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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作文【优秀20篇】

导语:微小说是以140字以内的微博为载体的超短篇小说,它有严格的字数上限。下面是yjbs作文网小编为您收集整理的作文,希望能够对您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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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甜心之蝶舞琉璃小小说

全文共 87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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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花园,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而就因为一句话,我离开了这里,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守护者们,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雨曦的眼眸渐渐变成深红色,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啊,蓝殇同学,你来啦,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唯世笑着说。

“。。”雨曦还是没有表情。

“喂!唯世给你说话呢!”弩星用手指着雨曦。

“咯蹦……”弩星的手被雨曦扭了一下。

“啊!你干什么!”弩星愤怒的说。

“恶心!”璃茉嫌弃的说

“你!”弩星

“我不喜别人指着我,特别是……你这种脏手!”雨曦特别把脏手加重了读音。

“你,唯世你看她~~~~~”弩星跑去了向唯世撒娇

“好了,那个蓝殇同学你就当副joker吧。”唯世温柔的,笑

“为什么是副的,我要当。。正的!”雨曦玩味的说到

“那……好吧”唯世考虑了一下。

“唯世!~~”弩星又开始撒娇了。

“竹梓弩星!别闹了!”唯世发脾气了。

“唯世,我。。”

蓝殇雨曦都是你!要不是你,唯世不会对我发脾气,不会把joker给你!我一定要吧你赶出守护者!

“那么我们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k。边里唯世甜心:奇迹”唯世说

“我是奇迹,又来了一个庶民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奇迹大笑

“别理他!对了,我是皮皮!弥耶的守护甜心

”皮皮说

“我是结木弥耶,担任的是A”

“真诚璃茉,甜心:嘻嘻,念梦(新加的)”璃茉说

“念梦么?璃茉,谢谢你”雨曦笑了笑。

璃茉看见了,心想:是亚梦么?

“我是J藤咲风彦甜心:手鞠,节奏”

手鞠!难得你是……雨曦惊了一下,又恢复了。

“竹梓弩星甜心:小星,狠心,爱唯”

“蓝殇雨曦,甜心:冰兰,若琪,韵丝,欣雅,雪汐,巨蟹,天蝎还有10个没出生。”雨曦

“啊!”弩星吓了一跳。

“冰兰”

“若琪”

“韵丝”

“欣雅”

“雪汐,胚胎”

“巨蟹,十二星座公主之一”

“天蝎,十二星座公主之一”

“还有我!”“彭……”“啊,我是双子,雨曦的甜心,也是十二星座公主之一”

“你好,双子!”雨曦温柔的说

双子一头绿色长发

“胚胎!!!!”守护者们惊奇的说

“恩”雪汐回答了一下

“蓝殇同学,你真厉害!”风彦,唯世

“恩”璃茉

“小曦曦,你好厉害!”

没想到胚胎在你那里……看来,想要除掉你,还得有些计谋啊,……弩星惊恐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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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小小说:军旗

全文共 155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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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中倒在阵地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天黑了。他身负重伤,已经不能动弹了。他凭借自己的记忆,能够清楚的记得,是谁在他的大腿上开了一枪,鲜血流在了脚下的焦土上,他把急救包打开自己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倒下了,昏迷了两个多小时,阵地死寂一般。

郭中苏醒过的时候,第一想到的是军旗,连队的军旗,要是军旗倒了,我们连就完了。郭中从坑道开始往阵地上爬,爬过的土地就是一片伤痕的焦土。他看见满地都是尸体,对方部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炮弹,土地翻了一层又一层,树枝断了,竹子断了,茅草没有了,表面工事已经被摧毁了。不知道我们连牺牲了多少战士。

王小河,李二金,严冲,吴彬,谢小志,王笑全,还有张麻子呢……,他们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全部都突围成功了?郭中一次一次地喊,一个一个战友地叫,没有人应声。看来他们全部光荣了。

郭中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听见有人在悉悉索索的搜索,那个军官在说,有活着的没有?一个都不要放过。看看尸体里躲藏没有?郭中闭上了眼睛。死亡就要来临,他摸了摸焦土,又摸了摸身边,身边还有一枚手榴弹。要是万一被对方搜索到,就拉响手榴弹的拉火环,与对方同归于尽,自己就算死了,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对方的士兵已经从自己的头上跨过去了。他用刺刀刺穿了旁边尸体的心脏。当要刺向他的时候,一条毒蛇向他游了过来,那条毒蛇已经缠住了那个士兵的腿和身子,士兵哇哇哇的乱叫,10分钟后他就倒在了阵地上。对方的军官在喊,阮明,搜索完没有,我们要撤退了。士兵没有回答。军官又派了一个士兵跟过来。士兵说,没有看见阮明,他再仔细一看,报告连长,阮明被一条毒蛇咬了,已经死了。连长说,赶快撤退,山上毒蛇较多,我相信就是有人活着,也会被毒蛇咬死。算了,我们要保存战斗实力,赶快撤退。

郭中已经知道敌人走了,郭中也害怕被毒蛇咬死,他慢慢用尸体把自己盖起来,等天明再作打算。

天色已经黑尽。四周的大雾开始合围了。这个夜晚,郭中想得最多的还是连队的军旗。要是军旗不在了,我们连的建制就不存在了。 郭中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不知道自己在参战,还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参战,居然自己还活着,整个连队的人已经死亡了,自己就是命硬。在未参军之前,他找八字先生算过命,八字先生说他可以躲过劫难,不会因此丧命。八字先生算得真准呀。他说算了,自己是无神论者,不是八字先生算得准,是那个对方的士兵给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天空开始出现了鱼肚白,郭中一个夜晚其实没有闭眼,有时就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头脑里像在放老电影,画面里有自己连队的战友,枪炮声非常激烈,一个个战士倒下了,一个个战士又冲了上去。直到把阵地攻了下来,最后敌人反扑上来了,有的战友肠子都打出来了,用一个钢盔帽堵住伤口又继续参加战斗,直到自己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倒在堑壕里……

郭中在寻找连队的旗帜。他一眼就看见旗帜还在,其实旗帜已经被炮弹炸了无数个洞,已经倒在了阵地上。他开始向旗帜的地方爬过去,爬了5分钟,重新扶住旗帜,插在阵地上,阵地上的血染的旗帜已经在硝烟里飘荡了。

山下的战士们已经冲了上来。看见郭中扶住旗帜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永恒的雕像。战士们把郭中抬下了阵地,送往了战地救护所。郭中口里恋恋不忘。连队的旗帜不倒,连队的士兵就永远不会倒。

后来,他退伍回到了家乡,很多人问起阵地上旗帜的事情,他闭口不谈,他感到那一幕幕战斗的场面,永远烙在自己的血液里,烙在了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里,烙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块骨骼里,成了他的一块块深深的伤疤。

郭中退伍回家,被民政局安排在乡镇供销社工作。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时候,郭中下岗了。时间已经过去了30多年,郭中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儿子为父亲扶住那一面军旗在网络上正名,大家才知道,是郭中重新扶起了那一面军旗,插在了阵地的主峰上。

郭中依然相信,对方部队的第二个在阵地搜索的士兵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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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小小说阅读:春你绿了谁

全文共 117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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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已到来,有人说:它绿了大地。而我希望它绿了人。

青山伴流水,绿水映白云,白云藏骄阳,骄阳照人心。山的美,水的澈,云的飘,阳的散,人的爱。真是一幅美丽的人与自然和谐图。青春在这里拼搏,似乎是美上加美。然而沉浸在其中享受生活的,却是美中不足。

当清晨的小草伸着懒腰接受太阳的光合和雨露的滋润时,你懒;当明天已不再是明天,生命不再有两万多天时,你迷;当生活充满无奈,挫折和困难接踵而来时,你倒。

抬头,满天繁星,云彩似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一片漆黑。月亮随着自己的影子奔跑,有时微笑,有时叹气。微风也拂过自己的脸颊,亲切却又使人难过。春日的风,让人如此安详,丧失了生活本有的激情。夏日的雪,何时才能到来,暗自笑自己的幼稚。罢了,随它变化多端,过好每一个春夏秋冬。

远处,一片通红,这就是时代的象征。山美,骊山,月光的照射下,像是给它披上了婚纱,显得格外诱人;湖美,芷阳,名中透着优雅,静静的湖中偶尔泛起几条波纹,静中有动,动中衬静,让人心旷神怡。人更美,工程学子,跑步已是习惯,与友谈笑风生,畅谈未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二十年后的他们,与校园外的灯红酒绿相比,他们真的很美。

起床,读一本好书,读人生的道理,读人间的真善美,读生活的酸甜苦辣;品一杯茶,品岁月的苦涩,品淡淡的忧伤,品阴晴圆缺。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当早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小草和树叶将与你为伍,大自然的一切将会紧紧抱着你,跟随你。生活亦然,人心亦然。叹人生之多变,随梦想而变换。赞生活之美好,忧伤还是快乐。

红尘,其实并没有看透;岁月,也没有那么多沧桑。只是心老了:宝刀粘绣,断了豪情;红颜消失,没了激情;梦想受阻,悔了一生。少了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人生岂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寻找已不是爱情的途径了,或许应该是缘。缘是什么,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三毛倒说了一句: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一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如倾国,佳人难再寻。远处,灯火阑珊下,是否是你要找的人,不防过去看看?

你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而今,即将到来,展现的仅仅是王城园的牡丹吗?我想应该有更大的惊喜,期待着。你说,你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为什么灾难不断,好人不得平安?难道是有更大的拯救,拭目以待。你悲催了我,我不怨你。天下万物,普世权威,一切荣耀,荣归与你。

从头做起,于是真的理发,而且还真的找了一家名叫从头做起的理发店。一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曾经使众人无情,对自己似乎也是一件好事。一到情多情转薄,而今悔个真多情。似乎还真是无情地好。

罢了,明天的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不是多想,不是埋怨,更多的想体验生活,感受生活,写下这段美好的记忆。纵观工程学子,数英雄人物,还属奋斗者。迷茫:春,你到底绿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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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以爷爷的轶事为题的小小说

全文共 213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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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二年秋后的一个黎明,天麻麻黑。奶奶到院子扯麦秸,准备生火做早饭。天上,星星还一闪一闪的,月亮的光辉洒满安谧的乡村角角落落。奶奶刚扯满一担笼麦秸准备回家,忽然发现一个黑影迅速朝西边路口走过来。近了,奶奶靠着朦胧的月光发现,对门的娄荣叔叔怎么浑身鲜血?奶奶心里一颤,什么也没有说,心儿烫烫的跳,她赶紧扭过头回到家里,坐在灶火,赶忙生火烧开水。

一会儿,天亮了。吃饭时,奶奶苍白着脸色给爷爷说:“今早,我看见他娄荣浑身是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村长,你看这是什么事情啊?”爷爷说:“我知道了,记住,千万不要告官?”奶奶什么也没有说,就干活去了。爷爷手背后,出了家门,在村里转了一圈,后来给奶奶说:“过来,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凤凰村樊老三叫人用斧头砍死在运渠河边了,惨得很呢。”奶奶说:“樊老三,怎么是他?他是我舅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呢。他和我们对面的娄荣的姐姐家不是离的很近吗?”爷爷说:“依我看,八成是对面娄荣那货色感到好事。不过,这人命关天,我们可千万不敢胡说,也不要告官啊。”奶奶听了,叹息一声说:“樊老三,他死的太惨了,上有老,下有小啊。”日子,如水一般流淌。娄荣见了爷爷和奶奶照样笑呵呵的。爷爷和奶奶也照样应付说话。一个星期后,几个差人来找爷爷说:“运渠河边血案你知道吗?死者家人怀疑是你村,你对门娄荣干的。今天,我们就来抓人。你是村长,可要帮帮忙。”爷爷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是差人,我是乡民。你们抓人,我能帮什么忙?”差人说:“你要叫娄荣的家族不要干涉抓人?”爷爷答应了。一会儿,人抓走了。几天后,因为没有交代,所以很快放回来。娄荣回来见到爷爷奶奶说:“四叔,他县长打了我几板子,问不出什么就把我放了。哈哈。”爷爷说:“好好。好好。”娄荣说:“告诉你四叔,樊老三就是我用斧头剁的,他和我姐家有仇恨,我替我姐姐终于出了这口恶气。四叔,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你没有说什么?我很感激你,那天四婆看见我了,但是你们没有告官?”爷爷说:“好好。好好。”日子,就这样如水哗啦哗啦的流淌。一天,奶奶从娘家回来,对爷爷说:“樊老三走后,他老婆生病气死了,老娘也半身不遂了,家里的四个孩子可怜的很,衣裳破洞,吃不饱,穿不暖啊。”爷爷说:“啥时闲了,把家里不用的衣裳给娃娃送去。”奶奶说:“唉,你看娄荣杀人,现在还不是照样人五人六的。这世道真的瞎咧。”爷爷说:“世道从来没有瞎,人心瞎了。不过,你记住,他会遭到报应的。”奶奶什么也没有说,眼泪唰唰流下。

五六年过去了。一天,爷爷和奶奶在院子榆树下摘辣椒。忽然,娄荣的家里忽然传来一阵啼哭。爷爷说:“昨天还看见娄荣在街道卖肉包饺子吃,今天他家出什么事情了?”爷爷和奶奶正在嘀咕,新任村长过来说:“四叔,娄荣今上午给他姐家淘井时,没想到土垮塌了,把人捂死了。唉,淘个井嘛,我们方左大圆还没有听说把人捂死的。”爷爷和奶奶说:“人拉回来没有?”村长说:“一会儿,就拉回来了。刚才,听几个年轻人喊着不叫拉回村,说是轰死鬼凶气大,不准进村。我过来想叫你劝劝他们年轻人。”爷爷听了说“好好。”娄荣回家了,哭声一片。爷爷奶奶在院子听了也伤心,难过。爷爷对奶奶说:“当初,你姐家和人能有什么矛盾?你个二愣子,怎么用斧头暴力来解决问题?唉,现在你居然落得这个下场?这回,也没有人杀你,你还不照样完蛋了。”除了人沉沁在悲伤之中,娄荣最喜欢的狗居然也哭个没停。爷爷好奶奶来到对面院子,对娄荣的媳妇和孩子说:“人死了,哭也哭不活。你们赶紧准备叫他入土为安。”娄荣媳妇说:“四叔,他爹还没有棺材,我们如今穷的叮当响,到哪买棺材?我们只有用席子把他卷了埋了算了。”爷爷说:“不行,他已经是大人了,有孩子了,怎么能这样,孩子长大怎么在世上活人?把我的棺材拉来,将来我再买吧。”奶奶说:“你的棺木可是终南山最好的啊。”爷爷说:“好,好又怎么样?我今天就给娄荣了。”

娄荣很快入土了。爷爷和奶奶晚上睡不着,拉着闲话。奶奶说:“娄荣欠的债,今天终于还了。”爷爷说:“都是乡里乡党的,怎么都这么好事呢。唉,娄荣死的也太早了。”奶奶说:“娄荣欠债,终于还了。”爷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听着青蛙的叫声,心烦的来到院子看月亮。这时,村长来了,说:“四叔,怎么还没有睡下?”爷爷说:“你怎么也没有睡下?”村长说:“县上刚分下一批救济面粉,村子穷人很多,不知给谁最好?为这事,把我们村干部都难住了。我过来想听听你的意见?”爷爷吸着烟锅说:“给娄荣家。”村长说:“我们也考虑过,不过比他家还有可怜的人家。”爷爷说:“是谁家?”村长说:“是你兄弟家。”爷爷说:“这你不用考虑,我做主了。我兄弟的事情,我负责解决。”娄荣家里分到一袋面粉,真的是雪里送炭啊。爷爷兄弟找到爷爷发火,爷爷说:“我楼上包子里有的是粮食,你用口袋尽管灌。”爷爷兄弟没有灌,爷爷自己灌了,给送去。爷爷弟弟说:“哥啊,你这人叫人咋说啊。如今这缺粮的很,你的粮食也是凭汗水换来的啊,怎么就不心疼?”几年后的一天,娄荣的孩子偷村里的采油,被人发现了,要批斗。爷爷前去求情说:“不要告官,孩子还小,不是孩子的错,要错就是我们太穷了。”爷爷出面,孩子释放,娄荣一家非常欢喜。

爷爷有一天终于老了。村里,前来送爷爷的人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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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有关凶手小小说

全文共 126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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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直到那老女人终于住口,秀娥才突然惊呆,失手扔掉手里血淋淋的菜刀;然后,惊慌失措地逃离了现场。

秀娥知道自己成了凶手,知道自己杀了人,已经是她杀人三天以后的事儿了。

那时,她正坐在空荡荡的屋里,望着地上的血迹发呆。

那个屋,就是她三天前举着菜刀砍向老女人的屋。

当时,老女人正坐在一张旧沙发里,用针缝一件孩子穿的衣服。

老女人不止一次跟秀娥说,那件衣服,她是缝给孙子的!

老女人是秀娥的婆婆。她的腿脚不行了,走路需要拄着拐杖。

老女人只有铁娃一个儿子,铁娃是秀娥的丈夫。

秀娥在一年前,就看到老女人在给她的孙子缝衣服;秀娥清清楚楚地记着,老女人已经缝起了三件衣服,目前正在缝第四件。

老女人的手很巧,缝得也很细心,她给孙子缝出的每一件衣服都很漂亮!

秀娥没想到,就在她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一个人发呆时,院里进来几个警察,说他涉嫌杀人,要拘捕她。

“我婆婆死了?”秀娥惊讶地问。

“三天前就死了!”一个警察确定地回答。

“我只是想让她闭上嘴!不要再骂我,不要再数落我,没想到,她竟死了!她死了,我就成杀人犯了!警察同志,我不想杀她的!我只是想让她闭上嘴!她骂我,不停地骂!骂得我心一阵阵发紧,血呼呼的往头上涌,我实在忍不住,就拿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当时,我正切菜,准备做饭。”秀娥滩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向警察说明当时的情况。

不论秀娥怎么说,怎么为自己求情,警察还是把她带走了。

秀娥是三年前在打工的时候认识铁娃的。那时,秀娥带着三岁的儿子为工地上的工人做饭。

儿子是秀娥和前夫生下的,后来,前夫在外面打工时,认识了别的女人,就不要她了。

被遗弃的秀娥没脸在村里呆下去,就带着儿子也出来打工了。

铁娃对儿子特别好!经常给儿子买吃的东西,一来二去,二人就好上了。然后,秀娥就嫁给了铁娃。

铁娃是头婚,秀娥是二婚,所以,秀娥特别珍惜她和铁娃的感情。铁娃家里穷,三十二了才娶到秀娥这个媳妇儿,所以,也很珍惜他和秀娥的感情。

一年后,秀娥就和铁娃生下了自己的女儿。

铁娃平时都在外面打工,家里秀娥带着两个孩子和婆婆一块儿过。

生下女儿以前,婆婆对秀娥一直都挺好。可是,自从生下女儿后,婆婆对秀娥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

原来,婆婆期望秀娥生一个孙子,没想到却生了一个孙女。

婆婆要求秀娥和铁娃再给她生一个孙子。秀娥嫌累,咋也不肯再生了;因为秀娥每天除带那两个孩子,做一家人的饭外,还要到地里干农活儿。

于是,婆婆经常就给她脸色看。整天坐在那个沙发上,指这儿指那儿,吼喊着叫秀娥干活儿,使秀娥一会儿空闲时间都没有。秀娥觉得自己每天过得比驴还累。

婆婆为她那个期待中的孙子缝了三件漂亮衣服,还在缝第四件,却一件也没有给她的孙女缝。

婆婆经常在秀娥面前拌落着那三件衣服说:“我的大孙子哟!你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奶奶为你缝的新衣服哟!”

每次听到这个话,秀娥都感觉血往头上涌,恨不得扑上去,几把将那几件衣服撕成一条条,再放把火烧了!

秀娥在外面躲了三天,担心婆婆那天被自己砍了几刀,流血过多,出什么问题,把孩子托给别人照看一会儿,回家探探虚实,结果被村民看到拔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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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疯娘小小说

全文共 437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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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有个年轻的女子流落到我们村,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讳地当众小便。因此,村里的媳妇们常对着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妇还上前踹几脚,叫她“滚远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着在村里转悠

那时,我父亲已有35岁。他曾在石料场干活被机器绞断了左手,又因家穷,一直没娶媳妇。奶奶见那女子还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心思,决定收下她给我父亲做媳妇,给我家“续上香火”。父亲虽老大不情愿,但看着家里这番光景,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结果,父亲一分未花,就当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时候,奶奶抱着我,瘪着没剩几颗牙的嘴欣喜地说:“这疯婆娘,还给我生了个带把儿的孙子”。只是,我一生下来,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从不让娘靠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给,给我……”奶奶没理她。我那么小,像个肉嘟嘟,万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么办?毕竟,娘是个疯子。每当娘有抱我的请求时,奶奶总瞪起眼睛训她:“你别想抱孩子,我不会给你的。要是我发现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撵走。”奶奶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儿含糊的意思。娘听懂了,满脸的惶恐,每次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尽管娘的奶胀得厉害,可我没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说娘的奶水里有“神经病”,要是传染给我就麻烦了。

那时,我家依然在贫困的泥潭里挣扎。特别是添了娘和我后。奶奶决定把娘撵走,因为娘不但在家吃“闲饭”,时不时还惹是生非。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锅饭,亲手给娘添了一大碗,说:“媳妇儿,这个家太穷了,婆婆对不起你。你吃完这碗饭,就去找个富点儿的人家过日子,以后也不准来了,啊?”娘刚扒拉一大团饭在口里,听了奶奶下的“逐客令”。显得非常吃惊,一团饭就在嘴里凝滞了。娘望着奶奶怀中的我,口齿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脸,拿出威严的家长作风厉声吼道:“你这个疯婆娘,犟什么犟,犟下去没你的好果子吃。你本来就是到处流浪的,我收留了你两年了,你还要怎么样?吃完饭就走,听到没有?”说完奶奶从门后拿出一柄锄,像佘太君的龙头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发出一声响。娘吓了一大跳,怯怯地看着婆婆,又慢慢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饭碗,有泪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在奶奶逼视下,娘突然有个很奇怪的举动,她将碗中的饭分了一大半给另一只空碗,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奶奶。

奶奶呆了,原来,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饭,只求别赶她走。奶奶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几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强硬态度也是装出来的。奶奶别过头,生生地将热泪憋了回去,然后重新板起了脸说:“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娘似乎绝望了,连那半碗饭也没吃,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却长时间站在门前不走。奶奶硬着心肠说:“你走,你走,不要回头。”娘反而走拢来,一双手伸向婆婆怀里,原来,娘想抱抱我。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襁褓中的我递给了娘。娘第一次将我搂在怀里,咧开嘴笑了,笑得春风满面。奶奶却如临大敌,两手在我身下接着,生怕娘的疯劲一上来,将我像扔垃圾一样丢掉。娘抱我的时间不足三分钟,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夺了过去,然后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当我懵懵懂懂地晓事时,我才发现,除了我,别的小伙伴都有娘。我找父亲要,找奶奶要,他们说,你娘死了。可小伙伴却告诉我:“你娘是疯子,被你奶奶赶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还我娘,还骂她是“狼外婆”,甚至将她端给我的饭菜泼了一地。那时我还没有“疯”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长什么样?还活着吗?没想到,在我六岁那年,离家5年的娘居然回来了。那天,几个小伙伴飞也似的跑来报信:“小树,快去看,你娘回来了,你的疯娘回来了。”我喜得屁颠屁颠的,撒腿就往外跑,父亲奶奶随着我也追了出来。这是我有记忆后第一次看到娘。她还是破衣烂衫,头发上还有些枯黄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哪个草堆里过的夜。娘不敢进家门,却面对着我家,坐在村前稻场的石磙上,手里还拿着个脏兮兮的气球。当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时,她急切地从我们中间搜寻她的儿子。娘终于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咧着嘴叫我:“小树……球……球”她站起来,不停地扬着手中的气球,讨好地往我怀里塞。我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我大失所望,没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这样一副形象。一个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说:“小树,你现在知道疯子是什么样了吧?就是你娘这样的。”

我气愤地对小伙伴说:“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疯子,你娘才是这个样子。”我扭头就跑了。这个疯娘我不要了。奶奶和父亲却把娘领进了门。当年,奶奶撵走娘后,她的良心受到了拷问,随着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所以主动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乐意,因为娘丢了我的面子。

我从没给娘好脸色看,从没跟她主动说过话,更没有喊她一声“娘”,我们之间的交流是以我“吼”为主,娘是绝不敢顶嘴的。

家里不能白养着娘,奶奶决定训练娘做些杂活。下地劳动时,奶奶就带着娘出去“观摩”,稍不听话就要挨打。

过了些日子,奶奶以为娘已被自己训练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单独出去割猪草。没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时就割了两筐“猪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里正生浆拔穗的稻谷。奶奶气急败坏地骂她“疯婆娘谷草不分……”奶奶正想着如何善后时,稻田的主人找来了,竟说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当着人家的面拿出根棒槌一下敲在娘的后腰上,说:“打死你这个疯婆娘,你给老娘些……”

娘虽疯,疼还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着奶奶的棒槌,口里不停地发出“别、别……”的哀号。最后,人家看不过眼,主动说“算了,我们不追究了。以后把她看严点就是……”这场风波平息后,娘歪在地上抽泣着。我鄙夷地对她说:“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个猪。”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着眼骂我:“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再怎么着,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没有这样的傻疯娘!”

“嗬,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举起巴掌,这时只见娘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横在我和奶奶中间,娘指着自己的头,“打我、打我”地叫着。

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别打我。奶奶举在半空中的手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疯婆娘,心里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学不久,父亲被邻村一位养鱼专业户请去守鱼池,每月能赚50元。娘仍然在奶奶带领下出门干活,主要是打猪草,她没再惹什么大的乱子。

记得我读小学三年级时一个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让娘给我送雨伞。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几跤,浑身像个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户旁望着我傻笑,口里还叫:“树……伞……”一些同学嘻嘻地笑。带头起哄的是小范,当他还在夸张地模仿时,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过去。他冲上前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俩厮打起来。我个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轻易压在地上。这时,只听教室外传来“嗷”的一声长啸,娘像个大侠似的飞跑进来,一把抓起小范,拖到了屋外。都说疯子力气大,真是不假。娘双手将欺负我的小范举向半空,他吓得哭爹喊娘,一双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踢蹬。娘毫不理会,居然将他丢到了学校门口的水塘里,然后一脸漠然地走开了。

娘为我闯了大祸,她却像没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复了一副怯怯的神态,讨好地看着我。我明白这就是母爱,即使神志不清,母爱也是清醒的,因为她的儿子遭到了别人的欺负。当时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娘!”这是我会说话以来第一次喊她。娘浑身一震,久久地看着我,然后像个孩子似的羞红了脸,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们母子俩第一次共撑一把伞回家。我把这事跟奶奶说了,奶奶吓得跌倒在椅子上,连忙请人去把爸爸叫了回来。爸爸刚进屋,一群拿着刀棒的壮年男人闯进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先将锅碗瓢盆砸了个稀巴烂。这都是范家请来的人,范父恶狠狠地指着爸爸的鼻子说:“我儿子吓出了神经病,现在卫生院躺着。你家要不拿出1000块钱的医药费,我一把火烧了你家的房子。”

1000块?爸爸每月才50块钱啊!看着杀气腾腾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烧红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着娘,一只手飞快地解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无助地跳着、躲着,她发出的凄厉声以及皮带抽在她身上发出的那种清脆的声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最后还是派出所所长赶来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调解结果是,双方互有损失,两不亏欠。谁再闹就抓谁!一帮人走后,爸看看满屋狼藉的锅碗碎片,又看看伤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将娘搂在怀里痛哭起来,说:“疯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这事下不了地,咱们没钱赔人家啊。”爸又看着我说:“树儿,你一定要争气。要不,咱们就这样被人欺负一辈子啊!”我懂事地点点头。

2000年夏,我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高中。积劳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里的日子更难了。民政局将我家列为特困家庭,每月补助40元钱,我所在的高中也适当减免了我的学杂费,我这才得以继续读下去。

由于是住读,学习又抓得紧,我很少回家。父亲依旧在为50元打工,为我送菜的担子就责无旁贷地落在娘身上。每次总是隔壁的婶婶帮忙为我炒好咸菜,然后交给娘送来。20公里的羊肠山路亏娘牢牢地记了下来,风雨无阻。也真是奇迹,凡是为儿子做的事,娘一点儿也不疯。除了母爱,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应该怎么破译。

2003年4月的一个星期天,娘来了,不但为我送来了菜,还带来了十几个野鲜桃。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挺甜的,哪来的?”娘说:“我……我摘的……”没想到娘还会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扬她:“娘,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临走前,我照例叮嘱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应着。送走娘,我又扎进了高考前最后的复习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课,婶婶匆匆地赶到学校,问我娘送菜来没有,说我娘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心一紧,娘该不会走错道吧?婶婶问:“你娘没说什么?”我说没有,她给我带了十几个野鲜桃哩。婶婶两手一拍:“坏了坏了,可能就坏在这野鲜桃上。”婶婶替我请了假,我们沿着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确有几棵野桃树,桃树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桃子,因为长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来。我们同时发现一棵桃树有枝丫折断的痕迹,树下是百丈深渊。婶婶看了看我说,“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说,“婶婶你别吓我……”婶婶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静静地躺在谷底,周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脏俱裂,紧紧地抱住娘,说:“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儿悔不该说这桃子甜啊,是儿子要了你的命……”我将头贴在娘冰凉的脸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头都陪着落泪……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后的第100天,大学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穿过娘所走过的路,穿过那几株野桃树,穿过村前的稻场,径直“飞”进了我的家门。我把这份迟到的书信插在娘冷寂的坟头:“娘,儿出息了,您听到了吗?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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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精彩小小说《回谁家过年》

全文共 232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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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这天,我和老婆孙雪又为回谁家过年的事吵了起来。

"凭什么光回你家过年?今年说什么你也得跟我一块儿回家过年。"我气呼呼地说。

"我家不就我一个吗?"孙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家就你一个,我家还就我一个儿子呢?村里人都上我家拜年,我不给人家去拜年,成吗?"

"你们那都是老封建老迷信,就你们农民那点破事儿......"

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觉扬起手。孙雪一看这架势,说:"干吗?你还想打我呀?"

"行,你不去我家,以后也别想让我去你家。"

其实本来是商量好了一家一年的。可是头一年我带孙雪回老家过年,去了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我老家在河北农村,家里条件有点艰苦,大冬天的连暖气也没有,把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孙雪冻得够呛。

没办法,父亲只好去镇上给我们买了一个电暖风。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是没几天孙雪又受不了了。从小上惯了卫生间的她,哪里见过北方农村的厕所呀,一面土墙挡着的一个坑,又脏又臭,解个手被冷风吹得浑身直哆嗦。孙雪说她实在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执意要走。于是我俩就又吵了起来。孙雪的嗓门有些大,不巧被我父亲听到了,虽然他当时没说什么,但中午吃饭的时候酒喝多了点,就冲我说:"要走就走,养儿子真是白养了......"

孙雪被给了脸色看,觉得很委屈,年没过就一赌气回了自己家。

但孙雪走的第二天,爸爸还是让我打电话替他向孙雪的父母道歉,说他喝多了酒,让孩子伤心了。

好在岳父岳母在电话里也客气地说:"小雪在城市住惯了,也是乍一去有点不适应,也怪我们从小太娇惯她了,我们35岁才有了她这么一个孩子。她年纪小不懂事,她回来后,我们一定好好教育她......"

想想自己考上大学那年,家里为给我凑学费,连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都卖了。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省城工作。上班后,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回家交给母亲说:"我要把上学花的钱全部偿还给你们二老。"母亲接在手里笑了,说为我存着,将来结婚用。而到我结婚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像我说的那样,还清我要还的"债",反倒让她又给我添了许多。

尽管我一再要求办一个简单的婚礼,然而母亲还是去镇上最好的饭店为我们办了十桌酒席。而在这之前,村里是没有先例的。

只是那天婚宴结束后,看见母亲小心翼翼地把每一桌酒席上的残羹冷炙都干干净净打包装进一个大纤维袋子时,穿一身新郎装的我,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

我们在省城住的房子是贷款买的,但首付还是交了三十多万。我和孙雪根本没攒下多少钱,当我回家向父母说了房价之后,他们惊讶得以为我在说胡话,但还是把家里的四万多块钱全拿给了我,又向亲戚们借了五万。好在剩下的由孙雪的爸妈给补上了,为此我一直心怀感激,有什么事总让着孙雪。

可是当我第二年回家时,才知道父母这年竟然种了十几亩棉花,因为种棉花卖的钱多,可是种棉花最费力、费时,还有危险,当我看见已年近六十的父母不得不每天背着农药箱去棉田里打农药时,我没法让自己不流下泪来......第二年,本来我也不想去孙雪家过年的,但母亲早早地打来了电话嘱咐我别做不懂事的事,一定得跟孙雪回她父母家过年。

今年,本来我是想和孙雪好好商量一下的,因为父母已打来电话说,家里已经为我们安了土暖气了。可是话赶话,就又吵起来了。

眼看到了腊月二十五,这天下午,孙雪的妈妈打来电话问孙雪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孙雪支吾着撒谎说:"他今年要值班,只能我自己回去了。"晚上,孙雪的妈妈也许觉得有点不对头,又打来了电话。

孙雪的爸爸在电话里大声地说:"看你前年把人家老人给气成什么样子。今年必须跟陈伟一块儿回去过年,好好地向人家道个歉。"

第二天,孙雪做好了早饭喊我起来吃。我不禁有些诧异,以为孙雪同意跟我回家过年了,我心里也心疼她,其实心里也早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就说:"要不我们先去你家,看望你父母,然后回我家过年,好不?反正就多跑点路呗。"

孙雪说:"得了吧,咱那破车能跑那么远的路?再说还有这一路上的过桥费,得花多少钱呀?"

我们正说着,我手机突然响了,是在这城里搞装修的同乡打来的,问我今年回不回家过年。他说他今年接了一个大活儿,赚到钱了,所以买了辆"商务现代",说我要是回家的话可以捎着我们。

我问孙雪。孙雪说:"你看人家,没几年就发财了,咱什么时候能这么高姿态地捎他们呀!"

我诚惶诚恐地说:"我一定好好努力。"孙雪叹了一口气,说:"谁叫我就这命呢,嫁给你这么个不中用的男人,况且父命难违,小女子我也只好从了......"

我立马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滑稽姿态:"皇后老佛爷您能这么体恤下情,屈尊贵体,奴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我和孙雪在镇上下车的那天,正下雪,突然听到了那熟悉的叫卖声:"有买枣的不?"我转身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我娘。

这时,一个主顾凑了上去,说:"这样的天儿,是没有多少赚头儿的。你这么大岁数,也该享享福了呀。""享什么福呀!受了一辈子苦了。"

"可以让儿子接你到省城去住几天呀。""莫要提儿子,他比我活得还不容易。借了许多钱,不知啥时候才能还清呢?我给他添不了多少钱,不给他添乱就该念佛了。"

"他们过年回来吧?""两年回来一次,儿媳妇是城里人,不习惯呆在咱这穷乡下。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吃咱这儿的枣的,今年多留了一点,儿媳妇要添孩子了。"

"有孙子了呀,这可是高兴的事呀。""高兴!今天是最后一天出来,卖完了,得给孙子做几件棉衣呢......"

雪越下越大,孙雪拉着我跑到母亲面前大声地叫了声"妈",把母亲给吓了一大跳。"妈,前年的事,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呀!"孙雪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母亲紧了一下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孙子在你肚子里呢,我还能把你吃了!""妈!你看你......"孙雪一脸的害臊。

漫天的雪花中,我们三个人笑作一团,春天也许正在来的路上吧。

作者:王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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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同学写的小小说

全文共 78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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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夏天向来是热得惊人,即使在初秋季节,也没有人敢在太阳底下久晾着。大概是地形的缘故,这里的热散不出去,既然散不出去,那也就只有热着。

太阳底下的人就蒸着,空调房里的人就闷着,有的人却更喜欢以热攻热,去火锅店里烧着。

然而此时正是初2008级毕业生升学的时候,我们班大部分人都被分配到学校各个角落充当迎宾小姐或服务生,我也不可幸免的沦为其中之一。

我和柳颜是一组的,我们要做的就是—

“小妹,卫生间在哪里啊!”某阿姨气势汹汹地问我,那架势,貌似我如果不同意的话一定会有好果子吃的。

唉,世风日下啊。

“哦,阿姨,您往前边走,到西楼右拐就是了。”我自认态度十分恭敬。

“哪儿啊?我又没去过,你应该带我去呀。”

“您往前走,右拐就是了,不如您就……”

“我什么我?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没礼貌!都忘了家长的艰辛,连指个路都不肯,我自己去,哼!”阿姨愤愤不平地走开了,留下我们两人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进了那个标有“lady”的建筑物。

当然还不只这些,什么端茶送水之类,都在我们职责之内。

“沁儿!教导主任叫你过去帮忙拿一份资料,在学生处,快去喔!”左言一脸幸灾乐祸地冲我吩咐道。

“教导主任!!!他刚才不是才叫我去搬了书吗?怎么又是我?又是我!!!”我极其怨恨地瞪着左言,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边退还边口齿不清地说:“不……不,不是我啊。”

这年头,真是那什么都可以上树了!

我直接忽视掉了她后面的话,愤怒地向学生处所在的位置奔去。到西楼左拐,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然后成功地撞上了一个UFO。

真的惹毛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有经过任何的思想斗争,我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当我知道我将为此付出的代价远比弄不清“神经病”与“精神病”以及“神经症”的区别要大得多时,是在我弄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之后。

“主任。我……,我最近精神不好,可能…不会是神经科的疾病吧…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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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心有于莲小小说

全文共 225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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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于莲小小说的情节是怎么样的呢,大家想知道就往下阅读吧!下面小编为大家介绍心有于莲小小说,希望能帮到大家!

德喜从城里回来了,他放弃了每月3000多元的打工收入回来了。回家莳弄那坡崖下不足半亩的自留地,闲睱时在附近农家打打帮手,赚点数不上个的小钱。

村民自有议论,都说德喜是冲着于莲回来的。

于莲是个寡妇,年前没了丈夫,家中又只有一个读小学的女儿。给丈夫治病那会儿花光了家中的积蓄,还举了不少外债,只剩下两间失修的破房子和半亩自留地,娘俩儿在贫苦中生活。

德喜是个光棍儿,原来有个老婆,只因娘家弟弟不着调,东拉西扯败了家业,她家老子指望德喜的老婆往家弄钱,这个有些轻浮的女人就跟着有钱的富油子跑了。

德喜有些喜欢于莲,从他们打小念书时就喜欢。

德喜憨厚,少语,但人脑子不笨,有什么话总搁在肚子里不往外倒。于莲聪明,还长着一副好看的脸蛋和身子。读书那会儿,德喜比于莲高出二个年级,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她是班长。

他们上学在乡里的学校,离他们的屯子并不远,只有五六里土路,只是这路有点鬼呲牙。在距乡里还剩二里路那块儿有一个沟沟,从沟上走到沟底,要迈过一条小河,河上摆着几块石头供人踩着过去。沟里长着密密的树,有的高大,有的是灌丛。人走进这沟里,就外界什么都看不见了,怪吓人的。

在这个沟沟里经过,就像过鬼门关,阴森得很。这里也真发生过不堪入耳的故事,有一年一个小女孩儿上学经过这里,被人拉进了灌丛中祸害了,村里的小女孩儿有好几个就都不敢上学了。

于莲是个好学生,她舍不得学业,每天都炸着胆子去上学。她总能在沟沟边上看到一个有点强壮的大男生慢慢地走进沟底,并慢慢地走出去,有时还在她不远处系系鞋带什么的。她认得,这人就是德喜。

有一次于莲走在沟底,看到过河的石头被人动了一块,正愁迈过不去时,从灌丛中突然钻出两个大个子来,他们要干什么于莲清楚。于莲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就在这时,德喜气喘吁吁地赶到,和两个大个子撕打了起来。德喜被两人打得满脸是血,可他仍倔强地站立着,仰起脖子看着这两个高大的男人,用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于莲的胳膊。两个男人无趣地跑掉了,德喜脱了鞋,找回了那块石头,帮于莲过了河。在路上,德喜只说了一句话:“今天帮爸爸送了点化肥,就来晚了。”

于莲知道了有点强壮的德喜为什么每天总是在她的不远处去上学了,她的心里好感动!

那年德喜中考,以乡里的第一名考进了县高中,可就在这时爸爸得了重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德喜,自然顶替爸爸,成为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乡长都为他的辍学感到惋惜。可德喜仍然什么都不说,除了莳弄好自家的农田外,每天都会看到他背个粪箕子,往乡里的路上去拾粪。

后来,于莲考上了县高,再后来,高考不理想回到了家中。

在屯里,德喜和于莲总能见面,德喜还是不爱说话,只是看到于莲后他的两眼总是会放出光芒来。

有人给他俩提亲,德喜这心脏狂跳不止,可从嘴里说出的话总是那几句,“于莲又聪明,又漂亮,我配不上人家。”提亲的人总以为德喜眼眶子高。

不久,于莲结婚了,小家就安置在屯里,因为她男人是个孤儿。是个部队转业干部,在乡里当乡长助理。人有文化,长相帅气,又有办事能力,她们两个般配。

德喜在不久娶了老婆,过上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德喜总能看到于莲,每次见到,他的眼睛仍然总是一亮,话还是那么的少。但于莲家中有事儿他总能到场,帮这帮那的。

德喜回来后一段时间里,于莲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先是原来的破砖房都用水泥挂了面,墙里刮上了大白,墙角濺水的地方都粘上了防水墙砖,房檐下的滴水也换成了一水的青石,原来的木质窗户都换成了塑钢的。屯里的老少娘们儿都看到了,做这些事情的人,除了雇来的泥瓦匠外,一律都是由德喜一人张罗着。

终于有一天,有人看到于莲去了乡里,说是领证去了。她已经选好了结婚的日子。

屯里的女人们禁不住凑到一起议论,于莲和德喜,早就应该走到一块儿了,那德喜,为于莲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也算是修得正果吧!

大喜日子那天,于莲穿戴非常喜庆,她的笑脸,比阳光还灿烂,她的身段在新娘装的映衬下,不输十八岁的大姑娘。站在于莲身边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于莲端着酒杯,站在乡亲们面前,显得很激动。

她说:亲戚朋友们,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们,我于莲今天又结婚了。可能在场的乡亲们要问了,今天的新郞怎么不是德喜呢?我要和乡亲们说,德喜,是我心中永远的大哥哥,可我直到现在,却仍没有把他当成丈夫的福份。

前不久,咱屯的一个婶子撮合我和德喜哥的婚事,这是我心中盼望已久的,我也看到了德喜哥两眼放出的光芒。

可是德喜哥却和我说,妹,这辈子我只有当哥哥的份儿了。年轻时哥无囊无智,不配当你的男人,后来哥有了娶你的心,可哥没有更多的积蓄能帮你还清那压身的债,这怎能让你过舒心日子呢。

这新房的装修和室内的添置,都是德喜哥出的钱。德喜哥说,妹,就当这是哥的陪嫁,哥一定让你体面地嫁出去。

今天,我体面地出嫁了,可我嫁给了谁呢?

于莲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男人:这是德喜哥在城里务工交下的好兄弟,德喜哥做媒让他娶我。前几天,有人看我们去乡里领了证,那是假的!我的情况,这个兄弟知道了,他答应帮我。于是我想,只有办这桌酒席,才会把我对德喜哥的感恩说给大家听。也只有这样,德喜哥才会心地踏实地接纳我。德喜哥昨天进城了,这会儿,他的心一定在流血,好哥哥不应该是这种结果!后半生,我跟德喜哥,跟定了。一会儿,我们就进城去找他。请父老乡亲们集体为我保这个媒,为我作这个证!

说完,于莲一口干掉了碗中的白酒,两眼的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这流不尽的泪,是辣的还是激动的?乡亲们心里都明白。

2016-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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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值顾小小说

全文共 128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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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顾,是垣曲一句方言,但在山西晋南、河南豫西一带偏远的乡下还广为传用,大致上是值得、值当、有所值的意思。

从走进这个农家开始,值顾,这个词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这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位于大同大善的历山角下。虽是个老村,历经几百年沧桑,但改革开放以来,路通了,水通了,水泥路修到了各家各户,自来水通到了各家灶台,电磁炉代替了柴火炉,山珍奇货富了山里的人,一栋栋青砖蓝瓦的新楼房拔地而起,村中心新修了小游园、游乐场,一幅新农村的画卷。

整齐的村容村舍里,这个小院显得异常扎眼,过分的凋零、寒碜,像是好久没整修过了,房子还是土坯墙,烟薰火燎的,墙上己分不清颜色,院墙更是干插的石块,有一个墙角己经倒塌,也没有收拾,更没有高大的楼门,只有一扇木栅栏代替宅门,防止鸡飞猪拱。

在村人的指点下,我毫不费劲地就找到了这个小院。

没等敲门喊人,通过栅栏露过来的缝隙,就自然地看到院里正蹲着一位农妇,吃力的挑捡着一大堆黄灿灿的玉米。

我还是使劲拍了拍栅栏的木框,喊了一句:“是刘大力家吗?”

农妇很吃力地仰仰头,看看我,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边站起来问道:“是,你是那的?”

“我是县文联的,想与你们聊聊教育孩子的事,听说你家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

大概是听说县上来的,更是夸设她家孩子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热情,双手打开木栅栏,把我迎进屋内。

走进屋内,光线变得暗暗的,通屋只有一个窗户,还是用报纸层层糊着,靠墙的地方堆着一袋袋卖不出去的玉米,屋子中间堆着零散的辣椒、白菜,还有萝卜、菜叶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散发着一股股霉味,墙角几只卧着的花鸡扑棱棱飞奔出去,扬起一股股尘土,只有墙上两张带博士帽的照片格外显眼,也是与其他农家不一样的地方。

男的是她们的儿子,中科院博士,现已出国作访问学者,女的是她的女儿,也是博士毕业,现在京城工作。

看着墙上悬挂的照片,她皱褶的脸上顿时神采奕奕,干枯的眼框发出矍铄的神光。

看着没有插脚的地方,为防止尴尬,我提出,还是坐到院里吧。

毫不容易找了个小板凳,坐在院里的玉米堆前,我问道:“刘大力呢?”

刘大力是她男人,也是这一家人的脊梁柱。

"他呀?五年都没回来过了,一直在外面打工,供两个孩子读书。"

“你们过得这么苦,你觉得值顾吗?”

“这有什么呢,只要他们肯学,能学进去,咱们做大人的,不管吃什么苦,受什么难,都觉得值顾啊。”

“那你们平常怎么教育他们呢?现在孩子都很叛逆”。

“我们不懂,也不要求他们怎么学,只是告诉他们,不想学了,就回来,家里有房,田里有地,可以过我们一样的活法。”

“孩子们,当然不会再过我们的日子,要改变生活,就要靠他们自己,靠知识改变命运。”

我沉默了好大一会,县y城长大的儿子,没经过农村生活锤炼,也许一辈子都明白不了这个浅显的道理。

“孩子们都毕业有工作了,你们可以歇一歇了,怎么还这么辛苦?”

“过去贷款还没还完,再说还要为他们攒点结婚的钱,我们还能干动,再干几年,干不动了再说。”

我都觉得感动了,平常大道理讲多了,也听得空泛了,今天跑了几十里山路,听了村里农妇一通话,觉得真的值顾。

大人为孩子付出,付出得再多,都觉得值顾,孩子报答父母,报答得再多,也报答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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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鱼鹰的葬礼小小说

全文共 321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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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断江河边的才叔一家,就靠打渔为生。这天晚上,才叔又出发了,提着煤气灯,带着鱼鹰上了竹排。

夜晚,渔民利用鱼的趋光性,在江面点燃一盏气灯,然后把鱼鹰放出来捕鱼。这种延续了几百年的传统捕鱼方式,叫做“渔火”。

这个晚上,才叔很晚才回来。女儿小莲打开门,看见父亲手里的那几条小鱼仔,脸色马上就暗淡了下去:“阿爹,又没捕到鱼吗?”

才叔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今年真是邪门儿了!”捕了几十年的鱼,才叔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捕不到鱼。有时让鱼鹰折腾一天,捕到的鱼还不够鱼鹰自己填饱肚子。

才叔发了会儿呆,突然对女儿说:“小莲啊,你说我们的鱼鹰是不是老了?”

“阿爹,怎么会呢?你看它们,精神着呢!说不定明天就能捕到很多鱼了。你可千万别……”小莲知道鱼鹰老了意味着什么,一下子急得小脸通红。才叔看着女儿笑了笑,心却猛地抽紧了。

当天晚上,一阵惊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不停地敲打着才叔的渔船。小船晃荡起来。小莲吓得钻进才叔的怀里,小声叫道:“阿爹,涨水了。”才叔搂住小莲:“别怕,有阿爹呢!”可小莲却“嘤嘤”地哭了起来,一涨水,河里就一片浑浊,鱼鹰就没法捕鱼了。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才叔每天都要花钱买人工养殖的鱼给鱼鹰当伙食。往年捕到的鱼多,倒还好说,今年的日子可就有些艰难了。

大雨持续了十多天,仍没有消停的意思,才叔再也买不起鱼鹰的口粮了。这天晚上,才叔愁着脸对小莲说:“要不,我们把鱼鹰卖了吧?”小莲摸着鱼鹰的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爹……”

才叔又何尝舍得呢?卖掉鱼鹰,一家两口就只有告别断江河,到陆地上去另谋生路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家人本来自己生活都困难,还要买鱼给鱼鹰吃,长期下去,可怎么负担得起?

才叔犹豫再三,还是背着小莲放出风去,要卖掉鱼鹰。过了一个多星期,村里的宝爷领着一个陌生人来了。那人看过鱼鹰后,就价格问题跟才叔商谈起来。才叔坚决不让步,双方僵持起来。这时,宝爷突然在才叔耳边说了几句。才叔一听,脸色大变,一双眼睛睁得鸡蛋大,他叹了口气,终于让了步。

双方谈妥价格,那人付了订金,说一个星期后来带走鱼鹰。才叔的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那人要来接走鱼鹰的前天晚上,才叔去买了好些鱼,全给了鱼鹰吃。小莲在一旁纳闷地问:“阿爹,你全给它们吃?”

才叔点点头:“让它们饱餐一顿,算是为它们壮行吧!”“阿爹,你要把鱼鹰卖了?你看,河水不是正在变清吗?”才叔不作声,小莲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了。

天亮的时候,才叔起床一看,小莲和鱼鹰都不见了。才叔一下慌了神。在河边转了一圈,仍不见小莲和鱼鹰的踪迹。这还了得,收了人家的订金,要是反悔,那可是要赔钱的。才叔急得团团转。

正在这时,宝爷和买鱼鹰的人来了。才叔正准备向人家道歉,没想到那人却赔笑着问才叔,可不可以把订金退还给他,鱼鹰他不想买了。原来他本想把鱼鹰贩卖到阳朔漓江上去搞渔火表演,那里有成群结队的外国游客,对中国这种传统的捕鱼方式很感兴趣。可是他前两天听说,漓江好久没下雨,江水干枯,游船根本过不去,渔火表演的生意淡得可怜,所以暂时不需要鱼鹰了。

才叔一时悲喜交加,马上把订金悉数退给了那人。宝爷和那人前脚刚走,小莲和鱼鹰就回来了,才叔刚想发火,可看着女儿无辜的脸,心就软了。但是,以后拿什么去养这些水上精灵呢?

鱼鹰的口粮一天比一天少。鱼鹰因为吃不饱肚子,一天到晚不停地尖叫。叫声凄凉得让人揪心。

所幸没多久,断江河的水慢慢清澈起来。才叔迫不及待地把鱼鹰放下水。鱼鹰在河里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一圈又一圈,但却毫无所获。看来宝爷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这天夜里,鱼鹰饿得不停地尖叫,凄厉的叫声撕心裂肺。小莲张大眼睛对才叔说:“阿爹,鱼鹰饿。”

“有什么办法呢?它们捕不到鱼了。”

“今年怎么这么奇怪,鱼鹰都捕不到鱼了呢?水生家的鱼鹰也是捕不到鱼。”

才叔叹了口气:“河里都没鱼了,鱼鹰怎么捕得到呢?”小莲扑闪着眼睛问:“河里怎会没鱼了呢?”

“宝爷说,河上游开了一家化工厂,把河水污染了。丫头啊,以后咱们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阿爹!”小莲扑进才叔怀里哭了起来。

才叔不甘心地又带着鱼鹰下了十多次水,可是河里一条鱼的影儿都没有。鱼鹰们也渐渐消瘦,头部开始浮肿起来,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有人跑去环保局举报,但一天天过去了,上面都没有采取什么举措。才叔彻底绝望了。

这天是个黄道吉日,才叔叫小莲去村头的小店赊几瓶酒。这是种浓度高达52度的烈酒。小莲迟迟不去:“阿爹,不要,不要。”

才叔铁青着脸:“快去,它们早晚都会死。现在没有别的活路了。”

小莲极不情愿地去小店赊了几瓶酒回来。才叔又去买了好些猪肉扔给了鱼鹰,让它们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天快黑时,才叔和小莲去断江河边的空地上挖了几个土坑。

天黑了,才叔叫来几个村里的长者,抓起鱼鹰,拿着烈酒上路了。埋葬鱼鹰是件很神圣的事,年轻人和小孩儿都要回避。小莲本想送鱼鹰最后一程,但也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才叔和几个老者来到挖好的土坑旁,才叔先点亮了气灯,照亮了鱼鹰回天国的路。

可是当才叔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气灯都亮了起来。几十盏气灯在河岸边散发出清冷肃穆的光,到处都是鱼鹰此起彼伏的哀鸣。才叔叹了口气:大家怎么都好像是约好了似的呢?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叔把系在鱼鹰脖子上的绳子解下,然后左手捏开鱼鹰的嘴巴,右手拿起酒瓶开始给鱼鹰灌酒。鱼鹰连声音都叫不出,扑腾几下后,就脖子一歪,栽倒在地。才叔轻轻地把灌过酒的鱼鹰放入挖好的土坑里,在上面掩上一层薄薄的沙土。

气灯渐渐熄灭了,才叔转过身去,脸上的哀伤淹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回来后,才叔有些失魂落魄。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鱼鹰就这么走了,以前和它们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时只要和鱼鹰出去,总是满载而归,鱼鹰给这个家带来多少欢乐,多少安宁啊!那时,只有要鱼鹰在,他就感到放心踏实,充满了希望,而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鱼鹰没了,小船也没多大用了。才叔系好小船,离开断江河,回到那间一直没怎么住的老屋。以后的生计问题,让他忧心重重,但一连想了几天,他也没想出一条好活路。这天晚上,宝爷突然一阵风似的推门进来:“才叔啊才叔,你可真是精啊!快说,你要怎么谢我?”

才叔一脸纳闷:“谢你?”

“怎么,你还在装糊涂?你的鱼鹰没卖成。难道不该谢我?”才叔更纳闷了。宝爷急了:“那天,小莲来找我,说你不想卖鱼鹰了,但自己又不好下台,叫我给你想办法……我为了帮你,只好悄悄对那人说,说你的鱼鹰有毛病,要那人反悔。”

才叔这才醒悟过来,都怪这死丫头搞鬼,正想骂小莲,宝爷又道:“当时我还奇怪,你拿什么养这些鱼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早知那家化工厂会关门。”

才叔更为惊讶:“化工厂关门了?”宝爷睁大眼睛:“你没看电视的新闻报道,前几天晚上,渔民葬鱼鹰的事上了网,第三天,环保局就去把那两个化工厂封了。化工厂一关门,河水变干净,鱼儿就会回来了,你的鱼鹰不就不愁吃了?”

才叔一听,一下子跌坐到凳子上。宝爷忙问:“你怎么了?”

才叔喘着粗气:“你……你怎么不早说,鱼鹰我都送走了!”

“什么,你也把鱼鹰葬了?”宝爷气得直跺脚,“你啊你……”

这个晚上,才叔心痛了一夜,快天亮才睡着。第二天早上,才叔忍不住还是来到河边,忽然发现,自己那条小船的船头,赫然立着几只鱼鹰。仔细一看,正是陪伴自己多年的那几只。才叔惊得目瞪口呆,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这些鱼鹰看见他,都不停地叫唤起来。才叔蹲下身子,把鱼鹰拥入怀中,眼睛忍不住有些湿了。小莲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阿爹,鱼鹰怎么从天国回来了?”

才叔笑骂道:“臭丫头,我还要问你呢?还不老实交待!”

小莲又笑了:“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阿爹。”

“快说,你怎么搞的鬼?”

“我啊,只不过在几瓶水里加了一点点酒而已。这样鱼鹰虽然喝了酒,但也不会醉死的。”

“可我将它们埋入土里了啊!”

“还说呢,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把它们全挖出来了。那酒可真厉害,虽然我只加了一点点,可它们也醉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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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1:魂断那溪小小说

全文共 146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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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农村实行了责任制,生活明显有所提高,邻里之间,朋友之间开始有了攀比。

农历四月中旬,到处都开始在插秧。符家山有个叫钟木生的人,四十三岁,中等个子,生得一副好筋骨,一天到晚充满活力。他家定于四月十二插秧,头一天他就去那溪放了很多套子,目的就是让大家吃上新鲜菜。因此很早很早就去那溪看套子。

他家离那溪大概有五里路,因急着要早点赶回来,一路上走得很快,到了山下天还没亮。他就坐装有套子的山下抽了一会烟 【套子装在山顶上】。天慢慢的亮起来了,山上到处都是锦鸡叫。特别在自己装套子的山脊上锦鸡特多。他从山下慢慢地往上爬,边走边弄出些响动【就是企图将锦鸡赶到“套子阵”里去,太快了锦鸡会飞走】。慢慢地往上爬,慢慢地往上赶,到了半山上他看见很多锦鸡就在前面,似乎知道后面有人,径往上走,不见有停留意思。

天麻麻亮了。 钟木生这时心里张了一耙宽,锦鸡都按照自己的意图统统走进了“套子阵”,不知今天要套多少只。他四脚四手往上爬,两眼盯着锦鸡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慢慢地到了“套子阵”边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说不定今天要创造一个伟大的奇迹,一下套它十几只,哈哈哈哈,今天就让大家吃一顿饱鸟肉。

钟木生正在心花怒放 ,浮想联翩之际,猛觉自己的双脚跟像是利刺扎了几下,耶,有点痛。于是他就停住了脚步,两眼看看脚边是怎么的,这不看还好,一看就魂都要吓掉。脚边的前后盘曲着两条五步蛇,每条足有三斤重,蛇头和自己拳头差不多。钟木生知道被五步蛇咬了不是儿戏啊,惊慌之余见即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扫视左下方有一块横墩,不敢多想,也没来得急细看,双腿微屈,一纵跳下去。他人还没站稳双脚又感觉像是利刺扎了。他低头一看“哎哟,我的妈呀”又是两条差不多大的五步蛇,各把他的脚跟咬了一口。

钟木生这时气得七窍生烟,好像清醒了很多,从背后“刀 卡子”里取出柴刀,一刀砍死一条,两刀砍死一双,四条大五步蛇被他四刀就砍死了。他心里非常恐惧,知道今天会死在这大山之中的。到山顶上去还有五十米,他大概不到三分钟就上去了,山顶上有一条小路可通符家山,他就睡在路边的平地方。

五步蛇是血液毒,被咬后要少动,要赶紧捆扎才能延缓毒液的流动。钟木生被四条五步蛇咬了,中毒很多。加上他砍蛇、爬坡活动量大时间长 毒液很快就流到了心脏。他感觉到呼吸困难,身上刺痛无力。不到两个小时脚跟到腿上肿得裤子都要胀破,浑身慢慢地变黑了。他清楚的知道离家太远了,自己是没办法走回去的。现在又是忙月,人人都在整田插秧,这荒山野岭不可能有人来,就只能希望家里来人找自己。

家里他老婆一大早就带十几个人去扯秧,见老公忙不回来,就自己做饭,,吃饭后一同去插秧,四五亩田今天要完成。老公不回来就不作靠,谁知道他被蛇咬得那么严重。钟木生度时如年,只盼有人来过路。一会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被刺痛疼醒。 天慢慢的黑了下了,大概20点过了,天色都看不见了,路上有了“希刷希刷”声,近了才知道是烧炭的两个人,每人挑着一运炭,见到躺在路旁的钟木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两人放下自己的炭轮流将他背着,到符家山对面的山顶上,一直叫到有人答应,这才回去取自己的炭。

钟木生的家人和邻居十鸡个人点着火把来了,不由多想连忙抬起他直往医院送。太晚了,他在半路上就咽了气。

注;套子---用棕丝做成的套圈。专门用于捕捉野鸡或鸟。

新鲜菜---这里指没有吃过的或很少吃过的菜。

横墩---指山中有一块面积不大的平地。

刀卡子---用于别刀的木制卡子 。

2004年3月17日搜集整理

地点:七家溪

讲述;张洪秒,65岁,道士,从事职业性埋人。

流传:火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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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2:这叫什么赌局啊小小说

全文共 322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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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底层人······读后让人落泪,让人愤······

西部山区,一个出了名的穷山沟住着两位老人——老小孩儿和潘老汉。老小孩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但他乐观向上,待人热情。倔强的潘老汉妻离子散,独守空门。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沟通。两个性格混然不同人竟然成为要好的朋友。他们时常集在一起,东拉西扯,谈笑风生。

这一日,老小孩儿一大早就背着手出了村庄,他为这次远行耗了不少心思,最后,还是恨着心做出了决定。

哼!生活太没有滋味了,早该去五里屯。到那时,我的面条将会油光发亮,我的青菜将会远近飘香,我的小朋友,小伙伴——那些淘气鬼将会寻香而来,垂涎欲滴。老小孩儿连连咽下几口唾液,边走边想,不觉来到五里屯。

好家伙,我们真有缘。老小孩儿前脚踏入油坊首先看到了潘老汉。他不由得拍他一掌说,你早到了?“啪”!潘老汉还他一掌说,你怎么才来呀。

两个人取出同样大小的瓶子,瓶口是相同的盖子,相同的螺丝。呵呵!他两个该是出自同一个娘胎,有着相同的容颜。

潘老汉打了两提芝麻香油,小心翼翼的抱在手里。老小孩儿也买了同样两提。两个人把油瓶那在一起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相约同行。

路上,潘老汉突然停住了脚,把油瓶举在面前。

怎么了?老小孩儿不解的问。

潘老汉使个鬼脸说,我俩打个赌。

怎么赌?老小孩儿微笑的脸上皱起了双眉。

潘老汉说,看谁先吃完这瓶香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赌!

就在这时,一群小鸟从头顶飞过,两个人仰起脸目送小鸟飞远,又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脸膛。老小孩儿说,赌注就是这山麻雀。潘老汉说,一只。老小孩儿说,两只。

好!就两只。潘老汉说,谁先吃完这瓶香油就给对方烤两只上麻雀。

一言为定!

上天作证!

两位老汉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山麻雀,对于他们来说不足为奇。树上,屋檐,墙头,漫山遍野到处乱飞。哼!七岁顽童都有办法扑捉。

回到家里,老小孩儿小心翼翼地藏好香油,手舞足蹈地哼着田间小曲,那种快乐,真像是刚刚娶了新媳妇。

三天后,老小孩儿心心念念想吃香油,转身去取。潘老汉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谁先吃完这瓶香油,就给对方烤两只山麻雀。不是我怕输山麻雀,只是这名声传出去多难听——这个角老头儿,你要赌什么不行,偏偏是吃香油。真是鬼迷心窍!

老小孩儿就地转了一个圈,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淌。要不就吃一丁点儿?对!一丁点儿。老小孩儿取出珍藏的香油,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用一根筷子,轻轻的蘸了一下,迅速在面条碗里搅动。哼——,真——香——啊!他微闭双目,抽动鼻翼。那股兴奋劲儿,不亚于一对恋人的初吻。

就这样,老小孩儿隔三差五地蘸上一丁点儿香油去尽情的品味,尽情地享受。一来二去,他竟然端起面条碗就想起了香油。他与香油犹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人,难舍难分。

当他的香油剩下一半时,他决定去拜访潘老汉。哼!倔老头儿,这次你输定了。老小孩儿仿佛吃到了烤麻雀,嘴唇蠕动,得意洋洋。

潘老汉得知他来访的目的,紧皱眉头,心生疑虑。他这个时候要看香油,安得是什么心啊?不管他,先看了他的香油再说。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拿出来看看。

你先拿出来。

你先拿!

我俩锤,包,箭。谁输了谁先拿出来。

锤锤,包包,箭!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口令。

哈哈!快拿出来吧。老小孩儿目瞪口呆。他说,你的手伸慢了,再来一次!

潘老汉哪肯就范!他抱住老小孩就摔,老小孩儿猛然一声尖叫,我的油!——摔坏了你赔!潘老汉伸手去抓他的衣兜。老小孩儿这下真的急了,他双手抓住衣兜口,脸红脖子粗地叫喊,你,你你!不许耍赖,耍赖是小狗儿!潘老汉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松开了手。

老小孩儿说,我们喊一二三,一齐伸手。

这一次,老小孩儿又输了。潘老汉高兴的眉毛跳,胡须抖,滴溜溜在斗室转了一圈。老小孩儿好不情愿地掏出了自己的半瓶香油。

哇!潘老汉猛然叫了一声,惊得老小孩儿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定神细思,这个倔老头儿,一定是吧香油吃完了。怪不得他迟迟不往外拿。想到这里,老小孩儿嘴唇蠕动,连连下咽,好像正在享用那香喷喷,滑溜溜,细嫩爽口的麻雀肉。

潘老汉嘿嘿笑了两声,慢腾腾地拿出了他的香油。

啊!老小孩儿大惊失色,迷惑不解。——满满的一瓶香油,像刚从油坊里买回来。老小孩儿的右手猩指伸的像笔杆一样,直戳潘老汉的满瓶香油。

你耍赖!又买了一瓶。

潘老汉憋得满脸通红,猛然甩出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小狗儿才耍赖呢!

话语出口,唾星四溅,声震房顶。老小孩儿迅速收回手指,连连后退。

那你是怎么吃的?快说!

潘老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故作神秘地说,无可奉告!

老小孩儿不紧不慢地把右手插入裤兜,慢条斯理地说,你说出来,有赏!

潘老汉的双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咬住老小孩儿的右手不放。切!扁平的裤兜,会有什么东西呀。可是,他的右手在里面乱动,肯定有一些猫腻。他亟不可待地问,什么赏?潘老汉的目光移向那满是皱纹的脸膛。

你先说。

你先说!

老小孩儿执拗不过,微微伸出舌头轻轻的在双唇上滑动一圈说,好吃。那声音像撒娇,又像是故弄玄虚。

潘老汉咽了一口唾液说,让我看看啊。

老小孩儿说,你可不能抢。

不抢。

抢了是小狗儿。

小猫儿,小鸡儿。潘老汉低下头后退一步。

老小孩儿的右手抽到裤兜口,轻捻手指,露出一点花纸,咬着舌尖说,糖。潘老汉的身子猛然向前倾斜,吓得老小孩儿后退一步,嗖!右手缩回裤兜。

潘老汉双手乱搓,嘴唇不停的磨合。他轻声细语地说,你给我几块儿?

老小孩儿的左手猩指伸直,少气无力的说,一块儿。

潘老汉摇了摇头。

老小孩儿慢慢地伸直中指说,那就两块儿。

潘老汉眯上眼,放纵自己的脑袋随意转圈。

三块儿!老小孩的声音增大,语气生硬。就三块儿,都给你!

潘老汉要的就是后面的三个字。但见他扭转身躯,不慌不忙地把右手平伸在老小孩儿面前。老小孩儿依依不舍地掏出糖块儿说,俺还没有吃呢,不知是酸还是甜。潘老汉的脑袋先摇后点,一副洋洋自得的怪相。老小孩儿心中十分难受,但是,为了秘方,还是按下躁动。他抽动一下鼻翼说,叫俺尝尝吧,就尝一丁点儿。老小孩儿犹如斗败的鹌鹑,叨败得鸡,一副罕见的可怜相,让人倍生怜悯之心。

潘老汉猛然向前一步,伸手抓住那三块儿糖,咬牙切齿地说,拿来吧!他像母鸡群里的一只公鸡,围着老小孩,仰头掘尾地转了一圈,又稳稳地站回原地。老小孩嘟嘟囔囔说了一大溜,只能听清后面五个字,快告诉俺吧。

潘老汉轻手轻脚的迈着碎步,慢声细语的说,我每次想吃香油的时候,就打开瓶盖,对准瓶口,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那感觉,你根本想不到有多舒服。潘老汉好像品尝到了仙间美味,眯着眼,仰起脸,长长地吸了一口斗室的空气。

老小孩儿悄悄地拧开瓶盖,鼻孔对准瓶口,尽情地吸了一口。嗯——,真美呀!老小孩慌慌张张拧紧瓶盖,好像瓶中的香油生出了翅膀,不小心就会飞走。潘老汉跨前一步,伸手就抓。老小孩儿身子一闪,把香油藏在怀中,嘟嘟囔囔就走。

潘老汉把胜利的果实高高举起,抬起左脚,伸直双臂,嘴上哼着小曲,咯噔噔跳起了山村舞蹈。

老小孩儿也不示弱,他犹如得到了制胜法宝,踮起双脚,喜不自禁地跑回自己的小屋。

晚饭做好了,老小孩儿趁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拧开香油瓶盖,痛痛快快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老小孩儿放下香油瓶向外张望,几个顽童又蹦又跳的出现在门口,他起身出迎。正在一边觅食的老鼠受到惊吓,纵身溃逃。这一下不打紧,正好撞翻了油瓶。咣当,哗啦——!晚饭锅也被他一脚蹚翻。

呜——。老小孩儿哭得凄凉又伤心。

六个儿童凑上去围住了他。有的为他擦泪,有的轻声安慰,有的抓住他干瘪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

老小孩儿说,我的香油洒了,没了。呜的一声,泪流不止。

一个顽童蹲下身,看着地面的香油,啧啧两声说,怪可惜的。

另一位顽童说,洒就洒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半瓶香油吗?

老小孩儿抽泣着说,你不知道,我和潘老汉打赌,谁的香油先吃完,就给对方烤两只山麻雀。

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冲破房顶,绕山飞奔。

那个顽童说,两只山麻雀有啥了不起,我来捉给你!

我也捉!

好!我们六个人每人两只。他转眼盯着老小孩儿说,够了吧,大爷。

嗯!老小孩儿擦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李留申“挤”,“钻”时间折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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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3:我是你的眼小小说

全文共 48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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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患有眼疾,因为家境贫困,无钱医治。她承诺,谁让我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我就嫁给谁。

他卖掉了新房和所有值钱的东西,牵着她的手说,不管走到哪里,我是你的眼。

漫长的六年煎熬,辛苦而又艰苦,背着不断增长的债务,辗转全国各大医院,渐渐地,在春天里,她看清了姹紫嫣红的花,还有天空中五颜六色的风筝;她也看清了身边那个曾经声音带着磁性,对她关怀备至,疼爱有加,温柔善良的男人。

她遗憾地说,你为什么要治好我的眼,为什么让我看到你,秃顶,面容扭曲,身材矮小,走路坡行,家徒四壁的你。

她消失了,杳无音信,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外边很精彩,我想去看看,我要对得起我这双水灵灵的迷人闪亮的大眼睛。

时光流逝,终于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他也老了,变得更加的丑陋和落魄。他没有遗憾,他很有成就感,他拥有那么多温暖的回忆。

有一天,他的电话响了,竟然是她的声音,她痛苦地说,报应呀,我的眼睛又看不见了,我想守在你身边,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曾经宽慰自己说,老天这是用我的眼,换了她的眼呀,我心甘情愿。他泪流满面,老天爷呀,难道你也反悔了吗?

其实,她走了之后,因为伤心过度,他视力越来越模糊,不久就双目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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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4:一份特殊的彩礼小小说

全文共 269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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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过年还有四十多天的时候,老田接到在南方打工的儿子的电话,说是要带女朋友回来一趟,并且想尽量在春节前后把婚事办了!天降的特大喜讯把老田两口子惊得浑身哆嗦,喜得合不上嘴;赶紧停下手中的一切活计:打扫卫生、准备吃喝和见面礼,迎接盼望已久的未来儿媳。

老田唯一的儿子明明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南方打工,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个媳妇。这个年龄在农村可以讲已经是超龄青年了,把老田两口子熬煎的晚上经常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上饭,干啥事都没有心劲;尤其是老婆今年以来由于休息不好,脸、脚经常浮肿,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生产生活。没法子他给买了点安定片,晚上实在睡不着就吃上一片!刚开始一两年明明只要一回来,老两口围着娃问工作环境、收入待遇的情况,然后就问对象的事情 ;这几年就只问对象的事情,每当明明说‘不急 ’的时候,老田就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忍不住就喊叫起来:“羞先人哩,从(村)东头往西头你扳住着指头数一下,看看还有你这号怂货没有,你一朋的伙计们,人家娃娃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打光棍!?比你小好几岁的人家都结了婚,你叫我在村里咋活人哩?我是生下痴子哩还是瓜子哩??”明明一声不吭,眼里噙着泪花。老婆忙打圆场道:“缘分未到嘛,缓一时兴许就碰上了。我娃要抓紧些,看把你大气成啥了!!你觉摸谈得差不多了,就往回引,剩下的事你就不管了!!”

明明心里其实也很憋屈,有些事情没办法给父母讲,也讲不清。外面一起做工的女孩子很多,但多数很圆滑势利,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不会真心谈的。打工的都是吃青春饭,他不想在外漂泊太久,毕竟父母年龄大了。外地的女娃子他根本就不想找,生活习性完全不同不说,能不能跟着自己回家乡是个现实问题。他一心想找个本县的、通情达理的女孩。今年以来,他明显感觉到经济下行的压力。他是做模具的,厂里因订单的减少,不停的裁减人员和压缩加班的时间、费用。正当他另做打算时,认识了本县南边的、在另外一个服装厂做工的玲玲。两人相见恨晚,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很自然双方都通报了家长。

明明的家乡地处黄土高原的渭北小县。民国初期的县志就记载:县北人民犹守旧习,迷信之风,至今犹盛……婚姻仍从旧式,礼尚繁缛…… 民气闭塞,习尚守旧,而质朴少讼;沟以南(县域的最南部分),地近同朝,民智已开。 虽然一百年已经过去,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但是先祖遗留的风气依然比较完整的保存。县城以北和沟南的民风截然不同。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沟壑纵横的县北农业发展缓慢:设施简单、结构单一、调整乏力。地里少部分苹果树外,除了苞谷就是小麦,很自然收入跟不上去;沟南从八十年代中期后田地里基本上是经济作物,三十岁一下的娃娃甚至都没见过麦子的样子。且产业周期短、调整快,紧跟市场,什么抢手就种什么,所以梨、桃、葡萄、核桃等等杂果的新品种轮番上演,应接不暇!

老田从教师岗位退休后,和老婆务弄着几亩薄田外,一有空还给人打小工;勤勤恳恳、一丝一毫不敢大意,儿子的媳妇还没有娶到家,只要能赚钱他不怕别人说风凉话。前几年迎娶一个媳妇:三金一冒烟(指摩托),里外贴瓷砖(指大门里外能看得见的地方)。老田两口子早早把房子盖了,而且院子内外都贴上了瓷砖。谁知道风云变化太快,如今已经变成“一动(汽车)不动(单元房),万紫(五元)千红(百元)一片绿(五十元)”,我的妈呀,没有七八十万是不行的!!让老两口望天兴叹,一筹莫展。唯一欣慰的是电话里得知儿子的女朋友是沟南的,沟南人礼轻。但怎么个轻法,他是道听途说不得而知!

两天后的上午明明和玲玲回来了。家里人一起吃了个准备丰盛的午饭,明明就把玲玲送到县城坐上了回去的车。明明回到家后,老两口急忙迎上去问情况。明明说:“人家说了,按照风俗,明媒正娶!咱要尽快先提亲,其他的好说。”老田连声说了几声‘好’,“这么好的娃,只要人家愿意,啥条件都行!明天立马派人过去提亲。”

见天刚黑, 说完话老田摸了几盒‘见人’烟,出了门。他要找村里最能说会道的媒人去提亲!毕竟是到沟南,十里一乡一俗,讲究虽然不一样,但毕竟县北是礼仪之乡,不能让人家笑话咱!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瞅中的几个媒人没有一个愿意出马的。不是实在抽不开身、没有工夫,就是‘沟南的风俗咱不懂,害怕把事说失塌了’。其实村里人的想法很单纯:老田手里的‘干货’不多,谁家的女子白养哩,按照现在的行情关键时候拿不出硬货,弄得人骑虎难下不说;万一这门好不容易的亲事成不了,肚子里结了疙瘩事小,会在乡亲们心中留下骂名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应承这事。

这么一折腾,老田懒得怕找其他人了! 实在没有好的办法 ,想起了在县城工作的侄子。他平日里接触的人多,肯定沟南的风俗懂一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年龄偏小一点才三十多,顾不上那么多了!

没有想到的是侄子小田根本没有怯事,满口承应了下来。第二天就带着明明和全家人的期望出发了。临走时老田交代:不管人家要什么,都要应承下来,满盘子给咱端回来!

到了玲玲家村口时,小田把小车停了下来,把礼品清点整理了一下,点了根烟。他把各种应对的场景和困难统统搜理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才把车发动了起来。此刻他是县北礼仪的化身,是整个家族利益的代表者,是叔父母那期盼多年的希望。要确保万无一失!

进门礼节性的坐下后寒暄了几句,小田直奔主题。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提前准备了一大堆言语派不上用场,车子、房子、票子等一系列问题人家根本就不谈,只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双方家中的基本情况、社会关系、经济状况,主要谈起了当前的经济形势、农业生产状况。谝玲玲家目前的主要产业:巨峰、户太葡萄,中华寿桃的市场前景、销售状况和生产管理技术;在单位上班的小田听得一头雾水。虽然不懂不知什么意思,但还是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听着,并不是点头附和、询问上一半句。

简单的吃过饭后,小田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征询意见。玲玲爸开了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两个娃互相中意,我们没有任何意见。至于婚事你们该怎么筹备就筹备,量力而行,我们不摻插意见。”小田急了,问财礼咋弄!

“让两个娃商量,原则是要节简、按风俗,不要创新出风头。唯一有一个条件,你们那边土地多,只种粮食效益不大,让你叔准备10亩地,开春的葡萄、桃树苗子我提供,后面的管理技术等我指导传授。娃们成家后在外长期打工不现实,这个务弄好了比打工强得多。这个你完整的给你叔带回去!”

小田故作冷静的和玲玲全家人一一告别,和明明上车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车缓慢的开出了玲玲村,立即靠边停了下来。他掏出电话,吼了起来:叔,你积德了!给娃赶紧准备结婚。人家啥都不要,只要十亩地!

明明看着堂哥的样子,乐开了花。剎那间,眼前都是浓翠的葡萄叶子、粉红色的桃花,翩翩起舞的蜜蜂就是他和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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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5:红梅的家的小小说阅读

全文共 1749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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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两岁的时候,一次发高烧,昏迷不醒。父亲连夜抱着她去医院。路上,已经昏迷了一天的她,突然睁开眼睛,清楚地叫了声:“爸爸!”

父亲后来常常和她提到这件事,那些微小的细节,在父亲一次次的重复中,被雕刻成一道风景。每次父亲说完,都会感叹:“你说,你才那么小个儿,还昏迷了那么久,怎么就突然清醒了呢?”这时候,父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怜爱。说得次数多了,她便烦,拿话呛他,父亲毫不在意,只嘿嘿地笑,是快乐和满足。她的骄横和霸道,便在父亲的纵容中拔节生长。

父亲其实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暴躁易怒。常常只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会和母亲大吵一场,每一次,都吵得惊天动地。父亲嗜酒,每喝必醉,醉后必吵。从她开始记事起,家里很少有过温馨平和的时候,里里外外,总是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父亲的温柔和宠爱,只给了她。父亲很少当着她的面和母亲吵架,有时碰巧让她遇到,不管吵得多凶,只要她喊一声:“别吵了!”气势汹汹的父亲便马上低了头,偃旗息鼓。后来,只要爸妈一吵架,哥哥便马上叫她,大家都知道:只有她,是制服父亲的法宝。

她对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替母亲感到悲哀,曾经在心里想:以后找男朋友,第一要求要性格温柔宽容,第二便是不嗜烟酒。她决不会找父亲这样的男人:暴躁,挑剔,小心眼儿,为一点小事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可是,做他的女儿,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一生,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郑重地告诉她,以后你跟爸爸一起生活。后来她知道,是母亲提出的离婚。母亲说的,这么多年争来吵去的生活,厌倦了。父亲僵持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妥协,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一定要带着她。

虽然是母亲提出的离婚,可她还是固执地把这笔账算到了父亲的头上。她从此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傲的孩子,拒绝父亲的照顾,自己搬到学校去住。父亲到学校找她,保温饭盒里装得满满的,是她爱吃的红烧排骨。她看也不看,低着头,使劲往嘴里扒米饭,一口接一口,直到憋出满眼的泪水。父亲叹息着,求她回家去,她冷着脸,沉默。父亲抬手去摸她的头,怜惜地说,看,这才几天,你就瘦成这样。她“啪”地用手中的书挡住父亲的手,歇斯底里地喊:“不要你管!”又猛地一扫,桌子上的饭盒“咣当”落地,酱红色的排骨洒了一地,浓浓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宿舍。

父亲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依他的脾气,换了别人,只怕巴掌早落下来了。她看到父亲脸上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了几下,说:“不管怎样,爸爸永远爱你!”父亲临出门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看着父亲走远,坚守的防线訇然倒塌,一个人在冷清的宿舍里,看着满地的排骨,号啕大哭。

她只是个被父亲惯坏了的孩子啊。

秋风才起,下了晚自习,夜风已经有些凉意。她刚走出教室,便看见一个黑影在窗前影影绰绰,心里一紧,叫,谁啊?那人马上就应了声,红梅,别怕,是爸爸。父亲走到她面前,把一卷东西交给她,叮嘱她:“天凉了,你从小睡觉就爱蹬被子,小心别冻着。”她回宿舍,把那包东西打开,是一条新棉被。把头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满是阳光的味道,她知道,那一定是父亲晒了一天,又赶着给她送来。

那天,她回家拿东西。推开门,父亲蜷缩在沙发上,人睡着了,电视还开着。父亲的头发都变成了苍灰色,面色憔悴,不过一年的时间,意气风发的父亲,一下子就老了。她突然发现,其实父亲是如此的孤寂。呆呆地站了好久,拿了被子去给父亲盖,父亲却猛然醒了。看见她,父亲有些紧张,慌忙去整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东西,语无伦次地说:“还没吃饭吧?等着,我去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她本想说不吃了,拿了东西就走。可是看见父亲期待而紧张的表情,心中不忍,便坐了下来。父亲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溜小跑进了厨房,她听到父亲把勺子掉在了地上,还打碎了一个碗。她走进去,帮父亲拾好碎片,父亲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手太滑了……”她的眼睛湿湿的,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深爱自己的人呢?

她读大三那年,父亲又结婚了。父亲打电话给她,小心翼翼地说:“是个小学老师,退休了,心细、脾气也好……你要是没时间,就不要回来了……”她那时也谈了男朋友,明白有些事情,是要靠缘分的。她心里也知道,这些年里父亲一个人有多孤寂。她在电话这端沉默良久,才轻轻地说:“以后,别再跟人吵架了。”父亲连声地应着:“嗯,不吵了,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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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6:小小说阅读_绝世奇珍

全文共 101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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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晚清时期,北方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上,住着一位以行医为业的老者,老者姓陆名源字天章,据说是茶圣陆羽的后代。虽不算豪富,却也有一些家产。老者一生既不好酒也不贪财,只是喜好饮世上名茶,可以说是嗜茶如命。也真不愧是茶圣的后代。

这老陆头一生有二绝:第一绝是医道高超,而且专治疑难杂症;第二绝是一生喝茶无数,不管是什么茶,只管拿来泡上,他老陆头不用喝,只用鼻子闻一闻,便立刻知道是什么茶,产地是哪儿,是新茶还是旧茶,甚至能知道是用江水河水泉水还是溪水、井水泡的,你说绝不?就这一手,远近三五十里,没有不知道陆天章大名的,没有不伸大拇指点头称道佩服的。

可是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谁也逃脱不了造化小儿的捉弄。

这一年秋天,秋收刚过,正当陆家合家庆祝丰收之际,突然间后院起火,也赶上老陆家倒运,那天偏偏刮起了六七级大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是以浓烟四起,金蛇乱窜,一时间,火光冲天,片刻便烧光了所有的粮食和十多间房屋,并烧毁了全部银票。

当时老陆头正在茶馆喝茶,听说自家着火急忙往会跑。刚跑到家就见一家老小正在嚎啕痛苦,此时火势也难以控制。

看着看着,突然老陆头象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往火里冲。大儿子陆明一把没拉住,老陆头冲进了熊熊的火海之中,紧接着从火里面抱出一个小铁箱子。

当他跑到门口时,猛地被一棵着落了架的梁柱砸倒,躺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急忙抬到前院抢救。幸好长子陆明也通医道,给老头一把脉,知道内脏已被震坏,伤得极重,恐怕活不了几天了。不一会儿,老陆头渐渐苏醒了头一句就是:铁箱子呢?那、那……

陆明急忙将箱子捧过来,老头一见箱子,顿时两只眼放出两股光来:老天有眼哪!老天有眼哪!

众人不解。他的老婆问:这里头装的是啥呀?

老头说:是一件祖传了十八代的珍宝。现在虽然陆家遭此大难,但只要有它在,我们还照样重整门户。陆明啊,陆明急忙过来,现在你赶紧给县里最大的古董商人林玉海送信,让他务必在明天赶到。

陆明不解其意:为什么偏要明天赶到呢?因为我活不过明天了。

父亲,不会的,不会的,我刚才给您把过脉了,您将养将养就会好的。

老陆头长叹一声:不要懵我了,我是大夫,我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怎么能有‘江北神医’的称号?

陆明道:要是他不肯来呢?

老陆头微微一笑:哈哈,那你就说有一件绝世奇珍要卖,商人吗,哪个不唯利是图?好了,去办吧!

第二天,全县最大的古董商人林玉海,果然在利益的驱动下,带着手下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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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7:女儿的班主任小小说

全文共 135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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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初中不久,女儿就喜欢在家里讲她们的班主任米老师。但我总不动声色,或者说她讲的总不能把我的心弦拨动。不过有时我也做出一些反应,譬如她说她们米老师的语文课讲得好——“他的知识真是丰富极了,每堂课都能讲得特别的生动有趣,并且还喜欢做手势,甩头发,显得非常有风度。”我就说:“比我还有风度吗?”“肯定比你有风度!”她脱口而出。我也只是笑笑。

真的比我有风度也不能打动我,哪怕他“总是苦心婆心地要我们珍惜机会好好学习,每天都把嗓子讲到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在我看来,上课有风度,苦口婆心讲到嗓子哑,都是当今作为一个老师的最一般的优点。

直到有一次,她讲到他们的米老师,因为不强迫学生在学校里吃早餐,在学校里挨了批评,我的心弦才猛然一颤。“什么,什么,你把这件重讲一遍。”我立刻就来了兴趣。她便告诉我,说学校里要求所有的学生都在学校吃早餐,可有些学生却因为学校的早餐“总是刚开学那阵子做得好吃,没过几天就不好吃了”,就是交了钱也不到学校里吃,米老师得知这个情况,就在第二个学期开学的时候,让学生在这个问题上“完全根据自己的意愿行事”。结果食堂把数字统计上去,他们这个班的就餐人数竟然在全校是最少的!校长在开会时,也就把米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说老师怎么能不为学校着想呢?

我不禁高兴地说:“好!好!你们李老师做得好!”我就希望我的孩子,能够遇到这种尊重孩子意愿的班主任,这对孩子们的成长,可是无比的重要啊!

到了第三个学期,刚开学不久的一天,女儿放学一回来就兴奋地说:“我们米老师今天实行了两项‘新政’,他把‘委员’都改成了‘部长’,这样‘学习委员’就成了‘学习部长’了,‘宣传委员’就成了‘宣传部长’了。”女儿是‘宣传委员’,她也因为自己成了“部长”而脸放红光。我便问:“那另一项‘新政’呢?”女儿说另一项“新政”是改站着发言为坐着发言,说今后只要是米老师上语文课,米老师点着谁发言,谁坐着发言就是了。“好!好!”我又一次连说了好几个“好”。

这以后我就喜欢问放学回家的女儿:“怎么样?你们班主任坐着发言的新政施行得怎么样了?”开始的时候女儿总说:“班主任总是一点哪个同学发言,哪个同学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班主任也总是说,请坐下,请坐下。”后来有一次她说:“米老师让我们坐着发言,可是其他老师却仍然让我们站着发言,有的老师见点的同学竟然坐着发言,大发脾气,说米老师上课要求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上课,你们都得老老实实地站起来!我希望你们中的某些同学,再也不要出现忘记站起来的事情了!如果是故意不站起来,那就小心我不让你听我的课!”我就说,看来这个“新政”弄不好要失败呢。

果然是以失败而告终。没过多久,女儿就回来说:“今天我们米老师在班上说,考虑到老师们对站着发言的意见很难统一,为了不给同学们造成心理负担,影响其他老师在我们班讲课时的情绪,我决定取消坐着发言的规定。”我就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女儿又接着说:“不过米老师说了的,只要有机会他要去竞选校长,说只有当了校长,他才能要求所有的老师都让同学们坐着发言。”

由于去开了几次家长会,我跟米老师已经很熟了。前不久在路上碰见他,我笑说:“同学们都望着你快点当校长呢。”他却苦苦一笑说:“你看我这种人,能当上校长吗?我那样说,只是怕冷了孩子们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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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8:四个傻兄弟小小说

全文共 87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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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傻兄弟

很早以前,有个叫水瓮的老汉。水瓮有四个儿子,按照排行顺序,依次叫大缸、二缸、三缸、小瓦罐。水瓮家里有一块地,种了玉米,大家总是轮流侍弄这块地。

一天,水瓮带着四个儿子去玉米地里薅草。

进玉米地之前,水瓮给儿子们作了具体分工:“大缸、二缸、三缸跟我一起薅草,小瓦罐在地头河坡上放羊。”分工之后,他特意交代大缸说,“看好小瓦罐,看好羊。”说罢,就钻进茂密的玉米地里薅草去了。

爹一走,大缸就对二缸说:“看好小瓦罐,看好羊。”说罢,也钻进玉米地里薅草去了。

二缸听了大缸的话,转身向三缸作了交代:“看好小瓦罐,看好羊。”

三缸扭头对小瓦罐说:“看好羊。”

几个哥哥都钻进了玉米丛中。小瓦罐没人可交代了,就把羊牵到河坡上,他冲羊说:“吃草去吧。”说完,便散开羊身上的绳子,自顾自玩儿去了。

小瓦罐年幼、贪玩,他玩着玩着就忘了在河坡上吃草的那只羊,直接躺倒在河坡的大树底下,睡着了。羊趁机跑进邻家菜地里,吃了个痛快。

邻家大婶认出是水瓮家的羊,便牵着羊,找到玉米地里,把正在干活的水瓮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水瓮见自家的羊闯祸,自知理亏,只能乖乖听邻家大婶训话。待她骂过瘾走了之后,水瓮照着大缸屁股上就踹了一脚,他呵斥道:“叫你看好小瓦罐,看好羊,你看的是个啥?”

大缸挨了踹挨了骂,就效仿爹的做法,找到二缸,踹了他一脚,说:“叫你看好小瓦罐,看好羊,你看的是个啥?”

二缸受了憋屈,就去找三缸,朝三缸屁股上踹了一脚,也说:“叫你看好小瓦罐,看好羊,你看的是个啥?”

三缸哩,自然也不愿意受这憋屈,便去找小瓦罐撒气,他说:“叫你看好羊,你看的是个啥?”说完,也狠狠地踹了小瓦罐一脚。

小瓦罐挨了踹,心里不痛快,他拿起赶羊的木棍子,就重重地朝羊身上揍。

这是一头怀孕的母羊,它挨了棍子,“咩咩咩”惨叫着狂奔了一阵。等回到家,它就生产了,产下了一胎死羊羔子。

水瓮老婆回来,一看心疼得不得了。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腿,冲着水瓮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完她还不解气,声嘶力竭地吼道:“死老头子,叫你看好羊,你看的是个啥?这到底是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就甭想吃饭,陪着死羊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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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9:社火小小说

全文共 147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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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腊月,清水湾村的村民们格外忙碌,袅袅炊烟从各家的房顶上轻轻飘散开来,村子里到处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冬生算是这个村里最忙的了。刚回到家,菊花便催促冬生赶紧请杀猪匠杀猪。杀猪匠请来,他们三人刚把三百多斤的猪从猪圈里抓住抬到杀猪桌上,王乡长一个电话把冬生叫到乡上去了。

王乡长说:“今年的社火表演,你们村搞。”

“王乡长,耍社火的钱,乡上掏吗?”王乡长说:“冬生,乡上哪有钱,这几天连办公室都不敢进!”

“现在不给钱根本没人来!”冬生争辩着。王乡长见冬生这样,便打圆场说:“就当给我帮一场忙。”

冬生头也不回,“嗵、嗵、嗵……”走到楼下,骑上摩托车走了。

冬生回到家时,菊花在院子里清扫着烫猪水和散落在地上的猪毛,冬生走出厅房找了一把大扫帚帮着媳妇扫起院子来,菊花直起腰问冬生:“乡上有啥事找你?看你蔫兮兮的!”

“乡上让我们村耍社火。”冬生默默地说。“乡上给钱吗?”菊花问。“王乡长让我自己想办法。”冬生回答。“钱都不给还想办事,啥糊涂官。”菊花一听乡上不给钱,让冬生自己想办法,不禁生起气来。

腊月的天黑得早,冬生吃完晚饭,提了条猪腿去了树根家。

“过年还早哩,你就提猪腿来了。”树根看着新鲜的猪腿不冷不热地说,树根已经猜到冬生可能遇上难题了。“树根叔,今天刚把猪杀了,你尝尝鲜。乡上安排耍社火的事,王乡长让和你商量一下。”冬生老老实实地说。

“耍社火可是个麻烦事,你应承下了?”树根问。冬生见树根态度好转了,就连忙说:“树根叔,这不我给你汇报哩。”

“耍一场社火光买家什就要一万五千元哩。”树根给冬生算了耍社火的费用。“唉,如果花上两三千元钱,我自己就掏了!”冬生愁眉苦脸地望着树根说。树根见把冬生难住了,就给冬生出点子说:“拉个赞助看行不行!”

“到那里去拉赞助?”冬生急切地问。“国柱媳妇的表哥不是在县上当局长吗?你明天叫上国柱去找一下看行不行,如果行,我就当灯头。”树根回答。

第二天,冬生和国柱各骑一辆摩托车早早来到县城,冬生拿了一条新鲜的猪腿,又咬咬牙买了两瓶酒放在摩托车货箱里。当他们来到产业局的院子里时,院子里很多人,国柱站在办公室门口小声地叫了一声:“表哥!”刘局长抬起头看见了国柱,便问道:“年底这么忙,你有啥事?”国柱回头瞅了一眼冬生说:“他是冬生,是我们村的村主任。”冬生连忙说:“我家里昨天杀猪了,给你拿了一个新鲜猪腿,又买了两瓶酒。”“猪腿好,让你嫂子给我炖着青菜吃,把猪腿放在我的车里,酒我不要,你留下和国柱喝。”刘局长不容置辩地说。刘局长又说:“有啥事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时说。”

中午,冬生和国柱跟着刘局长走进了定好的包间,刘局长给冬生、国柱每人倒了一杯酒。

“先喝酒、吃菜,三杯之后我们再说事情。”刘局长说着一仰头喝掉一杯酒。冬生酒量不行,但现在看来不喝是不行了,他瞅了瞅国柱,国柱也瞅了一眼他,两人便同时喝了,冬生顿时感到嗓子里一阵灼烧,他连忙夹了两口凉菜,把酒给压下去了。

刘局长见两人把三杯酒都喝了就发话了:“你们说找我有啥事?”

“冬生你说吧,你是村主任。”国柱侧过通红的脸对冬生说。

冬生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他说:“刘局长,你是国柱的表哥,也是我的表哥。我和国柱今天是代表全村一千多口人求你来了,王乡长要我们村过年耍社火,却一分钱不给,我们只有找你来了。”

“没有钱社火怎么耍呢?王乡长真是胡扯,我支持两万元,明年再给你们上两个农业项目。来,喝酒!”刘局长端着酒杯说。

冬生更加激动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也端起酒杯说:“刘局长,不,表哥,太感谢你了,我敬你两杯……”冬生也不管刘局长喝不喝,自己拿起酒瓶连喝两杯后,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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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0:聪明的毗舍离小小说

全文共 469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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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卫国波斯匿手下有一位大臣,名叫梨耆弥,家中非常富有。他有七个儿子,六个大的儿子已经娶了妻子,剩下第七个儿子,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梨耆弥心里想:「我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只剩下这一个最小的儿子还未娶亲,我要为他找一个最好、最贤淑的女子。」

有一天,梨耆弥一位好友婆罗门来看他。梨耆弥就和他商量说:「现在我想为小儿子娶妻,但却不知道哪里有绝色的女子。你以前经常到各个国家去游历,我想麻烦你替我寻找一下。要是见到有相貌端正,贤慧聪明的女子,只要和我的儿子性情相宜,年龄相当,能合我儿子心意的,请你代我们向她求婚。」

婆罗门答应了这件事,便动身到各处去寻找。一天,他到了特叉尸利国,看见了一群少女正在边走边玩。婆罗门便跟在这群少女的后面,边走边看。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条小河,少女们纷纷脱鞋涉水过河,只有一位少女没有脱,穿著鞋过河。她们又往前走,没有多远,前面又有一条河,河水淹过膝盖,少女们个个撩起衣服下摆,走进河里。又是那位少女,没有撩衣服便走过河去。少女们走进树林里,都爬上树去摘花,只有那个少女自己不上树,却向别人要花,结果,她得到的花最多。

婆罗门看到这位少女总是与众不同,便走上前去对少女说:「我有一点事弄不明白,想问问妳。」

少女回答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您就问吧。」

婆罗门问道:「刚才别的女孩子过河时都脱掉了鞋,只有妳没有脱,这是为什么呢?」

少女回答说:「因为人们穿鞋,正是为了保护脚。人在陆地上行走,如果遇到荆棘瓦砾,眼睛看得见,还可以躲开。在水中走,藏在水底的东西,眼睛看不见,万一遇到荆棘毒虫,会伤害我的脚,所以我不脱鞋。」

婆罗门又问:「那妳为什么不撩起衣服就走入水中呢?」

少女答道:「女子的身体,有的长得好,有的长得不好。如果撩起衣服走进水里,就会被别人看见。要是身体长得好还行,长得不好,就会遭人嗤笑,因此,我不撩起衣服。」

婆罗门再问:「大家都上树摘花,为什么妳不爬上树呢?」

少女回答说:「如果爬上树,倘若树枝断了,就会有被摔伤的危险,所以我不上树。」

婆罗门听了少女说的这一番话,知道她并非一般普通女子。于是,便想替梨耆弥的儿子求婚。婆罗门便问那少女,她的父母是否在家,少女回答说:「在」。于是,婆罗门便跟她一起回家,想见一见她的父母,顺便提及说媒之事。

婆罗门和少女一同来到她的家里,少女进屋去告诉她的父亲说:「外面有一位婆罗门要见您。」

少女的父亲县摩诃羡立刻从屋内出来。婆罗门问候他以后,问道:「刚才进去的那个少女是您的女儿吗?」

县摩诃羡答道:「是的。」

原来这位少女是婆斯匿王的弟弟县摩诃羡的女儿。县摩诃羡以前因为犯了罪,逃到这个国家。他在这个国家住了下来,娶了妻子,并生下这个女儿,取名叫毗舍离。

「她订了亲没有?」婆罗门又问。

「还没有呢。」县摩诃羡回答。

婆罗门说:「舍卫国有一位大臣,叫做梨耆弥。您认识他吗?」

县摩诃羡回答说:「我以前认识他。」

婆罗门说:「这个梨耆弥最小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生得英俊、聪明。如今,他想娶您的女儿为妻,不知您老人家意思如何?」

县摩诃羡听了以后说道:「他们是大户人家,与他们联姻正是门当户对。如果他们来求婚,我们是没什么意见的。」

婆罗门见县摩诃羡如此痛快地答应了这件事,非常高兴,便立刻和他定下了娶亲的日子。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人要到舍卫国去,婆罗门便写了一封信给梨耆弥,告诉了他这件事。梨耆弥收到了婆罗门的信后,便马上准备好聘礼,然后带着一队人马,前往特叉尸利国迎亲。

梨耆弥带领人骑马乘车,一路行来,快到特叉尸利国的时候,他先派了一个使者到前面去报信。县摩诃羡听说迎亲的人就要到了,便马上准备好丰盛的宴席,请来许多宾客,迎亲队伍,县摩诃羡隆重地设宴款待他们,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梨耆弥的小儿子。

热热闹闹地办完婚事,梨耆弥便要起身回国了。临走前,毗舍离跪在母亲的前面,接受母亲的教导。母亲当着大家的面,嘱咐女儿说:「嫁过去以后,要常穿好衣服,常吃好饭食,天天照镜子,切莫间断。」

梨耆弥在一边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有些疑问,他想:「人活一世,享福和受苦都没有定数,谁能保证一辈子有好衣美食呢?天天照镜子,似乎也没有道理。」虽然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待婚礼结束,主客互相告辞之后,梨耆弥便带领着大队人马上路归国。他们赶了一段路,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只见路边有一所客店,四面都有凉台,非常凉爽,就叫大家坐在凉台下休息。新娘毗舍离过来看了看,对公公梨耆弥说:「这里不能停留,请叫家仆们赶快离开!」

梨耆弥听了她的话,赶紧整装离开了客店,来到客店外面的一块空地上。但有几个人旅途劳累,不愿起来,留在凉台下。这时有几头大象正在房子外边,并且不时用身体去磨蹭房柱蹭痒。谁知客店房子年久失修,房柱已朽,大象身躯巨大,轻轻一蹭,房柱便折断了,房子一下就塌了下来,把凉台下面的人都压死。梨耆弥见了心想:「今天我能逃脱这场灾难,全靠我这儿媳妇。」不禁打从心里喜欢毗舍离。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来到山涧的一条溪边,大家看这儿水草丰美,便又停下来休息喂马。毗舍离过来对大家说:「不要停在这里,快往高处走。」

这次可没人敢不听她的话了,人们赶紧离开这条山溪,到别处去休息。不久忽然天上乌云聚集,雷声轰轰,不一会儿,便下起来了倾盆大雨,只见山洪奔腾而下,一下子,小溪便涨满了大水,把原来的两岸都淹没了。看到这情景,梨耆弥心里又想:「今天多亏了我这个儿媳妇,我们才能再次幸免于难。看来,她果然聪明过人。」

梨耆弥等人回到舍卫国,亲戚邻居都前来祝贺。梨耆弥心中非常高兴,大摆宴席款待宾客,大家在一起,热闹了一整天。等到了晚上,宾客们散去之后,梨耆弥把七位媳妇召集到身边,对她们说:「我现在年纪大了,不愿再管理家中的各种事务。我想把家中的事托付给媳妇们,你们当中有谁能替我理家呢?」

前面六个儿媳妇都推辞说自己不善理家,唯有第七个儿媳妇毗舍离愿意帮助公公。于是梨耆弥便把家中的钥匙都交给了她,让她安排全家人的衣食起居。毗舍离接受了公公的委托以后,非常谨慎勤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天早上,她总是第一个起床,把家里内外打扫干净,然后去做饭。饭做好后,先伺候公婆吃饭,再轮到家中其它成员,等奴仆下人都吃过饭,每个人要做的事都安排好了,她自己才吃饭,天天都是如此。

梨耆弥见毗舍离十分勤劳能干,奇怪她为什么没有像她母亲嘱咐的那样做,便问她道:「妳离开家之前,妳的母亲曾经教导说,要妳常穿好衣、常吃美食,还要每日照镜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毗舍离跪下答道:「我母亲说让我穿好衣服,意思是对身上穿的衣服要爱护,要常常洗干净,这样见客时,才整洁好看。常吃美食,是让我晚吃饭,饿的时候才吃,食物好坏都是美食。让我照镜子,是要我每天早起,把屋内屋外收拾整洁。母亲嘱咐我的,就是这些事情。」

梨耆弥听了毗舍离的话,知道她很有才干,从此更加信任她,家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放心托付给毗舍离,从此不再理会家中事务。

有一天,一群大雁衔着稻穗从海岛飞来,飞到王宫上面,稻穗掉落到大殿前,宫里的人看见了,把稻穗拣起来,献给了波斯匿王,波斯匿王见这稻米特别好,认为一定能当药用,便命令手下人收起来,留作种子。到了播种季节,国王把这些种子分给大臣们,命令他们拿回去种。梨耆弥把分到的种子带回家里,叫毗舍离派人去耕种。毗舍离就亲自带领奴仆,平整土地,播种施肥。结果稻米长得很好,到了秋天,收获了许多稻米,而别的大臣家里的稻子,因为没人细心管理,都长不出来。

一天,波斯匿王的夫人突然得了重病,国王请来了许多医生,为王后治病。一位医生说:「王后这病不难治,只要用海岛上生长的稻米来做饭,吃了就能好。」

波斯匿王想起以前曾有稻种,当时分给了大臣们,让他们拿回家去种,不知道他们收获了没有。于是,国王将大臣们召来,问道:「上次分给你们的种子,你们都种了吗?现在急需用作治病。」

梨耆弥想起上次国王给的种子,回家后交给了儿媳妇。于是,他便问毗舍离:「上次种的稻谷,收获了没有?现在国王急需这种稻米给王后治病,要是有,赶快给国王送去。」

儿媳毗舍离回答说:「这稻米家里多着呢,要是用它作药,够咱们全国的人吃了。」

梨耆弥马上把稻米给国王送去,而其它的大臣有的报告说种子种下去没有长出来,有的报告说种子被老鼠吃了。国王命令将梨耆弥送来的稻米做成饭,王后吃了,病果然马上痊愈。波斯匿王非常高兴,赏赐给梨耆弥许多东西。

特叉尸利国和舍卫国之间有矛盾,常常闹点摩擦。一次特叉尸利国想试试舍卫国里有没有聪明人,就派了一位使者带着两匹马,来到舍卫国,这两匹马是母子,体形毛色完全一样。使者要舍卫国的人分辨,哪匹是母马、哪匹是小马?波斯匿王召来众大臣,大家一起看了半天,也区分不出来。

梨耆弥下朝回来,毗舍离见公公闷闷不乐,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梨耆弥便把特叉尸利国派者来的事说了。

毗舍离笑着说:「这事好办,您不用发愁。只要拿来好草,放在两匹马面前,那匹母马肯定会把草让给自己的儿子吃,小马也会抢着去吃草。」

梨耆弥立即把毗舍离的话报告给国王,波斯匿王照着毗舍离的话用草一试,果然马上试出了这两匹马哪匹是母、哪匹是子。波斯匿王派人找来特叉尸利国的使者,告诉他分辨的结果,使者回答说:「说得很对。」波斯匿王很高兴,加倍地赏赐了梨耆弥。

使者回国后,向国王报告了结果。特叉尸利国王见没有难为住舍卫国的人,便又派人送了两条蛇。这两条蛇长短粗细完全相同,使者问舍卫国的人,哪条是雄的、哪条蛇是雌的?波斯匿国王又召来大臣们,让大家分辨。此时大臣面面相觑,束手无策,谁也想不出办法来。

梨耆弥想起上次的事情,便又回家问毗舍离。

毗舍离说:「这也不难,找一块棉布铺在地上,把两条蛇放在布上,安静不动的是雌蛇,骚动不安的是雄蛇。」

梨耆弥问:「那是为什么呢?」

毗舍离答道:「因为雌性的动物喜欢细软光滑的东西,挨着滑软的东西就不愿意再动。雄性的动物性格刚烈,总是躁动不安。以此推理,便可分出哪个是雄、哪个是雌。」

梨耆弥觉得毗舍离说得有理,便马上把这个方法报告给国王。波斯匿王依照梨耆弥的方法一试,果然马上分出了蛇的雌雄。使者点头说:「说得不错。」波斯匿王十分高兴,又赏赐给梨耆弥许多财宝。

特叉尸利国王见这次又没难倒舍卫国,很不甘心,又派了一位使者带来一根木头,这根木头约有一丈高,两头一样粗,整根木头没有任何节疤和刀斧砍伤的痕迹。使者对波斯王说:「如果能分出这根木头哪头是树梢、哪头是树根,那可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

波斯匿王和大臣们还是没有办法区分。梨耆弥便又回家去问儿媳妇。

毗舍离听了以后说:「这很简单,只要把那根木头放在水中,树根那头就会往下沉,树梢那头就会浮在水面上。」

梨耆弥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马上报告了波斯匿王。国王按照梨耆弥的话一试,这根木头果然一头往下沉,另一头浮起来。国王派人叫来使者,指着水中的木头说:「那沉下去的一头是树根,浮起来的一头是树梢。」使者佩服得连连点头说:「是这样没错!」波斯匿王见梨耆弥一连替自己解了三次难题,益发高兴,重重地赏赐了他。

特叉尸利国的使者回去报告了这件事。他们的国王听了,心里服气了,再也不敢刁难舍卫国。过了几天,特叉尸利国的国王又派了使者到舍卫国来,使者向波斯匿王献上许多珍宝,并说道:「陛下的国家里,有天下最聪明能干的人,实在令我们佩服。从今以后,我们愿与贵国永远友好。」

波斯匿王见特叉尸利国主动派人来进献珍宝,永结友好,异常高兴。他想到这几次难题都是梨耆弥帮他解开的,于是把梨耆弥找来,问他是如何知道。

梨耆弥说:「其实小臣也不知道,这此都是小臣的儿媳妇想的办法。」

波斯匿王知道梨耆弥有这样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媳妇,对毗舍离甚为敬佩,便封她为御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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