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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患者自述文章(汇集2篇)

艾滋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冷漠的心。让我们一起来关爱艾滋病患者吧!下面是小编为您推荐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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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树叶的自述文章

全文共 74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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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生的时候我是一片绿绿的树叶,谁也不知道我在植物世界里叫什么,就连我的妈妈——大树也不知道我叫做什么。

因为我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树叶,和我一样的叶子太多了,妈妈根本没法把名字给起过来,所以用了一种叫人的动物给我们起的通用的名字——树叶。虽然我们得不到太多的关注,然而在我们看来,我们的生活非常充实。

春天,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小动物们都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了。我们自然也不甘落后,攒足了劲儿向外钻。当一缕阳光照在我身上时,我舒服极了,尽情地享受着阳光带给我的快乐。但没过多久,天就被乌云遮盖了,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吓得我浑身颤抖。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像这样的事情,以后我肯定是要经历的。反正早晚都要经历,还不如早些。这世界也许还真好玩呢,我想。又有这样几个声响过后,雨轻轻地下了起来。细细的雨丝浇在我身上,凉凉的,我闭眼享受着这一切,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转眼,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来了,我也脱掉了嫩绿的春装,换上了墨绿的夏衣。夏天的空气十分闷热,这种空气简直让我喘不过气来,偶尔会有一阵风吹过,但也是热的。虽然夏天很热,但时常会有几个玩累的孩子待在我们的身影下,看着他们愉快的笑容,我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

阵阵秋风吹过,我和兄弟姐妹们都换上了最艳丽的秋装,同时,我们也做好了走向哺育我的妈妈——大地的准备。秋风不断地吹着,不少叶子投入了大地的怀抱。突然,我觉得身子一轻,我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起来。大地接受了我,我和其他叶子一样,微笑着用我们身体内还残留着的营养,去奉献给大地和大树妈妈,让她们能有更多的营养去哺育新的一代。

我只是一片平凡的树叶,在四季中也走过了我平凡的一生,但我也为人类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这一生很充实,我很快乐。

虽然我只是一片树叶,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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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只因我爱这世界,爱得深沉——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自述

全文共 931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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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物维系的睡眠

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在梦中

说了一场悄悄话

然后醒来

和大脑进行一场谈判

死亡还未抵达

又何必畏惧呢

流淌在每一条神经上的字符

都是和解的命令……

这是在我患了抑郁症并给我的生活造成重大困扰后内心的独白。每天当夜幕开始沉降,我的心就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度过这漫漫长夜,“惶惶不可终日”是我当时的真实写照。直到我主动去求医并在医院住了小半月,这种恐惧才慢慢开始消褪。

【发病】

今年4月清明节从湖北老家回到工作地佛山南海后,我一贯的浅眠开始变成了连续的失眠,每晚固定在同一时刻(凌晨两三点)醒来,曾困扰我多年的头痛也在频频加深。我一直坚定且固执地以为自己是偏头痛,如往常一样睡一觉或是吃点止痛药就会愈好的。但实际,情况并未像预想的那般不治而愈,头痛愈演愈烈。五一三天小假,因工作需要,我带着头痛连着高强度的工作了三天后,实在撑不住,便听从单位领导建议,去了医院。以往求学期间的头痛,我只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即好。工作后,并不能给我足够的时间来休养,回想我上一次因为头痛求医是在去年五月,头痛似乎已经成为我一种定期复发的病症,由此我才开始重视。

5月5日,我今年第一次因为头痛求医。当时医生建议做CT检查,我自认为不至于那么严重,没做检查,只是让医生开药止痛,而实际,连那些药我都没敢吃(担心依赖性),三天后,头痛感就消失了。但失眠并没有好转,越来越糟糕,从曾经的只醒来一次、再难入睡演变成了一夜醒来三四次几乎整晚无眠,期间头痛亦有反复。到今年九月底十月初开始,头痛再不愿离开我,长日伴我左右、形影不离,加之糟糕的睡眠,我的情绪长期处于低谷。我自知自己天性敏感多思,但也有一定的内省力和情绪自控力。这一次,我却无法让自己再次感受到情绪的波澜,心里装了一滩死水,无力感一次次袭来,冲击到心灵内核深处,从无望到绝望,轻生的念头好几次一闪而过。我开始对自己感到害怕,对自己的陌生感前所未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用、无存在感、无价值感。

我再次想到求医。10月13日,我今年因为头痛第二次走进医院。遵照医生建议,做了CT检查,最后医生诊断为枕大神经炎,并不经意地提醒了我可能患有轻度抑郁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天在我心上开了一扇窗,我向学心理的同学求证,她帮我确认了心中的那个疑问。但我仍半信半疑。

【治疗】

经过第二次求医吃药无好转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患有抑郁症?并向信赖的师友倾诉我可能患有轻度抑郁症,当时与我一直联系紧密的初中语文老师苌楚老师给我发来她曾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一本书的电子版——弗里德里希?弗拉赫的《神秘的潜力—论抑郁》,该书较全面描述了抑郁和抑郁症的原因、性质及其治疗和预防的方法。我如获至宝,认真潜读,觉察自己也许真的是患了抑郁症,但仍以为自己还能通过自我调节愈好。一直对我帮助甚大并对我有一定了解的师姐冯娜也建议我先自我调节恢复。随后,我与在财新集团任职记者的好闺蜜王玲长聊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在她的建议下,我开始阅读财新集团常务副主编张进老师的博客,他曾是重度抑郁症患者并经过西医治疗痊愈。

另一方面,单位同事亦关心我的病情,在他们的建议和帮助下,10月29日,我来到了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就诊,这是我今年因为头痛第三次求医。帮我看病的医生是脑系内科主任潘小平医生,她是优秀的脑科专家,也是业界的权威,曾参加过汶川地震的心理干预。当时,我自认为自己查阅了很多书籍、资料,并对照检查过,一直以自己还能与人正常交流、工作也未受很大影响为由断定自己还没到抑郁症。潘主任问诊初始我也没有很好配合,我一直在驳斥潘主任的诊断,以至于潘主任当场生气差点中断问诊,她非常恼火的责问我,“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如果你可以当自己的医生,你不用来找我治疗了!”我这才意识到身在医院得听医生的,才配合慢慢详述近来状态,潘主任初步诊断为抑郁状态。我窃喜抑郁状态就是还没到抑郁症的程度,也许能靠自己调节,不用依靠药物。但潘主任依然建议我入院用药物治疗,因我这种天性敏感质人,若长期情绪低落,很难靠自我的力量走出低潮,并告知抑郁状态的治疗原理与抑郁症无异,同样需要长时间服药并定期复诊。我犹豫不决,害怕一旦用药就会依赖,也担心工作时间安排。在跟单位领导沟通后,他建议我安心养病,无需牵挂工作。于是,当天我赶回佛山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入院治疗。当夜,我一边收拾一边眼泪不自觉地下落,几近泪尽,心里根本不情愿也不甘心入院,因为一入院我就要面对一个极不想承认的事实——我患有抑郁症。

后因流泪中断收拾,我便与冯娜师姐聊天,在她的鼓励下,我的心情稍有好转并不断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自我鼓励。终于,在10月30日,我来到了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入院治疗。我告诉苌楚老师,我入院治疗了,她发来信息连着说了三个幸而——“幸而发现得早,幸而在医疗发达的广州,幸而你求医了”,不难看出老师对我的关切和担忧,而我也的确是个大大的幸运儿——这是我在出院后,最直观最真切的感受。

10月30日星期四,是我入院治疗的第一天。那天上午9点左右,我从佛山赶到医院。上午,朋友珍姐一边跑上跑下按照流程帮我办理入院手续,一边不停地安慰我鼓励我。据她所描述,当时的我脸色暗沉,神情恍惚,整个人木讷得很,好像需要别人下口令才懂得挪动脚步。办完出院手续,珍姐送我到神经科五楼——我所住院的病区,便离开了。护士告诉我给我安排的床位还没腾出,我被安排在医生办公室等候床位。头痛缠身的我几已丧失思考能力,很乖顺的听从安排。

既来之,则安之。随后,便有医生来问诊,我积极配合医生,详述状态,并根据之前的自查告知诱发因。同时,隔壁的房间传来女孩的哭声,我闻声也突然好想像她那样哭一场,但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安德鲁?所罗门在《忧郁》一书中提到,“我曾以为放声大哭是人生最悲惨的状况,后来才发现眼泪流干后的无所适从,才是更加深刻的绝望,苦闷的内心遮住了你看世界和自己的目光,欲哭无泪便是这种生活的写照,这就是重度忧郁症的模样。”我该有多庆幸啊,自己在绝望之外抓住一根救命绳——主动求医!

其实,从去年十一月开始,我的情绪便开始处于持续低潮期了,几乎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刻流泪,当时已有同事领导提醒过可能是抑郁,建议我去求医,但我没有重视。由于春节回家给了我一个缓冲的机会,后来清明节再次回家,所以这种情绪上的低落还未反映到躯体上成为器质上的病变。医生给我诊断为抑郁障碍(即抑郁症),表面上我是接受了这个诊断,但内心仍旧拒斥。如我亲友所说,这么开朗大方、性格外向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因为常人一般都会误以为抑郁症是心理疾病,甚至精神病。经过之前的了解,抑郁症是一种功能性障碍,从微观层面来讲,抑郁症亦是一种器质性病变(抑郁症是患者大脑内5-HT、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三种神经递质失衡所致),必须通过药物治疗,这是我十分肯定的事实。但我仍坚持自己还未达到抑郁症的程度,我自认为入院做完相关检查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问诊结束后,已近中午十二点,但床位仍未腾出。我一个人在外吃完午餐,随意逛了一会,回到医院,直到下午两点,我跟着护士进入病房。病房里紫外线消毒的味道久未退散,把行李随意搁置后,我就坐在了病床前的座椅上,无心整理。随后,有人来铺床,顺便给了我一套病服,我脱口而出,“可以不穿吗?”我知道内心里仍在与“我是病人”这样的字眼作强烈的抗争。当晚,我根本无眠。晚上十点,护士给我吃了一片阿普唑仑(一种安眠药),一闭眼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汹涌而至,头痛时刻缠绕着我,走廊内的人声、电梯铃响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旋,护士每一次巡房(每隔一小时巡一次房),我都是醒着的状态。凌晨三点,我再次服用了一片阿普唑仑,效果甚微,我仍是醒着的状态多。到早上的六点,护士来帮我抽血检验,我问时间,知道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10月31日星期五,入院第二天。护士抽完血后,我终于有了点睡意,沉入睡眠。八点半左右,有医生过来与我聊天,问我昨晚的状态,心里在想什么,我如实回答。医生问我这时候最想要谁的关心,我答没有。她奇怪,“怎么会没有呢?”我告诉她我已经很习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种很黑暗很孤独的时刻了,自幼年开始自己就会决定很多事情了。这算得上是一次心理干预,医生离开后,有护工拿着预约好的检查预约单带着我在院内在各大楼间穿梭,我的精力只能集中在脚步上,因为我怕跟不上护工而走丢。做完一天的检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检查过的项目有哪些。下午,我站在病房的阳台上,看到窗户是设了门帘关卡的,心里苦笑——“是为了防止病人下跳吗?”

晚上,姐姐从深圳赶来陪我。她在九点多到达医院,跟她聊了会天,就到服药的时间了,我吃了一片阿普唑仑后,慢慢沉入了睡眠。直到第二天护士来叫醒整理病房,我才知道我竟然安稳的睡了一晚。事后回想原因,可能姐姐的陪伴让我心安了一些,加之慢慢适应了病房的环境,才换来了我的一夜安眠。

11月1日星期六,入院第三天。基本已经适应病房环境的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身上的病服了。之前的无眠便成了嗜睡,白天我也昏昏欲睡,一直困乏打不起精神,曾经以阿普唑仑助眠过的我深知这是其中的副作用。姐姐见我困倦无力的状态,一方面很心疼,另一方面也在督促食欲全无的我按时进食。上午姐姐陪我做了检查后,下午冯娜师姐携友来探望,后单位同事也来看望,聊天过程中,我的状态也慢慢转好了一些。那一晚,我亦安睡了一夜。

11月2日星期天,入院第四天。早上医生来查房,询问状况,告诉我当晚会加药。我询问医生出院的时间,还有多少项检查未做?是不是所有的检查都做完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回答让我住院并不是为了做检查,病情好转平稳好才会让我出院,至少需要两周时间。心里只为住院安排7天时间的我当时听了,心情瞬间黯淡下来。尽管下午有朋友来探望,陪我聊天,那一晚我仍不能像前晚那般安眠了。那晚开始,医生给我服用文拉法辛的抗抑郁药,硅硫平辅助治疗。文拉法辛为75mg剂量,硅硫平为4/1片。依然服用一片阿普唑仑助眠,凌晨三点左右,我又开始了失眠,再次增服了一片阿普唑仑。

11月3日星期一,入院第五天。清晨起来,我去洗手间,头昏昏沉沉,刚坐在马桶上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胃里像有什么坚硬的器物在搅动一般,恶心乏力,我借助还未丧失的最后一点意识回到房内,倒在床上,心悸中,出了一身的冷汗。事后,叫来护士,我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开始发生了。姐姐当天下午回深圳工作,她本想再多请几天假来陪我,但我深知人生长路,更多地都是一个人在走,即使是病痛,我亦想要一个人去克服,不想成为家人的负担。那晚的睡眠中,也在半夜醒来过一次,但很快就再次入睡了。

11月4日星期二,入院第六天。前一天的昏昏欲睡,无力疲劳,体位性低血压……这些症状逐渐减轻。但食欲不振、味苦口干、排尿困难、便秘、轻度震颤等一些细微的症状仍在,并且可以独自去做检查了,这一天我认识了同患抑郁症的病友Dan姑娘(即第一天问诊时在隔壁房间大哭的女孩)。入院前,我曾对朋友说“我不害怕入院,但我害怕药物的副作用”,这句话我也深刻体会到了。但实际也没那么可怕,用张进老师的话说,“副作用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副作用的大小,与患者本身关系很大,与其服药时的内环境有关,包括心理状态。无论如何,副作用和抑郁症对人的精神、肉体的摧残相比,微不足道。”当晚,文拉法辛开始增量为150mg,改用4/1片奥氮平辅助治疗,压躁预防双相情感障碍(即躁狂抑郁症,兼有躁狂状态和抑郁状态两种主要表现)。

11月4日星期三,入院第七天。我知觉到自己情绪有一点波动,对自己患病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也能够很专注地翻动手边的书籍了,头痛失眠仍未消褪,心情多数时候仍沉郁。医生来查房时,我有了更多的疑问。当时我问医生为什么用的是文拉法辛?我也了解到目前抗抑郁药物已经发展到第四代,分成八大类,差不多几十种。医生给我的答复是文拉法辛是作用于双通道(对5-HT再摄取抑制作用最强,对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作用也较强)的药物,在全球临床经验里最普遍。其实我想要的答案是在该院用此药成功的案例最多(当时我仍在担心药物的疗效),但实际我就诊的精神心理科是该院于今年5月份新设立的科室,尽管是在医疗条件比较发达的广州,独立出来的精神心理科仍然少见,就算所有案例都被治愈,其数量也是有限的(因抑郁症治疗一般都耗时几月甚至一年)。

下午,单位领导和同事来探望,后我又去找之前认识的病友姐妹聊天,并认识了同在她的病房里的性格开朗的一位奶奶,还有隔壁病房准备出院的女孩。同病相怜,都在病中的我们很容易找到共同的话题倾聊。我与Dan,几乎一见如故。当时,刚刚大哭过一场的她眼睛仍红肿着,听到我问“你怎么流泪了?”她的眼泪就下落不止,她告诉我眼泪流下来根本无法控制,并打趣说“不去拍韩剧真是浪费了”,逗乐了整个病房。从那天开始,可能有了“同道中人”的陪伴,我开始心安了,也有了笑颜。当晚,整夜安眠。

11月5日星期四,入院第八天。我的心情仍旧有些许起伏,但一直未搅动那滩死水。我心中“药物是否有用或治愈”的疑虑似乎比前一天更深了。我向医生重复询问前些天几乎每天都在问的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的答复都是还需要多住些时日,要调好药量,病情有好转平稳后才能出院。如果我坚持要求出院,他也可以让我出院,但不建议我马上投入工作。经过这些天的了解,我的管床医生似乎已经认识到了我有女强人的潜质,他知我个性要强,并建议我要适当放下。

从11月6日入院第九天开始,我服用的文拉法辛增量到225mg,奥氮平剂量仍是4/1片。从11月9日入院第十二天开始,我服用的奥氮平增量至2/1片。其间有两晚醒来过但都很容易再次沉入睡眠,头痛仍在,较之前已减轻了一些。并且会时不时的出神发呆,仍旧觉得脑袋笨重得很。觉得自己呆呆的,笨笨的。

一直服药到12日即入院第十四天的下午,我突然感觉身心皆轻,压在心里的大石块一下子掉落了。那天开始,我是真的感受到药物的疗效了,之前的绝望感、想自杀的念头都消失了,我当即给好友王玲和冯娜师姐发信息,“我像是看到了奇迹的发生,虽然头痛还在,但已不能成为影响情绪的主要因素了,那个完整的我正在一步步回来”。那种阳光照进阴暗的心房的感觉真的很想让你拥抱全世界,是可以为之喜极而泣的。同在病中的好姐妹Dan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变化,她跑来与我深情相拥,告诉我“宝贝儿,我好开心,感觉那个从前的自己又回来了”。她问我现在的我最像什么时候的我?我答是大学毕业最后那段时间,因那时的我最无忧无虑最轻松。她说她是高中的自己,因那时的她是全能的Dan,最自信也最开心。我们互诉衷肠,感觉有泪盈于睫。那是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好美,值得我们好好去爱。

那天晚上,我并没睡得很好,但已不同于前段时间压抑式的失眠。我心绪平和,开始回想过去的种种,第一次那么肯定地确认并接受自己是患有抑郁症的,不是之前所谓的抑郁状态,并且是处于轻度转向中度的阶段。张进老师也曾有所述,“抑郁症和其他疾病一样,患者的躯体经受着痛苦折磨,很多人认为,抑郁症是心理疾病,殊不知抑郁症首先表现为生理疾患,那时,患者完全不会知道自己得的是抑郁症。”“上海精神科医生颜文伟曾经有一个估计:抑郁症患者如果不予治疗,约三分之一会自然恢复正常,大概需时半年到一年;另三分之一会反反复复,拖成慢性;再三分之一最终会选择自杀。”我属于那中间的三分之一,并且我的抑郁症可追溯至童年时期,因自小家境贫困,激励我不断努力求学改变自身境遇,而我又有完美主义倾向,常常为自己定立过高的要求,克己求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与现实处在一场长期的拉锯战中,读小学时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头痛,中学时更是经常头痛、流泪,并有过轻生的念头。到大学一年级,上学期整个学期我都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与同学沟通交流。因为到遥距家乡几千里的哈尔滨去求学,要适应新的文化新的环境,对于敏感的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幸运的是,到下学期我就加入到学生社团组织中,并开始利用博客纾解心绪,很快我便走出了情绪低潮期。后来南下广州读研,直到在岭南文化渊厚的佛山南海工作,再一次适应新的文化与环境。这些年的生活,似乎一直处于一种迁徙的状态,我的心绪也随着这些环境的改变和其间经历的种种而起起落落,其中的艰难与煎熬,若不是真正的抑郁症患者真的很难感同身受。入院前一天,我发了微信状态“感同身受从来都是一个假动词”。而那一晚,我拿起手机,写下了“久违了,亲爱的你。感谢所有”。

弗?弗拉赫在《神秘的潜力—论抑郁》中第一章就论述了抑郁的本质。“如此众多的人对抑郁症缺乏认识,原因在于他们常把抑郁症混同于普通的心情不快。每个人一生中总有些场合会引起不快。不快指的是当事情出毛病时感到的难过或不满,它并不意味着丧失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抑郁的情绪,则影响人的性格决定人们如何处世,如何看待自己及周围的世界。”“社会公众对抑郁本质的种种误解,大大增加了认识抑郁症的难度。尽管许多人口头上也常叨念自己心情抑郁,其实他们并非当真这样想。因为,他们相信真正的抑郁症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提起精神病,其含义令人不寒而栗。人们或把抑郁症当成是躁狂——抑郁精神病周期性发作的一部分,不然就以为它会使人心智失常,总之病情非常严重,患者非入院不可。其实,如此富有戏剧性的病例,在大量抑郁症患者中只占极小部分。多数抑郁症患者病情较轻,虽有危害,却极易被忽视。因此,大部分患者通常通常很难将自己与严重的精神抑郁症相提并论,在他们眼里,抑郁症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

“其次,许多人依然把在精神压力面前感到抑郁看成是软弱的象征,因此,抑郁常常引起患者的窘迫感。简而言之,许多人宁可忽视抑郁症的征兆,也不愿承认在生活中许多场合,抑郁是唯一健康的反映。抑郁的产生是面对精神压力时产生的心理生物反应。人在自己一生中都必须对付大量艰难险阻。因为人是一个心理健康整体,所以,每一缕思绪,每一份感情,都会引起神经系统中化学成分的相应变化。而他对精神刺激的反应与处理也同时表现在生理与心理两个平面上。”“许多人都未能意识自己得了抑郁症,原因还在于他们虽已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个别抑郁症的症状,但未能将其与自己情绪的全面改变联系起来。由于他们觉得自己遇到精神压力时尚未想到跳楼或者吞食过量安眠药之类的事,所以他们不明白自己和别人一样正在受到抑郁症的影响,尽管别人对精神压力的反应可能是急性的,病逝更严重:一连好几个星期受到沮丧、惶恐之苦;是认真对付呢,还是听之任之呢?这种左右为难的矛盾心理折磨得他们死去活来。”直至今时,我仍惊异于自己会与“抑郁症”三个字联系起来,尽管我已全盘接受我是抑郁症患者的事实。

【感谢】

2014年11月14日,在我的要求及医生的同意下,我出院了。每一个护士都跑来与我拥抱,我的病友们也都送来关切的问候与祝福。办完出院手续,我坐在病床上一气呵成地写出这些感想经历。因为我迫切地想要与全世界分享这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在医院住了小半月,十五天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足以让我与那里的一切建立起感情来,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所以从来到这里——神经科大楼五楼——的第一刻开始,我就被感动。无奈于我笔力有限,词穷语短,无法绘出她的美、写出她的好。但我仍要以我最真诚的内心、以我童年的信仰向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心理科的所有医护人员致以最大的谢意!特别感谢潘小平主任、张璐璐主任、曾贤威医生、杨长萍护士长、卢惠欣护理组长、吴妃娟护士,是你们让我知道了“何为对患者负责”的真正内涵。这是我此生第一次住院治疗,就遇到了你们——耐心、细心、负责、可爱、亲爱的你们,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无上的幸事!谢谢!

另外,我还要感谢我最亲爱的姐姐,是她一直陪伴于我,还有我的师友苌楚老师、冯娜师姐、王玲、单位的领导同事们以及其他关心我的亲友,是你们的支持、鼓励和帮助,才得以让我从病痛中走出、康复!谢谢!

我还要感谢这一次的生病或者说是病重,让我遇到了别人倾尽一辈子时间都难以遇到的好姐妹Dan姑娘,也让我重新找回了那个丢失很久的自己。今次的治疗还只是个开始,我知道后路漫漫,我亦知自己能更加勇敢、更加坚强面对,谨遵医嘱,积极治疗,治愈康复。常人很容易误解抑郁症,也存有很多的偏见,也许上天给了一个机会让我认识它,我也可以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患者走出病痛,重燃希望!

安德鲁?所罗门在《忧郁》中还提到,“忧郁症的出现总是包含着诞生和死亡两种因素,它们总是同时发生。不久前,我回到童年玩耍的树林里,那里有一棵老橡树,据说有一百岁,二十多年前我和弟弟常在它的树荫下玩耍。如今,老橡树身上缠绕了一科巨大的爬藤,这爬藤以惊人的力量吞噬着老橡树的生命力。没人能说出老橡树从哪里开始掉下第一片叶子,也没人知道藤蔓从哪里开始生根发芽。这棵藤蔓早已不知不觉爬满了支撑树枝的主干,远远看去,藤蔓的叶子会被误以为是橡树的树叶,只有靠近观察,才会发现橡树枝上的叶子已经稀疏得可怜,几根发芽的小树枝拼命挣扎露出头,巨大的树干上好像长了一排小小的手指头枝上的叶子以机械生物学般的方式,持续进行着苟延残喘的光和作用。”“老橡树之所以腐朽不堪,可能是丛生的藤蔓赶走了满树的绿叶,也可能是橡树本身的生命力消退了,藤蔓才长了出来。患有忧郁症的人也是一样,都是迷失了自己,才陷入了外物的魔掌之中。很多时候,心理治疗只关注问题的某一部分:不是丛生的藤蔓,就是自身的力量。而两者是不可分割的:你不仅需要斩断几吨重的藤蔓,同时必须重新学习利用光合作用吸收养分。药物治疗铲除了藤蔓,你可以感受到它如何发生效力,如何毒杀寄生的藤蔓,如何令它慢慢枯萎。这时你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茎枝几乎恢复了原来的挺拔。在藤蔓被完全除尽前,你没有力量思考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但即使藤蔓除尽,你身上可能也只剩下些残余的叶子和浅根,现有的药物没有办法让你重建自我。重负除去后,干枯树枝上稀稀落落的叶子开始有了接受养分滋润的能力和机会。但这不意味着阴霾散尽、阳光普照,要重建自我,在治疗忧郁症的过程中,更需要爱、洞察力、努力,还有最重要的——时间,那是治愈一切顽疾的良药。”

人的心就像一座迷宫,“几乎没有人不曾在一瞬间感受到不可解释的绝望,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半夜醒来,或早上闹钟响起之前。如果这种感觉仅持续十分钟,稍纵即逝的心情就像是过路人,对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如果持续了十个小时,那就像一场令人头疼的感冒发烧;如果持续十年,那就是具有破坏力的疾病,必须治疗。”就在是我出院后的第三天下午,在我与友人进行谈聊的过程中,那个恶魔——抑郁症——又回来了,我清楚地感受到它在我心灵上停留了片刻,我暗淡消沉了一会儿,又用勇气把它赶走了。为自己,好好过活下去——这是说给我自己也是告诉恰巧看到这些文字正饱受煎熬的抑郁症患者们的!我比多数人都幸运,所以有时候不知道拿什么来报偿,唯有尽所能的成为最好的自己!只因我爱这世界,爱得深沉!请让时间成为治愈我们的良药!

小编觉得,言语是把双刃剑,你可以不仁慈,但请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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