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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说艺术表现力的特点(经典1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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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儿童小说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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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儿童小说除了一般小说的特点之外,还有其自己的特点,即反映儿童成长的各个不同年龄阶段中一般的、典型的、本质的心理特点和性格。主要有下面三个特点。

一、主题积极鲜明而有针对性

主题是作品的灵魂,它统帅着作品的一切。作者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一定要明确主题、把握主题,不能含糊不清、犹豫不决。儿童小说由于它的特定对象,尤其应有鲜明、积极的主题。因为儿童正处于成长发育阶段,他们对外界事物的感知、理解和判断处在由简单到复杂、由表象到本质的渐变时期,思维正处于由单一到繁复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水平、理解能力和阅读水平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儿童小说的主题不能过于含蓄、隐晦、模糊。同时,因为儿童文学担负着对下一代的思想、知识、审美等方面的教育责任,所以,儿童小说的主题也必须是比较积极、鲜明和有针对性的。

二、题材广泛、深刻而有选择性

儿童小说同其它儿童文学样式一样,都是以反映和儿童相关的社会生活为主。社会生活内容的无比多样性和丰富性决定了儿童小说的题材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中外著名的儿童小说题材及其范围都是很广阔的。作家的笔触深入许多领域,描绘了处于不同时代、不同民族国家的儿童生活。

儿童小说虽然以儿童生活为主要题材,但是为了开阔儿童的眼界,为他们塑造可效仿的形象,成人生活题材也应在儿童小说中有所反映。事实上,儿童生活与成人生活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作家在反映这一类题材时,如果能以儿童眼光描绘成人生活,写作方法切合儿童心理,富有儿童情趣,同样也能受到儿童的欢迎和喜爱。

然而,儿童小说的题材具有广阔性,同时也存在着有所选择的课题。少年儿童对是非善恶美丑的判断常常从表面出发,辨析力毕竟较弱,易于被复杂现象所迷惑。因而,儿童小说创作绝不能“百无禁忌”。作家必须审慎地选择、剔抉材料,不能因为强调自己的意念、观点和感受,而忽视对儿童小说题材的鉴别分析、整理加工。事实上,对一般小说可以适用的题材未必能原封不动地用在儿童小说中。如凶残恐怖的题材就不适宜写进儿童小说,至于那些淫秽色情题材更为儿童小说所排斥。儿童小说题材有所选择,也并不是说只能选择那些表现光明快乐的东西。儿童也同样生活在复杂的社会中,社会的阴暗面、生活中的一些消极丑恶的现象和各种矛盾也诉诸他们的感官,引起他们的思考,使他们产生喜怒哀乐的情感。为了引导儿童正确地认识生活、对待生活,应该选择那些表现光明快乐的东西,但也不应该回避和掩饰生活中的丑恶。问题不在写什么,而在如何写。揭露生活中的假、恶、丑,是为了对其进行鞭挞、批判,让正气压倒邪气,唤起少年儿童与之进行斗争的勇气。但必须注意,写这类题材时,一定要恰当地掌握分寸,不能使少年儿童感到消沉、压抑,甚至丧失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儿童小说题材有所选择,也不意味着要把现实生活反复“过滤”到纯而又纯的程度之后,才能写给儿童看。比如,历来儿童小说把爱情题材视为不可涉足的禁地,写男女儿童之间的关系,只能写“友谊”,不能写“恋情”。实际上,早恋在一些儿童中间存在是一种现实,在儿童小说中反映这一现实问题,是对题材开拓的新的探索,作家们毋需回避,人们也不必大惊小怪,应该允许作家尝试、探索,在创作实践中寻求这类题材如何发挥对儿童思想情操的教育、认识与熏陶的作用,及其艺术表现的途径。当然,如果一窝蜂地都去写这类题材,那也是不足取的。

三、人物形象性格鲜明,以少年儿童为主

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是社会生活的主体。文学要再现社会生活的真实面貌、揭示社会生活的本质,就不能不以各种人物作为描写的中心。小说的一个基本特点就是它可以多方面地、细致地刻画人物。儿童小说与一般小说相同,是以描写人物为中心。任何一部儿童小说,它的社会作用都要通过作家在作品中塑造一个或几个人物形象——读者在阅读欣赏过程中运用想象再造出艺术形象——从再造的艺术形象身上获得审美享受而最终实现的。因此,努力塑造性格鲜明、反映一定社会生活、概括一定生活本质、以少年儿童为主的人物形象是儿童小说的重要任务。具有艺术魅力的中外优秀的儿童小说,无不以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儿童,发挥着巨大的精神感召作用。

儿童小说塑造的以少年儿童为主的、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既可以是先进少年儿童的典型,也可以是普通少年儿童的代表,还可以是有严重的过失或带有一定悲剧性的少年儿童形象。

首先,儿童小说应努力塑造富于幻想、积极进取、爱憎分明的先进少年儿童形象。因为对少年儿童读者而言,塑造先进少年儿童典型形象,既符合少年儿童了解同龄优秀人物生活及敬佩楷模的心理,又能帮他们树立起鲜活的榜样,可以使小读者从先进人物身上汲取精神营养,从而健康成长。

其次,儿童小说应当把典型形象的发掘目光积极地投向平凡的少年儿童。因为普通少年儿童才是少年儿童的主体,他们的日常生活、思想状况,他们的喜怒哀乐等等,都应是儿童小说家关注的焦点。这样,写出来的普通而鲜活的少年儿童形象才会更真实,对小读者更具有吸引力。

儿童小说

再次,儿童小说还可以把有严重过失、带有一定悲剧性的少年儿童形象作为主人公。多年来,儿童小说创作中有一种不成文却有着潜在影响的观点:把儿童教育中“正面教育”原则简单地直接地搬到儿童小说创作中来,造成儿童小说创作只能以正面人物为主人公的局面。这限制了题材的开拓和主题的深化,影响了儿童小说创作的繁荣和发展。真实地反映少年儿童生活,反映少年儿童生活中的矛盾和问题,就不能不面对这样的问题:在不良社会思潮影响下,有些少年儿童没有抱负,没有理想,眼光短浅,缺乏艰苦学习的自觉性;有的思想品质差,自私、不诚实、不懂礼貌,个别的甚至道德败坏,在社会上有很大的破坏性。这样的人物也可以作为主人公写进作品。只要所写的不是不可理解的病态的孩子,哪怕是一个失足的犯罪少年儿童,只要写出他们克服缺点逐步前进的过程,显示出社会具有矫治他们的缺点、医治他们的创伤的巨大力量,就是有意义的作品。不同时代带有一定悲剧性的少年儿童形象也是不同的。这就要求人物形象具有强烈的时代感,而且艺术表现上也应该有新的创造。

儿童小说主要刻画和塑造少年儿童形象,但并不排斥成人形象。因为少年儿童不是孤立于成人之外而生活的,他们的成长离不开社会和成人的影响和熏陶,成人的言谈举止时时微妙地影响着他们。儿童小说要注意对成人形象的精心刻画。如果只把成人形象作为少年儿童形象的衬托,就会缺乏个性特点,更不会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物。优秀的儿童小说在努力塑造少年儿童形象的同时,都注意对成人形象的刻画。

儿童小说出场的人物不能太多。中长篇的容量较大,人物虽然可以比短篇多些,但人物相互间关系也不宜太错综复杂。但也不能低估小读者水平,写得平铺直叙、淡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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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小说的艺术表现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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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裔法籍作家米兰·昆德拉是20世纪杰出的小说家之一,他在小说创作和小说理论方面作了开放性的探索、思考和实践,为小说这门艺术开辟了新的道路。他从小广泛涉猎音乐、绘画、电影等艺术领域,阅读了大量世界各国的文学作品,继承了西方的文学传统。昆德拉做过布拉格电影学院的教师,讲授世界文学,经历过二次世界大战和苏联入侵捷克等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直到1975年定居法国。他十八岁成为捷克共产党的一员,他的人生轨迹与捷克共产党有着复杂的关系。

昆德拉小说思想受到他那个时代的影响和欧洲文化环境的熏陶。捷克民族多难的历史,和昆德拉自身的传奇经历,让他冷静地审视人的存在和人类的遗忘问题;欧洲悠久的文化传统和丰富的文化资源,加深了他对于小说幽默智慧的理解;存在主义的哲学思想,影响着昆德拉从对人性的沉思上升到哲学层面;音乐艺术的熏陶,影响着昆德拉小说形式技巧的创新。

全面的艺术修养和颠沛流离的人生经历,深化了昆德拉对世界和人的存在的认识和理解,使得他能够用冷静的眼光洞察世事,发现艺术本身存在的价值,为他的小说艺术提供了全面、广阔、深刻的思想空间。昆德拉的小说思想,是建立在对西方各国小说的独特认识和重新解读以及对人的生存境遇的哲学思考之上的,并且始终将对人的“存在的可能性”的探寻体现在作品中。在他的小说作品和小说理论中,伴随着深沉的哲学思考、独到的文艺美学认识、传统经典作品的思索发现、对人类存在的深入探寻、对遗忘和记忆的不断拷问……这些都在他的文字中有着丰富的思想和独到的见解,为读者提供了广阔的认知空间和认知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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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微型小说的写作艺术

全文共 532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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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商品经济,城市节奏、科学技术等)而兴起的一种新的小说类型,又称千字小说、小小说、超短篇小说等,以其篇幅短小、构思新颖、立意深远而为读者所喜爱。

特点:

1.篇幅短小:小小说的篇幅短小,字数只有几百字到一千多字,往往通过撷取生活中的一个镜头、一个场景、甚至是一个瞬间,反映人物在某件事或某个场景中的片断行动,勾勒出人物的精神面貌,揭示出某个道理。它所反映的往往不是人物的精神全貌,只是特定环境中的人物性格的某个侧面。

2.情节简单:情节冲突是小说的基本要素之一,情节简单并不意味没有情节冲突,只是小小说的篇幅特点决定了它不可能有太复杂的情节,作者往往选取富有典型特征的瞬间或镜头来表现人物特点。有很多时候,作者将读者能够想象到的情节都尽量省略了,从而造成令人回味的效果。

3.人物集中:小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通常只有一两人,次要人物很少,人物间的关系也不复杂。通过人物间的语言、动作、心理等冲突展开故事情节。有很多创作者在小说创作中有贪大求全的毛病,表现之一为时间跨度长,例如总想在小小说中表现主人公传奇性的一生,结果落得“一地鸡毛”,没有一处片断耐人咀嚼。表现之二为涉及人物多,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喧宾夺主,而主人公却不知到哪儿快活去了。

4.以小见大:篇幅的短小、情节的简单并不意味着其内容的苍白和思想的浅薄,应该做到篇幅的短小与内容的博大、意旨的深远的完美的统一。一篇优秀的小小说往往包含了作者对生活的哲理性的思考,对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探索。

5.出奇制胜:意外奇笔式的结局,要随情节的发展层层深入地诱使读者产生错误预测;要让读者既觉得“出人意外”,又“入人意中”,否则就不能调动思维和想象。

二、微型小说的选材

因微型小说特点的原因,所以在选材上,微型小说的选材要精练并新颖。通常来说,我们要尽量选择自己所熟悉的题材,摹写自己所熟知的生活。这里所说的“熟知”有两层含义:一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有过深刻感受的生活;二是自己借助其它方式间接了解的生活,如借助影视作品、报刊杂志、网络聊天等方式感知生活。进行小小说创作要尽量避免进入陌生的领域,如山盟海誓的情感纠葛、变幻莫测的政坛风云、生死一线的江湖传奇等。

(一)写现实生活——摹写生活,刺恶扬善

1.校园生活:校园生活是我们熟悉的内容,但所谓“熟地无风景”,太熟悉反而觉得平淡,无材料可抓,无话可写。真的如此吗?非也。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涌动着湍急的暗流,再宁静的校园也会有故事发生。或许,一场小小的争论,一次不大的风波,一支短暂的插曲,都可以触动我们的写作灵感,演绎成为我们笔下生动的画面。

豆角月亮

娟子上学前,最喜欢戴着眼镜,笑眯眯地看老师。她总是托着下巴想自己将来的老师,会不会是这样?想啊!忽然自己就坐进了教室,一个戴眼镜的老师对着自己笑,娟子也笑了,忽然一切又不见了,娟子揉揉眼,哦!原来是个梦。

又一年的夏天,娟子扎着羊角辫,背着小书包上学了。娟子发现讲台上的老师戴着眼镜笑眯眯的,娟子好高兴啊!她好喜欢这位李老师,李老师笑起来像妈妈,声音好听极了。李老师也喜欢活泼、可爱又聪明的孩子。

一天,李老师讲《月亮》这一课,她轻轻念着:“弯弯的月亮小小小的船,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念完后,李老师问:“同学们,你们说弯弯的月亮像什么呀?”

“像小船。”“对!这位同学说得对极了!”

“像镰刀。”“弯弯的月亮最像镰刀了。丽丽说得真好。娟子,弯弯的月亮像什么呀?”

“老师!弯弯的月亮像外婆院里结的豆角。”娟子认真地说。

“哄!”教室里响起了笑声。李老气得脸发白。“娟子,不许说月亮像豆角,听见了吗?”娟子低下头,她好委屈,她明明看见弯弯的月亮像豆角,为什么老师会生气还不许说?她好不服气:弯月亮就是像豆角,就像!就像!

二十后,娟子也成为一名老师,她总忘不了那豆角月亮。她讲《月亮》那一课时,也问道:“同学们,弯弯的月亮像什么呀?”有的说像镰刀,有的说像小船,有一位叫李佳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像豆角。娟子好啊!娟子说:“李佳同学说得正确,弯弯的月亮是很像豆角的。同学们!弯弯的月亮像什么?答案是丰富多采的。不能只拘泥地说别人说过的,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新的想法。”

又二十年过去了,娟子老师仍不改初衷,仍教育着孩子们“豆角月亮”,她不断地鼓励孩子说自己的话,说别人没说过的话。有一天,娟子老师收到一封信,信是一位叫李佳的作家写来的。信里写着:娟子老师,我是您的学生,谢谢您没有扼杀一个孩子的创造力和想像力,谢谢您的“豆角月亮”。

2.家庭生活:家庭生活是小说创作的永恒题材。父辈与子女的沟通障碍,上辈与下辈的情感交流,传统与时尚的格格不入,还有父辈的情感危机对子女的身心影响??凡此种种,我们又怎能无动于衷?怎能不想将它们现诸笔端?

红太阳绿太阳

画一个圆,然后再在周围画上许多射线,这就是太阳,旭旭是学画的。旭旭每个周末都要到离家很远的老师家去学画。两年来,每周都是如此,爸爸骑一辆自行车把旭旭放在后座上,旭旭的脸就靠在爸爸的后背上,他觉得很温暖。他最幸福的时光往往就是在爸爸每个周末载他到老师家去的那条小路上,记得有一次冬天,天气冷得厉害,爸爸依旧把旭旭放在车后载着旭旭到老师家去。

一路上,旭旭冷得发抖,拼命地叫着嚷着喊冷,可爸爸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旭旭很奇怪爸爸为什么没有责怪他没有用,也没有安慰他,而是一句话也不说。

旭旭一直都想问爸爸关于这个问题,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旭旭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明天爸爸就要带着小保姆也就是现在的未婚妻离开这个家了。旭旭很难过,一个劲地在画纸上画着太阳,绿太阳,因为妈妈说太阳是绿色的,虽然小云阿姨也就是他的“后妈”说太阳是红色的,但是旭旭讨厌小云阿姨。他认为妈妈说的才是对的。画着画着,抬头看看日历,发现今天是礼拜六,也就是旭旭学画的日子,看来今天是去不了了,旭旭闷闷的想。

不知不觉爸爸走到旭旭身边,对他说:“旭,今天是你学画的日子吧,爸爸送你去吧?”旭旭心里想,哼,难道他想对我做最后一次的感情施舍吗,我才不稀罕呢!但是旭旭又是多么渴望和爸爸再走一次那条小路啊。“施舍就施舍吧,我接受了。”旭旭心里想着也就随爸爸出了门。

路上,月光照着两个人,投射出两个长长的影子,仿佛四个不认识的灵魂。爸爸开口问道:“你恨爸爸吗?”

“……”一阵沉默。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我送你去学画的路上,你冷,闹得厉害,可我一句话也没说。你知道为什么吗?”爸爸问,旭旭猛地一抬头,他当然想知道。

“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你冷,但爸爸也冷,我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我不开心的时候向谁说呢?你妈妈,她不会听,她只关心她的麻将,她的穿着……而我,和她根本无法沟通……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能够和我分担一切的人了,我知道爸爸怎么对不起你,可是……”

第二天早上起来,爸爸已经走了,旭旭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走到桌前,把红笔拿了出来,慢慢的把绿太阳改成了红太阳,红太阳,真好看,就象旭旭脸上的笑容。

3.社会生活:选择我们熟悉的社会生活,避免露出马脚。

4.动物人生:转换小说主人公的角色,从动物的角度出发,以动物的眼光看社会、看人生。视角的转换往往能造成一种新奇的效果,对事物往往也能有全新的诠释,并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因为俺是俺大亲生的》

俺是一只驴,今年十八岁。俺大说俺已经是成年驴了,俺为此兴奋的两宿没睡好觉,俺终于可以独立了。

回想俺成长的经历,俺真是不寒而栗呀!俺还有个同胞的兄弟,名字叫马驴。听起来真他妈别扭。可是名副其实,他长得的确马不像马,驴不像驴,很对不起观众。本来长得丑并不是他的错,这俺可以理解,但他却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出来吓人,这让俺无法忍受!偏偏俺大,不知哪根神经出问题了,从小到大都袒护着他。

小时候,一有拉磨的活,俺大就让我冲锋在前,俺拉着磨转呀转呀,累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刚想休息一会儿,俺大却在后面伸着蹄子,红着眼睛说:“你小子敢偷懒,老子踹死你,快拉,要不中午一根草也别想吃!”你说说,有他那样当大的吗?啊?

可俺那兄弟呢?却在一旁闲站着,嘴里叼着几根草,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俺大却一脸笑意地向嘴里哼着小曲的他问着“冷不冷?热不热?渴不渴?饿不饿?”之类的问题!唉,羡煞旁驴呀!

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俺含着泪水向俺大说:“大,我要上学!”俺大沉默着拉着磨盘,一圈,两圈……

最后,俺大指着家里仅有的一捆稻草说:“孩子呀,家里只能供养一个驴娃念书呀!让你兄弟上吧,你再等等!”俺看出了俺大很为难,于是俺不哭了,俺牙一咬:等!俺就拉着磨,看着俺兄弟背着书包进进出出的过日子。一直等到今天。俺都十八岁了,却连扁担长的“一”字都不认识!唉,苦命的俺啊!俺打心眼里恨俺大!

今天,俺去找俺表叔——临村的一匹中年马拉家常,俺告诉俺表叔,俺要走了,要永远离开俺大!因为俺成年了,不想再受这鸟气了!

马表叔看着俺,很久才说:“娃儿呀,别恨你大呀!其实你兄弟并不是你大亲生的!你兄弟是一头骡子,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是你二叔和你马表姑的孩子呀!你大为了对得起你早逝的二叔,宁愿苦了你——他的亲娃儿呀!”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震醒了我!原来我的童年因为俺与俺大血缘关系才变的非常痛苦!原来俺上不成学正因为俺大是亲大呀!

“大——”俺哭着向家奔跑。

(二)写历史传奇——“故”事新编,借古讽今:扩写、改写。

1.扩写:撷取历史故事的一个片断,紧扣历史人物的性格特征,丰富片断的内容,翔实地摹写出人物在紧要关头的心理、情态,借以表达出作者的写作意图。选择这类题材进行写作,一定要注意在熟知原著的基础上进行,尽量忠实于原著,否则,就会让读者误以为作者的文史知识有所欠缺。

例如:如高考优秀作文《赤兔之死》,其题材即选自《三国演义》第七十七回《玉泉山关公显圣洛阳城曹操感神》:“关公既殁,坐下赤兔马被马忠所获,献与孙权。孙权即赐马忠骑坐。其马数日不食草料而死。”作者尽情驱遣想像,将一匹马的传奇演绎得淋漓尽致。

2.改写:对名著或历史中的题材进行加工、改写,是近几年高考作文或平时作文中见得比较多的一种方式。相对于扩写来说,改写要显得轻松些,一般来说只要人物性格和原著基本吻合就行了,而故事情节则不必受到过多的束缚,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要求去设置。

(三)写虚拟世界——畅想未来,催人警醒——现实的延伸。

第二节 微型小说的写作

一、微型小说的结构

常见的有两种:切片式结构和串珠式结构

1.切片式结构:主要是指从纷繁的社会生活中切取一个小片段,精心构筑,使情节集中紧凑,折射出某一方面的社会问题或生活的某一本质。比如教材中的《婶婶的养子》。

2.串珠式结构:主要是指从时间跨度稍长的生活中,选取若干片段,想串珠子一样串联成篇,简要地展示人物的生活历程或事件的发展过程,比如说小说《祖》。

而汪曾祺的《陈小手》是这两种结构的结合。

二、微型小说的“凤头豹尾”

三、微型小说讲求环境描写的“淡抹”和“浓染”。

四、微型小说的创作方法

1.巧合法

《炮手》

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冬日,法国军队向侵入巴黎郊外的德国军队发动进攻。 将军用望远镜仔细地瞭望着河对岸的小村。

“喂,炮手!”将军没有回头,高声叫道。

“是,将军!”一个脸色苍白的士兵应道。

“你看到那座桥了吗?”

“看得很清楚,将军。”

“看到左边的农舍了吗?就在丛林后面,那座红瓦白墙的房子。”

士兵的脸色煞白:“我看到了,将军。”

“这是德军的一个阵地,伙计,给他一炮!”

炮手的脸色更加煞白了。这时裹着大衣的副官们在凛冽的寒风中打颤,可炮手的前额却滚下了大粒的汗珠。他服从了命令,仔细的瞄准目标,开了一炮。

硝烟过后,军官们纷纷拿起望远镜。

“干得好,伙计!这座农舍看起来不太结实,它全垮了!”

将军连声喝彩,回头微笑着看看炮手。

可是他吃了一惊:炮手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怎么啦,炮手?”将军不解地问。

“请原谅,将军。”炮手低沉地说,“那是我家的房子。在这个世界上,它是我家仅有的一点财产。”

2.误会法

《钱包》

他从饭店打完工,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一个小个子亚洲人撞了一下,他警觉地一摸裤兜,发现钱包没了。

他立即用英语大叫:“Wallet, Wallet!”(钱包,钱包)。那撞他的人不但没有停,反而加快脚步跑开了。

他奋起直追,且边跑边用英语喊:“赶快站下,把钱包拿出来。”那撞他的前几天,上级宣布了一项任职决定,任命我担任XX协会的副秘书长(副科级)。这是上级对我的信任。顺此敬告父母。

此致

敬礼! 儿 宝林上X月X日

宝林吾儿:

X月X日来信收悉,全家都非常高兴。家中一切均好,你在外不必远念。 如今你大小是个“官”了,要以身作则,体恤部下,切切不可当了“官”忘记了以实干为本的工作。

祝安!父母字X月X日

父母亲大人:

X月X日家书收悉,家书抵万金。儿反复默读,一股亲情通暖全身。 父母大人要孩儿以身作则,体恤部下,儿定当谨记,但是,只要我将单位情况说明,父母便会觉得这担心是多余的了。

我单位有名誉会长8人,会长3人,执行会长1人,副会长7人,执行副会长3人,秘书长3人(以上排名不分先后),副秘书长1人(即我),下面再无兵矣。事忙不赘。 祝全家安好。

儿 宝林上

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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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小说中的艺术表现

全文共 1097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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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一起来看看小说中的艺术表现,仅供大家参考!谢谢!

一、研究小说艺术内容形式的重要意义

在文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有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文学样式,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而产生,发展、消亡。每一种文学样式,都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为表现当时的社会生活竭尽全力;同时,也在这一过程中完成它自身的生灭。我们有过众多出色的学者,曾对文学发展

做过同样出色的研究,从中总结出很多颇有教益的经验与规律;然而,从艺术内容形式上,亦即从文学本身的规律上去研究它们,却很少有人去做。至今,在我们这样历史悠久、幅员广阔的国度里,还没有一本完善的《文体学》专著,就是一个明证。

上述情况,有着深远的历史原因。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文学始终不能登上大雅之堂,除了诗歌可以做为赞颂统治阶级以及上层人士间酬答的工具之外,其余可以说都被视为邪端异说。特别是小说这一样式,向来受到轻慢。如果说对文学样式进行研究,前人还给我们留下为数不少的“诗话”“词话”的话,而对小说样式的研究的著述,实在是风毛麟角。

从文学发展的历史状况来看,十九世纪以来,小说这种样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在运用语言表达社会生活的文学诸种样式中,已经超群绝伦,人们可以一口气说出几十种乃至上百种列入世界名著的小说来。就中国文学史的情况看,曾经有过几个繁荣时期:唐宋的诗词、元代的杂剧、明清的小说。可以说,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社会生活日趋繁杂多变,小说正是适应这种情况而完成了它的发展。这充分表明了,小说出于它本身艺术表现上的原因,才能够肩负重任,大显身手。

从艺术内容形式上去研究小说,不是没有意义的。不错,鲁迅曾否定过“小说作法”,但我们应该历史地、客观地去领会他的这一论断。他否定的是当时草率成篇专为骗钱的“密诀”“入门”之类的书籍,绝不反对对小说艺术进行研究。在鲁迅的著作中,论及小说作法的篇章很多,假如不是由于斗争紧迫无暇顾及,他倒真会写一部高水平的“小说作法”来呢。

“利其器”向来是做好工作的先决条件,作小说,怎么可以不研究作法呢?

当前,我们正处在建设四化的历史时期,亿万人民高昂的情绪、举国上下沸腾的场面,需要我们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去表现它。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如果我们在运用各种文学样式时,能够扬其长,弃其短,则必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说发展的历史,就是小说艺术发展的历史。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对小说提出日益繁难的要求;这要求,成为小说艺术发展的动力,使它完成自身的发展。

中国小说,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道路。它从古代神话传说、史传文学吸取了营养,在魏晋六朝志怪、志人小说和唐宋传奇中初具规模,于宋元话本中日趋成熟,至明清小说中达到高峰。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中国小说不单在表现社会生活中越来越深刻、广泛,而且与之相适应在艺术表现上也越来越灵活、有力。

二,小说艺术表现力在逐步提高

从小说发展的历史来看,艺术表现力的逐步提高,表现在如下一些方面:

(一)对人物刻划的手法日趋丰富、多样。

小说反映社会生活,是从记事开始的。魏晋小说,不过是如鲁迅所说的“粗陈梗概”(《中国小说史略>),因为作者们的着眼点是“搜奇记逸”。唐宋传奇,已经在叙述故事力求“宛转”的同时,注意落墨于人物形象。所以,在唐宋传奇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刻划人物的细节和人物内心世界的简单表露。到了宋元话本中,人物已经从故事的演进中凸现出来,得到了多方面的表现。有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固然是吸引住听众的一个先决条件;但要想真正抓住听众,还需得力于绘声绘形的渲染。这样,说活艺术必须做到:“讲论处不滞搭、不絮烦,敷演处有规模、有收拾,冷淡处拾掇得有家数,热闹处敷演得越久长。(《醉翁谈录,小说开辟》)说到底,故事中人物的命运是听众关注的焦点,说话人的“敷演”就不能不围绕着它来进行。话本中的人物,面貌是清晰可见的,这里有具体的肖象描写;这些人物的身世是清楚的,这里有概括的介绍;这些人物的言谈举止是活灵活现的,这里有语言、动作的简劲描绘;这些人物的内心是可以窥测的,这里有多种方式的心理交代。明清小说,使小说艺术达到了高峰。

《红楼梦》一书,单就人物描写的艺术方法而论,可以说无愧于世界名著的称号。在人物描写的手法上,且不说那性格化的语言,也不说那独特性的动作,就那心理描写的多样性来说,也足以使人惊服。这里不但运用了结合人物行为言谈透示心理的传统手法,而且运用了条分缕析的静态剖析的创新手法,也运用了诸如幻境、梦境等等特异手法。有人说,静态剖析的心理描写手法,为19世纪西洋小说所独有,可是我们的伟大作家曹雪芹,在18世纪闭塞的中国却使用了它,恐怕这个手法的“独创权”不该归于外人吧。再说,意识流动,意识交流的写法,在《红楼梦》的幻景、梦境中有所体现,也可以说是“意识流”的较早的应用吧。综上所述,小说艺术在发展中,逐渐把人物描写推到首位,相应地也就促进了人物描写手法的丰富多样。

(二)对故事叙述的方式日趋曲折、多变。

敷演故事,一开始就成为小说着力解决的任务,但由于当时种种条件的限制,在内容形式上并没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手法。志怪、志人小说及传奇,大都叙述简单的故事,而且依自然顺序,平板地叙述交代。到了话本小说里,情况有了大的变化。由于说话人要靠“三寸不烂之舌”吸引住听众,就必须有一个动人而曲折的故事。故事的曲折动人,固然要靠故事本身;但在叙述交代时运用一些技巧,则不但不是多余的,而且是必需的。先提出结局,后交代过程,可以造成悬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使繁杂的故事得以表现;线索人物、线索物件的使用,使情节可以严谨贯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故事能够层层推进。

如果仔细考察中国古典小说,就可以发现,短篇向长篇有个过渡时期,这种过渡从《西游记》、《水浒传》等著作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先有了精心构制的短篇内容形式,再用它连环延续,最后才有了通体安排妥切的长篇结构《红楼梦》在安排情节方面,又达到另一个高峰。繁杂的生活琐事,众多的人物行为,是那样如涓涓细流归入大海;而看去平淡的家务事、儿女情,又是那样丝丝入扣、层层相因地依据它自身的逻辑在变化发展。面对《红楼梦》所表现的生活事件,恐怕除了曹雪芹以外的作者,都会束手无策吧。看来,小说艺术的焦点从叙事转向写人,并没有降低对叙事本身的要求,而是使它进一步发展,以适应着力刻划人物的需要。何况,叙事本身,也是小说艺术的一个不可推卸的任务。

(三)对背景、环境的渲染,日趋浓重、炽烈。

由于传奇以前的小说,还只是粗陈梗概,对故事演进的背景、人物活动的环境,还很少交代。这样,那时的小说在表现社会生活的厚度方面,就很受限制。在话本小谠中,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说话人为了绘声绘形地表现人物,便不能不连同他们身处其境的社会形势与自然氛围,也加以必要的渲染。但应该看到,这种对背景、环境的交代,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有时也流于公式化,如话本、讲史乃至后来小说中的“风景赞”“器物赞”“肖象赞”等等。又是在伟大著作《红楼梦》中,上述写法达到了新的高峰。这部被誉为“封建社会百科全书”的作品,对于当时社会生活提供了那样丰富多采的画面,实在今人惊叹。《红楼梦》中社会背景和自然环境的描写,诸如政治形势的透示,人物关系的显现,世态人情的披露,风俗习惯的点染,山川景物的勾勒,用具器物的描绘,加强了作品的厚度和深度,使后世读者从中得到的东西比从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统计学家那里得到的要多得多。这里要着重指出的是作者在完成上述任务时的技巧,曹雪芹一反过去的那种简单而又刻板的写法,结合人物言淡举止,适应故事的推进演化,或随意点染,或着力铺陈,千姿百态,各尽其巧。

( 四)作者对人物、事件的评论抒发,日趋强烈、灵活。

小说的思想,主要靠故事、人物本身去完成;但是,这并不排斥作者的评论抒发。在传奇以前的小说中,还很少出现作者出面表态的情况。话本艺术中,由于有了说话人这一特定的讲述者,就可以随着故事的演进,抒发他的感慨赞叹,也可以对不同人物表示喜厌爱憎。话本中的楔子,内容中很大的因素是警世喻俗的规劝之言。《红楼梦))在这方面,同样攀上高峰。作者的意旨,竟然用了那么多的艺术手段来强调、陈述,实在是后世小说作者的楷模。在这部伟大作品里,表达作者的观点主张,是那样的内容形式多样,又是那样的方法灵活。这里面有几个次要人物做为作者的代言人,又有假主要人物之口发出的议论,有凭借某些细节显示的哲理,又有随处进行的即兴阐发。

小说内容形式的发展,原因在于小说本身。社会生活提出要求,这只是提出了文学内容形式发展的客观要求,能否适应这种要求完成这种发展,则要取决于文学内容形式本身的主观条件。在文学发展的历史上,不能适应社会生活要求而消亡的文学样式,是并不乏见的,例如中国的宋词、元曲。那么,为什么在近最几百年间,不是别的文学样式,而恰恰是小说得到充分地发展呢?原因恐怕不难找出。

三,小说艺术表现力的特点

文学是以语言为工具来表现社会生活的,粗粗看来,它似乎不如线条、色彩、音响、造型等等手段那么生动、有力。但是,它的优点,也正在于它的表达条件的简朴。语言,犹如空气和水,无所不在,一当它掌握在巨匠手中,便生出无限的魔力。画一幅万人交战的场面,需要大幅的纸和多量的油彩,而当具体描绘时,则要有千钧的笔力;至于用色彩表现抽象的思维、声音,更是使一般匠人无能为力。在语言艺术领域中,情况则有了不同,尺幅之中可以囊括天下,寸毫之端可以尽洒风情。

社会生活,要求文学去反映它,而这要求似乎是无限的。文学反映社会生活,总是达不到极限,而只能逐步提高这种反映的深度、广度、厚度。

那么,社会生活对文学提出怎样的要求呢?概括说来,就是:对人物刻划的生动、丰满,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叙述的完整、多变,对人物活动的背景环境描写的细微、广泛,对人物行为的评论的深刻、灵活。

应该看到,在实现上述要求时,小说这一样式,较之诗歌、散文、剧本,有着独特的优越性。也可以说,满足上述要求,恰恰是小说之所长。下面,让我们对此做较为详细的研讨。

(一)小说可以生动、丰满地刻划人物。

“文学是人学”,各种文学作品,都以写人为中心。在人物刻划上,小说的艺术手段是多种多样的。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小说在刻划人物形象时,几乎不受什么限制。

这里,我们不妨拿小说与其它文学样式比较一下。诗歌中写人物的叙事诗,在进行人物刻划时,为适应这种凝炼的艺术内容形式,恐怕很难尽兴;再说,既使找到了那有力的动作、话语,也要屈从于那容量有限的诗行。剧本是供表演用的,它的主人公们,只能靠形诸于外的动作、语言去感染观众;尽管剧作家们创造了例如“独白”之类的揭示人物内心的方式,但要达到探微入细、淋漓尽至,怕也有不小的困难。

小说在这方面是得天独厚的。它可以不受时间、空间限制,或明或暗、或虚或实、或表或里、或分或合地去完成人物刻划。详细地介绍小说刻划人物的方法,不是本文的任务,这里仅就这种刻划的独异性谈谈几点看法。

小说刻划人物,能够做到集中与分散结合。在小说中,一个人物出场了,作者将对他的言淡举止、遭遇命运负责。如果他是一个主要人物,我们则看到作者在他身上浸注的心血。从集中写的角度,有出场后的大段概括介绍,有特定行为的着力描写。而从分散的角度看,则随时随地都可写他,交代故事时可以点到他,写别的人物时可以想到他;就是在集中的概括介绍中,又何尝不是把很长时间分散的材料集拢到一起的呢。以鲁迅小说《孔乙己》为例,孔乙已出场共两次,是集中写他,这一点在剧本中可以做到;关于他身世的介绍,“有

一回”教“我”认字的描写、“有几回”给孩子们分茴香豆的交代,都是分散写的,时间很不确切,这在剧本中就难办到。

身世,遭遇、性格的概括介绍,是小说刻划人物的独特手段。它可以概括较长时间内人物的行为表现,将分散的(也是在别的样式中无法或很难表现的)材料集中表现出来。类似《阿Q正传》前几章的描写,只能在小说里出现。

小说刻划人物,也可以做到直接与间接结合。人物出场,可以写入物;人物不出场,也可以写入物。间接写入物,可以在叙述故事中捎带提到,也可以在次要人物的议论中得到反映,还可以在两个人物之间相互映衬。同是在

小说刻划人物,还可以做到写形和写神结合。读者阅读作品,为其中的人物命运所吸引,不单要了解他的言淡举止,更重要的是要窥探他的思想灵魂。人物的内心世界,是人物行为的根据;人物形象的深刻、丰满,也源出于此。在文艺发展的进程中,人们不断对此提出更高的要求,迫使各种祥式不能不在这方面有所研讨。正是在这一点上,小说显示了它在表达上的巨大能量,小说的笔锋,可以深入到人物心灵深处,探奥搜微,似乎一切禁区死角都不存在;小说的笔力,可以梳理纷乱散漫的思绪,条分缕析,似乎一切繁难庞杂都要就范。

在鲁迅的小说中,较多的是采用结合人物行为举止透示心理的方法。仿佛是随意边一笔,竟然使读者得以窥见人物的隐秘,实在令人赞叹。在《祝福》中,几乎没有正面、直接去写祥林嫂的心理活动,然而人们从她那“瞪着”、“间或一轮”、“钉着我、“顺着”、“没有神采”、“旋转眼光”、“围着大黑圈”、“瞪着”、“窈陷下去”的眼睛和眼神中,不是可以看到她的灵魂吗?《阿Q正传》中的阿Q,对“革命”有着他自己的认识与幻想,文中第七章土谷祠的那段心理描写,实在是淋漓尽至。这些,与上述的写法不同,它得力于集中的状写与剖析。

小说的上述心理描写,在其它样式中则是较为困难的。在剧本中,一切都靠“演”出来,不是动作、言语透示,便是做作的自白 ,同时,揭示人物心理又要受到时问、空间的限制,具体些说它只能表现特定时间、地点的人物内心世界,无法像小说那样浮想联翩、思接千载。在散文中,这种以描述生活片断为主要内容的样式,怕也授难在状写人物心理时做刭尽兴,它只好采取以少胜多的写意笔法。这样,在韵味上有所得,而在细微处却有所失。就连电影文学这种新兴的能量颇大的样式,虽然有“主观镜头”、“幻想镜头”、“闪光镜头”、“回忆镜头”等等专门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独特手段,但“诉诸视觉”“瞬息即逝”这些大框子却把它套住了。有才能的电影作家,面对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等人笔下的几页乃至几十页的心理剖析,恐怕也要无能为力吧?

“意识流”手法,把小说揭示人物心灵的功能,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某些方面,竟然将事物推向它的反面。鉴于小说在心理描写上的独特功能,“意识流”派的作家们,以人的意识、思维活动为描写对象,运用诸如内心独白、幻觉、自由联思、客观心理描写、心理剖析等等手法,以独特的途径反映社会生活。应该看到,从艺术的角度看,意识流手法的出现,是小说内容形式发展的必然结果。长于心理描写的小说,为什么不在心理描写上大显身手呢?然而,物极必反,任何事物的无限制的伸张,一定要走向它的反面。意识流派作家们,沉迷于小说心理描写的艺术快感,竟然忘记了小说本身。

什么是小说?尽管目前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定义,但从人物、情节、环境三方面去限定这一祥式,总不至于遭到反对。小说是在相应的环境描写基础上,通过一定的故事情节,塑造具有典型性的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用以广泛地深入地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样式。小说要写人,写心理是写人物的内容的一部分;小说要通过故事写人(这是做为阅读文学的一个先决条件),一旦有什么东西排斥了故事情节,则势必影响艺术效果。意识流派的小说家,用心理描写冲击了一切,也就冲击了小说本身。心理描写只是小说诸多手法之一,尽管它是有力的手法,但也不能恶性膨胀去代替一切。这正如一个人的双手,人们都希望它壮实有力,但如果它大过了身体,则要造成灾难。

我们欣喜地看到,意识流手法,在我国当代小说中得到了应用。中国作家们,对这种手法加以批判吸收,取其长,弃其短,增强了自己作品的表现力。例如,王蒙的《春之声》、《布礼》,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宗璞的《我是谁》等等,都因此种手法而使作品生色添采。

意识流手法,还不只限于心理描写,它还影响到结构等方面,这里不多谈了。

(二)小说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的叙述,可以做到完整、多变。

敷演故事,本是小说形成后即着力注意的艺术焦点,所以既使是当它转向偏重刻划人物时,也不能不在这方面积累下大量的经验。何况,小说不管是讲说还是阅读,总是要靠故事情节来吸引听众和读者的。

叙述故事的技巧,历经各代积累,到了当代小说中,有了惊人的发展。本来,人世间的各种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千头万绪;为了在表现它时与之相适应,逼得小说艺术不能不如影逐形。故事的表述,应该巧妙地做到“事因人生,人以事显”;同时,它本身又该首尾相贯、摇曳多姿。小说在写人时很少禁区,在叙事时同样无甚障碍。这种叙事表现上的独特优越性,明显地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强的适应性。现实生活是丰富多采、错综复杂的,世间的事件千头万绪、繁缛纷纭。从时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绵延数年,源远流长;从空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牵涉几地,场景广阔。俗称“一口难说两家事”,该是文艺家对此难阻发出的慨叹。

小说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占的方便。一椿上下几十年、左右数万里发生的大事件,用剧本表现它,要用许多场次,而场次过多过碎又势必为表演带来困难。诗歌虽可以借助于它独有的跳动式的节奏,在表现时间、空间时一试身手,但总是要给人以凌乱、破碎之感。小说则不然,它可以上溯下延,虽概括漫长的岁月,仍能保持其连贯;它可以左勾右联,虽漫写众多场景,仍能保持其完整。在一个特定的时刻里,可否回忆往事,可否畅想未来,对不同时态中的事件可否交叉进行叙写,其它样式对此望而却步,小说却可以挺身而出。几个相互关联的事件,平行发展又互相制约,进而纠缠绕缭,小说可以对其有条有理地加以叙写,这又为其它样式所不及。能用二、三千字的篇幅写一个人的一生吗?叶圣陶在《一生》中做到了;能够用一只笔写出互相勾联牵涉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吗?茅盾在《子夜》中完成了。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特殊的灵活性。事件的发生发展,总是依自然顺序进行的。事件发展的自然顺序,显示了事件的内在逻辑,是表述它时不可动摇的主干。然而,总是按部就班地叙写,未免使人感到平板。艺术是用有限的内容去反映那无限的世界,以少胜多是应该遵循的总的法则。在诸多事件中,难道没有主次吗?一个事件中的各个环节,岂能轻重均等?重要的结局,应该使读者先睹为快;虽属必要但易使人生厌的交代,最好是分散进行。小说叙述故事,可以使其中的情节串动、跳跃、顿宕、隐藏;正是在这诸多技巧中,使故事的表述生辉。在鲁迅的《祝福》中,祥林嫂的死,由于作者把它倒置在故事的开头,该是多么撼人心弦。在《药》这篇作品中,从第三节到第四节,一下子就跳过了几年,又是何等地筒劲明快。

短篇小说,把上述的灵活性发展到了极点。为什么在生活中撷取一、二场景,竟然上下勾联、左右牵涉地写出在漫长时间、广阔空间发生的人与事,恐怕得力于对小说这种特点的运用。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大的孕含力。小说以故事为经,以人物活动、场景描绘为纬,交织成一部部生活的书。在小说中,故事的进展恰似流动的河水,载着人物们向前行进。这股河水的容量是巨大的,简直可以负载一切。有才能的小说家,总是那么吝啬,他们不肯轻易地推进情节,这使一般看热闹的外行颇惑失望。随着情节之水的流动,人物做尽了自己的戏,环境也得到了足够的渲染,就连作者的议论阐发也达到了尽兴。在冈察洛夫的小说《奥勃洛摩夫》一书中,整整的第一部,花费了十多万字,主人公仍然象开篇那样躺在床上。这在剧本中,怕是不能令人容忍的吧?在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有整章的议论文字,穿插在故事发展之中,恐怕人们对此也不敢轻易否定。说讲文学,似乎从此点得到启发。一部武松的故事,可以说上几个月;“血溅鸳鸯楼”这在电影、戏剧中只能打上几分钟的事件,说书时竟要费上几天。

中国小说,具有说故事的传统,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外国小说,由于它的发展建立在阅读基础之上,偏重静态的剖析。前者,生动活泼、引入入胜,但不免失之单薄,特别是不利于人物刻划与评论抒发。后者,条分缕析、鞭辟入里,但不免失之沉闷,对习惯看故事的中国读者,不利于普及传播。鲁迅是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第一人,他在中国小说的传统技巧基础上,吸收外国小说技巧的宝贵经验,铸造了一种全新的小说技巧。鲁迅的小说,注重在故事的演进中,通过人物自身言谈举止刻划人物,但在关键处所,也不排斥对人物的深入剖析。令人感到婉惜的是,他忙于战斗,转而运用杂文武器,茌小说创作上只是开了个头,就那样戛然而止了。

(三)小说对人物活动背景的描写,可以做到细微、具体。

人物总是生活在一定的背景环境之中的,脱离特定历史条件、政治形势、自然氛围的人物是没有生命的。问题还不限于此,文学作品的背景环境的渲染,还有另外的作用,那就是显示社会生活的时代的、阶级的、地域的、民族的气息。人们会惊异地发现,文学作品中那随意点染的一件器物、一个细节、一片场景、一种气氛,也许与故事演进、人物刻划并无多大直接关系,但却可以从它们身上看到一个特定的时代。这种点染,增强了作品的厚度与深度。后世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民俗学家、宗教学家、地理学家,乃至推进历史前进的政治领袖人物,都可以从托尔斯泰、契诃夫、巴尔扎克、左拉、狄更斯、马克。吐温、曹雪芹、鲁迅等等巨匠的著作中,去吸取营养。一一这些,都是小说家,说小说在这方面具有独特的功能,恐怕不是偏颇之词吧!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有很大的随意性。这里没有丝毫的贬意,“随意”者,随处可行也。在小说中,可以专门介绍形势、描写景物;也可以在人物活动中,就目之所及捎带写出;还可以随着人物心情变化,使景物形态也随之变化。鲁迅的《一件小事》,几处写到了“风”:人冒着风,风伴着人;事因风起,入以风显。《白光》中,又几处用到了“月”。月伴着人,月衬出心。一一这里的“风”与“月”,是随手点染的,既省力,又讨好,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与剧本就大不相同了:剧本中的每一场,景物固定,既不许中途变换,又很难随时添加。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又能做到有深度。一定的场景、气氛、细节、器物,总是有它历史的来龙去脉,有它现实的底蕴根源。如果能从生活中挖掘、选择具有深厚内容的细枝末节,往往起到超乎寻常的作用。这仿佛从肉猪身上割下的一块肉,它联系着周身的血脉与神经。鲁迅在《孔乙己》中描述了鲁镇酒店的格局,它不单为主人公提供了一个活动的场所,也为我们勾勒了一个旧社会各阶级依照严格界限交往应酬的画面。老舍笔下的北京城,那漫天的黄沙,那酷热的夏日,那皇族的养鱼玩鸟,那军阀的聚宴堂会,那说书的、卖艺的、保镖的、讨饭的、拉车的、算卦的等等三教九流的生活细节的描绘,为我们提供了20世纪初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完整图景。

(四)小说对人物进行评论抒发,能够做到灵活、深刻。

写任何作品,都是为了表露作者的思想。作者把自己对生活的评价、主张,通过作品中人物表现出来。这种政治倾向,当然主要靠作品的情节与人物“自然地流露出来”;但是,也不排斥必要的评论与抒发。如果在关键症结之处,结合具体描绘,或画龙点睛,或条分缕析,在形象感染的基础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则会大大地提高艺术效果。我们拿小说与剧本比较,就会发现:在小说中作者可以随时随地出场,而在剧本中作者通常却只能退居后台。小说的作者,不单在叙事写人时,把自己的喜怒爱憎,浸注其中,而且,可以象一个万能评沦家随时表态:对事件,他可以予先提示,也可以事后阐发;对人物的言谈举止,他可以赞恶褒贬;对一些细枝末节,他可以充分挖掘它的内在意义;对不同时、地的事物,他可以联系比照,显示出本质和规律。

小说中的抒发评论,是十分灵活的。首先,小说的叙述者,就是一位合法的评论人。叙述人与事,作者先表态,使得读者不能不顺着这个思路走。其次,这种评论取材格外方便,可以就事论理,可以归拢小结,可以联系对比,还可以联想生发。又次,评论的角度是可以变化的,不单以叙述人的身份加以评论,就是以书中人物身份也可以评论;有时,还可以拟设论敌,然后加以论辩。

柳青的巨著《创业史》,在运用小说这抒发评论的手法上,达到了一个高峰。从小说的开卷,到受到干扰勉强完成的二部下卷结尾,通篇充满了论辩的战斗气息。小说的“题叙”,写了一九二九年陕西饥饿史上严酷的一页,这里边写了多少作者的感叹。主人公梁生宝出场了,作者如同一位“尊神”在守护着他,对于他的事业,发出一通又一通赞语;而对于那来自敌对势力的攻击,作者多次挺身而出去抗击;对那来自人民内部的误解,作者不厌其烦地去劝解。合作化这一空前的事业,在它的每一里程上,作者在做出形象反映的同时,又都做了理性的阐发。

小说的抒发评论,可以做到旨远意深。生活中的事物,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都浸透着生活的浆液,能否深入地开掘它,在于作者的才识。小说为这种开掘,提供了方便,只待作者去发挥才力。一包零碎的纸币,在剧本中出现,只不过是件小道具,然而在小说《创业史》第五章中梁生宝的手里出现,却不同凡响。作者先是慨叹道:  “钱对予那里的贫雇农,该是多么困难啊!庄稼人们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唤。”接着,作者对这包零钱做了具体描写:“打开红布小包,又打开他妹子秀兰写过大字的一层纸,才取出那些七凑八凑起来的,用指头捅鸡屁股、锥鞋底子挣来的人民币来……”当梁生宝“拣出最破的一张五分票”付了汤面钱的时候,作者又禁不住感叹了:“这五分票再装下去,就要烂在他手里了。”这里边,并不多费笔墨的抒发评论,表达了作者对中国农民深厚的情意,也表达了他对在合作化大路上奋斗的带头人的由衷敬爱。显然,在其它文学样式中,是很难挖掘出这一细节的生活底蕴。因而也难使这种阐发达到如此的深度的。

通过上节的简略研讨,我们可以发现,小说的艺术表现力,较之其它样式来说,是突出、优异的。围绕着人物形象的塑造,小说表现出那么多的独特技巧,不能不使人重视这种文学样式,以便更好地表现社会生活。然而,正如本文开篇时说的那样,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小说在具有强大表现力的同时,也有它的弱点。我们应该正视它,才能弃短就长。

小说的传播途径,主要是靠阅读,为了抓住读者,要有形象。鲜明的人物,具体的场景,为小说所不可少。如果说剧本较为概念,而可以由演出来弥补的话,空洞无物的小说则难以挽回败局。

同样是由于上述原因,小说要有故事。故事恰如一条金线,串起人物、场景、细节等等珠玉,才形成了完整的工艺品。叙事诗如果故事性不强,可以由浓重的描写、抒情来补救,而没有故事的小说,终难取得好的效果。

小说的容量大,它可以容纳那与情节关系并不紧密的次要人物、环境场景、细节器物、抒发议论,但往往由此产生偏差。有的作者随意穿插、尽兴阐发,使小说拖沓臃肿,破坏了作品的有机结构。

以上种种,都提醒作者们掌握艺术的辩证法:样式的优异之赴,恰是应该着力发挥而又格外节制之所。

当前,祖国正在朝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沸腾的生活向文学艺术提出了新的要求。只要我们充分调动各种文艺样式的表现力,就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上述要求。我们祝愿小说这一支花,在百花园中继续放出异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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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二,小说艺术表现力在逐步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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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发展的历史来看,艺术表现力的逐步提高,表现在如下一些方面:

(一)对人物刻划的手法日趋丰富、多样。

小说反映社会生活,是从记事开始的。魏晋小说,不过是如鲁迅所说的“粗陈梗概”(《中国小说史略>),因为作者们的着眼点是“搜奇记逸”。唐宋传奇,已经在叙述故事力求“宛转”的同时,注意落墨于人物形象。所以,在唐宋传奇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刻划人物的细节和人物内心世界的简单表露。到了宋元话本中,人物已经从故事的演进中凸现出来,得到了多方面的表现。有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固然是吸引住听众的一个先决条件;但要想真正抓住听众,还需得力于绘声绘形的渲染。这样,说活艺术必须做到:“讲论处不滞搭、不絮烦,敷演处有规模、有收拾,冷淡处拾掇得有家数,热闹处敷演得越久长。(《醉翁谈录,小说开辟》)说到底,故事中人物的命运是听众关注的焦点,说话人的“敷演”就不能不围绕着它来进行。话本中的人物,面貌是清晰可见的,这里有具体的肖象描写;这些人物的身世是清楚的,这里有概括的介绍;这些人物的言谈举止是活灵活现的,这里有语言、动作的简劲描绘;这些人物的内心是可以窥测的,这里有多种方式的心理交代。明清小说,使小说艺术达到了高峰。《红楼梦》一书,单就人物描写的艺术方法而论,可以说无愧于世界名著的称号。在人物描写的手法上,且不说那性格化的语言,也不说那独特性的动作,就那心理描写的多样性来说,也足以使人惊服。这里不但运用了结合人物行为言谈透示心理的传统手法,而且运用了条分缕析的静态剖析的创新手法,也运用了诸如幻境、梦境等等特异手法。有人说,静态剖析的心理描写手法,为19世纪西洋小说所独有,可是我们的伟大作家曹雪芹,在18世纪闭塞的中国却使用了它,恐怕这个手法的“独创权”不该归于外人吧。再说,意识流动,意识交流的写法,在《红楼梦》的幻景、梦境中有所体现,也可以说是“意识流”的较早的应用吧。综上所述,小说艺术在发展中,逐渐把人物描写推到首位,相应地也就促进了人物描写手法的丰富多样。

(二)对故事叙述的方式日趋曲折、多变。

敷演故事,一开始就成为小说着力解决的任务,但由于当时种种条件的限制,在形式上并没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手法。志怪、志人小说及传奇,大都叙述简单的故事,而且依自然顺序,平板地叙述交代。到了话本小说里,情况有了大的变化。由于说话人要靠“三寸不烂之舌”吸引住听众,就必须有一个动人而曲折的故事。故事的曲折动人,固然要靠故事本身;但在叙述交代时运用一些技巧,则不但不是多余的,而且是必需的。先提出结局,后交代过程,可以造成悬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使繁杂的故事得以表现;线索人物、线索物件的使用,使情节可以严谨贯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故事能够层层推进。如果仔细考察中国古典小说,就可以发现,短篇向长篇有个过渡时期,这种过渡从《西游记》、《水浒传》等著作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先有了精心构制的短篇形式,再用它连环延续,最后才有了通体安排妥切的长篇结构《红楼梦》在安排情节方面,又达到另一个高峰。繁杂的生活琐事,众多的人物行为,是那样如涓涓细流归入大海;而看去平淡的家务事、儿女情,又是那样丝丝入扣、层层相因地依据它自身的逻辑在变化发展。面对《红楼梦》所表现的生活事件,恐怕除了曹雪芹以外的作者,都会束手无策吧。看来,小说艺术的焦点从叙事转向写人,并没有降低对叙事本身的要求,而是使它进一步发展,以适应着力刻划人物的需要。何况,叙事本身,也是小说艺术的一个不可推卸的任务。

(三)对背景、环境的渲染,日趋浓重、炽烈。

由于传奇以前的小说,还只是粗陈梗概,对故事演进的背景、人物活动的环境,还很少交代。这样,那时的小说在表现社会生活的厚度方面,就很受限制。在话本小谠中,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说话人为了绘声绘形地表现人物,便不能不连同他们身处其境的社会形势与自然氛围,也加以必要的渲染。但应该看到,这种对背景、环境的交代,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有时也流于公式化,如话本、讲史乃至后来小说中的“风景赞”“器物赞”“肖象赞”等等。又是在伟大著作《红楼梦》中,上述写法达到了新的高峰。这部被誉为“封建社会百科全书”的作品,对于当时社会生活提供了那样丰富多采的画面,实在今人惊叹。《红楼梦》中社会背景和自然环境的描写,诸如政治形势的透示,人物关系的显现,世态人情的披露,风俗习惯的点染,山川景物的勾勒,用具器物的描绘,加强了作品的厚度和深度,使后世读者从中得到的东西比从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统计学家那里得到的要多得多。这里要着重指出的是作者在完成上述任务时的技巧,曹雪芹一反过去的那种简单而又刻板的写法,结合人物言淡举止,适应故事的推进演化,或随意点染,或着力铺陈,千姿百态,各尽其巧。

( 四)作者对人物、事件的评论抒发,日趋强烈、灵活。

小说的思想,主要靠故事、人物本身去完成;但是,这并不排斥作者的评论抒发。在传奇以前的小说中,还很少出现作者出面表态的情况。话本艺术中,由于有了说话人这一特定的讲述者,就可以随着故事的演进,抒发他的感慨赞叹,也可以对不同人物表示喜厌爱憎。话本中的楔子,内容中很大的因素是警世喻俗的规劝之言。《红楼梦))在这方面,同样攀上高峰。作者的意旨,竟然用了那么多的艺术手段来强调、陈述,实在是后世小说作者的楷模。在这部伟大作品里,表达作者的观点主张,是那样的形式多样,又是那样的方法灵活。这里面有几个次要人物做为作者的代言人,又有假主要人物之口发出的议论,有凭借某些细节显示的哲理,又有随处进行的即兴阐发。

小说形式的发展,原因在于小说本身。社会生活提出要求,这只是提出了文学形式发展的客观要求,能否适应这种要求完成这种发展,则要取决于文学形式本身的主观条件。在文学发展的历史上,不能适应社会生活要求而消亡的文学样式,是并不乏见的,例如中国的宋

词、元曲。那么,为什么在近最几百年间,不是别的文学样式,而恰恰是小说得到充分地发展呢?原因恐怕不难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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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小说艺术表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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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小说,对我國读者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分享的小说艺术表现作用,欢迎借鉴!

一、研究小说艺术形式的重要意义

在文学发展的历史長河中,有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文学样式,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而产生,发展、消亡。每一种文学样式,都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为表现当时的社会生活竭尽全力;同时,也在这一过程中完成它自身的生灭。我们有过众多出色的学者,曾对文学发展

做过同样出色的研究,从中总结出很多颇有教益的经验与规律;然而,从艺术形式上,亦即从文学本身的规律上去研究它们,却很少有人去做。至今,在我们这样历史悠久、幅员广阔的國度里,还没有一本完善的《文体学》专著,就是一个明证。

上述情况,有着深远的历史原因。在漫長的封建社会里,文学始终不能登上大雅之堂,除了诗歌可以做为赞颂统治阶级以及上层人士间酬答的工具之外,其余可以说都被视为邪端异说。特别是小说这一样式,向来受到轻慢。如果说对文学样式进行研究,前人还给我们留

下为数不少的“诗话”“词话”的话,而对小说样式的研究的著述,实在是风毛麟角。

从文学发展的历史状况来看,十九世纪以来,小说这种样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在运用语言表达社会生活的文学诸种样式中,已经超群绝伦,人们可以一口气说出几十种乃至上百种列入世界名著的小说来。就中國文学史的情况看,曾经有过几个繁荣时期:唐宋的诗词、

元代的杂剧、明清的小说。可以说,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社会生活日趋繁杂多变,小说正是适应这种情况而完成了它的发展。这充分表明了,小说出于它本身艺术表现上的原因,才能够肩负重任,大显身手。

从艺术形式上去研究小说,不是没有意义的。不错,鲁迅曾否定过“小说作法”,但我们应该历史地、客观地去领会他的这一论断。他否定的是当时草率成篇专为骗钱的“密诀”“入门”之类的书籍,绝不反对对小说艺术进行研究。在鲁迅的著作中,论及小说作法的篇

章很多,假如不是由于斗争紧迫无暇顾及,他倒真会写一部高水平的“小说作法”来呢。

“利其器”向来是做好工作的先决条件,作小说,怎么可以不研究作法呢?

当前,我们正处在建设四化的历史时期,亿万人民高昂的情绪、举國上下沸腾的场面,需要我们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去表现它。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如果我们在运用各种文学样式时,能够扬其長,弃其短,则必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说发展的历史,就是小说艺术发展的历史。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对小说提出日益繁难的要求;这要求,成为小说艺术发展的动力,使它完成自身的发展。

中國小说,经历了漫長的发展道路。它从古代神话传说、史传文学吸取了营养,在魏晋六朝志怪、志人小说和唐宋传奇中初具规模,于宋元话本中日趋成熟,至明清小说中达到高峰。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中國小说不单在表现社会生活中越来越深刻、广泛,而且与之相适

应在艺术表现上也越来越灵活、有力。

二,小说艺术表现力在逐步提高

从小说发展的历史来看,艺术表现力的逐步提高,表现在如下一些方面:

(一)对人物刻划的手法日趋丰富、多样。

小说反映社会生活,是从记事开始的。魏晋小说,不过是如鲁迅所说的“粗陈梗概”(《中國小说史略>),因为作者们的着眼点是“搜奇记逸”。唐宋传奇,已经在叙述故事力求“宛转”的同时,注意落墨于人物形象。所以,在唐宋传奇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刻划人物的细节和人物内心世界的简单表露。到了宋元话本中,人物已经从故事的演进中凸现出来,得到了多方面的表现。有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固然是吸引住听众的一个先决条件;但要想真正抓住听众,还需得力于绘声绘形的渲染。这样,说活艺术必须做到:“讲论处不滞搭、不絮烦,敷演处有规模、有收拾,冷淡处拾掇得有家数,热闹处敷演得越久長。(《醉翁谈录,小说开辟》)说到底,故事中人物的命运是听众关注的焦点,说话人的“敷演”就不能不围绕着它来进行。话本中的人物,面貌是清晰可见的,这里有具体的肖象描写;这些人物的身世是清楚的,这里有概括的介绍;这些人物的言谈举止是活灵活现的,这里有语言、动作的简劲描绘;这些人物的内心是可以窥测的,这里有多种方式的心理交代。明清小说,使小说艺术达到了高峰。《红楼梦》一书,单就人物描写的艺术方法而论,可以说无愧于世界名著的称号。在人物描写的手法上,且不说那性格化的语言,也不说那独特性的动作,就那心理描写的多样性来说,也足以使人惊服。这里不但运用了结合人物行为言谈透示心理的传统手法,而且运用了条分缕析的静态剖析的创新手法,也运用了诸如幻境、梦境等等特异手法。有人说,静态剖析的心理描写手法,为19世纪西洋小说所独有,可是我们的伟大作家曹雪芹,在18世纪闭塞的中國却使用了它,恐怕这个手法的“独创权”不该归于外人吧。再说,意识流动,意识交流的写法,在《红楼梦》的幻景、梦境中有所体现,也可以说是“意识流”的较早的应用吧。综上所述,小说艺术在发展中,逐渐把人物描写推到首位,相应地也就促进了人物描写手法的丰富多样。

(二)对故事叙述的方式日趋曲折、多变。

敷演故事,一开始就成为小说着力解决的任务,但由于当时种种条件的限制,在形式上并没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手法。志怪、志人小说及传奇,大都叙述简单的故事,而且依自然顺序,平板地叙述交代。到了话本小说里,情况有了大的变化。由于说话人要靠“三寸不烂之舌”吸引住听众,就必须有一个动人而曲折的故事。故事的曲折动人,固然要靠故事本身;但在叙述交代时运用一些技巧,则不但不是多余的,而且是必需的。先提出结局,后交代过程,可以造成悬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使繁杂的故事得以表现;线索人物、线索物件的使用,使情节可以严谨贯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故事能够层层推进。如果仔细考察中國古典小说,就可以发现,短篇向長篇有个过渡时期,这种过渡从《西游记》、《水浒传》等著作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先有了精心构制的短篇形式,再用它连环延续,最后才有了通体安排妥切的長篇结构《红楼梦》在安排情节方面,又达到另一个高峰。繁杂的生活琐事,众多的人物行为,是那样如涓涓细流归入大海;而看去平淡的家务事、儿女情,又是那样丝丝入扣、层层相因地依据它自身的逻辑在变化发展。面对《红楼梦》所表现的生活事件,恐怕除了曹雪芹以外的作者,都会束手无策吧。看来,小说艺术的焦点从叙事转向写人,并没有降低对叙事本身的要求,而是使它进一步发展,以适应着力刻划人物的需要。何况,叙事本身,也是小说艺术的一个不可推卸的任务。

(三)对背景、环境的渲染,日趋浓重、炽烈。

由于传奇以前的小说,还只是粗陈梗概,对故事演进的背景、人物活动的环境,还很少交代。这样,那时的小说在表现社会生活的厚度方面,就很受限制。在话本小谠中,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说话人为了绘声绘形地表现人物,便不能不连同他们身处其境的社会形势与自然氛围,也加以必要的渲染。但应该看到,这种对背景、环境的交代,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有时也流于公式化,如话本、讲史乃至后来小说中的“风景赞”“器物赞”“肖象赞”等等。又是在伟大著作《红楼梦》中,上述写法达到了新的高峰。这部被誉为“封建社会百科全书”的作品,对于当时社会生活提供了那样丰富多采的画面,实在今人惊叹。《红楼梦》中社会背景和自然环境的描写,诸如政治形势的透示,人物关系的显现,世态人情的披露,风俗习惯的点染,山川景物的勾勒,用具器物的描绘,加强了作品的厚度和深度,使后世读者从中得到的东西比从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统计学家那里得到的要多得多。这里要着重指出的是作者在完成上述任务时的技巧,曹雪芹一反过去的那种简单而又刻板的写法,结合人物言淡举止,适应故事的推进演化,或随意点染,或着力铺陈,千姿百态,各尽其巧。

(四)作者对人物、事件的评论抒发,日趋强烈、灵活。

小说的思想,主要靠故事、人物本身去完成;但是,这并不排斥作者的评论抒发。在传奇以前的小说中,还很少出现作者出面表态的情况。话本艺术中,由于有了说话人这一特定的讲述者,就可以随着故事的演进,抒发他的感慨赞叹,也可以对不同人物表示喜厌爱憎。话本中的楔子,内容中很大的因素是警世喻俗的规劝之言。《红楼梦))在这方面,同样攀上高峰。作者的意旨,竟然用了那么多的艺术手段来强调、陈述,实在是后世小说作者的楷模。在这部伟大作品里,表达作者的观点主张,是那样的形式多样,又是那样的方法灵活。这里面有几个次要人物做为作者的代言人,又有假主要人物之口发出的议论,有凭借某些细节显示的哲理,又有随处进行的即兴阐发。

小说形式的发展,原因在于小说本身。社会生活提出要求,这只是提出了文学形式发展的客观要求,能否适应这种要求完成这种发展,则要取决于文学形式本身的主观条件。在文学发展的历史上,不能适应社会生活要求而消亡的文学样式,是并不乏见的,例如中國的宋

词、元曲。那么,为什么在近最几百年间,不是别的文学样式,而恰恰是小说得到充分地发展呢?原因恐怕不难找出。

三,小说艺术表现力的特点

文学是以语言为工具来表现社会生活的,粗粗看来,它似乎不如线条、色彩、音响、造型等等手段那么生动、有力。但是,它的优点,也正在于它的表达条件的简朴。语言,犹如空气和水,无所不在,一当它掌握在巨匠手中,便生出无限的魔力。画一幅万人交战的场面,需要大幅的纸和多量的油彩,而当具体描绘时,则要有千钧的笔力;至于用色彩表现抽象的思维、声音,更是使一般匠人无能为力。在语言艺术领域中,情况则有了不同,尺幅之中可以囊括天下,寸毫之端可以尽洒风情。

社会生活,要求文学去反映它,而这要求似乎是无限的。文学反映社会生活,总是达不到极限,而只能逐步提高这种反映的深度、广度、厚度。

那么,社会生活对文学提出怎样的要求呢?概括说来,就是:对人物刻划的生动、丰满,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叙述的完整、多变,对人物活动的背景环境描写的细微、广泛,对人物行为的评论的深刻、灵活。

应该看到,在实现上述要求时,小说这一样式,较之诗歌、散文、剧本,有着独特的优越性。也可以说,满足上述要求,恰恰是小说之所長。下面,让我们对此做较为详细的研讨。

(一)小说可以生动、丰满地刻划人物。

“文学是人学”,各种文学作品,都以写人为中心。在人物刻划上,小说的艺术手段是多种多样的。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小说在刻划人物形象时,几乎不受什么限制。

这里,我们不妨拿小说与其它文学样式比较一下。诗歌中写人物的叙事诗,在进行人物刻划时,为适应这种凝炼的艺术形式,恐怕很难尽兴;再说,既使找到了那有力的动作、话语,也要屈从于那容量有限的诗行。剧本是供表演用的,它的主人公们,只能靠形诸于外的动作、语言去感染观众;尽管剧作家们创造了例如“独白”之类的揭示人物内心的方式,但要达到探微入细、淋漓尽至,怕也有不小的困难。

小说在这方面是得天独厚的。它可以不受时间、空间限制,或明或暗、或虚或实、或表或里、或分或合地去完成人物刻划。详细地介绍小说刻划人物的方法,不是本文的任务,这里仅就这种刻划的独异性谈谈几点看法。

小说刻划人物,能够做到集中与分散结合。在小说中,一个人物出场了,作者将对他的言淡举止、遭遇命运负责。如果他是一个主要人物,我们则看到作者在他身上浸注的心血。从集中写的角度,有出场后的大段概括介绍,有特定行为的着力描写。而从分散的角度看,

则随时随地都可写他,交代故事时可以点到他,写别的人物时可以想到他;就是在集中的概括介绍中,又何尝不是把很長时间分散的材料集拢到一起的呢。以鲁迅小说《孔乙己》为例,孔乙已出场共两次,是集中写他,这一点在剧本中可以做到;关于他身世的介绍,“有

一回”教“我”认字的描写、“有几回”给孩子们分茴香豆的交代,都是分散写的,时间很不确切,这在剧本中就难办到。

身世,遭遇、性格的概括介绍,是小说刻划人物的独特手段。它可以概括较長时间内人物的行为表现,将分散的(也是在别的样式中无法或很难表现的)材料集中表现出来。类似《阿Q正传》前几章的描写,只能在小说里出现。

小说刻划人物,也可以做到直接与间接结合。人物出场,可以写入物;人物不出场,也可以写入物。间接写入物,可以在叙述故事中捎带提到,也可以在次要人物的议论中得到反映,还可以在两个人物之间相互映衬。同是在

孔乙己身世的交代,“有一天”关于孔乙己被打折了腿的议论,结尾关于孔乙己“大约”“的确’’死了的推测,都是间接写的。这种间接描写,虽然在剧本、叙事诗、散文中也可看到,但都不及在小说中这样自由。

小说刻划人物,还可以做到写形和写神结合。读者阅读作品,为其中的人物命运所吸引,不单要了解他的言淡举止,更重要的是要窥探他的思想灵魂。人物的内心世界,是人物行为的根据;人物形象的深刻、丰满,也源出于此。在文艺发展的进程中,人们不断对此提

出更高的要求,迫使各种祥式不能不在这方面有所研讨。正是在这一点上,小说显示了它在表达上的巨大能量,小说的笔锋,可以深入到人物心灵深处,探奥搜微,似乎一切禁区死角都不存在;小说的笔力,可以梳理纷乱散漫的思绪,条分缕析,似乎一切繁难庞杂都要就范。

在鲁迅的小说中,较多的是采用结合人物行为举止透示心理的方法。仿佛是随意边一笔,竟然使读者得以窥见人物的隐秘,实在令人赞叹。在《祝福》中,几乎没有正面、直接去写祥林嫂的心理活动,然而人们从她那“瞪着”、“间或一轮”、“钉着我、“顺着”、“没有神采”、“旋转眼光”、“围着大黑圈”、“瞪着”、“窈陷下去”的眼睛和眼神中,不是可以看到她的灵魂吗?《阿Q正传》中的阿Q,对“革命”有着他自己的认识与幻想,文中第七章土谷祠的那段心理描写,实在是淋漓尽至。这些,与上述的写法不同,它得力于集中的状写与剖析。

小说的上述心理描写,在其它样式中则是较为困难的。在剧本中,一切都靠“演”出来,不是动作、言语透示,便是做作的自白 ,同时,揭示人物心理又要受到时问、空间的限制,具体些说它只能表现特定时间、地点的人物内心世界,无法像小说那样浮想联翩、思接千载。在散文中,这种以描述生活片断为主要内容的样式,怕也授难在状写人物心理时做刭尽兴,它只好采取以少胜多的写意笔法。这样,在韵味上有所得,而在细微处却有所失。就连电影文学这种新兴的能量颇大的样式,虽然有“主观镜头”、“幻想镜头”、“闪光镜头”、“回忆镜头”等等专门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独特手段,但“诉诸视觉”“瞬息即逝”这些大框子却把它套住了。有才能的电影作家,面对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等人笔下的几页乃至几十页的心理剖析,恐怕也要无能为力吧?

“意识流”手法,把小说揭示人物心灵的功能,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某些方面,竟然将事物推向它的反面。鉴于小说在心理描写上的独特功能,“意识流”派的作家们,以人的意识、思维活动为描写对象,运用诸如内心独白、幻觉、自由联思、客观心理描写、心理剖析等等手法,以独特的途径反映社会生活。应该看到,从艺术的角度看,意识流手法的出现,是小说形式发展的必然结果。長于心理描写的小说,为什么不在心理描写上大显身手呢?然而,物极必反,任何事物的无限制的伸张,一定要走向它的反面。意识流派作家们,沉迷于小说心理描写的艺术快感,竟然忘记了小说本身。什么是小说?尽管目前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定义,但从人物、情节、环境三方面去限定这一祥式,总不至于遭到反对。小说是在相应的环境描写基础上,通过一定的故事情节,塑造具有典型性的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用以广泛地深入地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样式。小说要写人,写心理是写人物的内容的一部分;小说要通过故事写人(这是做为阅读文学的一个先决条件),一旦有什么东西排斥了故事情节,则势必影响艺术效果。意识流派的小说家,用心理描写冲击了一切,也就冲击了小说

本身。心理描写只是小说诸多手法之一,尽管它是有力的手法,但也不能恶性膨胀去代替一切。这正如一个人的双手,人们都希望它壮实有力,但如果它大过了身体,则要造成灾难。

我们欣喜地看到,意识流手法,在我國当代小说中得到了应用。中國作家们,对这种手法加以批判吸收,取其長,弃其短,增强了自己作品的表现力。例如,王蒙的《春之声》、《布礼》,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宗璞的《我是谁》等等,都因此种手法而使作品生色添采。

意识流手法,还不只限于心理描写,它还影响到结构等方面,这里不多谈了。

(二)小说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的叙述,可以做到完整、多变。

敷演故事,本是小说形成后即着力注意的艺术焦点,所以既使是当它转向偏重刻划人物时,也不能不在这方面积累下大量的经验。何况,小说不管是讲说还是阅读,总是要靠故事情节来吸引听众和读者的。

叙述故事的技巧,历经各代积累,到了当代小说中,有了惊人的发展。本来,人世间的各种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千头万绪;为了在表现它时与之相适应,逼得小说艺术不能不如影逐形。故事的表述,应该巧妙地做到“事因人生,人以事显”;同时,它本身又该首尾相

贯、摇曳多姿。小说在写人时很少禁区,在叙事时同样无甚障碍。这种叙事表现上的独特优越性,明显地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强的适应性。现实生活是丰富多采、错综复杂的,世间的事件千头万绪、繁缛纷纭。从时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绵延数年,源远流長;从空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牵涉几地,场景广阔。俗称“一口难说两家事”,该是文艺家对此难阻发出的慨叹。

小说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占的方便。一椿上下几十年、左右数万里发生的大事件,用剧本表现它,要用许多场次,而场次过多过碎又势必为表演带来困难。诗歌虽可以借助于它独有的跳动式的节奏,在表现时间、空间时一试身手,但总是要给人以凌乱、破碎之感。小说则不然,它可以上溯下延,虽概括漫長的岁月,仍能保持其连贯;它可以左勾右联,虽漫写众多场景,仍能保持其完整。在一个特定的时刻里,可否回忆往事,可否畅想未来,对不同时态中的事件可否交叉进行叙写,其它样式对此望而却步,小说却可以挺身而出。几个相互关联的事件,平行发展又互相制约,进而纠缠绕缭,小说可以对其有条有理地加以叙写,这又为其它样式所不及。能用二、三千字的篇幅写一个人的一生吗?叶圣陶在《一生》中做到了;能够用一只笔写出互相勾联牵涉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吗?茅盾在《子夜》中完成了。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特殊的灵活性。事件的发生发展,总是依自然顺序进行的。事件发展的自然顺序,显示了事件的内在逻辑,是表述它时不可动摇的主干。然而,总是按部就班地叙写,未免使人感到平板。艺术是用有限的内容去反映那无限的世界,以少胜多是应该遵

循的总的法则。在诸多事件中,难道没有主次吗?一个事件中的各个环节,岂能轻重均等?重要的结局,应该使读者先睹为快;虽属必要但易使人生厌的交代,最好是分散进行。小说叙述故事,可以使其中的情节串动、跳跃、顿宕、隐藏;正是在这诸多技巧中,使故事的表

述生辉。在鲁迅的《祝福》中,祥林嫂的死,由于作者把它倒置在故事的开头,该是多么撼人心弦。在《药》这篇作品中,从第三节到第四节,一下子就跳过了几年,又是何等地筒劲明快。

短篇小说,把上述的灵活性发展到了极点。为什么在生活中撷取一、二场景,竟然上下勾联、左右牵涉地写出在漫長时间、广阔空间发生的人与事,恐怕得力于对小说这种特点的运用。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大的孕含力。小说以故事为经,以人物活动、场景描绘为纬,交织成一部部生活的书。在小说中,故事的进展恰似流动的河水,载着人物们向前行进。这股河水的容量是巨大的,简直可以负载一切。有才能的小说家,总是那么吝啬,他们不肯轻易地推进情节,这使一般看热闹的外行颇惑失望。随着情节之水的流动,人物做尽了自己的戏,环境也得到了足够的渲染,就连作者的议论阐发也达到了尽兴。在冈察洛夫的小说《奥勃洛摩夫》一书中,整整的第一部,花费了十多万字,主人公仍然象开篇那样躺在床上。这在剧本中,怕是不能令人容忍的吧?在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有整章的议论文字,穿插在故事发展之中,恐怕人们对此也不敢轻易否定。说讲文学,似乎从此点得到启发。一部武松的故事,可以说上几个月;“血溅鸳鸯楼”这在电影、戏剧中只能打上几分钟的事件,说书时竟要费上几天。

中國小说,具有说故事的传统,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外國小说,由于它的发展建立在阅读基础之上,偏重静态的剖析。前者,生动活泼、引入入胜,但不免失之单薄,特别是不利于人物刻划与评论抒发。后者,条分缕析、鞭辟入里,但不免失之沉闷,对习惯看故事的中國读者,不利于普及传播。鲁迅是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第一人,他在中國小说的传统技巧基础上,吸收外國小说技巧的宝贵经验,铸造了一种全新的小说技巧。鲁迅的小说,注重在故事的演进中,通过人物自身言谈举止刻划人物,但在关键处所,也不排斥对人物的深入剖析。令人感到婉惜的是,他忙于战斗,转而运用杂文武器,茌小说创作上只是开了个头,就那样戛然而止了。

(三)小说对人物活动背景的描写,可以做到细微、具体。

人物总是生活在一定的背景环境之中的,脱离特定历史条件、政治形势、自然氛围的人物是没有生命的。问题还不限于此,文学作品的背景环境的渲染,还有另外的作用,那就是显示社会生活的时代的、阶级的、地域的、民族的气息。人们会惊异地发现,文学作品中那随意点染的一件器物、一个细节、一片场景、一种气氛,也许与故事演进、人物刻划并无多大直接关系,但却可以从它们身上看到一个特定的时代。这种点染,增强了作品的厚度与深度。后世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民俗学家、宗教学家、地理学家,乃至推进历史前进的政治领袖人物,都可以从托尔斯泰、契诃夫、巴尔扎克、左拉、狄更斯、马克。吐温、曹雪芹、鲁迅等等巨匠的著作中,去吸取营养。一一这些,都是小说家,说小说在这方面具有独特的功能,恐怕不是偏颇之词吧!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有很大的随意性。这里没有丝毫的贬意,“随意”者,随处可行也。在小说中,可以专门介绍形势、描写景物;也可以在人物活动中,就目之所及捎带写出;还可以随着人物心情变化,使景物形态也随之变化。鲁迅的《一件小事》,几处写到

了“风”:人冒着风,风伴着人;事因风起,入以风显。《白光》中,又几处用到了“月”。月伴着人,月衬出心。一一这里的“风”与“月”,是随手点染的,既省力,又讨好,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与剧本就大不相同了:剧本中的每一场,景物固定,既不许中途变换,又很难随时添加。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又能做到有深度。一定的场景、气氛、细节、器物,总是有它历史的来龙去脉,有它现实的底蕴根源。如果能从生活中挖掘、选择具有深厚内容的细枝末节,往往起到超乎寻常的作用。这仿佛从肉猪身上割下的一块肉,它联系着周身的血脉与

神经。鲁迅在《孔乙己》中描述了鲁镇酒店的格局,它不单为主人公提供了一个活动的场所,也为我们勾勒了一个旧社会各阶级依照严格界限交往应酬的画面。老舍笔下的北京城,那漫天的黄沙,那酷热的夏日,那皇族的养鱼玩鸟,那军阀的聚宴堂会,那说书的、卖艺的、保镖的、讨饭的、拉车的、算卦的等等三教九流的生活细节的描绘,为我们提供了20世纪初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國的完整图景。

(四)小说对人物进行评论抒发,能够做到灵活、深刻。

写任何作品,都是为了表露作者的思想。作者把自己对生活的评价、主张,通过作品中人物表现出来。这种政治倾向,当然主要靠作品的情节与人物“自然地流露出来”;但是,也不排斥必要的评论与抒发。如果在关键症结之处,结合具体描绘,或画龙点睛,或条分缕析,在形象感染的基础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则会大大地提高艺术效果。我们拿小说与剧本比较,就会发现:在小说中作者可以随时随地出场,而在剧本中作者通常却只能退居后台。小说的作者,不单在叙事写人时,把自己的喜怒爱憎,浸注其中,而且,可以象一个万能评沦家随时表态:对事件,他可以予先提示,也可以事后阐发;对人物的言谈举止,他可以赞恶褒贬;对一些细枝末节,他可以充分挖掘它的内在意义;对不同时、地的事物,他可以联系比照,显示出本质和规律。

小说中的抒发评论,是十分灵活的。首先,小说的叙述者,就是一位合法的评论人。叙述人与事,作者先表态,使得读者不能不顺着这个思路走。其次,这种评论取材格外方便,可以就事论理,可以归拢小结,可以联系对比,还可以联想生发。又次,评论的角度是可以变化的,不单以叙述人的身份加以评论,就是以书中人物身份也可以评论;有时,还可以拟设论敌,然后加以论辩。

柳青的巨著《创业史》,在运用小说这抒发评论的手法上,达到了一个高峰。从小说的开卷,到受到干扰勉强完成的二部下卷结尾,通篇充满了论辩的战斗气息。小说的“题叙”,写了一九二九年陕西饥饿史上严酷的一页,这里边写了多少作者的感叹。主人公梁生宝出场了,作者如同一位“尊神”在守护着他,对于他的事业,发出一通又一通赞语;而对于那来自敌对势力的攻击,作者多次挺身而出去抗击;对那来自人民内部的误解,作者不厌其烦地去劝解。合作化这一空前的事业,在它的每一里程上,作者在做出形象反映的同时,又都做了理性的阐发。

小说的抒发评论,可以做到旨远意深。生活中的事物,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都浸透着生活的浆液,能否深入地开掘它,在于作者的才识。小说为这种开掘,提供了方便,只待作者去发挥才力。一包零碎的纸币,在剧本中出现,只不过是件小道具,然而在小说《创业史》第五章中梁生宝的手里出现,却不同凡响。作者先是慨叹道:  “钱对予那里的贫雇农,该是多么困难啊!庄稼人们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唤。”接着,作者对这包零钱做了具体描写:“打开红布小包,又打开他妹子秀兰写过大字的一层纸,才取出那些七凑八凑起来的,用指头捅鸡屁股、锥鞋底子挣来的人民币来……”当梁生宝“拣出最破的一张五分票”付了汤面钱的时候,作者又禁不住感叹了:“这五分票再装下去,就要烂在他手里了。”这里边,并不多费笔墨的抒发评论,表达了作者对中國农民深厚的情意,也表达了他对在合作化大路上奋斗的带头人的由衷敬爱。显然,在其它文学样式中,是很难挖掘出这一细节的生活底蕴。因而也难使这种阐发达到如此的深度的。

通过上节的简略研讨,我们可以发现,小说的艺术表现力,较之其它样式来说,是突出、优异的。围绕着人物形象的塑造,小说表现出那么多的独特技巧,不能不使人重视这种文学样式,以便更好地表现社会生活。然而,正如本文开篇时说的那样,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小说在具有强大表现力的同时,也有它的弱点。我们应该正视它,才能弃短就長。

小说的传播途径,主要是靠阅读,为了抓住读者,要有形象。鲜明的人物,具体的场景,为小说所不可少。如果说剧本较为概念,而可以由演出来弥补的话,空洞无物的小说则难以挽回败局。

同样是由于上述原因,小说要有故事。故事恰如一条金线,串起人物、场景、细节等等珠玉,才形成了完整的工艺品。叙事诗如果故事性不强,可以由浓重的描写、抒情来补救,而没有故事的小说,终难取得好的效果。

小说的容量大,它可以容纳那与情节关系并不紧密的次要人物、环境场景、细节器物、抒发议论,但往往由此产生偏差。有的作者随意穿插、尽兴阐发,使小说拖沓臃肿,破坏了作品的有机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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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动物小说中动物形象特点的研究报告[500字]

全文共 57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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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寒假期间,我认真阅读了作家沈石溪所写的动物小说,这本书准确地表达了人与动物、动物与动物之间的深情厚谊。沈石溪在云南西双版纳时领养和观察了许多的动物,并对它们进行了仔细的观察,最终写下了这本动物小说。在书中他对动物的形象特点做了非常生动的描述,读后让我受益非浅。在此,我对以上两点做了一个小小的研究

首先我研究的是动物形象:在小说中沈石溪都是通过了动物的样貌而取下了各种各样的名字,如雪豹雪妖、狮子红飘带、豺王白眉儿、母狼紫岚……作者为什么给它们取这个名字呢?那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直观地了解动物的模样以及动物身上的特性,侧面是为了让我们更容易记住它们。

接下来我最主要的是研究了动物的特点:例如一只被人养大的熊想要把它放回森林非常难,因为熊已经和饲养它的人建立了很深的感情。还有一只失去父母的小老虎非常可怜,而软心肠的熊猫妈妈却收养了它,直到小老虎长大。从这些就能看出,虽然人和人之间主要靠感情来维系,而人与动物、动物与动物之间其实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我们残忍地杀害了那些小动物,那么小动物的父母能不伤心吗?

通过对这本书的研究让我深深明白:我们要珍惜与动物们相处的美好时光,时刻都要保护好身边的动物,也要及时阻止他人捕捉、猎杀动物。否则,许多动物都有濒临灭绝的危险,不要因我们的贪婪和残忍而毁灭地球。只有人类与动物和平相处,我们的世界才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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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三,小说艺术表现力的特点

全文共 743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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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以语言为工具来表现社会生活的,粗粗看来,它似乎不如线条、色彩、音响、造型等等手段那么生动、有力。但是,它的优点,也正在于它的表达条件的简朴。语言,犹如空气和水,无所不在,一当它掌握在巨匠手中,便生出无限的魔力。画一幅万人交战的场面,需要大幅的纸和多量的油彩,而当具体描绘时,则要有千钧的笔力;至于用色彩表现抽象的思维、声音,更是使一般匠人无能为力。在语言艺术领域中,情况则有了不同,尺幅之中可以囊括天下,寸毫之端可以尽洒风情。

社会生活,要求文学去反映它,而这要求似乎是无限的。文学反映社会生活,总是达不到极限,而只能逐步提高这种反映的深度、广度、厚度。

那么,社会生活对文学提出怎样的要求呢?概括说来,就是:对人物刻划的生动、丰满,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叙述的完整、多变,对人物活动的背景环境描写的细微、广泛,对人物行为的评论的深刻、灵活。

应该看到,在实现上述要求时,小说这一样式,较之诗歌、散文、剧本,有着独特的优越性。也可以说,满足上述要求,恰恰是小说之所长。下面,让我们对此做较为详细的研讨。

(一)小说可以生动、丰满地刻划人物。

“文学是人学”,各种文学作品,都以写人为中心。在人物刻划上,小说的艺术手段是多种多样的。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小说在刻划人物形象时,几乎不受什么限制。

这里,我们不妨拿小说与其它文学样式比较一下。诗歌中写人物的叙事诗,在进行人物刻划时,为适应这种凝炼的艺术形式,恐怕很难尽兴;再说,既使找到了那有力的动作、话语,也要屈从于那容量有限的诗行。剧本是供表演用的,它的主人公们,只能靠形诸于外的动作、语言去感染观众;尽管剧作家们创造了例如“独白”之类的揭示人物内心的方式,但要达到探微入细、淋漓尽至,怕也有不小的困难。

小说在这方面是得天独厚的。它可以不受时间、空间限制,或明或暗、或虚或实、或表或里、或分或合地去完成人物刻划。详细地介绍小说刻划人物的方法,不是本文的任务,这里仅就这种刻划的独异性谈谈几点看法。

小说刻划人物,能够做到集中与分散结合。在小说中,一个人物出场了,作者将对他的言淡举止、遭遇命运负责。如果他是一个主要人物,我们则看到作者在他身上浸注的心血。从集中写的角度,有出场后的大段概括介绍,有特定行为的着力描写。而从分散的角度看,

则随时随地都可写他,交代故事时可以点到他,写别的人物时可以想到他;就是在集中的概括介绍中,又何尝不是把很长时间分散的材料集拢到一起的呢。以鲁迅小说《孔乙己》为例,孔乙已出场共两次,是集中写他,这一点在剧本中可以做到;关于他身世的介绍,“有

一回”教“我”认字的描写、“有几回”给孩子们分茴香豆的交代,都是分散写的,时间很不确切,这在剧本中就难办到。

身世,遭遇、性格的概括介绍,是小说刻划人物的独特手段。它可以概括较长时间内人物的行为表现,将分散的(也是在别的样式中无法或很难表现的)材料集中表现出来。类似《阿Q正传》前几章的描写,只能在小说里出现。

小说刻划人物,也可以做到直接与间接结合。人物出场,可以写入物;人物不出场,也可以写入物。间接写入物,可以在叙述故事中捎带提到,也可以在次要人物的议论中得到反映,还可以在两个人物之间相互映衬。同是在

孔乙己身世的交代,“有一天”关于孔乙己被打折了腿的议论,结尾关于孔乙己“大约”“的确’’死了的推测,都是间接写的。这种间接描写,虽然在剧本、叙事诗、散文中也可看到,但都不及在小说中这样自由。

小说刻划人物,还可以做到写形和写神结合。读者阅读作品,为其中的人物命运所吸引,不单要了解他的言淡举止,更重要的是要窥探他的思想灵魂。人物的内心世界,是人物行为的根据;人物形象的深刻、丰满,也源出于此。在文艺发展的进程中,人们不断对此提

出更高的要求,迫使各种祥式不能不在这方面有所研讨。正是在这一点上,小说显示了它在表达上的巨大能量,小说的笔锋,可以深入到人物心灵深处,探奥搜微,似乎一切禁区死角都不存在;小说的笔力,可以梳理纷乱散漫的思绪,条分缕析,似乎一切繁难庞杂都要就范。

在鲁迅的小说中,较多的是采用结合人物行为举止透示心理的方法。仿佛是随意边一笔,竟然使读者得以窥见人物的隐秘,实在令人赞叹。在《祝福》中,几乎没有正面、直接去写祥林嫂的心理活动,然而人们从她那“瞪着”、“间或一轮”、“钉着我、“顺着”、“没有神采”、“旋转眼光”、“围着大黑圈”、“瞪着”、“窈陷下去”的眼睛和眼神中,不是可以看到她的灵魂吗?《阿Q正传》中的阿Q,对“革命”有着他自己的认识与幻想,文中第七章土谷祠的那段心理描写,实在是淋漓尽至。这些,与上述的写法不同,它得力于集中的状写与剖析。

小说的上述心理描写,在其它样式中则是较为困难的。在剧本中,一切都靠“演”出来,不是动作、言语透示,便是做作的自白 ,同时,揭示人物心理又要受到时问、空间的限制,具体些说它只能表现特定时间、地点的人物内心世界,无法像小说那样浮想联翩、思接千载。在散文中,这种以描述生活片断为主要内容的样式,怕也授难在状写人物心理时做刭尽兴,它只好采取以少胜多的写意笔法。这样,在韵味上有所得,而在细微处却有所失。就连电影文学这种新兴的能量颇大的样式,虽然有“主观镜头”、“幻想镜头”、“闪光镜头”、“回忆镜头”等等专门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独特手段,但“诉诸视觉”“瞬息即逝”这些大框子却把它套住了。有才能的电影作家,面对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等人笔下的几页乃至几十页的心理剖析,恐怕也要无能为力吧?

“意识流”手法,把小说揭示人物心灵的功能,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某些方面,竟然将事物推向它的反面。鉴于小说在心理描写上的独特功能,“意识流”派的作家们,以人的意识、思维活动为描写对象,运用诸如内心独白、幻觉、自由联思、客观心理描写、心理剖析等等手法,以独特的途径反映社会生活。应该看到,从艺术的角度看,意识流手法的出现,是小说形式发展的必然结果。长于心理描写的小说,为什么不在心理描写上大显身手呢?然而,物极必反,任何事物的无限制的伸张,一定要走向它的反面。意识流派作家们,沉迷于小说心理描写的艺术快感,竟然忘记了小说本身。什么是小说?尽管目前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定义,但从人物、情节、环境三方面去限定这一祥式,总不至于遭到反对。小说是在相应的环境描写基础上,通过一定的故事情节,塑造具有典型性的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用以广泛地深入地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样式。小说要写人,写心理是写人物的内容的一部分;小说要通过故事写人(这是做为阅读文学的一个先决条件),一旦有什么东西排斥了故事情节,则势必影响艺术效果。意识流派的小说家,用心理描写冲击了一切,也就冲击了小说

本身。心理描写只是小说诸多手法之一,尽管它是有力的手法,但也不能恶性膨胀去代替一切。这正如一个人的双手,人们都希望它壮实有力,但如果它大过了身体,则要造成灾难。

我们欣喜地看到,意识流手法,在我国当代小说中得到了应用。中国作家们,对这种手法加以批判吸收,取其长,弃其短,增强了自己作品的表现力。例如,王蒙的《春之声》、《布礼》,茹志鹃的《剪辑错了的故事》,宗璞的《我是谁》等等,都因此种手法而使作品

生色添采。

意识流手法,还不只限于心理描写,它还影响到结构等方面,这里不多谈了。

(二)小说对人物关系(故事情节)的叙述,可以做到完整、多变。

敷演故事,本是小说形成后即着力注意的艺术焦点,所以既使是当它转向偏重刻划人物时,也不能不在这方面积累下大量的经验。何况,小说不管是讲说还是阅读,总是要靠故事情节来吸引听众和读者的。

叙述故事的技巧,历经各代积累,到了当代小说中,有了惊人的发展。本来,人世间的各种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千头万绪;为了在表现它时与之相适应,逼得小说艺术不能不如影逐形。故事的表述,应该巧妙地做到“事因人生,人以事显”;同时,它本身又该首尾相

贯、摇曳多姿。小说在写人时很少禁区,在叙事时同样无甚障碍。这种叙事表现上的独特优越性,明显地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强的适应性。现实生活是丰富多采、错综复杂的,世间的事件千头万绪、繁缛纷纭。从时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绵延数年,源远流长;从空间的因素看,有些事件牵涉几地,场景广阔。俗称“一口难说两家事”,该是文艺家对此难阻发出的慨叹。

小说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占的方便。一椿上下几十年、左右数万里发生的大事件,用剧本表现它,要用许多场次,而场次过多过碎又势必为表演带来困难。诗歌虽可以借助于它独有的跳动式的节奏,在表现时间、空间时一试身手,但总是要给人以凌乱、破碎之感。小说则不然,它可以上溯下延,虽概括漫长的岁月,仍能保持其连贯;它可以左勾右联,虽漫写众多场景,仍能保持其完整。在一个特定的时刻里,可否回忆往事,可否畅想未来,对不同时态中的事件可否交叉进行叙写,其它样式对此望而却步,小说却可以挺身而出。几个相互关联的事件,平行发展又互相制约,进而纠缠绕缭,小说可以对其有条有理地加以叙写,这又为其它样式所不及。能用二、三千字的篇幅写一个人的一生吗?叶圣陶在《一生》中做到了;能够用一只笔写出互相勾联牵涉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吗?茅盾在《子夜》中完成了。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特殊的灵活性。事件的发生发展,总是依自然顺序进行的。事件发展的自然顺序,显示了事件的内在逻辑,是表述它时不可动摇的主干。然而,总是按部就班地叙写,未免使人感到平板。艺术是用有限的内容去反映那无限的世界,以少胜多是应该遵

循的总的法则。在诸多事件中,难道没有主次吗?一个事件中的各个环节,岂能轻重均等?重要的结局,应该使读者先睹为快;虽属必要但易使人生厌的交代,最好是分散进行。小说叙述故事,可以使其中的情节串动、跳跃、顿宕、隐藏;正是在这诸多技巧中,使故事的表

述生辉。在鲁迅的《祝福》中,祥林嫂的死,由于作者把它倒置在故事的开头,该是多么撼人心弦。在《药》这篇作品中,从第三节到第四节,一下子就跳过了几年,又是何等地筒劲明快。

短篇小说,把上述的灵活性发展到了极点。为什么在生活中撷取一、二场景,竟然上下勾联、左右牵涉地写出在漫长时间、广阔空间发生的人与事,恐怕得力于对小说这种特点的运用。

小说表现故事,具有极大的孕含力。小说以故事为经,以人物活动、场景描绘为纬,交织成一部部生活的书。在小说中,故事的进展恰似流动的河水,载着人物们向前行进。这股河水的容量是巨大的,简直可以负载一切。有才能的小说家,总是那么吝啬,他们不肯轻易地推进情节,这使一般看热闹的外行颇惑失望。随着情节之水的流动,人物做尽了自己的戏,环境也得到了足够的渲染,就连作者的议论阐发也达到了尽兴。在冈察洛夫的小说《奥勃洛摩夫》一书中,整整的第一部,花费了十多万字,主人公仍然象开篇那样躺在床上。这在剧本中,怕是不能令人容忍的吧?在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有整章的议论文字,穿插在故事发展之中,恐怕人们对此也不敢轻易否定。说讲文学,似乎从此点得到启发。一部武松的故事,可以说上几个月;“血溅鸳鸯楼”这在电影、戏剧中只能打上几分钟的事件,说书时竟要费上几天。

中国小说,具有说故事的传统,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外国小说,由于它的发展建立在阅读基础之上,偏重静态的剖析。前者,生动活泼、引入入胜,但不免失之单薄,特别是不利于人物刻划与评论抒发。后者,条分缕析、鞭辟入里,但不免失之沉闷,对习惯看故事的中国读者,不利于普及传播。鲁迅是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第一人,他在中国小说的传统技巧基础上,吸收外国小说技巧的宝贵经验,铸造了一种全新的小说技巧。鲁迅的小说,注重在故事的演进中,通过人物自身言谈举止刻划人物,但在关键处所,也不排斥对人物的深入剖析。令人感到婉惜的是,他忙于战斗,转而运用杂文武器,茌小说创作上只是开了个头,就那样戛然而止了。

(三)小说对人物活动背景的描写,可以做到细微、具体。

人物总是生活在一定的背景环境之中的,脱离特定历史条件、政治形势、自然氛围的人物是没有生命的。问题还不限于此,文学作品的背景环境的渲染,还有另外的作用,那就是显示社会生活的时代的、阶级的、地域的、民族的气息。人们会惊异地发现,文学作品中那随意点染的一件器物、一个细节、一片场景、一种气氛,也许与故事演进、人物刻划并无多大直接关系,但却可以从它们身上看到一个特定的时代。这种点染,增强了作品的厚度与深度。后世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民俗学家、宗教学家、地理学家,乃至推进历史前进的政治领袖人物,都可以从托尔斯泰、契诃夫、巴尔扎克、左拉、狄更斯、马克。吐温、曹雪芹、鲁迅等等巨匠的著作中,去吸取营养。一一这些,都是小说家,说小说在这方面具有独特的功能,恐怕不是偏颇之词吧!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有很大的随意性。这里没有丝毫的贬意,“随意”者,随处可行也。在小说中,可以专门介绍形势、描写景物;也可以在人物活动中,就目之所及捎带写出;还可以随着人物心情变化,使景物形态也随之变化。鲁迅的《一件小事》,几处写到

了“风”:人冒着风,风伴着人;事因风起,入以风显。《白光》中,又几处用到了“月”。月伴着人,月衬出心。一一这里的“风”与“月”,是随手点染的,既省力,又讨好,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与剧本就大不相同了:剧本中的每一场,景物固定,既不许中途变换,又很难随时添加。

小说勾勒环境、点染气氛,又能做到有深度。一定的场景、气氛、细节、器物,总是有它历史的来龙去脉,有它现实的底蕴根源。如果能从生活中挖掘、选择具有深厚内容的细枝末节,往往起到超乎寻常的作用。这仿佛从肉猪身上割下的一块肉,它联系着周身的血脉与

神经。鲁迅在《孔乙己》中描述了鲁镇酒店的格局,它不单为主人公提供了一个活动的场所,也为我们勾勒了一个旧社会各阶级依照严格界限交往应酬的画面。老舍笔下的北京城,那漫天的黄沙,那酷热的夏日,那皇族的养鱼玩鸟,那军阀的聚宴堂会,那说书的、卖艺的、保镖的、讨饭的、拉车的、算卦的等等三教九流的生活细节的描绘,为我们提供了20世纪初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完整图景。

(四)小说对人物进行评论抒发,能够做到灵活、深刻。

写任何作品,都是为了表露作者的思想。作者把自己对生活的评价、主张,通过作品中人物表现出来。这种政治倾向,当然主要靠作品的情节与人物“自然地流露出来”;但是,也不排斥必要的评论与抒发。如果在关键症结之处,结合具体描绘,或画龙点睛,或条分缕析,在形象感染的基础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则会大大地提高艺术效果。我们拿小说与剧本比较,就会发现:在小说中作者可以随时随地出场,而在剧本中作者通常却只能退居后台。小说的作者,不单在叙事写人时,把自己的喜怒爱憎,浸注其中,而且,可以象一个万能评沦家随时表态:对事件,他可以予先提示,也可以事后阐发;对人物的言谈举止,他可以赞恶褒贬;对一些细枝末节,他可以充分挖掘它的内在意义;对不同时、地的事物,他可以联系比照,显示出本质和规律。

小说中的抒发评论,是十分灵活的。首先,小说的叙述者,就是一位合法的评论人。叙述人与事,作者先表态,使得读者不能不顺着这个思路走。其次,这种评论取材格外方便,可以就事论理,可以归拢小结,可以联系对比,还可以联想生发。又次,评论的角度是可以变化的,不单以叙述人的身份加以评论,就是以书中人物身份也可以评论;有时,还可以拟设论敌,然后加以论辩。

柳青的巨著《创业史》,在运用小说这抒发评论的手法上,达到了一个高峰。从小说的开卷,到受到干扰勉强完成的二部下卷结尾,通篇充满了论辩的战斗气息。小说的“题叙”,写了一九二九年陕西饥饿史上严酷的一页,这里边写了多少作者的感叹。主人公梁生宝出场了,作者如同一位“尊神”在守护着他,对于他的事业,发出一通又一通赞语;而对于那来自敌对势力的攻击,作者多次挺身而出去抗击;对那来自人民内部的误解,作者不厌其烦地去劝解。合作化这一空前的事业,在它的每一里程上,作者在做出形象反映的同时,又都做了理性的阐发。

小说的抒发评论,可以做到旨远意深。生活中的事物,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都浸透着生活的浆液,能否深入地开掘它,在于作者的才识。小说为这种开掘,提供了方便,只待作者去发挥才力。一包零碎的纸币,在剧本中出现,只不过是件小道具,然而在小说《创业史》第五章中梁生宝的手里出现,却不同凡响。作者先是慨叹道:  “钱对予那里的贫雇农,该是多么困难啊!庄稼人们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唤。”接着,作者对这包零钱做了具体描写:“打开红布小包,又打开他妹子秀兰写过大字的一层纸,才取出那些七凑八凑起来的,用指头捅鸡屁股、锥鞋底子挣来的人民币来……”当梁生宝“拣出最破的一张五分票”付了汤面钱的时候,作者又禁不住感叹了:“这五分票再装下去,就要烂在他手里了。”这里边,并不多费笔墨的抒发评论,表达了作者对中国农民深厚的情意,也表达了他对在合作化大路上奋斗的带头人的由衷敬爱。显然,在其它文学样式中,是很难挖掘出这一细节的生活底蕴。因而也难使这种阐发达到如此的深度的。

通过上节的简略研讨,我们可以发现,小说的艺术表现力,较之其它样式来说,是突出、优异的。围绕着人物形象的塑造,小说表现出那么多的独特技巧,不能不使人重视这种文学样式,以便更好地表现社会生活。然而,正如本文开篇时说的那样,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小说在具有强大表现力的同时,也有它的弱点。我们应该正视它,才能弃短就长。

小说的传播途径,主要是靠阅读,为了抓住读者,要有形象。鲜明的人物,具体的场景,为小说所不可少。如果说剧本较为概念,而可以由演出来弥补的话,空洞无物的小说则难以挽回败局。

同样是由于上述原因,小说要有故事。故事恰如一条金线,串起人物、场景、细节等等珠玉,才形成了完整的工艺品。叙事诗如果故事性不强,可以由浓重的描写、抒情来补救,而没有故事的小说,终难取得好的效果。

小说的容量大,它可以容纳那与情节关系并不紧密的次要人物、环境场景、细节器物、抒发议论,但往往由此产生偏差。有的作者随意穿插、尽兴阐发,使小说拖沓臃肿,破坏了作品的有机结构。

以上种种,都提醒作者们掌握艺术的辩证法:样式的优异之赴,恰是应该着力发挥而又格外节制之所。

当前,祖国正在朝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沸腾的生活向文学艺术提出了新的要求。只要我们充分调动各种文艺样式的表现力,就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上述要求。我们祝愿小说这一支花,在百花园中继续放出异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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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论小说的艺术表现力

全文共 110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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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究小说艺术形式的重要意义

在文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有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文学样式,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而产生,发展、消亡。每一种文学样式,都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为表现当时的社会生活竭尽全力;同时,也在这一过程中完成它自身的生灭。我们有过众多出色的学者,曾对文学发展

做过同样出色的研究,从中总结出很多颇有教益的经验与规律;然而,从艺术形式上,亦即从文学本身的规律上去研究它们,却很少有人去做。至今,在我们这样历史悠久、幅员广阔的国度里,还没有一本完善的《文体学》专著,就是一个明证。

上述情况,有着深远的历史原因。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文学始终不能登上大雅之堂,除了诗歌可以做为赞颂统治阶级以及上层人士间酬答的工具之外,其余可以说都被视为邪端异说。特别是小说这一样式,向来受到轻慢。如果说对文学样式进行研究,前人还给我们留

下为数不少的“诗话”“词话”的话,而对小说样式的研究的著述,实在是风毛麟角。

从文学发展的历史状况来看,十九世纪以来,小说这种样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在运用语言表达社会生活的文学诸种样式中,已经超群绝伦,人们可以一口气说出几十种乃至上百种列入世界名著的小说来。就中国文学史的情况看,曾经有过几个繁荣时期:唐宋的诗词、

元代的杂剧、明清的小说。可以说,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社会生活日趋繁杂多变,小说正是适应这种情况而完成了它的发展。这充分表明了,小说出于它本身艺术表现上的原因,才能够肩负重任,大显身手。

从艺术形式上去研究小说,不是没有意义的。不错,鲁迅曾否定过“小说作法”,但我们应该历史地、客观地去领会他的这一论断。他否定的是当时草率成篇专为骗钱的“密诀”“入门”之类的书籍,绝不反对对小说艺术进行研究。在鲁迅的著作中,论及小说作法的篇

章很多,假如不是由于斗争紧迫无暇顾及,他倒真会写一部高水平的“小说作法”来呢。

“利其器”向来是做好工作的先决条件,作小说,怎么可以不研究作法呢?

当前,我们正处在建设四化的历史时期,亿万人民高昂的情绪、举国上下沸腾的场面,需要我们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去表现它。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如果我们在运用各种文学样式时,能够扬其长,弃其短,则必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说发展的历史,就是小说艺术发展的历史。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对小说提出日益繁难的要求;这要求,成为小说艺术发展的动力,使它完成自身的发展。

中国小说,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道路。它从古代神话传说、史传文学吸取了营养,在魏晋六朝志怪、志人小说和唐宋传奇中初具规模,于宋元话本中日趋成熟,至明清小说中达到高峰。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中国小说不单在表现社会生活中越来越深刻、广泛,而且与之相适

应在艺术表现上也越来越灵活、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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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第一节小说的特点

全文共 54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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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特点主要有三点:第一,以塑造人物形象为反映或表现生活的主要手段;第二,有较完整、生动的情节;第三,有具体的、典型的环境描写。因此,人物、情节和环境被称为"小说的三要素"。

小说的类别可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在写作上,这四类小说各有不同的要求。如短篇小说,它的篇幅和容量比较短小,一般二万字以下,两千字以上。人物集中,故事单纯,结构紧凑。往往截取生活中富有典型性的某一侧面或片断加以集中描绘,以提示社会生活的意义,"它往往只有一个主人公,一条线索;往往只写几个小时或几天之内集中发生的事,但却使读者盾了以后可以联想到更远更多的事。"(茅盾)由于它借一斑而窥全貌,以一目尽传精神,鲁迅把它譬之为"大伽蓝"中的"一雕栏一画础"。如他的《狂人日记》、《风波》、《祝福》等。再如微型小说,它的篇幅更短,几十个字、几百个字至一千多字。情节单一,人物很少。多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寓有褒贬或哲理。如日本现代作家星新一的《宝子姑娘》和我国当代一些作家的微型小说作品。小说家沙汀说:"我以为小说之分为长篇、中篇和短篇,主要的差异并不在于字数,而在于表现方法。"这个说法对初学写作者来说,很有指导意义;要从事不同类别的小说写作,不能不仔细研究并熟练地掌握它们不同的表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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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1:小说阅读赏析艺术技巧

全文共 185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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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是一种与诗歌、散文、戏剧并列的文学体裁,它是通过典型的人物形象、典型的社会生活环境和完整的故事情节的具体描写,用来形象生动地反映现实生活。(小说的基本特征:人物刻画、情节叙述和环境描写)

一、小说的定义要点:

⑴四种文学体裁是小说、诗歌、散文、戏剧

⑵小说三要素:人物、环境、情节(序幕、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尾声)

二、小说的分类:(最常见的分法)

按篇幅角度分: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微型小说(微型小说又称小小说,篇幅一般在1000字左右。)

按题材内容分: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科幻小说、历史小说、战争小说、侦探小说等

按文体样式分:诗体小说、日记体小说、书信体小说、章回体小说、童话体小说、传记体小说、笔记小说、话本小说、传奇小说等

按创作技法分:写实小说、写意小说、现实主义小说、浪漫主义小说、现代派小说等

三、鉴赏方法

(一)人物

分析人物外貌、动作、细节、语言、心理活动的描写方法和正、侧面的描写角度,从多方面准确地把握人物形象的特征;

(二)情节

主要了解各部分的基本内容及理解、分析小说情节的方法、技巧

1.开端 交代背景,铺垫下文。(倒叙)设置悬念,引起读者思考。

2.发展 刻画人物,反映性格。

3.高潮 表现冲突,揭示主题。

4.结局 深化主题,留下思考。

①出人意料:从结构安排上看,它使平淡的故事情节陡然生出波澜,如石破天惊,猛烈撞击读者的心灵,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从表现手法上看,与前文的伏笔相照应,使人觉得又在情理之中。

②悲剧:从主题上看,能更好地深化主题。

从表现人物性格看,能更好地塑造人物性格。

这种结局令人感动,令人回味,引人思考。

③喜剧:从表达效果上看,小说喜剧结局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耐人寻味。

阅读者的情感体验看,喜剧性的结尾与主人公、作者的意愿构成和谐的一体,给人以欣慰、愉悦之感。

从主题上看,这样的结局凸显出的美好人性超越了战争,反映出人类向往和平美好生活的愿望。

④戞然而止,下空白的结尾。留下了 “空白”给读者想象,让读者进行艺术再创造。

(三)环境

主要理解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作用。

环境描写不管它的直接作用如何,最终是为表现作品主题服务的。

①描写自然景观,渲染气氛.

②描写社会状况,交代故事背景.

③衬托情感、预示人物命运:环境描写对人物的烘托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反面的,前者叫正衬,后者叫反衬。

④推动情节发展,为刻画人物做铺垫。

⑤揭示社会本质,暗示社会背景。

小结 分析环境描写,不应当孤立地进行,而应当与人物形象的分析结合在一起,当然,有时为了弄清小说的写作特点,也可以单独抽出环境描写来分析,但那要在分析了思想内容以后再进行。

(四)主题的鉴赏

1.从作者背景看主题

要正确理解一部作品,有必要了解作家的思想感情、思维方式,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作品所反映的社会生活背景。小说是社会生活在作家头脑中的反映,也是作家思想感情的表现。一部作品所反映的主题,总是与作家的身世、生活、思想感情以及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分不开的。因此,我们在理解小说主题时,必须“知人论世”,这个很重要。

2.从人物塑造看主题

小说作者运用各种艺术手段,都是为了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形象是作者生活经验的结晶,也是作家的生活态度的形象体现。

3.从情节发展看主题

小说写人不能离开人物活动的形式——情节,而情节又是通过一系列具有因果关系的故事来完成的。当然,故事的中心必须以某些矛盾为内容,矛盾怎样发展、怎样解决,无不体现作者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从这些看法中理解主题同样也是小说鉴赏中被经常运用的方法。

4.从语言的情感色彩看主题

小说的主题,虽然作者极力使它不显露出来,但作者在行文中总是要对自己所揭示的矛盾,以及所描述的人物等表现出一定的褒贬倾向或情感色彩。判断作者的这种情感色彩,是理解作品主题时所不可缺少的一环。

5.从整体倾向看主题

在小说的主题鉴赏这个问题上,有一个最为根本的原则我们必须永远记住——整个作品,包括作品中的每一个标点和作品里总的气氛在内,都是主题的体现——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们可以把整个作品看作是表现主题的具体的象征物!我们应当懂得,小说的主题,它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而是与小说诸要素紧密相关的整体体现。正因为如此,理解小说主题的方式方法也不仅仅限于以上谈到的几个方面,而应当是多侧面的、多角度的,小说的方方面面无不闪耀着主题的光彩。一部优秀的小说,其含义——即主题——总是全面渗透在整个作品中的。

(五)语言的鉴赏

语言风格,或幽默风趣,典雅庄重,含蓄凝练等

(六)标题作用:1起线索作用2点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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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2:小说特点

全文共 80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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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是文学体裁四分法中的一大样式。它是通过塑造人物、叙述故事、描写环境来反映生活、表达思想的一种文学体裁。

小说

大体上讲小说的语言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叙述为特色,另一类以描写为特色。这两类并没有伯仲之分。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追求整篇作品的味道,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追求形象的鲜明性。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可以叫情节小说,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叫细节小说。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读起来舒畅,它以语感为先导,吸引读者进入它的艺术世界,这种语感贯穿于作品的始终,处处可以感到这种语感的存在,它往往给读者的第一感觉就是好读、畅快。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它往往以一个接着一个的细节抓读者,它给读者的感觉就是形象,就是一个又一个鲜明具体的细节,作品就是以细节与细节的内在联系,吸引读者不断地看下去,这里不说读下去;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可以说读下去,不说看下去。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它的语言可能很简练,如果读的话可能有点涩,但描写的细节很抓人,不得不看下去,它就像看画面艺术一样,只是画面,只是形象,这画面、这形象很吸引人。如《红楼梦》就是以描写为特色的小说,《三国演义》则是以叙述为特色的小说。

小说的语言和散文的语言,虽然都是散文化的语言,但它们是不同的。小说是客观性的语言,作者有什么思想感情,作者并不站出来说,而是让人物、让情节代作者说;而散文则是主观性的语言,作者不站出来说,还不行,作者可以直抒胸意。

当然,不能这么绝对化,但大体上确实是这样。有些激情澎湃的小说,作者近乎站出来说话了,因为作品的激情是那么得强,使得情感和态度已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就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什么都透出来,就缺开口了。但是,这还是客观性的语言,因为作者并没有说出口。

总结:与其他文学样式相比,小说的容量较大,它可以细致地展现人物性格和人物命运,可以表现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描述人物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小说的优势是可以提供整体的、广阔的社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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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3:什么是小说的艺术表现

全文共 187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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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先生曾说过:“没有受过相当的要问讲习的训练或是没有受过相当的咬文嚼字的工夫的人,是不能了解大意的,至少了解不够正确。”和小编一起来看看下文关于什么是小说艺术表现的内容 ,欢迎借鉴!

阅读教学的重点就是培养学生对语言的移情审美能力。《语文课程标准》要求:“在通读课文的基础上,理清思路,理解主要内容,品味和推敲重要词句在语言环境中的意义和作用。”语文课就应该在浓浓的语文味中,在满怀诗意的情境中,在丰富的语言想像中,让学生通过品读语言文字,去享受语言的魅力。

《船长》选自法国著名文学家雨果的短篇小说。课文讲述了哈尔威船长在“诺曼底”号客轮遭到“玛丽”号大轮船猛烈撞击即将沉没的时候,镇定自若,指挥60名乘客和船员有秩序地乘救生艇脱险,自己却屹立在船长岗位上,随着客轮一起沉入深渊的故事。本文最突出的写作特点就是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来表现哈尔威船长的英雄本色。教学中只有以“品读语言”为核心,这样才能让学生感受到语言强大的表现力和美妙的神韵,让语文课散发它真正的魅力。

一、用“文学的眼光”切人,读中品味

这篇文章的层次是非常清楚的:遇险——脱险——殉职。“脱险”部分是讲读的重点,“殉职”部分是情感的升华。课堂上我让学生交流了读小说的感受,并以此引出小说的三要素,让学生了解这三要素的特点,给后面的教学做好铺垫。小说在写作上的一大特色是通过描写人物的语言来凸显人物形象。果戈里说: “语言是理解人物的钥匙。”于是我结合小说的写作特点,即通过人物语言来塑造人物性格,大胆整合教学内容,主抓人物的语言,以此入手,将文中哈尔威船长的四次命令提取出来,()再分别引导学生品读,结合相应的环境描写,体会情况的危急,体会人物的心理,从而进一步感受到了哈尔威船长的伟大。这其中我还创设多种情景,置学生于海难现场,让他们与文中人物生死相连、情意相通,从而反复地朗读、想象、体悟,使哈尔威船长的形象扎根于学生心中。

二、潜心会文,推敲揣摩语言的味道

歌德说:“会读书的人,用两只眼睛看:一只眼睛看到纸面上的文字,另一只眼睛看到纸的背后。”这纸背后的无穷意味就是通过对纸面上文字的感知、理解,并加入个体丰富的想象来充盈、丰满,最终品味出来的。我把船长形象的剖析作为本课的教学重点,尤其紧抓船长的语言,引导学生读书探究。

例如:哈尔威船长站在指挥台上,大声吼道:“大家安静,注意听命令!把救生艇放下去。妇女先走,其它乘客跟上船员断后。必须把60人全部救出去!”教学时,引导学生联系上下文,紧紧抓住“吼”字指导学生去品悟,体会船长大难临头时的沉着与镇定,通过剖析哈尔威的吼声,使学生进一步丰满船长舍己救人的精神。而后,我又设计了一个问题:“哈尔威船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引导学生紧抓人物的语言去体会,从而渗透了本文的写作特点。尤其是“60”这个数字,尽量多维度去感悟,读出了什么?从而真正理解船长只考虑别人,尊重妇女、爱护弱小的高尚品德,以及了解他的智慧和丰富的经验。

人物语言的描写,是文章的重中之重。对于对话,我设计了两段文字的比较,一段对话简洁,一段对话拖沓,目的是让学生领悟“对话”描写的奥妙和技巧。随后引导学生了解哈尔威船长与洛克机械师、奥克勒大副的对话内容。抓住“够了”这句让学生体会船长的自信、沉着冷静、临危不惧。再通过分角色朗读,让学生在思维的撞击和课文的诵读中,对课文内容有深刻领悟,实现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的升华。

三、多元探读,感悟小说艺术的魅力

读书是需要动脑思考的,只有潜心会文,才能真正走进文本的深处。《语文课程标准》要求我们在阅读教学中,引导学生“领悟”和“了解”“表达方法”.为此这节课我做了尝试,进行新的探索:一是引导学生通过讨论比较,领悟课文中简短语言的艺术效果,从中感受到“简短的语言有力、节奏快”更能渲染气氛,体现人物品质;二是紧紧围绕船长的四次命令,品读小说艺术的魅力;三是换一种方式默读。默读,是一种无声的阅读,正因为无声,会显得理性。为了延续肃穆悲壮的课堂氛围,换一种方式落实默读训练,我将理性的默读演绎成“深情地凝望”.庄严凄婉的音乐在流淌,时空却仿佛凝固了,在此种情境之中的“深情凝望”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我想,此时,让孩子们去发问,孩子们才会问得真切,问得荡气回肠,感人肺腑。而这样的自主质疑和问题解决,应当会实现语文学科工具性与人文性的完美融合。

“言为心声”,语言就像一面心灵的镜子,不论是直接的还是含蓄的,都能让人通过阅读和分析感受到人物内心思想的折射。重锤敲打文本“语言”,通过品读个性化的语言,让我们来感受人物形象,来感受小说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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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4:小说的特点主要有三点

全文共 54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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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以塑造人物形象为反映或表现生活的主要手段;

第二, 有较完整、生动的情节;

第三,有具体的、典型的环境描写。

因此,人物、情节和环境被称 为"小说的三要素"。

小说的类别可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

在写作上,这四类小 说各有不同的要求。如短篇小说,它的篇幅和容量比较短小,一般二万字以下,两千字以上。 人物集中,故事单纯,结构紧凑。往往截取生活中富有典型性的某一侧面或片断加以集中描 绘,以提示社会生活的意义,"它往往只有一个主人公,一条线索;往往只写几个小时或几 天之内集中发生的事,但却使读者盾了以后可以联想到更远更多的事。"(茅盾)由于它借一 斑而窥全貌,以一目尽传精神,鲁迅把它譬之为"大伽蓝"中的"一雕栏一画础"。如他的 《狂人日记》、《风波》、《祝福》等。再如微型小说,它的篇幅更短,几十个字、几百个字至 一千多字。情节单一,人物很少。多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寓有褒贬或哲理。如日 本现代作家星新一的《宝子姑娘》和我国当代一些作家的微型小说作品。小说家沙汀说:"我 以为小说之分为长篇、中篇和短篇,主要的差异并不在于字数,而在于表现方法。"这个说 法对初学写作者来说,很有指导意义;要从事不同类别的小说写作,不能不仔细研究并熟练 地掌握它们不同的表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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