沙一路,汗水一路,没有回头的疑惑,终于,横穿了茫茫沙海;

汪洋大海,鱼儿奋力留下一串不懈的印记,逆流一路,前进一路,没有顺流的疑惑,终于,遨游进茫茫碧波;

悬崖峭壁,白猿高啼留下一串坚毅的印记,危险一路,攀登一路,没有安乐的疑惑,终于,跳跃上隽秀高峰……

梦想一次开花机会,坚定的信念是花开动力。

爱迪生有一个梦想:发明更多实用的东西,为人类造福。于是,他的人生有了方向,他的功绩因此而伟大,他的人生因此而辉煌,他的名字因此而不朽。他为何会成功?因为他一生都在追逐梦想。

屈原有一个梦想:要使自己的祖国更强大,不受秦国的欺压。于是他有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决心。这不仅是他崇高气节的写照,更是他追逐梦想的勇气与实现梦想的决心。

莱特兄弟也有一个梦想:他们想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于是经过一次次努力和失败,他们终于造出了可以使他们飞上天的大家伙——飞机。

多少人被爱迪生的智慧所吸引,更有多少人被屈原的爱国激情所折服,他们都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在困境中勇往直前,将自己的梦想放飞上蓝天中。

给梦想一次开花的机会,努力拼搏是花开动力。

张海迪,忍受了身体残缺的痛苦,克服了种种的困难,用独特的励志故事,征服了亿万人。她的坚忍与顽强,奋斗与不懈,为其梦想的实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给梦想一次开花的机会,乐于奉献是花开动力。

罗阳,用生命托起战机的航空英模,在航母上,罗阳坚持亲力亲为,与科研人员一起整理试验数据,观看每次起降过程,记录和分析飞机状态,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他不知疲倦,劳心劳力,没有一刻休息,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碧海上空翱翔的战机。而他,却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人的一生短暂而平凡,正因为时光飞逝,因而我们更要珍惜。正如罗阳那样,在奉献中实现自己的梦想,是令人敬佩的,梦想开出的花也是最美的。

统一全国是秦始皇的梦想;振兴中华是孙中山的梦想;改革开放是邓小平的梦想;跑道终点是刘翔的梦想;实现中国梦是中国人民的梦想;世界和平、安定是世界人民的梦想;探索外太空是全人类的梦想。

梦想并非离我们那么遥远,只是我们没有坚持去追求梦想。也许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我们会被否定,会被轻视,会被嘲笑,也许我们的梦想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但那又怎样,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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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7:桃树和松树作文

全文共 40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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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百花齐放,桃树抽枝展叶,还开出了朵朵粉红色的小花。桃树看看旁边的松树得意地说:“喂,松树,你一年四季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你看我一年四季都在换衣服,多漂亮。”松树听了一声不吭。

夏天到了,桃树结出了小青桃,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青桃由青变红,好像一盏盏小灯笼。可松树还是一身子碧绿的。桃树看着旁边的松树更加神气地说:“松树老弟,你怎么不结果呀,你看我结的果又大又红,可甜啦!”松树听了还是一声不吭。

转眼秋天到了,桃树的叶子渐渐地枯黄了,秋风一处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冬天又来了,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桃树身上的叶子已经光秃秃的,冷得直发抖。松树还是那么生机勃勃,松树看着旁边的桃树终于说话了,松树说:“桃树老弟,你身上的衣服哪里去了,你看我一身绿装,加上洁白的雪披在我身上就更美丽了.”桃树听了,惭愧地低下了头不说话。

小朋友们,我们千万不能像桃树和松树一样嘲笑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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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8:下辈子做一棵桃树作文400字

全文共 42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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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做一棵桃树,不被风雨打败,不被雷电伤害,我将站在那聆听鸟儿歌唱,欣赏自然的风光。

我会开出美丽的花朵,为这个世界增添色彩。静静地耸立在自己的天地中,凝视非凡的大地,感受天空的辽阔。

我会结出美味的果实,供万物享受!让我的果实跳下枝头,蹦到地里,生根、发芽,长出一棵棵粗壮的树木。从此,山林充满生机,桃李芬芳。

我眺望远处,一座座大山连绵起伏;我仰望天空,一朵朵白云自由嬉戏;我俯视大地,一枝枝野花在草丛中安家落户。

看!是我的儿女在与我问候,是猴子在享受我们的结晶。我们不会孤独,因为我们有彼此相伴。

小溪在向我们道谢,谢我们让它保持清澈,让鱼儿始终快乐地活着。

小鸟从林子这头,飞到林子那头,唱着它那永恒的歌:“真快活!真快活!生活是那样美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变得衰老,脆弱,渐渐死去。白雪给我裹上洁白的衣服。我死去了,但是等到春风吹来,万物复苏,我又获得了新生!

我重新长出翠绿的叶子,等待着……开花,结果,衰老,死去,等着重获新生!我的生命,得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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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9:地豆开花记作文700字

全文共 69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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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3·8星期二天气:大雨

播种

今天,邵老师给我们发了一把地豆的种子,说是让我们种下。我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兴高采烈地把它带回家了。

我回家后,按照方法把它种下,晚上我把它放在阳台上,心里默默地想:小地豆呀!希望你快快长大!

我等着它发芽,开花,结果…………

201X·3·20星期四天气:晴

发芽

几天过后,我的愿望成真了,地豆发芽了,我开心得不得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看着它越长越大,最后只好把它移到爷爷的菜地里去了。它的头一开始是弯弯曲曲的,后来慢慢地越长越直,上面还有嫩绿的小叶子呢!

等着它,等着它越长越高…………。

201X·4·18星期一天气:晴

长大,长高

又过了很久,地豆越长越大了,从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成熟的大姑娘!

地豆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娇小,而是像如今这般高大,两片像荷叶一样的叶子中间又长出了一根有叶子的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地豆后总是很开心,后来,我才明白我是因为知道自己也能种活植物而高兴,而地豆好像懂我似的,也一个劲地往上冲,丝毫不让我失望。

小地豆啊,小地豆,你快点开花结果吧!我还等着你对我笑呢!

201X·4·26星期二天气:雨转晴

“小精灵”开花了

几个星期过后,我的“小精灵”———地豆,开花了。当我看见那些小花时,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小精灵”身上的花心是紫色的,在绿叶中,它像是躲在树林里的小鸟,可爱又娇羞。在地豆之王身上,我又发现了一个特点:花开得又美又灿烂,我不得不由衷地开心,因为我为它而感到骄傲。

然而,在这些健康的“小精灵”中也有发育不良的“小小小精灵”。它又矮又小,可是现在也要开了花,只是发育太不良了!

好啦,开花了……。(沉思状)就等它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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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0:美丽的桃树作文400字

全文共 42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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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六上午,我看见了家门口的两棵桃树,走近一看,两棵高大的桃树挺着腰,骄傲地站着,好像挺不好惹似的。

春天的时候,桃树上才有了几个花骨朵,那些花骨朵有些一个人站在那里,孤独地自言自语,有些两三朵在一起说悄悄话,在风中,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花骨朵,似乎把另一个花骨朵,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颤动花枝跳起了舞,有些三四朵在一起谈论事情。它们如此和谐快乐,桃树妈妈也情不自禁地开心起来。

夏天的时候,它们已经快成熟了,绿中带黄,黄中带橙。几天后,我又去看了看,它们竟然变成了粉色,我捏了捏,软软的,摘下了两个桃子,回家洗了洗,拿起一个吃了起来,甜甜的,特别好吃,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秋天的时候,桃树的叶子变黄了,卷了起来,你轻轻一摇,叶子便会像下雨一样飘落到大地妈妈的怀抱。

冬天的时候,桃树上一片叶子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下雪后,雪伯伯会为桃树的树干披上厚厚的一身衣服。

每个物体都会随四季更替而变化着,就像这桃树一样,一直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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