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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开花作文(汇总20篇)

导语:谁不向往成功的喜悦,谁不憧憬果实的甘甜。请挥洒你智慧的才情与辛勤的汗水,给梦想一次开花的机会。小编整理给梦想一次开花的机会,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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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喜欢的茉莉花

全文共 61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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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有十大名花之说。其中有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代表荣华富贵的牡丹等。每一种花都有与众不同的特点,我的几个朋友都有自己喜欢的花,不过那些花都在十大名花之列。我与她们不同,我喜欢茉莉花

茉莉那小巧玲珑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我望着眼前的茉莉,思绪沿着香气弥漫开来。记得我初次见到这不起眼的花时,心里有一丝酸楚,我为这洁白无暇却不受人喜欢的花不平。“难道人们只懂得患难之时见真情,却不懂得从细微之处寻找美丽吗?”我时常这样问自己,我的家中有一盆茉莉花,每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摇摆着枝叶,似乎在告诉我:“世间万物不是完美的,人们的思想也是各不相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花,但是每个人的理由不同,不是吗?”我惊叹,惊叹它的品质。每当微风轻拂过,窗台的时候,其他的花都摇摆枝叶向人们展示他们的婀娜多姿,而茉莉却依旧立在那儿;我惊叹,惊叹它的魅力.每当它盛开的花朵散发出阵阵香气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的清新了.几片白色的花瓣,一根淡绿色的花茎,使茉莉变的端庄,淡雅.

茉莉,如果你也有前生今世,那么你的前生是什么呢?“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朦朦细雨中。”古人只赞美那些受人瞩目的花,而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诗:“小小茉莉花,默默叶芳华。”茉莉它也许是众多美丽花朵的精华所在吧?可是它让我惊叹的品质我又为何在别的花身上寻觅不到?

茉莉的身上有太多令我不解的东西,但它仍旧是我最喜欢的花!

[茉莉花为题目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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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幸福在细微处开花作文800字

全文共 94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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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本镶了边的精美画册,每翻过一页,都是一段走过的靓丽路程。路程如画,画中有抹明丽的色彩,那——就是幸福

幸福是什么?我想应该是那由内而外的满足,或者是那不经意间的感动。比如: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爸爸严厉的批评、朋友无声的陪伴、妈妈给我们做的任何一件小事……但幸福是短暂的,它似烟花般灿烂但却转瞬即逝。如果你有发现它的眼睛,那么你便把幸福实实在在地掌握在手中了。

小时候,我最爱穿妈妈给我做的布鞋,穿在脚上十分舒服。每次穿上妈妈做的鞋子都会觉得很开心,并且从来都是从妈妈手中拿过来直接穿上。从妈妈的脸上,我明显感受到了幸福的喜悦,好像这鞋子是她穿的而不是我穿的一样。

上小学了,穿上运动鞋的我,好像再也不喜欢妈妈做的布鞋了,但妈妈仍给我做布鞋。我捏着又厚又硬的布鞋说:“太硬了,我才不要穿它。”妈妈听了很诧异,愣了愣,继而淡淡一笑:“你长大了,妈妈管不着你了,妈妈做的鞋子穿在你脚上,系在妈妈的心里。”我听后疑惑不解,只感觉到妈妈脸上一抹哀伤,但那时的我却不懂。

上初中了,妈妈照样织布靴给我,针脚密集的像挨挨挤挤的蚕茧一样。我对妈妈说:“妈妈,针脚稀一点吧,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的功夫”说完之后,妈妈惊奇地看着我:“你长大了,鞋穿在你的脚上,爱在妈妈的心里。”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我看到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心里好开心,瞬间泪水划过脸颊,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泪水。

我回顾以前妈妈做鞋子的时候,她会将棉线从手上勒过去,妈妈的手上时常会出现一条条深深的勒痕,因为家里经济拮据,家里所有人的鞋子都需要妈妈去做。在清冷如水的夜晚,妈妈做鞋的身影,伴随着指针走过一圈又一圈,迎着月亮升起又落下,有时候我好奇的拿着她的针线,妈妈便会很生气很严肃的告诉我:“那是我应该做的事,你的事就是好好学习。”每到冬天的时候,她的手就像树皮一样,皱皱巴巴充满了裂痕,但妈妈做鞋子的时候从来都是开心的,仿佛做的鞋子是她自己穿的一样。想着想着,脸上却浮现出幸福的微笑,但我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晴朗的夜空,满天的繁星,像妈妈留下的针脚,在闪烁。是妈妈做的鞋子为我诠释了人生,诠释了幸福和爱。想着想着,我在睡梦中看到妈妈再次为我做好了布鞋,我拿到鞋子时,脸上溢满甜蜜的微笑。

我感到幸福在细微之处开满了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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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茉莉花

全文共 54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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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常开与初春,因为它的雪嫩,人们给它冠上了许许多多的美名,就像白天使,雪精灵等,似乎每个名字前,不是白就是雪,雪也是属于那种圣洁的白,确实,茉莉是那名副其实的白。

可为什么人们总爱把话题套在茉莉花身上呢?同样是茉莉,可我认为茉莉花开比茉莉花更胜一筹。

别人图的是观赏茉莉花,可我认为开放了的茉莉花静静地躺在树枝上,毫无生气可言,而茉莉花开却是一个十足的动态花开,当那圆滚滚的花苞在一夜间爆开时,那清新的芳香也随即散开,欣赏这一过程是多么另人遐想啊!

记得有一年,我的小侄子出生时正是茉莉花开的季节,那时,我抱着欣喜的心态坐在茉莉花边,这些茉莉花是在昨晚盛开的,恰好,我的小侄子也是在昨晚出生的,看着看着,我觉得茉莉花开更像是一个小生命的出生,一颗毫无污染的洁白的童心的降临。

童心,在生命降临的时候,生命赐予的是最纯洁,可贵的礼物,他犹如白纸一样,雪白光亮,好似水晶一般剔透玲珑,更好比茉莉般的幼嫩清新。

一个小生命的出生就是一颗纯洁的童心的降临,童心美在毫不掩饰,美在善良无比,美在充满幻想,虽然我们长大了,成熟得有些世故,但每个人的内心深初,那颗童心永远都不会失去。

一年一年都会有茉莉花开,而我们一年又一年地成长,但切记我们有一颗有如茉莉花开般的童心。相信,有一颗童心的人才能活得更快乐,更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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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我爱茉莉花

全文共 37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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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茉莉花。我家窗台上养着两盆茉莉花。

春天来到了,手指粗的茉莉花茎渐渐变粗了,钻出了嫩绿的小叶子。几天后,小叶子长大了,随着叶子的长大,米粒大小的花骨朵长出来了,又过了几天,小米粒变成了黄豆粒大小。开始分瓣了,白色的茉莉花舒展开了,一朵朵白色的茉莉花开满了枝头。要是你去闻,鼻子还没凑近,一股淡淡的清香早钻进鼻孔了。整个房间充满了淡淡的香气。

茉莉花没有牡丹的华贵,更没有玫瑰的鲜艳。茉莉花它那小小的绿色叶片衬托着它那小小的白色花朵,都发出阵阵香气。茉莉花的用途也很多,茉莉花可以做香料,还可以放在茶叶中,就是茉莉花茶,人们喝着茉莉花茶,品尝着清香的味道,真是人生的美妙所在呀!

茉莉花生命力很强,虽然到了冬季,花叶凋落了,花茎枯萎了,但是第二年的春天,茉莉花花茎又开始长了,钻出绿色的小叶,茉莉花又开了。我们又可以沉浸在清香的环境中。

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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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等待让自己开花的季节作文

全文共 108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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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空气被晒得格外温暖。我和辰宇站在书店门外。她家的生意太好了,正值开学购书期间,就连这位千金也只得等人潮退去后方可入家门。

“咦?我的自动铅笔呢?”辰宇焦急地寻索。

“可能掉在地上了吧,找找看。”我急忙俯下身去用超级近视眼寻找。

“别找了,掉地下也被人捡走了。”

我想再买一个新的那种样式的笔给她就说捡到的好了。这个想法对别人来说可能不足为奇,但对于近乎吝啬到极点的我来说,那真的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后来钱省下了,因为还未等我出手她就找到了那支可爱的自动笔。计划泡汤了,但节约了开支,是应该失望还是高兴呢?

可能就因为我做的太多了吧,我们之间那原本散发着清香的山百合,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盆满身带刺的仙人掌。一旦进入她的世界,我便会遍体鳞伤。

她在前面速度飞快地不停走,想甩掉我的样子。我却在后面不放弃不停追。天空阴暗沉沉,乌云浮动得可怕。细细的雨丝飘乎不定,冰凉地砸在我的脸上。偌大的操场忽然变得岑寂漠漠,细碎的雨滴敲击着树叶,隐约听到滑行和清脆落地的声音。她一面加快着脚步,一面用余光不时地瞥一眼,瞟一下,像在躲瘟疫似的,我极厌恶那副神情。而那时头脑正处于愦乱状态,只想着,不放弃,不放弃,你走到哪,走多快都甩不掉我。地面上的水坑不停激起清亮的水溅,泠泠四射。校门外,她急忙奔向她家的车,在细雨蒙蒙中疾驰而过,只留下伶俜的我。心痛的感觉一下子增加到无限倍,鞭笞般的疼痛。我恻然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那绸缪的雨,顺着我的脸颊,混淆着泪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晶亮的水花,她的笑容也一同湮灭在薄薄的水面上,消逝不见。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改变了?为什么原本两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天使却化为彼此眼中的恶魔,她们曾经那么快乐。

我开始等待,在漫长又森然的黑夜中等待。我期待那金色阳光散遍每个角落的温柔时光,她牵起我的手说,天气真好。

几乎到了绝望,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或许对于我,就应该是这样铺天盖地的悲凄和冷淡吧。我知道自己在日渐清癯,甚至在课堂上也泫然泪下,然后便看到老师和同学愀然不悦的神色和辰宇无可奈何地柳眉微蹙。我导电做错了什么?他们这样对我,难道没有起码的关怀和理解吗?那段时间我简直就要对世界彻底失望,带走纯真的信任:这世界没有真正的阳光和爱,黑暗才是这混世的本来面目。在痛苦之中,我只能茕茕孑立,无的放矢。看到辰宇与其他同学说笑开心的样子,反而令我的心撕裂般的疼,慢慢涌出身体,在身边氤氲弥散,像魂魅一样挥之不去。

等待让自己开花季节,我想我终于等到了。因为我首先学会了怎样用最真诚的心去面对每一个人,用最相信的态度去看待每一件事。原来,只是雨季在花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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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茉莉花

全文共 37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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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潇涵

自从有了湿地公园,每到春天,踏进温和的日光下,我就能看见无数的茉莉花。它在日光下沐浴着,白得透亮,在微风的轻抚下,微微晃着头。茉莉花,香味飘散去很远,鼻尖绕满了花香。猫儿走来了,眯起眼睛,花香飘进心房。朵朵茉莉花,让我想起阿姨化妆台上手织的嫩白的花圈。

当我想起第一次捧在手里的白茉莉,心里充满着甜蜜的回忆。

一位孩子坐在离茉莉花不远处的板凳上,欣赏着花。我好奇地朝他走去。他眼睛很大,很惊讶。我坐在他旁边。

“你也在赏花?”

“我想挑一根最美的花枝,叉在妈妈办公桌头的花瓶里,让她没太大压力。”

我有点惊讶,一位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的心。

“也许,你应该把仓鼠也放在她的办公桌头,可以让她不在孤单。”

孩子向我笑了笑,是那么纯真甜美。他又望了望手中的仓鼠。

我走近了茉莉花,有一朵从枝头掉落,晃悠悠地飘着。我张开双手,茉莉花落在我手中,捧起它,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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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春天桃树开花

全文共 42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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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上寺桃花始盛开”。

有人欣赏香气扑鼻的郁金香,有人欣赏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但我却对朴素的桃花情有独钟。

清晨,一阵淡淡的清香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我顾不上穿鞋子,光着脚丫跑到楼下,桃花真香真美啊!不管是谁,都会停下急匆匆地脚步,凑到桃花前使劲吸气,像怎么也闻不够似的,它的香气没有桂花那么浓烈,没有百合那样淡雅,它的香气朴素而清淡,纯洁而美丽,让人留恋。我站在树枝之间,仔细观察,大约每一根树枝都有五六朵桃花,它们从不同方向探出头来,仿佛也在观看这美丽的春天,有的向东,有的向西,有的向北,有的向南……你看,那一朵桃花涨红了脸,羞涩地望着我们;另一朵好像穿上春天的盛装,仿佛在跟我们比美呢!仔细一听:它们都在说自己是最美的桃花,一朵说:“我穿着红色的舞裙,我最美!”一朵又说:“我穿着粉色的外衣,我最美!”另一朵也说:“我婀娜多姿,我最美!”听到这些花语,我闭上眼睛,站在桃树之间,感觉不是我自己,而是一朵片翩翩起舞的桃花呢!

我爱春天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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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写茉莉花的

全文共 35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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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阳台放着一盆茉莉花。茉莉花的叶、花和味都非常热人喜爱。

茉莉花的叶子是椭圆形的,碧绿碧绿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碧绿的叶子上滚动着亮晶晶的小水珠。在阳光下,那一片片绿叶绿得发亮。

茉莉花一般在5月~~10月才开花,7、8月间开花最多最大。在那一条条花蔓的顶端,长出了一个又一个小米粒左右的花骨朵。花骨朵越长越大,第二天,在那点缀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绿叶中,开满了两三朵白色的小花,又娇又嫩,又漂亮,层层叠叠的。茉莉花开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香味也越来越浓郁。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来一阵阵清香。我小心翼翼地摘了一朵茉莉花,细细地欣赏着,轻轻地闻着,我忍不住发出“花好香,好香”的赞叹声。

茉莉花有许多用处,可以泡甘甜可口的茶喝,还可以制造出茉莉花味的香水等等。

我爱茉莉花,爱那翠绿的叶子,爱那洁白的花朵,更爱那诱人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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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桂花树开花了作文

全文共 97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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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姥爷住的院子里,有一片比我年龄还要大的桂花林,妈妈常带我去闻那桂花的香味。她说世上最朴实又最典雅的花就是桂花了。它小小的花瓣却会散发出迷人的悠长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而在桂花开的最迷人的时候,那股子香气,也确实令人魂牵梦萦。桂花便成了妈妈最喜爱的花了,然而我却不以为然。

最近,我读了女作家琦君的《故乡的桂花雨》,作者对桂花香味的“魂牵梦索”,让我对桂花有了种好奇。带着这种好奇,我又找来了《桂花香飘云天外》、《杭州:飘落一身桂花雨》等有关桂花的文章,想看看人们为什么对桂花如此喜爱。

“香气浓郁的花‘或清或浓,不能两兼’。然而,桂花却具有清浓两兼的特点,它清芬袭人,浓香远逸,它那独特的带有一丝甜蜜的幽香,总能把人带到美妙的世界。”

“满金黄细小的花儿,点缀着红叶娇艳的季节。更有那浓郁的芳香,‘一味恼人香’袭人心怀,沁人肺腑。又在芳香中带有一丝甜意,使人久闻不厌。”

好美的语句,好美的花,文章对桂花的描写是那样的神奇,如此的有神话色彩,读着读着我深深地被感动了,就仿佛来到了一个仙乐飘飘的梦境里,融化其中,享受着美好的气息。慢慢地,我对桂花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桂花分金桂、木樨、银桂、丹桂”我装着老道的样子对妈妈说着,牵着妈妈的手,在中秋月下,走进老爷楼下的那片桂花林。

远远的,我闻到了扑鼻的香气,一阵爽飒的风儿吹过,瞧,那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了。咦?那是什么?好似金色的蝴蝶,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飘到了地上,桂花虽然没有琦君故乡那么多,然而我却真的感觉就像琦君所说的,成了“金沙铺地的西方极乐世界。”一片片黄黄的、小小的花瓣,带着浓郁的香味,飘到了我和妈妈的头发上、身上、鞋上。我伸开双臂惊呼“桂花雨!妈妈,这就是桂花雨!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多么浪漫,多么奇妙,多少梦幻啊!”我仰起头,桂花落在了我的脸上,轻轻的,细细的,带着花香,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诉说着。

桂花,曾经并未使我心动,也未使我心欢,可是当我走进它,聆听漫天花之语时,它的无言,早已胜过了有声。而在走近的那一瞬间,它告诉了我它所有的美丽,同时,它也向我倾诉了它所有的情感,它告诉我它的香气怡人,它对我诉说它的舞姿缤纷……这怎不让人兴奋,我沐浴了一场桂花雨。那天晚上我的梦里全是它。

月亮圆了,桂花开了,今年的桂花格外的香,格外的美,宛如梦境般的美丽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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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一棵开花的树作文500字

全文共 112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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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开花,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摘引自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

我站在午后阳光的襁褓中,我是一棵渴望盛满花海的枯树。

在这无人留恋的街边驻扎,阳光穿过我干裂的树梢,投出一方参差的阴影。偶然的一天,你携着细细的罄音仰起头注视着丑陋暗沉的我,温柔似水漾起我心房的?皱。你悄悄的走开留给我一个遐想的背影,我却永远的记住了,记住了你那一眸像星星点点的阳光铺成一片绵软的温暖,撒在我的身上。

一个人心中有了信念,该会产生多大的力量啊!从一个个红日升起的晨曦到夜幕低垂,我像一枚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寂寞中等待,等待着佛前祈福五百年的重生。当风欺霜逼的侵没覆辙上我苍白的躯壳,当干旱和阴云留给我巨大的生存难关,我用那小小的枝桠为自己挡起一堵高墙,捻灭了周而复始的灾难,在一座座轮回的春秋中慢慢萌发渴望的新枝。街边朔目的繁花从南向北次第的开放,我盼望着自己也有那么一件华丽的外衣。

终于有一天我在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中醒来,稀稀疏疏的光线透过我繁茂的枝叶落下淡淡的光圈。我没有等来繁花缀满枝头,但我仍兴奋的捧起嫩绿的叶子看它们像朵朵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恣意绽放。我急急的遥望你的身影,多希望下一秒是你一样惊喜的眸子望着蜕变后的我。现在的我,终于有了敢面对你炙热目光的权利。

你模糊的轮廓缓缓走来,我甚至听见了你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是那一个个夜凉如水的日子你蔓延给我的期盼和希望,是你那最无法忘记的眸子像火树银花照明了我的心房。现在你看到了吗,在我最美丽的时刻。我惊喜的泪花竟要决堤,幸福的笑脸却在你熟视无睹的经过我身边而渐渐散落。你没有看到我,而是用那年同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街边花海的风景。我悄悄合拢了自己庞大的枝叶,感受着干涸的沙漠慢慢覆辙心田的绿洲。

“春天,真好!”你充满欣喜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是啊,春天真好。褪去寒冷的春风静静拂过我的身边,无形的捎走了我不知哪一年种下了怦然心动的美好和希翼。

可我却执拗的不愿放弃,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希望总是伴随着失望共存。就像不同的四季流转,不同的植株也在遵循自身的特性找寻不同的归属。隆冬来了,万物叶败红落。我们不得不默许这种残酷的安排,为的就是来年逢春等待着它们奇迹般的苏生。带着期盼寻找光源,却不要因黑夜的颠覆而滞留不前。没有哪份成功是突发的,那些失望坠入谷底,那些努力化作烟灰都不过是狡猾的试探把戏。如果愿意在跌倒中爬起,如果愿意在风雨中钪锵,那还有什么能遮蔽眺望的目光呢?

我站在午后阳光的襁褓中,我是一棵渴望盛满花海的枯树。只是这一刻,不再为你。风吹起树叶摇摇晃晃,我慢慢皓首看着眼前的万物。看那雨过终天晴,看那春风吹又生……看我风雨飘摇的生命,不久后的那一天一定会如花绽放,繁华似锦。

[一棵开花的树作文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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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有关茉莉花的

全文共 67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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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美人人夸……”你一定听过这美丽的歌吧?这就是茉莉花,纯洁美丽的茉莉花。

我们家门口有一盆茉莉花,每天出门进门都会看见这盆茉莉花。有一次,我地俯下身,把鼻子凑近花瓣,用力一吸,啊,那悠悠的一股清香在我心中荡漾。那茉莉花像亭亭少女玉立在草丛中,花色迷人。看,茉莉花那碧绿的叶子托着小花蕾,吐出一股股迷人的芳香,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它们藏在碧绿的叶子中间,好像在跟我捉迷藏呢!花儿一朵比一朵美,一朵有一朵的姿势,有的花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全展开了,有的还是花骨朵儿呢!这些茉莉花很小,有九瓣花瓣,开出来的花是雪白雪白的,像飘落的雪花。它的叶子圆圆的,很有活力,还碧绿碧绿的,绿得那么鲜,那么亮。我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它。一阵清风拂过,洁白的花儿随风舞动,就像白雪公主在翠绿的舞台上翩翩起舞。它的香味更吸引人,远处闻的时候有一种若隐若现的香味,一丝丝淡淡的而又甜美的味道;近处闻,靠近它身边,这是一种浓浓的,像化不开的味道。花香沁人心脾,让人一闻就感觉很美,它给人一种很清纯的感觉。

别看它只是一朵小小的花儿,其实它还有别的作用呢。夏天的时候,我总喜欢摘下几朵茉莉花,然后洗干净,摘去它尾端的一点青枝。放入杯中,再加点白糖,用开水冲泡。因为茉莉花的花香扑鼻,它冲成茶的味道也非常香,喝下去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我总喜欢细细的品尝它的味道。这种茶可以让人去火呢。

因为茉莉花的作用,我更加喜欢茉莉花了,我仿佛又听见了那首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美人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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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1:龙应台散文:满山遍野的茶树开花

全文共 2021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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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喂──你今天怎么样?

牙齿痛。不能吃东西。

有没有出去走路?睡得好不好?

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一片旷野的。天很黑,没有星,辨别不出东西南北。没有任何一点尘世的灯光能让你感觉村子的存在。夜晚的草丛里应该有虫鸣,侧耳听,却是一片死寂。你在等,看是不是会听见一双翅膀的振动,或者蚯蚓的腹部爬过草叶的窣窣声,也没有。夜雾凉凉的,试探着伸手往虚空里一抓,只感觉手臂冰冷。

一般的平原,在尽处总有森林,森林黝黑的棱线在夜空里起伏,和天空就组成有暗示意义的构图,但是今天这旷野静寂得多么蹊跷,声音消失了,线条消失了,天空的黑,像一洼不见底的深潭。范围不知有多大,延伸不知有多远,这旷野,究竟有没有边?

眼睛熟悉了黑暗,张开眼,看见的还是黑暗。于是把视线收回,开始用其它的感官去探索自己存在的位置。张开皮肤上的汗毛,等风。风,倒真的细细微微过来了。风呼吸你仰起的脸颊。紧闭着眼努力谛听:风是否也吹过远处一片玉米田,那无数的绿色*阔叶在风里晃荡翻转,刷刷作响,声音会随着风的波动传来?那么玉米田至少和你同一个世代同一个空间,那么你至少不是无所依附幽荡在虚无大气之中?

可是一股森森的-阴-冷从脚边缭绕浮起,你不敢将脚伸出即使是一步──你强烈地感觉自己处在一种倾斜的边缘,深渊的临界,旷野不是平面延伸出去而是陡然削面直下,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甚至退路在哪里,是否在身后,也很怀疑,突然之间,觉得地,在下陷……

你一震,醒来的时候,仍旧闭着眼,感觉光刺激着眼睑,但是神智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自己是在生命的哪一段──二十岁?四十岁?做什么工作,跟什么人在一起?开始隐约觉得,右边,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条河,是,在一个有河的城里。你慢慢微调自己的知觉,可是,自己住过不只一个有河的城市──河,从哪里来?

意识,自遥远、遥远处一点一点回来,像一粒星子从光年以外,回来得很──慢。睁开眼睛,向有光的方向望去,看见窗上有防盗铁条,铁条外一株芒果树,上面挂满了青皮的芒果。一只长尾大鸟从窗前掠过,翅膀闪动的声音让你听见,好像默片突然有了配音。

你认得了。

2

喂──今天怎么样?做了什么?

在写字。礼拜天回不回来吃饭?

不行呢,我有事。

你说,「不要再开了吧?」

他背对者你,好像没听见。抱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水壶,水的重量压得他把腰弯下来。几盆芦荟长得肥厚油亮,瘦瘦的香椿长出了茂盛的叶子。到花市去买百合,却看见这株孤伶伶不起眼的小树,细细的树杆上长了几片营养不良的叶子,被放在一大片惊红骇紫的玫瑰和菊花旁边,无人理会。花农在一块硬纸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香椿」。花市人声鼎沸,人磨着人,你在人流中突然停住脚步,凝视那两个字。小的时候,母亲讲到香椿脸上就有一种特别的光彩,好像整个故乡的回忆都浓缩在一个植物的气味里。原来它就长这样,长得真不怎么样。百合花不买了,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桃园,一路捧着香椿。

「不要再开了吧?」

他仍旧把背对着你,阳台外强烈的阳光射进来,使他的头发一圈亮,身影却是一片黑,像轮廓剪影。

他始终弯着身子在浇花。

八十岁的人,每天开车出去,买菜,看朋友,帮儿子跑腿,到邮局领个挂号包裹。每几个月就兴致勃勃地嚷着要开车带母亲去环岛。动不动就说要开车到台北来看你,你害怕,他却兴高采烈,「走建国高架,没有问题。我是很注意的,你放心好了。」没法放心,你坐他的车,两手紧抓着手环不放,全身紧绷,而且常常闭住气,免得失声惊叫。他确实很小心,整个上半身几乎贴在驾驶盘上,脖子努力往前伸,全神贯注,开得很慢,慢到一个程度,该走时他还在打量前后来车;人家以为他不走了,他却突然往前冲。一冲就撞上前面的摩托车,菜篮子里的蕃茄滚了出来,被车子碾成浆。

再过一阵子,听说是撞上了电线杆。母亲在那头说,「吓死哩人喽。他把油门当做煞车你相不相信!」车头撞扁了,一修就是八万块。又过了几个月,电话又来了;他的车突然紧急煞车,为了闪避前面的砂石卡车。电话那一头不是「吓死哩人喽」的母亲;母亲在医院里。煞车的力道太猛,她的整个手臂给扭断了。

他把汽车钥匙交给你,然后是行车执照。黄昏的光影透过纱门薄薄洒在木质地板上,客厅的灯没开,室内显得昏暗,如此的安静,你竟然听见墙上电钟窣窣行走的声音。哥哥弟弟说,你去,你去办这件事。我们都不敢跟他开口。他,只听女儿的。

「你要出门就叫出租车,好吗?」你说,「再怎么坐车,也坐不到八万块的。」

他没说话。

你把钥匙和行车执照放在一个大信封里,用舌头舔一下,封死。

「好吗?」你大声地再问,一定要从他嘴里听到他的承诺。

他轻轻地说,「好。」缩进沙发里,不再作声。

你走出门的时候,长长舒了口气,对自己有一种满意,好像刚刚让一个骁勇善战又无恶不做的游击队长和平缴械。

「礼拜天可不可以去同学会?」他突然在后面大声对你说,隔着正在徐徐关上的铁门。铁门「匡当」一声关上,你想他可能没听见你的回答。

3

喂──吃过饭了吗?

吃不下。

不管吃不吃得下,都要吃啊。

妈,我要告诉你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在朋友家,大概有十来个好朋友聚在一起聊天。快毕业了,大家都特别珍惜这最后的半年。我们看了一个光盘,吃了叫来的「披萨」,杯盘狼藉,然后三三两两坐着躺着说笑。这时候,我接到老爸的电话──他劈头就大骂:他妈的你怎么把车开走了?

自从拿到了驾照之后,我就一直在开家里那辆小吉普车,那是我们家多出来的一辆车。我就说,没人说我不可以开啊,他就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晚上不准开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经验不足,晚上不准开车?我就说,可是我跟朋友的约会在梅县,十公里路又没巴士,你要我怎么来?他就更生气地吼,把车马上给我开回家。我很火,我说,那你自己来梅县把车开回去。

他一直在咆哮,我真受不了。

当然,我必须承认,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还没告诉过你,两个月前我出了一个小车祸。我倒车的时候擦撞了一辆路旁停着的车,我们赔了几千块钱。他因此就对我很不放心。我本来就很受不了他坐在我旁边看我开车,两个眼睛盯着我每一个动作,没有一个动作他是满意的。现在可好了,我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我是小心的。我不解的是,奇怪,难道他没经过这个阶段吗?难道他一生下来就会开车上路吗?他年轻的时候甚至还翻过车──车子冲出公路,整个翻过来。他没有年轻过吗?

我的整个晚上都泡汤了,心情坏到极点。我觉得,成年人不记得年轻是怎么回事,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秘书塞过来第二张纸条:再不出发要彻底迟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你匆忙地键入「回复」:

原谅他,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我要赶去议会,晚上谈。

议会里,一片硝烟戾气。言词被当作武器耍用,但都是狼牙棒、重锤铁链之类的钝器,极少深藏不漏但杀人不见血、不吐皮的剑术或柔道。你在抽屉里放一本心经,一本柏拉图谈苏格拉底,一本庄子;你一边闪躲语言的钝器锤击,一边拉开抽屉看经文美丽的字: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生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深呼吸,你深深呼吸,眼睛看这些藏着秘密的美丽的字,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你就可以一苇渡过。可是粗暴的语言、强制的音量,像裂开的钢丝在对脆弱的神经施以鞭刑。这时候,电话响起,你一把抢过来,或许急迫等候的数据已经送到,你急促不耐地说「喂」──那一头,他的湖南乡音悠悠然说,「小珍,我是爸爸──」慢条斯理的,是那种要细细跟你聊一整个下午倾诉的语调,你像狗一样对着话筒吠出一声,「怎么样?」他显然被吓了回去,短短地说,「这个礼拜天、可不可以、同我去参加同学会?」

你停止呼吸片刻──不行,要精神崩溃了,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生香味触法──然后把气徐徐吐出,调节一下心跳。好像躲在战壕里注视从头上呼啸而来的炮火,你觉得口喉干裂,说不出话来。「几个老同学,宪兵学校十八期的,特别希望见到我的女儿,我们一年才见一次面。你能不能陪爸爸去吃饭?」

4

喂──今天好吗?

好啊。

有出去吗?为什么不叫出租车?你可不可以不要省钱?

牵着妈妈的手,逛街。「这么多人──」她很抗拒。

「你就是要习惯跟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妈妈,你已经窝在家里几年了,见到什么都怕。你要出来练习练习,重新习惯外面的世界。不然,你会老得更快,退缩得更快。」你说,她更紧地抓着你的手。

地铁站里的手扶电梯「嚓嚓嚓嚓」地滚动,你才发现那速度有多快;你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紧抓她的手,站在入口,如临深渊,看准了不会踩空的一阶,赶忙带她踏上。「嚓嚓嚓嚓」像一列上了刺刀、跑步中的军队。地铁站里万人钻动,每个人都在奔忙赶路,她不停地说,「这么多人,这么多人。。。」

坐下来喝杯凉茶,你说,「去杭州老家好吗?」

「不去,」她说,「他们都死了,去干什么呢?」

「那个表妹也死了吗?」

「死了。她还比我小三岁。都死了。」

那个「都」字,包括一起长大的兄弟姊妹,包括情同姊妹的丫头,包括扎辫子时的同学,包括所有唤她小名的同代同龄人。

「那么去看看苏堤白堤,看看桃红柳绿,还可以吃香椿炒蛋,不是很好吗?」

她淡淡地看着你,眼睛竟然亮得像透明的玻璃珠,「你爸爸走了,这些,你说有什么意思吗?」

那么我们去香港,去深圳。我们去买衣服?

你开始留意商店,有没有,专门卖适合八十岁妇人的衣服?有没有,专门想吸引这个年龄层的商店?有没有,在书店里,一整排大字体书,告诉你八十岁的人要如何穿,如何吃,如何运动,如何交友,如何与孤独相处,如何面对失去,如何准备。。。自己的告别?有没有电影光盘,一整排列出,主题都是八十岁人的悲欢离合,是的,八十岁女性*的内心世界,她的情和欲、她的爱和悔、她的时光退不去的缠绵、她和时光的拔河?有没有这样的商店、这样的商品,你可以买回去,晚上和她共享?

经过鞋店,她停下脚,认真地看着橱窗里的鞋。你鼓励她买双鞋,然后发现,她指着一双俏丽的高跟鞋。

「妈,你年纪大,有跟的鞋不能穿了,会跌倒。老人家不能跌倒。」

「喔──」

她又拿起一只鞋,而且有点不舍地抚摸尖尖的镶着金边的鞋头。

「妈,」你说,「这也是有跟的,不能啦。」

她将鞋放下。

你挑了一双平底圆头软垫的鞋,捧到她面前。

她坚决地摇头,说,「难看。」那不屑的表情,你很久没看到过了,也因此让你忽然记得,是啊,她曾经多么爱美。皮肤细细白白的杭州姑娘和你并肩立在梳妆镜前,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看着你,说,「女儿,你看我六十五岁了,还不难看吧?」

「不难看。你比我还好看呢──老妖精。」

她像小姑娘一样笑,「女儿,给你买了一样东西。」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盒子,放在你手里,,「你一定要吃。」

你看那粉红色*的纸盒,画着一个娇娆裸露的女人,脸上一种暧昧的幸福。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正对你瞇瞇微笑,带着她所有的慈爱。「仙桃丸」,是隆-乳-的药。

「你那里太平了嘛!」她说。

你想脱口而出「神经病啊你」,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问,「那你。。。你吃这个啊?」

又回到人流里,你开始看人。你在找,这满街的人,有多少是她的同代人?睁大眼睛看,密切地看。没有,走过一百个人也不见得看见一个八十岁的人走在其中。想到自己到西门町的感觉,在那里,五十岁的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是异类,或者说,满街都是「非我族类」。那么她呢?不只一个西门町,对她,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陌生人占领,是不是一种江山变色*,一种被迫流亡,一种没发觉已经来到的放逐?一种秘密进行的决绝的众叛亲离?

经过电影院,你仔细看那上演中和即将放映的片子──有没有,不是打打砸砸,不是同性*恋或革命,不是外星毁灭计划或情仇谋杀,而是既简单又深沈,能让八十岁的人不觉得自己被世界「Delete」掉的片子?有没有?

「回去吧。」她突然说。

「不行,」你一直牵着她的手,现在,你转过头来注视她,「一定要给你买到一件你喜欢的衣服和鞋子我们才回去。」

「都死了。」

「谁?谁都死了?」

「我那些同学,还有同乡,周保英,赵淑兰,余叶飞,还有我名字想不起来的。。。」

为什么,你问她,为什么,在红尘滚滚的香港闹街上,突然想起这个?

「就是如此,」她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一直就是如此。」

一群中学女生叽叽喳喳、推来挤去地闹着,在一个卖串烧的小摊前。一个个儿特别高的正在统筹,数着谁要吃什么,该付多少钱。有人讲了什么话,引起一阵夸张的爆笑和推挤。你很惊讶:香港竟还有女学生制服是蓝色*的-阴-丹士林旗袍,脚上穿着白袜布鞋。

5

喂──吃过饭吗?

听见吗?听见我说话吗?

我说,你─吃─过─饭─吗?是不是听筒拿倒了你?

「你的假牙呢?」

她拿下了假牙,两颊瘪下来,嘴唇缩皱成一团。原来,任何没了牙齿的人,都长得一样:像一个放得太久没吃的苹果,布上一层灰还塌下来皱成一团,愈皱愈缩。而且不管男的女的,牙齿卸下来以后,长像都变得一样。

她很腼腼地,像一个被发现偷了钱的小孩,将假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摊在手心,让你检查。

玛丽亚在一旁说,「她用稻子去砍假牙。」

你傻了。

「她说,」玛丽亚的国语有印度尼西亚腔,「假牙痛,不俗服,所依就拿剪刀去锉,还拿稻子去砍。假牙不好,她要修假牙。」玛丽亚气气的,有点当面告状的意思。

你说,「把假牙交给我,我来处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温驯地将假牙放在你手里。

「假牙不舒服的话,要医生去修,自己不能动手的。好吗?」

她已经走到阳台,兀自坐在白色*的铁椅上,面朝着浅蓝色*的大海;从室内看出去,她的身影是黑的,阳光照亮了一圈她的头发,像个完美的轮廓剪影。

她走路那么轻,说话那么弱,对你是新鲜的事。记忆中,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她总是那个笑得最大声,动作最夸张的一个。少女时代,你还常因为她太「放肆」、太「野」,而觉得「挺丢脸的,这样的妈。」她笑,是笑得前仰后阖,笑得直拍自己的大腿,笑得把脚悬空乱踢,像个「疯婆子」一样。也因为她的「野」,你和她说话有一种特殊的自由。那一年,她拿了你新出的小说过来,边摇头边说,「小珍啊,你这一本书,我是一个朋友都不敢送地。」

「嗄,为什么?」

她打开书,指着其中一页,说,「喏,你自己读读看──」

街口,和往常一样,坐着三两个流浪汉。。。其中一个头发脏成一团的人岔开腿歪坐在地上。裤子显然已没有拉炼,我不得不瞥见他的毛发和阳*具。。。。马匹经过眼前,滚动着一股气味,是干草和马汗的混合吧?倒有点像男人下体毛发的气味,说不上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你──怎么会写这种东西?」她想想,又认真地说,「你怎么知道『辣里』──『辣里』是什么气味?」杭州音,「那」是「辣」。

你也很认真地回答,「妈,你不知道『那里』──『那里』是什么气味?」

她笑了,大笑,笑得呛到了,断断续续说,「神经病!我喇里晓得『辣里』有什么气味。」

你等她笑停了,很严肃地看着她,「妈,你到七十岁了还不知道『辣里』什么气味,确实有点糟。」你执起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别慌,现在还来得及。」

「要死了──」她笑着骂你,而且像小女生一样拍打你;很大声地笑,很凶悍地拍打。

6

喂──今天好吗?什么痛?

脚痛,忍不住吃了鸡,又痛风了。

不是知道不能吃鸡吗?妈妈不是不准你吃吗?你偷吃的是吧?

即使是八十岁,还是看得出阶级。那被尊称「将军」的,腰杆儿挺直地坐在上位,人们不停地去向他敬酒;敬酒的人站着,可能还拄着拐杖,他坐着。脸上和别人一样,满布黑班,但是眉宇间毕竟有几分矜持。尊严,大概就是你如何坚持别人怎么看你吧。

接到你电话你已上路,他就摸着扶手下了楼来,站在饭店门口守候。远远看见你的座车,他就高举一只手臂,指挥司机的动线。下车时你告诉司机,「把公文带回府,两点准时来接。」话没说完,他已经牵着你的手,准备上楼。你曾经很婉转地对他说,「我四十岁了,你不必牵我的手过街。」他说「好」,到了过街,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后来你又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已经五十岁了,你真的不必牵我的手过街。」他说「好」,到了过街,照牵不误。他的手,肥肥短短厚厚的。

然后有一天,一个个儿很高、腿很长很瘦的年轻人,就在那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很认真地对你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你真的应该克制一下要牵我手过街的反射冲动。」

你当场楞在那里,然后眼泪巴巴流下,止不住地流。儿子觉得丢脸极了,大步窜过街到了对岸,两手抄在裤袋里,盯自己的脚尖。你被拥挤的车流堵在大街中线,隔着一重又一重的车顶远远看着儿子阳光下的头发,泛出一点光。你曾经怎样爱亲吻那小男孩的头发啊。他有那种圣诞卡片上常画的穿著睡衣跪着祈祷的小男孩的头型,天使般的脸颊,闻起来有肥皂清香的头发,贴着你的肩膀睡着时,你的手环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感觉无比的踏实。

「受伤」的感觉逐渐克服,你噙住眼泪,浮起一股淡淡的荒凉感。你环顾周遭,一片红尘喧嚣,却好像看见无边无际的淡漠的空旷,来者恒来,去者恒去,没有什么东西是抓得住、留得下的;原来,所有喧嚣的红尘都是因风滚动的蓬草,往一个方向,旷野的尽头奔去。原来所有自己的当下啊,都是别人的过去。你恋恋不舍的,他急急摆脱。你急急摆脱的,别人又恋恋不舍。生命的延续,是留恋和摆脱的永远的移交程序。

既然来了,你就准备好要顺从到底。司机把你在座车里批完的公文放进一个提袋,将车开走。你像绵羊一样让他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上楼去。

他很兴奋。这是第一次,你出现在他的同学面前。「将军」站起来和你敬酒,「团长」要你一本签名的书,「陈叔叔」要和你讨论资治通鉴以及今天的权力局势。一圈酒敬下来,你问他,「怎么潘叔叔今天没来?」

潘叔叔曾是英雄,在共军围城的紧急中还救了一城的父老。

「中风了,」他说,「脸都歪了。也不能走路。」

一个老人危危颤颤地被人扶着过来敬酒,你站起来,想听懂老人说什么,但是口齿含混,你完全听不懂。

他夹了一块鸡肉,搁在你碗里──你曾经多么痛恨这湖南乡下的饮食习惯,一定要夹菜给别人,强迫进食,才算周到。他在咕哝咕哝说什么,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刚刚那个人。「当年是我们学校的的才子,会写诗,会唱歌,也很能带兵。现在很可怜,听说儿子还打他,打了跌在地上,骨头都跌断了。老同学也不晓得要怎么帮忙。」你再看那「才子」一眼,他已在右边一张桌子坐下,吃着东西,弓着背,头勾得很低,几乎碰到眼前的饭碗。

有人拿了一本「湖南文献」过来,说,「局长,这里有我的一首诗,请你指教。」你赶忙站起来,恭敬地接过杂志。他双手举着酒杯,说,「王柏学长的诗,那还用说吗?小女只有学习的份,哪里谈得上指教呢?」他的志得意满,实在掩藏不住。每一个谦虚的词,都是最夸张的炫耀。你忍耐着。

王柏走了,他又夹了一块蹄膀肉到你满得不能再满的碗里,说,「你记不记得『滕王阁序』?」

「记得。」

「他也叫王勃」

7

喂──今天好吗?

……

今天好吗?你听见吗?

他念诗,用湘楚的古音悠扬吟哦: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他考你背诵: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他要你写毛笔字,「肘子提起来,坐端正,腰挺直」: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直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致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你问,「野马」是什么?「尘埃」是什么?是「野马」奔腾所以引起「尘埃」,还是「野马」就是「尘埃」?他说,那指的是生命,生命不论如何辉煌跃动,都只是大地之气而已,如野马,如尘埃。但是没有关系,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懂。

他要你朗诵「陈情表」。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没多问,也没反叛,因为,十二岁的你,多么喜欢字: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茕茕独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他坐在一张破藤椅中,穿着一件白色*汗衫,汗衫洗得稀薄了,你想「褴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天热,陈旧的电风扇在墙角吹,嘎拉嘎拉好像随时会解体散落。他用浓重的衡山乡音吟一句,你用标准国语跟一句。念到「茕茕独立,形影相吊」,他长叹一声,说,「可怜可悯啊,真是可怜可悯啊。」

然后,他突然要你把那只鞋从抽屉里取出来给他。

其实不是鞋,是布。布,剪成脚的形状,一层一层迭起来,一针一针缝进去,缝成一片厚厚的布鞋底。原来或许有什么花色*已不可知,你看它只是一片褪色*的洗白。太多次,他告诉你这「一只鞋底」的来历,你早已没兴趣。反正就是炮火已经打到什么江什么城了,火车已经不通了,他最后一次到衡山脚下去看他的母亲,他说「爱己」──湖南话称奶奶「爱己」,你「爱己」正在茶林里捡柴火。临别时,在泥泞的黄土路上,「爱己」塞了这只鞋底进他怀里,眼泪涟涟地说,买不起布,攒下来的碎布只够缝一只鞋底。「儿啊,你要穿着它回来。」

他掏出手帕,那种方格子的绵布手帕,折迭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那藤椅里,开始擦眼睛,眼泪还是滴在那只灰白的布鞋底上。

你推算一下,自己十二岁,那年他才四十六岁,比现在的你还年轻。离那战争的恐慌、国家的分裂、生离和死别之大恸,才十四年。穿着布鞋回家看娘的念头,恐怕还很逼真强烈。你记得,报纸上每天都有「寻人启事」,妻子找丈夫,父亲寻子女;三天两头有人卧轨自杀,报导一概称为「无名尸体一具」。

他是不是很想跟你说话呢,在他命你取鞋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你幼稚兼不耐的眼神,就静默了呢?

白天的他,穿着深黑的呢料警官制服,英气勃勃地巡街。熟人聚集的时候,总会有人问母亲当年是否因为他如此英俊而嫁给他,母亲就斜眼睨着他,带几分得意,「不错啊,他是穿着长统靴,骑着马来到杭州的。到了我家的绸布庄,假装买东西,跟我说话……」他在一旁笑,「那个时候,想嫁给我的杭州小姐很多呢……」

乡下的街道充满了生活。商店里林林琅琅的东西满到街上来,小贩当街烧烤的鱿鱼串、老婆婆晒太阳的长条板凳、大婶婆编了一半的渔网渔具、卖冬瓜茶和青草茶的大桶,挤挤挨挨占据着村里唯一的马路。有时候,几头黑毛猪摇摇摆摆过来,当街就软软趴下来晒太阳。客运巴士进村时,就被堵在路中。你看见他率领着几个警员,吆喝着人们将东西靠边。时不时有人请他进去喝杯凉茶。你不知道他怎么和乡民沟通,他的闽南语不可能有人听懂,他的国语也常让人笑话。他的湖南音,你听着,却不屑学。你学得是一口标准国语,那种参加演讲比赛的国语。

晚上,他独自坐在日式宿舍的榻榻米上,一边读报,一边听「四郎探母」,总是在那几句跟唱:「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浅水龙,困在了沙滩……」。弦乐过门的时候,他就「得得了啷当」跟着哼伴奏,交迭的腿一晃一晃打着节拍。「四郎探母」简直就是你整个成长的背景音乐,熟习它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但是你要等候四十年,才明白它的意思。

或者,当爱己将鞋塞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是极其不耐的?要过数十年,白山黑水涉尽,无路可回头时,他也才明白过来?

你要两个在异国生长的孩子去亲近他,去讨他欢心。两兄弟说,「但是,我们跟他没有话说啊。而且,他不太说话了。」是啊,确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走路的步子慢了,一向挺得直直的背脊有点儿弯了,话,越来越少,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奇怪,何时开始的?显然有一段时候了,你竟然没发现。

这样,你说,你们两个去比赛,谁的话题能让「也爷」把话盒子打开,谁就赢。一百块。老大懂得多,一连抛出几个题目想引他说话,他都以单音节回答,「嗯」。「好」。「不错」。你提示老大,「问他的家乡有什么。」老大问了,他说,

「有……油茶,开白色*的花,茶花。」

「还有呢?」

「还有……蜥蜴。」

「什么?蜥蜴?」两个孩子都竖起了耳朵,「什么样的蜥蜴?变色*龙吗?」

「灰色*的,」他说,「可是背上有一条蓝色*,很鲜的蓝色*条纹。」

他又不说话了,不管孩子怎么问。

你对老二使一个眼色*,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问他,问他小时候跟他妈怎么样──」老二就用脆脆的童音说,「也爷,你小时候跟你妈怎样啊?」

「我妈妈?」本来低着头吃菜的他,突然抬起头来,很精神。「我告诉你们听啊──」他放下了筷子。

孩子们瞅着你偷笑,脚在桌子底下踹来踹去。

「有一天,我从学校回家,下很大的雪──从学校回家要走两个小时山路。雪很白,把我眼睛刺花了,看不见。到家是又冷又饿,我的妈妈端给我一碗白米饭──」他站了起来,用身体及动作示意他和妈妈的位置。孩子们笑翻了,老大压低声音抗议,「不行,一百块要跟我分,妈妈帮你作弊的──」

「我接过妈妈手里的饭碗,想要把碗放在桌上,可是眼睛花了,没有想到,没放到桌上,『空』的一声碗打到地上破掉了,饭也洒在地上了。」

老二正要回踢哥哥,被他哥哥严厉地「嘘」了一声要他安静;「也爷」正流着眼泪,哽咽地说,「我妈妈好伤心喔。她不知道我眼花,她以为我嫌没有菜,只有饭,生气把碗打了。她自己一整天冻得手都是紫青色*的,只能吃稀饭,干饭留给我吃,结果呢,我把唯一的一碗饭打在地上。她是抱头痛哭啊……」

他泣不成声,说,「我对不起我妈──」

孩子们瞅着你,小声说,「你好坏。都是你。」

你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说,「爸爸,你教孩子们念诗好不好?」

他擦着眼角,又高兴起来,「好啊,就教他们『白日依山尽』吧?」

8

喂──今天好不好?

我说,你今天好─不─好?

妈,他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他怎么了?

「老师要我做一个报告,介绍老子。妈,你知道老子吗?」

你惊讶。十三岁的欧洲小孩,老师要他们懂老子?

「知道啊。妈妈的床头就有他的书。」

「嗄?怎么这么巧?」孩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在电话理低沈得像牛蛙在水底发闷的那种声音,「那老子是真正的有名喽?!」

「对啊,」你伸手去拿「道德经」,「三千年来都是畅销作家啊。」

「难怪啊,在德文网络上我已经找到八千多条跟『老子』有关联的……」

你趴在床上,胸前压着枕头,一手抓着话筒,开始用中文辅以德语对孩子解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

每天的「万里通话」要结束了,孩子突然说,「喝牛奶了没有?」

「嗯?」你没会意,他又说,「刷了牙吗?」

你说,「还没──」他打断你:「功课作了吗?有没有吃维他命?电视有没有看太多?衣服穿得够不够?」

你听得愣住了,他说,「没交什么坏朋友吧?」

电话里有一段故意的留白,你忽然明白了,大声地抗议:「你很坏。你在教训妈。」

孩子不怀好意地嘿嘿地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每天打电话就是这样问我的,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有多可笑了吧?」

你一时答不出话来,他乘胜追击说,「我不是小小孩了你什么时候才会搞懂啊?」

你结结巴巴地,「妈妈很难调整──」

他说,「你看你看,譬如说,你对我还在用第三人称称自己,『妈妈要出门了』,『妈妈回来了』……喂,你什么时候停止用第三人称跟我说话啊?我早就不是你的 Baby 了。」

你跟他「认错」,答应要「检讨」,「改进」。「还有,」他说,「在别人面前,不可以再叫我的-乳-名了。」

你放下电话,你坐在那床沿发怔,觉得彷佛有件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件蛮重大的事情,但一时也想不清楚发生的究竟是件什么事,也理不清心里的一种慌慌的感觉。你干脆不想了,走到浴室里去刷牙,满嘴泡沫时,一抬头看见镜里的自己,太久没有细看这张脸,现在看起来有点陌生。你发现,嘴角两侧的笑纹很深,而且往下延伸,脸颊上的肉下垂,于是在嘴角两侧就形成两个微微鼓起的小袋。你盯着这张脸看,心想,可好,这跟老虎的脸有点像了。继续刷牙。

终于等到了一个走得开的礼拜天,赶去桃园看他。你吓了一跳,他坐在矮矮的沙发里,头低低地勾着,好像脖子撑不住头的重量。你唤他,他勉强地将头抬起,看你,那眼神是混浊涣散的。你楞了一下,然后记起买来的衣服,你把衣服一件一件摊开。

你去桃园的街上找他可以穿的衣服。大多是女人,年轻少女的衣服。百货店里的男人衣服也太「现代」了。他是那种一套衣服不穿到彻底破烂不认为应该买新衣服的人。出门时,却又一贯地穿戴整齐,白衬衣,领带端正,深色*毕挺的西装,仅有的一套,穿了二十年也不愿意多买一套。

你在街上走了很久,然后突然在一条窄巷前停下来。那其实连巷都称不上,是楼与楼之间的一条缝,缝里有一个摊子,堆得满满的,挂着蓝色*的棉袄、毛背心、卫生衣卫生裤。一个戴着棉帽的老头,坐在一张凳子上,缩着脖子摩擦着手,一副惊冷怕冻的模样。你不敢相信,这是童年熟悉的镜头──外省老乡卖棉袄棉裤棉衣。

带着浓厚东北腔的老乡钻进「缝」里拿出了你指名要的东西:棉袜,棉裤,贴身的内衣,白衬衫,褚红色*的羊毛背心,深蓝色*的羊毛罩衫,宝蓝色*棉袄,灰色*的棉帽,褐色*的围巾,毛织手套。全都包好了,你想了想,问他,「有没有棉布鞋啊?黑色*的?」

老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双黑布鞋。你拿了一只放在手掌上看,它真像一艘湘江上看到的乌蓬船,如果「爱己」的鞋垫完成了,大概就是这样一只鞋吧。

你和母亲将买来的衣服一件一件、一层一层为他穿上,折腾了半天。最后穿上棉鞋。他微笑了,点头说,「很好。合脚。」

你要陪他出去散步,发现他无法从沙发里站立起来。

从医院里回来,他的身体向右边微微倾斜,口涎也就从右边的嘴角流出。他必须由你用两只手臂去拉,才能从沙发起身。他的腿不听脑的指挥,所以脚步怎么想都迈不出去。他的手,发抖。

在客厅里,面对着他站好,你用双手拉起他的双手,说,「来,跟着我走。左──」

他极其艰难地推出一只脚,「右──」另一只脚,却无法动弹。

「再来一次,一……二……左……右……」

他显然用尽了力气,脸都涨红了,可是寸步维艰。你等着,等他脑里的指令到达他的脚底,突然听见街上叫卖「肉粽」苍老的唱声,从远而近。黄昏的光,又照亮了柚木地板。母亲忧愁地坐在一旁,盯着你看。你又听见那钟在窣窣行走的声音。麻将桌仍在那钟下,牌仍摊开在桌上,但是,乱七八糟堆在那里,像垮掉的城墙。

「这样,」你回过神来,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我们念诗来走路。准备走喽,开始!白─日─依─山─尽……」

他竟然真的动了,一个字一个节拍,他往前,你倒退着走,「黄─河─入─海─流……」

千辛万苦,你们走到了纱窗边,「转弯──」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在一旁兴奋地鼓起掌来,「走了,走了,他能走啊。」你用眼角看她,几乎是披头散发的,还穿着早晨的睡衣。

「转弯──月─落─乌─啼─霜─满─天,再来,江─枫─渔─火──」

他专心地盯着自己的脚,你引他向前而自己倒退着走;是啊,孩子的手肥肥嫩嫩的,手臂一节一节的肉,园圆的脸庞仰望着你,开心地笑,你往后退,「来,跟妈妈走,板凳歪歪──上面─坐个──乖乖,乖乖出来──赛跑──上面坐个──小鸟──小鸟出来──撒尿──」他咯咯笑,短短肥肥的腿,有点跟不上。

「来,最后一遍。爸爸你慢慢来,开步喽,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催──转弯,儿童相见──不相识……」

9

喂──今天怎么样?

今天好一点,可是一整天,他眼睛都是闭起来的。

他有说话吗?

你虎着脸瞪着玛丽亚,「你是怎么帮他洗脸的呢?帕子一抹就算了?」

你手里拿着一只细棉花棒,沾水,用手指拨开他的眼皮,然后用棉花棒清他的眼角里侧。「一直说他眼睛不打开,」你在发怒,「你就看不出是因为长期的眼屎没洗净,把眼睛糊住了吗?」

清洗过后,他睁开眼睛。母亲在一旁笑了,「开眼了,开眼了。」

眼睑仍有点红肿,但是眼睛睁开了,看着你,带着点清澄的笑意。你坐下来,握着他的手,心里在颤抖。兄弟们每天打电话问候,但是透过电话不可能看见他的眼睛。你也看过他好多次,为什么在这「好多次」里都没发觉他的眼睛愈来愈小,最后被自己的眼屎糊住了?你,你们,什么时候,曾经专注地注视过他?他老了,所以背勾偻了,理所当然。牙不能咬了,理所当然。脚不能走了,理所当然。突然不说话了,理所当然。你们从他身边走过,陪他吃一顿饭,扶着他坐下,跟他说再见的每一个当下,曾经注视过他吗?

那么「老」的意思,就是失去了人的注视?

你突然回头去看她,她的头发枯黄,像一撮冬天的干草,横七竖八顶在头上。眼睛里带着病态的焦虑──她,倒是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强烈、燃烧、带点发狂似地注视着他,嘴里喃喃地说,「同我说话,你同我说话。我一个人怎么活,你同我说话呀。」

底下有人在打篮球,球蹦在地面的声音一拍一拍传上来,特别显得单调。天色*暗了,你将灯打开。

手机也打开,二十四小时打开,放在家里的床头,放在旅馆的夜灯旁,放在成堆的红色*急件公文边,放在行李的外层,静音之后放在会议进行的麦克风旁,走路时放在手可伸到的口袋里。夜里,手机的小灯在黑暗中一闪一灭,一闪一灭,像急诊室里的警告灯。

你推着他的轮椅到外面透气。医院像个大公园,植了一列一列的树,开出了黄心白瓣的鸡蛋花,香气弥漫花径。穿着白衣大挂的弟弟刚刚赶去处理一个自杀的病人,你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在一株龙眼树后消失。是痛苦看得太多了,使得他习惯面对痛苦不动声色*?是做为儿子和做为医生有角色*的冲突,使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而对父亲的衰败不动声色*?你在病房里,在父亲的病榻边,看自己的兄弟与医师讨论自己父亲的病情,那神情,一贯的职业的冷静。你心里在问:他看见什么?在每天「处理」痛苦,每天「处理」死亡的人眼里,「父亲病重」这件事,会因为他的职业而变轻了,还是,会把他已经视为寻常的痛苦,变重了?无法问,但是你看见他的白发。你心目中「年幼」的弟弟,神情凝重,听着病历,额头上一撮白发。

「回想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说,「他的急遽退化,是从我们不让他开车之后开始的。」

你怔住了,久久不能说话;揉揉干涩的眼睛,太累了。

拾起一朵仍然鲜艳但是已经颓然坠地的鸡蛋花,凑到他鼻尖,说,「你闻。」他抬不起头来,你亦不知他是否仍有嗅觉,你把花搁在他毛毯覆盖的腿上,就在这个时候,你发现,稀黄流质的屎,已经从他裤管流出,湿了他的棉袜。

在浴室里,你用一块温毛巾,擦他的身体。本该最丰满的臀部,在他身上萎缩得像两片皱巴巴的扇子,只有皮,没有肉。全身的肉,都干了。黄|色*的稀屎沾到你衣服上,擦不掉。

让他重新躺好,把被子盖上,你轻轻在他耳边说,「我要回台北了,下午有会。三点的飞机。过几天再飞来高雄看你好不好?」

你去抱一抱妈妈,亲亲她的头,她没反应,木木地坐着床边。你转身提起行李,走到病房门口,却听见哭泣声,父亲突然像小孩一样地放声痛哭,哭得很伤心。

喇嘛要你写下他的名字和生辰,以便为他祝福,然后你们面对面席地而坐。你专注地看着喇嘛──他比你还年轻,他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你有点不安,明显地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你低着头,不知从哪里说起,然后决定很直接地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我们都没有宗教信仰,也没真正接触过宗教。我觉得他心里有恐惧,但是我没有『语言』可以安慰他或支持他。我想知道,您建议我做什么?」

你带着几本书,一个香袋离开;昨晚的梦里,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你滑进深不可测的黑洞,不,你不想马上回到办公室里去,你沿着河堤走。艳丽无比的绯红色*紫荆花在风里摇曳,阳光照出飘在空气里的细细花絮,公园里有孩子在嬉闹。你很专心地走,走着走着,到了一片荒野河岸,芦草杂生,野藤乱爬,你立在河岸上眺望,竟不知这是这个城市里的什么地方。

10

喂──今天怎么样?

喂──今天怎么样?

喂──今天……

是最后的时刻了吗?是要分手的时刻了吗?

老天,你为什么没教过我这生死的一课?你什么都教了我,却竟然略过这最基本、最重大的第一课?

他的喉咙有一个洞,插着管子。他的手臂上、胸上,一条一条管线连着机器,机器撑着他的心脏跳动,使得他急促而规律地呼吸。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神一片空茫。他看不见你们,但是你想,他一定听得见,一定听得见。你紧紧握着他的手,亲亲他的额头,凑进他的耳……

没有,你没有学到那个生命的语言──来不及了。你仍旧只能用你们之间熟悉的语言,你说,爸爸,大家都在这里了,你放下吧,放下吧。不就是尘埃野马吗?不就是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吗?在河的对岸等候你的,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爱己』吗?你不是说,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你不是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去吧,带着我们所有的爱,带着我们最深的感恩,上路吧,父亲你上路吧。

他的嘴不能言语,他的眼睛不能传神,他的手不能动弹,他的心跳愈来愈微弱,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够和你们感应的密码,但是你天打雷劈地肯定:他心中不舍,他心中留恋,他想触摸、想拥抱、想流泪、想爱……

你告诉自己:注视他,注视他,注视他的离去,因为你要记得他此生此世最后的容貌。

佛经的颂声响起,人们将他裹在一条黄|色*的缎巾里。你坐在他的身旁。八个小时,人们说,颂八个小时的经不断,让他的魂安下来。他躺在你面前,黄巾盖着他的脸。是的,这是一具尸体,但是,你感觉他是那么的亲爱,你想伸手去握他的手,给他一点温暖;你想站起来再去亲亲他的脸颊、摸一下他的额头测测体温;你希望他翻个身、咳嗽一下;你想再度拥抱他瘦弱的肩膀,给他一点力量,但是你不动。你看见血水逐渐渗透了缎巾,印出深色*的斑点。到第六个小时,你开始闻到淡淡的气味。你认真地辨识这个气味,将它牢牢记住。你注视。

对面坐着从各地赶来助颂的人们,披着黑色*的架裟,神情肃穆。你想到:这些人,大概都经历过你此刻所经历的吧?是这个经历,促使他们赶来,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不认识的遗体,送别?死亡,是一个秘密会社的暗语吗?因为经验了死亡,所以可以一言不发就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吗?

八个小时过后,缎巾揭开,你看见了他的脸。「不要怕,」有人说,「一定很庄严的,」他显得丰满,眼睛闭着,是那种,你所熟悉的,晚上读古文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人来问,是否为他穿上「寿衣」。你说,不,他要穿你们为他准备好的远行的衣裳:棉袜,棉裤,贴身的内衣,白衬衫,褚红色*的羊毛背心,深蓝色*的羊毛罩衫,宝蓝色*棉袄,灰色*的棉帽,褐色*的围巾,毛织手套,还有,那双黑色*的棉鞋。

从冰柜里取出,解冻,你再看见他,缩了,脸,整个瘪下去,已是一张干枯的死人的脸。你用无限的深情,注视这张腐坏的脸。手套,因为手指僵硬,弄了很久才戴上。你摸摸他的脚,棉鞋也有点松了,你将它穿好。你环着母亲的腰,说,「妈,你看,他穿得暖暖的走。」她衰弱得只能勉强站着,没说话。

11

喂──今天做了什么?

你是谁?

我是谁?妈妈,你听不出我是谁?

你大量地逛街,享受秋天的阳光大把大把瀑洒在脸上、在眼睫毛之间的灿亮温暖的感觉。你不去中环,那儿全是行色*匆匆、衣冠楚楚的人。你不去铜锣湾,那儿挤满了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不满十八岁的人。你在上环的老街老巷里穿梭。一个脑后梳着发髻的老奶奶坐在书报摊上打着盹,头低低垂在胸前。一个老头坐在骑楼里做针线,你凑进去看,是一件西装,他正在一针一线地缝边。一个背都驼了的老婆婆低头在一只垃圾箱里翻找东西。一对老夫妻蹲在人行道上做工。你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有七十多岁了吧?老太太在一张榻榻米大的铝板上画线,准备切割;老先生手里高举着槌子,一槌一槌敲打着铝片折迭处。把人行道当工厂,两个老人在手制铝箱。

你在楼梯街的一节台阶坐下,怔怔地想,人,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就是到北极、到非洲沙漠、到美洲丛林,到最神秘的百慕达三角,到最遥远最罕无人迹的冰山、到地球的天涯海角,你总有个去处啊。你到了那里,要放下行李,要挪动你的身体,要找杯水喝。你有一个东西叫做「身体」,「身体」无论如何要有个地方放置;一个登记的地址,一串数字组成的号码,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杯还有点温度的茶杯,半截抽过的香烟,丢在垃圾桶里擤过鼻涕的卫生纸,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撕纸,一根掉落在枕头上的头发,一个私章,一张剪过的车票,一张黏在玻璃垫下已久的照片,怎么也撕不下来,总而言之,一个「在」。

然后,无论你去了哪里,去了多久,你他妈的总要回来,不是吗?

你望着大街──这满街可都是人啊,但是,但是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总该有个交代、有个留言、有个什么解释吧?就是半夜里被秘密警察带走了,你也能要求一个「说法」吧?对一个人的下落,你怎么可以……什么讯息都没有的消失呢?

「空」──「空」怎么能算「存在」呢?

几个孩子在推挤嘻笑,开始比赛爬楼梯街。你站起来,让出空间,继续走,继续看,继续寻找。你停在一家参药行前面,细看那千奇百怪的东西。你走进一家古董店,里面卖的全是清朝的各种木器:洗脚盆、抽屉、化妆盒、米箱、饭桶……你在一对雕花木橱前细细看那花的雕工。木橱的两扇门上写着对联,你唤那看店的小姐,「这对联,你们装错了。」小姐很不好意思地,将两扇门对调了。

渐渐要天黑了,你走进一家美容院。

「洗头?」

小姐把灰色*的袍子围在你脖子上,带你走到水池边的躺椅,要你躺下。你累极了,躺下来,头往后仰,然后闭上眼睛。一闭眼,父亲的身体和你的身体重迭,父亲的脸和你的脸重迭,你从他的眼睛望出去,又从天花板往下看见平躺的自己:喉间有一个洞,还插着管子;胸上手上连着管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而空洞,你漂在死亡的水面上,正要沈没的一剎那……受不了压力了你突然睁开眼睛,看见黑色*的水管布满整个天花板。

「不要动,」一双手从后面把你按下,「还没完。」

你试图放松,将紧绷的肩头放下,眼睛再度闭上……

现在临终中-阴-已降临在我身上

我将放弃一切攀缘、欲|望和执着

毫不散乱地进入教法的清晰觉察中

并把我的意识射入本觉的虚空中

当我离开这个血肉和合的躯体时

我将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因此,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灵的陌生边界区,一个无人的荒地,在它的一边。当我们终于从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体中获得解脱时,一生的业相就整个结束了,但未来可能会产生的业却还没有开始结晶。

你洗脸,刷牙,擦-乳-液,梳头发,剪指甲。到厨房里,煎了两个蛋,烤了一片面包,一面吃早点,一面摊开报纸:伊拉克战事,苏丹战事,北韩核子危机,温室效应,煤矿爆炸,蓝绿对决,夫妻烧炭自杀……你走到阳台,看见一只孤单的老鹰在空中遨翔,速度很慢,风大猎猎地撑开它的翅膀,海面的落日挥霍无度地染红了海水。

睡前,你关了手机。

11

喂──今天好不好?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要注意一下,我觉得她最近讲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月亮升到海面上的时候,你坐到计算机前,开始写:

我们的父亲,出生在一九一八年的冬天。

然后脑子一片空白,写不下去。你停下来,漫游似地想,一九一八年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战刚刚结束,俄国刚发生了革命,段祺瑞向日本借款,「欣然同意」将山东交给日本。日本大举进兵海参威。两千万人因流感而死,中国有全村全县死光的。那,是一个怎样的冬天啊。

我们不知道,这个出生在南岳衡山脚下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湖南的冬天,很冷;下着大雪。孩子的家,家徒四壁。

我们不知道,七岁的父亲是怎么上学的。他怎么能够孤独地走两个小时的山路而不害怕?回到家时,天都黑了。

我们不知道,十六岁、稚气未脱的父亲是怎么向他的母亲辞别的;独生子,从此天涯漂泊,再也回不了头。

我们不知道,当他带着宪兵连在兵荒马乱中维持秩序,当敌人的炮火节节逼近时,他怎么还会在夜里读古文、念唐诗?

我们不知道,在一九五零年夏天,当他的船离开烽火焦黑的海南岛时,他是否已有预感,从此见不到那喊着他小名的母亲;是否已有预感,要等候四十年才能重新找回他留在家乡的长子?

我们不知道,当他,和我们的母亲,在往后的日子里,必须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将四个孩子养大成*人,当他们为我们的学费必须低声下气向邻居借贷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脆弱过?是不是曾经想放弃?

我们记得父亲在灯下教我们背诵「陈情表」。念到高龄祖母无人奉养时,他自己流下眼泪。我们记得父亲在灯下教我们背诵「出师表」。他的眼睛总是湿的。

我们记得,当我们的母亲生病时,他如何在旁奉汤奉药,寸步不离。

我们记得他如何教我们堂堂正正做人,君子不欺暗室。我们记得他如何退回人们藏在礼盒底的红包,又如何将自己口袋里最后一迭微薄的钱给了比他更窘迫的朋友。

我们记得他的暴躁,我们记得他的固执,但是我们更记得他的温暖、他的仁厚。他的眼睛毫不迟疑地告诉你:父亲的爱,没有条件,没有尽头。

他和我们坚韧无比的母亲,在贫穷和战乱的狂风暴雨中撑起一面巨大的伞;撑着伞的手也许因为暴雨的重荷而颤抖,但是我们在伞下安全地长大,长大到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背诵「陈情表」,他其实是在教我们对人心存仁爱;背诵「出师表」,他其实是在教我们对社会心存责任。

兄弟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仁爱处人、忠诚处事,但是那撑着伞的人,要我们辞别,而且是永别。

人生本来就是旅程。夫妻、父子、父女一场,情再深,义再厚,也是电光石火,青草叶上一点露水,只是,在我们心中,有万分不舍:那撑伞的人啊,自己是离乱时代的孤儿,委屈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儿女的感恩、妻子的思念,他已惘然。我们只好相信:蜡烛烧完了,烛光,在我们心里,陪着我们,继续旅程。

在一条我们看不见、但是与我们的旅途平行的路上,爸爸,请慢慢走。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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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喂──今天好吗?心经写了吗?

太久没写字,很多字都不认得了。

试试看,你试试看。

这是他十六岁时离开的山沟沟里的家乡。「爱己」要他挑着两个罗筐到市场买菜,市场里刚好有人在招少年兵,他放下扁担就跟着走了。今天你们带他回来,刚好是七十年后。

两个人在门前挖井。一个人在地面上,接地面下那个人挖出来的泥土,泥土用一个辘轳拉上来,倾倒到一只竹畚箕里,两个满了,他就用扁担挑走。很重,他摇摇晃晃地走,肩头被扁担压出两条肉的深沟。地面下那个人,太深太黑了,看不见,只隐隐听见他咳嗽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缺水,」挑土的人气喘喘地说,「两个多月了。没水喝了。」

「你们两个人,」你问,「一天挣多少钱?」

「九十块,两个人分。」

「挖井危险啊,」你说,「有时会碰到沼气。」

那人笑笑,露出缺牙,「没办法啊。」

灰扑扑的客运车卷起一股尘土而来,停住,一个人背着一个花圈下了车。花圈都是纸扎的,金碧辉煌,艳丽无比,但是轻,背起来像个巨大的纸风车。乡人穿着洗得灰白的蓝布挂,破旧的鞋子布满尘土。

他的照片放在厅堂中央,苍蝇到处飞舞,黏在挽联上,猛一看以为是小楷。

大哥,那被历史绑架了的长子,唤你。「族长们,」他说,「要和你说话。」

你跟着他走到屋后,空地上已经围坐着一圈乡人。母亲也坐着,冰冷着脸。

像公审一样,一张小凳子,等着你去坐下。

女人蹲在地上洗菜,本来大声喧嚣的,现在安静下来。一种尴尬又紧张的气氛,连狗都不叫了。看起来辈份最高的乡人清清喉咙,吸了口烟,开始说话:「我们明白你们不想铺张的意思,但是我们认为既然回到家乡安葬,我们还是有我们的习俗同规矩。我们是要三天三夜的。不能没有道士道场,不能没有花鼓队,而且,家乡的习俗,儿女不能亲手埋了父母的,那骨灰要由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抬到山上去,要雇人的。不这么做就是违背家族传统。」

十几张脸孔,极其严肃地对着你,讨一个道理。十几张脸孔,黝黑的、劳苦的、满是生活磨难的脸孔,对着你。这些人,你心里说,都是他的族人。如果他十六岁那年没走,他就是这些人的伙伴了。

母亲寒着脸,说,「他也可以不回来。」你赶忙握紧她的手。

你极尽温柔地解释,佛事已在岛上做过,父亲一生反对繁文缛节,若要铺张,是违背他的意愿,你不敢相从。花鼓若是湘楚风俗,当然尊重。至于雇别人送上山,「对不起,作儿女的不舍得。我们要亲自捧着父亲的骨灰,用自己的手带他入土。」

「最后一次接触父亲的机会,我们不会以任何理由给任何别人代劳。」

你清朗地注视他们的眼睛,想从那古老的眼睛里看见父亲的神情。

这一天清晨,是他上山的日子。天灰灰的,竟然有点湿润的雨意。乡人奔走相告,苦旱之后,如望云霓。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你一滴眼泪都不掉。但是当司仪用湘音唱起「上──香」,你震惊了。那是他与「爱己」说话的声音,那是他教你念「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腔调,那是他的湘楚之音。当司仪长长地唱「拜──」时,你深深跪下,眼泪决堤。是,千古以来,他们就一定是以这样悲怆的楚音招魂的: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归来归来,往恐危身些……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土伯九约,其角觺觺些……归来归来,恐自遗灭些……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们面面相觑时,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在这里,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司仪的每一个音,都像父亲念「陈情表」的音,婉转凄楚,每一个音都重创你。此时此刻,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四郎探母」泪下,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他是真的回到家了。

花鼓队都是面带沧桑的中年妇女,一身素白,立在风中,衣袂飘扬。由远而近传来唢吶的声音,混着锣鼓。走得够近了,你看清了乐师,是十来个老人,戴着蓝布帽,穿着农民的蓝布挂,勾偻着背,铿锵铿锵吹打而来。那最老的,他们指给你看,是他的儿时玩伴。十六岁那年两个人一起去了市场,一个走了,一个回来。

天空飘起微微雨丝,湿润的空气混了泥土的气息。花鼓队开始上路,兄长捧着骨灰坛,你扶着母亲,两公里的路她坚持用走的。从很远就可以看见田埂上有人在奔跑,从红砖砌成的农舍跑出,往大路奔来,手里环抱着一大卷沉重的鞭炮。队伍经过田埂与大路的接口时,她也已跑到了路口,点起鞭炮,霹哩啪啦的炮声激起一阵浓烟。长孙在路口对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女跪下深深一拜。你远远看见,下一个田埂上又有人在奔跑。每一个路口都响起一阵明亮的炮声,一阵烟雾弥漫。两公里的路,此起彼落的鞭炮夹杂着「咚咚」鼓声,竟像是一种喜庆。到最后一个路口,鞭炮震耳响起,长孙跪在泥土中向村人行礼,在烟雾弥漫中,你终于知晓:对这山沟里的人而言,今天,村里走失的那个十六岁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七十年的天翻地覆、物换星移, 不过是一个下午去市场买菜的时间。

满山遍野茶树,盛开着花,满山遍野一片白花。你们扶着母亲走下山。她的鞋子裹了一层黄泥。「擦擦好吗?」兄弟问。「不要。」她的眼光看着远处的祝融山峰;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下山的路上你折了一支茶花,用手帕包起。泥土路上一只细长的蜥蜴正经过,你站到一边让路给牠,看着牠静静爬过,背上有一条火焰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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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2:这些遍地开花的校园贷款又是如何推广的呢?

全文共 28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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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学就是我的客户。”北京某大学就读的学生王安(化名)一直任学院学生会干部,去年他成了互联网金融公司借贷宝的校园代理,加入“二维码”推销大军,“大致在去年下学期,公司为提升APP‘装机量’举行校园地推,那段也是搞这种兼职最挣钱的时候。”

王安说,该公司要求用户下载APP后,还需填入姓名、手机、身份证号,如用户选择绑定银行卡的话每单可提成40元,如不绑卡而选择留下照片的话,每单提成30元。“这些收入是可以日结的,我身边有同学最高一天挣了5000元。为了多挣钱,我们还去宿舍‘刷楼’,拉同学和朋友绑定,鼓动大家贷款,做成一笔借贷单子的提成,是装机之外另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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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3:2024年有关坚持的作文:坚持是一课会开花的树

全文共 87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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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是一棵会开花

坚持探索,才会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坚持追求,才会有“若教逐马随郎行,不辞多少程”的雄飞雌从;坚持进取,才会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极致辉煌。坚持是一棵会开花的树,它让芽儿绽放枝头,在绿意盎然的春天里,收获幸福,收获芬芳。这是瑞典化学家塞夫斯特穆发现“钒”元素带给我的感悟和启迪。

坚持,用辛勤耕耘,用飞机播种,让天树结果。

他从小就把梦想写给了蓝天,展翅翱翔,飒爽英姿地飞掠是他永恒探索的动力。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为了探索未知的领域,他始终坚持着。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不管出现了什么阻碍,他从没有放弃对梦想的追求。从飞机的构造到原理,从部件到整体,他无不执著研究。当那架载着梦想的飞机飞上蓝天,他笑了,因为他的坚持在蔚蓝的天空中开出了最绚烂的花朵。那是他用辛勤的汗水和智慧,在白云蓝天中耕耘,用飞机播撒希望的种子,金秋的天树,结出了累累硕果。那就是宋文骢的坚持,感动了中国。

坚持,让梦想开花;放弃坚持,又让情归何处?

陆游,才华横溢,情怀细腻。对于感情,即使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应有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移的追求。但在与“恶东风”的对峙中,他放弃了坚持,任由“东风”吹散对唐婉的一片痴情的香雾,徒留下愁锁离绪和沈园的千古凄凉。倘若陆游能再坚持,他是否就会换来“东风”的折服,而不是辜负了与所爱之人执手偕老的诺言,抱憾终生呢?也许,两难选择中,他选择了孝道,也许这正是时代的悲哀。

坚持,坚持再坚持,终会闻到沁人心脾的芬芳。

一代女皇武则天,一起不断坚持进取而最终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她是五千年历史中的神话,以一名女子的担当。指点江山,改写了“女子不如儿郎”的流传,书写了“贞观遗风”的壮丽诗篇。即使面对“狐媚偏能惑主”的骂名,她也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因为她有她的坚持。他坚持了其她女人无法坚持的痛苦,于是,她成就了一般女人无法成就的帝业。

坚持是一棵会开花的树,唯有懂得用坚持浇灌,才能等来生命之树硕果累累的那一天,才会等来人生之路弥漫鸟语花香的那一天。让我们背着坚持的行囊,一路欢歌,一路播种,撒下迷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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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4:茉莉花

全文共 51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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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是我们中国的传统花之一,它有着雪白的花瓣,远远看去就象一朵朵洁白的雪花挂落在一遍绿绿的树丛中。

茉莉花的品种有很多。目前就有六十多种:如单瓣、双瓣、多瓣茉莉花等等。其中我最喜欢双瓣茉莉花。它是中国大面积栽培的主要品种,一般1-1。5米高左右,生长在灌木上,茎枝比较粗硬,茎部的表面有灰褐色的皱纹。它的花蕾成卵圆形,因为大多数花瓣顶部较平,所以又“平头茉莉”。

茉莉花的营养成份可多了:每100克茉莉就含有挥发油性物质二至三克,主要成分为苯甲醇或其脂类、茉莉花素、芳樟醇等,其还含吼哚、素馨内脂等丰富的物质。

茉莉花能和很多食物混在一起食用。其中有“茉莉银耳”,需要银耳25课,茉莉花24朵,然后用温水泡发,洗干净,泡入凉水;把魔力花蕾去蒂后,加上清水、精盐、味精烧开撤去浮沫,撒上茉莉花就行了。“茉莉银耳”适于肝郁气滞,化火伤肺而引起咳嗽、咯血‘胸肋痛等患者饮用。

茉莉花还可以煎汤、泡茶。泡出来的茉莉花茶含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喝起来让人感到清心爽口。茉莉花又被称为木梨花、奈花、香花等名。常饮茉莉花会;延长寿命;身心也会变得很健康。

所以说茉莉花是中国的名花。它不仅受到从古到今的中国人名的赞美和喜爱,而且还受到了外国人名的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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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5:茉莉花

全文共 67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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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虽没有牡丹的艳丽,没有玫瑰的浪漫,没有百合的魅力,但它却饱含了一种质朴的美。以前我在我家楼上种了一盆茉莉花,在它开放的季节每天早晨我都要上楼去看看它开了没有,开了几朵,凋谢了几朵。如果开得越多,我就越高兴。如果凋谢得越多,我就会更加失落,甚至会感到特别郁闷。并一直担心着:难道没照顾好吗?

每一朵茉莉花都是一位纯洁美丽的白雪公主。她不妖艳,她常有一颗善良的心。全身纯洁无瑕,没有任何污秽。

茉莉花从不引人注目,总是喜欢在夜里静悄悄的绽放。她的绽放没有一点声音,因为它生怕惊醒了熟睡的人们,怕惊扰了他们的美梦。深夜,繁星闪烁在天际,它便悄悄舒展着身子,慢慢地,轻轻地。早晨太阳露出地平线那一刻,它便以最美丽的姿态,最灿烂的笑容来迎接朝阳的升起并且释放出全身的香味,给予人们一个清新的早晨,令人精神抖擞,心旷神怡,给全新的一天开了个好头,人们由此不禁感叹:“生活多么美好!”

美好的生活中,再去品味一下茉莉花茶的味道,那真是太惬意了。每当茉莉花凋谢后,我就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在阳光下晒一晒,久而久之它们的身躯就越变越小。在我悠闲时,在心情失落时,在孤独时,在伤心时……都会泡上一杯茉莉花茶,再次看它的笑脸在水中绽放。吹一吹,轻轻的抿一口,细细的品尝一下,淡淡的清香,有一种大自然的味道,沁人心脾。你会发现它胜过一切的中国名茶。

现在由于搬家了,茉莉花也不知送了谁,况且现在又进入了紧张的学习当中,真是遗憾,不能欣赏那美丽的茉莉花,更没有闲情逸致去泡上茉莉花茶,再细细品味。但我始终记得它的纯洁,可爱,善良,质朴,无私,它给我留下了那时最好的印象,我会一直记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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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6:茉莉花

全文共 41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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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给花浇水。刚开始,茉莉花只有光

秃秃的枝条,个头也很小,它没有杜鹃花的娇艳,也没有万年青的挺拔。你瞧,那些杜鹃花五颜六色,婀娜多姿;万年青亭亭玉立,一阵风佛过,好似以为少女在翩翩起舞。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万年青长大了许多,杜鹃花也展开了美丽的彩群而茉莉花却只有几片零零落落的小叶子和几朵淡绿色的小花苞。因此,我就特别喜欢那些华丽的杜鹃花和万年青,精心管理它们,而对茉莉花就不同了,我总是把它冷落到一边。

夏天到了,我到屋顶上给花浇水,忽然看见茉莉花展开了洁白如雪的小花。这些玲珑剔透的小花,不知是用什么雕刻成的,一个个晶莹如玉,楚楚动人,那些当初零零落落的小叶子,如今也变得像玉石一样翠绿,真可谓是翠滴。一阵风佛过,茉莉花散发出沁人心鼻的清香,瓢得整个屋顶都是。这清新淡雅的香气把一群小蜜蜂引来了,它们都在一簇簇鹅黄色的花蕊上采着蜜,那样子有趣极了。从这以后,我就对茉莉花另眼相看了。

啊!茉莉花,你以内在美,另人愉悦,另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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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7:关于茉莉花700字作文

全文共 72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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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听到这首歌,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吧!当然,我也很喜欢这首歌,但我跟喜欢的是这歌里的主人公茉莉花。

说起我为什么喜欢茉莉花,起先是妈妈买了一小盆回家养,那时候我还认为,唉!妈妈就喜欢买这些杂草回家养,弄得家里好不安生。

可后来,我不经意间发现这茉莉花和别的花不一样。

在我眼里看来,其它花都带着一种俗气,茉莉花却没有,它有一种高雅的气派。

虽然它没有牡丹那样雍容华贵,也没有杜鹃那么婀娜多姿,可我就是欣赏它,喜欢它,因为它的高雅,因为它的纯洁。

也许别人认为它没有桂花香,没有梅花艳,但在我看来它是那么迷人,那么充满着诱惑力。

望着窗台前的茉莉,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开心。

淡黄色的花瓣,一片紧挨着一片,花蕊上积着沉甸甸的花粉,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头,细细长长的主枝挺拔而有力地支撑着朵朵怒放的花儿。

盛开的花啊,宛如一个个披着青纱跳舞的少女;含苞待放的花啊,仿佛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正要向别人展示她的美。

一盆美丽的茉莉就像一支乐队,奏出了美妙的音乐;就像一涌泉水,迸溅而出;就像天空中的繁星,点缀着美丽的夜空。

我伸手去抚摸一朵正盛开的花,它仿佛在对我说:哎呀!别碰我,我开花了,看,我多美呀!听到这句话,我刚申在空中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

这时,我看见盆里有几片凋零的花瓣,已经枯黄了,心里不觉得涌上了一股痛楚,又想:是啊,花儿的生命都是短暂的,我们只看到了它绽放的美。

我不由地又想起冰心的一段诗:

成功的花,

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

然而当初她的芽儿,

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摸着枯黄的花瓣,我闻到了残留着的一点余香,冲进了我的鼻腔,我相信,这将是我在世上闻到最沁人心脾的芬芳了。

我哼着《茉莉花》这首歌,闻着茉莉的芳香。

[关于茉莉花700字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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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8:美丽的茉莉花

全文共 26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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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洁白的花瓣拥抱着一簇嫩黄的花蕊,便构成了一朵我最喜爱的茉莉花。虽然它没有牡丹华贵,没有兰花高雅,也没有玫瑰艳丽,但它的芬芳,它的洁白,常常惹得我不得不爱怜它。

我喜欢它那小小的花瓣,觉得非常玲珑剔透。虽然它没有娇艳的色彩,但却质朴、素雅、纯洁;虽不加修饰,却楚楚动人。而它散发的香气,更是比什么花香都好闻,虽不浓郁,但清新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茉莉花还有很多的作用:它可以做成茉莉花茶,喝起来口感清新;可以做成中草药,治病救人;还可以做成茉莉香水、茉莉花糖等。

我又想起那首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 人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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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9:纸花开花实验作文600字

全文共 69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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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花开了”!原来是三年级春雨班发出了阵阵欢呼声,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高兴吧!

今天早上,林老师不知从哪里变了一个花骨朵儿,神神秘秘地问:“同学们,你们相信这朵用纸做的花开吗?”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林老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原来我们今天要做一个实验——纸花开了。同学们知道后一个个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奇迹。

我们需要准备一些材料,有纸、铅笔、剪刀和一盆清水。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动手了!

我先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然后再画出一片片半圆形的花瓣。接下来,我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铅笔印剪下去。剪好后,我把花瓣一片片折起来,变成了一个六边形,这样,一个花骨朵儿就大功告成了。最后,我迫不及待地把我的花骨朵儿慢慢地放进水里,蹲在那里观察,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此时,教室里安静得像一个人也没有似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都听得见。不过安静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紧张和期待,这纸花到底会不会开呢?

过了一会儿,奇迹出现了,纸花慢慢地绽放,像一个个笑脸,炫耀着自己的本领高明。这时,装着水的脸盆仿佛成了花坛,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儿,正在争奇斗艳呢!同学们有的惊讶极了,一个个眼瞪得十分圆,嘴张得十分大。还有的激动地叫道:“我的纸花开了!我的纸花开了!”

我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纸花又没有生命,怎么会开花呢?紧接着老师就解开了我们的疑惑,原来水具有张力。水里有许许多多的水分子,它们整天形影不离,手拉手,心连心,汇聚成了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就是张力,所以能促使纸花把花瓣一一打开。

科学是那么的有趣啊!我要做个生活的有心人,多看多做多想,去探索更多的科学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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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0:茉莉花

全文共 28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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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魔法的化身,她白得纯洁,白得透亮,很是吸引眼球。而在五月份,茉莉花开始绽放了,那一朵朵白得似雪的花苞渐渐在枝头舞蹈。

翠绿的枝叶往四周伸展开来,星星点点的白色在阳光下舞动,她们有的向太阳微笑,洁白的花瓣一片叠着一片,华丽又带着朴实,犹如穿着白色纱裙的仙子露出那光滑洁白的小牙,有的蜷缩着,就像用双手遮挡住那强烈的阳光。还有的只露出尖尖角,花瓣一层一层,井然有序的包裹着,绿色的茎给她套上了一层薄薄的外衣。那香气,就更不用说了,凑近茉莉花一闻,清香扑鼻而来,闻着闻着也不厌烦,犹如甘甜的露珠从舌尖缓缓流下。

她就是一位仙子,在绿树叶中绽放,她就是那样纯洁,深得人们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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